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畫丨張國華
濟南曾有條伴隨著我童年成長的街道, 叫東流水街。 它位於西門外, 東臨西護城河, 全長四百多米, 也就是今天五龍潭公園的位置。
東流水街
姥姥家住東流水街李家大院, 育有四兒四女, 我記事時三個舅舅和一個小姨還沒成家, 與姥爺姥娘住在一個院子裡。 大門正對著一座鑄鐵欄杆的橋, 叫二道虹橋, 由一批戴手銬腳鐐的犯人于 1956 年建造, 橋面鋪著呈人字形排列的青石條, 東西向橫跨在護城河上, 清澈見底的河水四季裡都是川流不息。
小時候常常趴在橋頭看著水草在淺淺的河水裡搖曳, 眼見小魚在雜物和水草中穿梭, 不能下去捉總是很著急, 雖然那時護城河水也就剛過腳踝, 但兩邊高高的石岸小孩很難下去, 於是更加目不轉睛地盯著魚生怕它跑了, 可又奈何不得。
將軍廟
這座堅固的橋, 直到半個多世紀後 的 2009 年才拆去改造成了護城河的船閘。 過了橋東下坡就是太平寺街, 抬頭就能看到將軍廟天主堂的塔樓, 南面是刺繡廠, 北面是工業展覽館, 一尊高大的大的毛主席像矗立在那的廣場上 ;橋西這邊就是東流水街, 北連銅元局, 南通共青團路, 可以說四下都有泉水可玩,
關帝廟
這條街真是風水寶地, 泉水眾多,
濯纓泉
李家大院是清朝任山東五府道台兼山東鹽運史、四品官員李宗岱 的府第。 此人還是跨越清代、民國兩個時期, 在招遠開採金礦半世紀之久的黃金大王。 姥姥家的院落原是李府的轎房處, 臨近李家大門, 後為了出行方便遂開了臨街的院門, 兩門之間有兩米多高的落差,要沿十多級青石臺階倚牆下去才可以。李家大門高大氣派,朱漆門上佈滿凸起的大門釘,我們小孩常常去攀它,雖然手腳能把住門釘,但有其他門釘頂著,身子貼不上去,爬幾下就會掉下來,門洞又深又大足有一間屋……門外是後來建的公用自來水,只有家裡沒井的才來擔水,我常和表弟在上面的平臺玩,大人們則在下面打水洗衣。鐵桶、提梁、扁擔鉤子的撞擊聲、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張家長李家短的拉呱構成了每天來此擔水的生活序曲……
王府池子街
東流水街在八十年代建設環城公園中被拆除,唯有通過幾張家人的合影能依稀看到身後的街道局部的影像,但兒時的記憶依然在那,稍作回憶便如泉水般湧上來,就像昨日剛剛發生過一般。但時光已逝,如曾有過的風景,烙印在你我的心裡,不經意間的觸碰都會心動,“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作此文此畫紀念自己逝去的童年和這座城消逝的風景。
編者注:
本文來自張國華著《畫說濟南》一書,該書由山東畫報出版社出版,中國書協教育委員會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書法院研究員、山東書協副主席現任山東藝術學院美術學院書法工作室主任于明詮教授題字,山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濟南市美術家協會主席韋辛夷和《齊魯晚報》副刊中心主編李秀珍為該書寫序。
兩門之間有兩米多高的落差,要沿十多級青石臺階倚牆下去才可以。李家大門高大氣派,朱漆門上佈滿凸起的大門釘,我們小孩常常去攀它,雖然手腳能把住門釘,但有其他門釘頂著,身子貼不上去,爬幾下就會掉下來,門洞又深又大足有一間屋……門外是後來建的公用自來水,只有家裡沒井的才來擔水,我常和表弟在上面的平臺玩,大人們則在下面打水洗衣。鐵桶、提梁、扁擔鉤子的撞擊聲、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張家長李家短的拉呱構成了每天來此擔水的生活序曲……王府池子街
東流水街在八十年代建設環城公園中被拆除,唯有通過幾張家人的合影能依稀看到身後的街道局部的影像,但兒時的記憶依然在那,稍作回憶便如泉水般湧上來,就像昨日剛剛發生過一般。但時光已逝,如曾有過的風景,烙印在你我的心裡,不經意間的觸碰都會心動,“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作此文此畫紀念自己逝去的童年和這座城消逝的風景。
編者注:
本文來自張國華著《畫說濟南》一書,該書由山東畫報出版社出版,中國書協教育委員會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書法院研究員、山東書協副主席現任山東藝術學院美術學院書法工作室主任于明詮教授題字,山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濟南市美術家協會主席韋辛夷和《齊魯晚報》副刊中心主編李秀珍為該書寫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