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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城記|泡桐樹,成都人留著給自己慢慢“泡”的街

我們大約只有在童年和暮年的時候

才會看見那個安靜的世界,

聽見:風在吹, 樹葉在響動, 蟲在鳴,

雲在跳舞, 貓咪在“串門”……

如果還有鐘錶的話,

會聽見指針固執地, 悄悄地, 一步步地在走。

後來那個安靜的世界就要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生活在同樣的城市裡, 卻再也聽不見那樣細微的聲音,

看不見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物。

除非,

你刻意地找某個下午到成都的泡桐樹街來坐坐。

慵懶的泡桐樹街下午才是剛剛蘇醒過來的樣子,

鳥籠掛起在樹枝上,

大叔坐在街邊給盆景洗葉子, 一片片細細地抹。

兩個女孩子的笑聲穿過安靜的街特別清脆:

“我今天咋開不起了呢?你來開嘛”,

於是哐啷啷把鎖開了, 她們的小咖啡館就開始營業了。

別家店裡也已經有零零散散開始喝下午茶的客人,

玻璃窗後面兩個正當美好年華的女人對著一壺茶,

風輕雲淡地閒聊,

桌子上擺著一盆嫩綠的銅錢草, 而時光被擋在了窗外……

其實泡桐樹街一直是一條忽隱忽現的“胡同”,

在清代叫仁裡胡同,

民國初年因為街內有一棵大泡桐樹而改名為泡桐樹街。

但它總是躲起來的,

現在南面的寬窄巷子是景點, 遊客熙熙攘攘,

北面隔兩條街是奎星樓的館子一條街, 也是車水馬龍,

唯獨泡桐樹街是成都人留著給自己慢慢“泡”的。

“泡”是一種讓人享受的“閑”

成都人說泡桐樹街就是改造前的

寬窄巷子、支磯石街一片,

老早就是最有文藝腔調的地方,

同樣是喝茶, 喝酒, 吃飯, 約會……

但都要閒散隨意得多。

朱自清曾經在成都住過一年,

他在《外東消夏錄》裡懷念成都的“閑”:

“成都春天常常有毛毛雨,而成都花多,愛花的人家也多,毛毛雨的春天倒正是養花的天氣。

那時節真所謂‘天街小雨潤如酥’,

路相當好,有點泥滑滑,卻不至於‘行不得也哥哥’。

緩緩的走著,呼吸著新鮮而潤澤的空氣,

叫人閑到心裡,骨頭裡,

若是在庭園中踱著,時而看見一些落花,

靜靜地飄在微塵裡,貼在軟地上,

更是閑得沒有影兒。”

而後,他又感慨道:在工業化的新中國裡,

成都這座大城該不能老是這麼“閑擺著”吧。

誰想現在這座大城的發展已是不可想像地快,

但有的街仍然可以這樣“閑擺著”。

仁裡胡同變成了寬敞明亮的泡桐樹街,

路兩旁也沒有泡桐樹,

只是成都人骨子裡是要“泡”生活的,

連“龍門陣”也要在陽光明媚,

春光無限裡“擺”開來才安逸。

“泡”也是一種慵懶

汪曾祺說:

“我到過的城市裡,成都是最安靜,最乾淨的。

在寬平的街上走走使人覺得很輕鬆,很自由。

成都人的舉止言談都透著悠閒。

這種悠閒似乎脫離了時代。”

但汪曾祺也說:

“成都並不總是似睡不醒的。”

確實,

時不時要用酒浸泡的人生怎麼會沒點兒率真激昂?!

泡桐樹街上,每家酒館門口都擺著各色空酒瓶,

像夜晚給白天的示威,感性對理性的挑戰。

成都人要把性格的兩面調和得自然,就非得

要用許多許多的茶;

許多許多的酒;

和許多許多的時間來,泡。

於是這才是泡桐樹街的正確打開方式,

雖在浮光掠影裡,但不適合浮光掠影的心。

只有當你忘記了時間,才會又聽見:

風在吹,樹葉在響動,蟲在鳴,

雲在跳舞,貓咪在“串門”……

而那匆匆趕路的遊人啊,

出門左拐,隔壁的隔壁,

才是你們慕名而來的寬窄巷子。

朱自清曾經在成都住過一年,

他在《外東消夏錄》裡懷念成都的“閑”:

“成都春天常常有毛毛雨,而成都花多,愛花的人家也多,毛毛雨的春天倒正是養花的天氣。

那時節真所謂‘天街小雨潤如酥’,

路相當好,有點泥滑滑,卻不至於‘行不得也哥哥’。

緩緩的走著,呼吸著新鮮而潤澤的空氣,

叫人閑到心裡,骨頭裡,

若是在庭園中踱著,時而看見一些落花,

靜靜地飄在微塵裡,貼在軟地上,

更是閑得沒有影兒。”

而後,他又感慨道:在工業化的新中國裡,

成都這座大城該不能老是這麼“閑擺著”吧。

誰想現在這座大城的發展已是不可想像地快,

但有的街仍然可以這樣“閑擺著”。

仁裡胡同變成了寬敞明亮的泡桐樹街,

路兩旁也沒有泡桐樹,

只是成都人骨子裡是要“泡”生活的,

連“龍門陣”也要在陽光明媚,

春光無限裡“擺”開來才安逸。

“泡”也是一種慵懶

汪曾祺說:

“我到過的城市裡,成都是最安靜,最乾淨的。

在寬平的街上走走使人覺得很輕鬆,很自由。

成都人的舉止言談都透著悠閒。

這種悠閒似乎脫離了時代。”

但汪曾祺也說:

“成都並不總是似睡不醒的。”

確實,

時不時要用酒浸泡的人生怎麼會沒點兒率真激昂?!

泡桐樹街上,每家酒館門口都擺著各色空酒瓶,

像夜晚給白天的示威,感性對理性的挑戰。

成都人要把性格的兩面調和得自然,就非得

要用許多許多的茶;

許多許多的酒;

和許多許多的時間來,泡。

於是這才是泡桐樹街的正確打開方式,

雖在浮光掠影裡,但不適合浮光掠影的心。

只有當你忘記了時間,才會又聽見:

風在吹,樹葉在響動,蟲在鳴,

雲在跳舞,貓咪在“串門”……

而那匆匆趕路的遊人啊,

出門左拐,隔壁的隔壁,

才是你們慕名而來的寬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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