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偉 察哈爾學會高級研究員, 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
安倍3月19日-22日的歐洲四國行, 是預先安排好的外交計畫。
由於遭遇國內醜聞——涉嫌幫助向右翼教育機構森有學園拿地, 他的歐洲行被日本媒體嘲弄為“像是在逃跑”。 但是, 這並沒有影響安倍熱衷的“俯瞰地球儀”外交。
他先訪德國、再訪法國、比利時和義大利等地, 他在歐洲推銷的經貿議題包括支持與歐洲一起推進自由貿易、推進日歐經濟夥伴關係協定(EPA)和強化日歐之間的安保合作等。 安倍的這些議題看上去沒有任何毛病,
國際關係本來就是利益關係, 為了日本的國家利益, 安倍在美歐之間兩面光本無可厚非。 但是, 安倍的“滑頭”未必能夠達成其效。
以特朗普時代的美日關係為例。 從安特會“高爾夫外交”到2月份的美國防長馬蒂斯訪日再到剛剛的美國國務卿蒂勒森東亞三國行, 安倍收到了來自特朗普政府發出的安撫信號:美日同盟不會改變。 經過安倍政府低三下四的外交公關, 特朗普不再提安保費用分攤了。 但是, 特朗普對日本的態度也算不上好。 首先, 在經貿上, 美國將日本視為匯率操縱國之一——當然, 德國和中國也在特朗普的“黑名單”上, 而且中國還被特朗普視為匯率操縱國的“冠軍”。 這意味著, 不管是友好盟邦還是競爭對手,
“美國不可靠, 中國太可怕, 周邊國家牆頭草, 俄羅斯軟硬不吃”, 安倍政府對亞太地緣政治形勢的變化相當敏感, 因而要尋找新的符合日本需求的朋友。 歐洲成為安倍首相的新目標, 本來日本就是西方世界的一員, 而且和德國、法國等又都是西方世界最核心的七國集團(G7)成員。 “東方不亮西方亮, 美國靠不住到歐洲尋求安慰”, 安倍的訴求和歐洲的現實一拍即合。 歐洲遭遇二戰以來最嚴重的民粹主義, 歐盟和歐元區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造成歐洲亂局的, 除了英國脫歐的直接影響,
在此情勢下, 日歐雙方存在著微妙的利益趨同性。 不過, 歐洲建制派特別是德國的默克爾政府, 希望利用日本這個西方世界的中堅力量, 共同應對來自美國的特朗普主義。 但日本和歐洲的接近, 是在美國之外, 尋找一個價值觀一致的盟友“備胎”。 日本最需要的是將歐洲拉入反華的陣營中, 特別是在南海地區形成日歐聯合制華的新戰略力量。
但日本和歐洲的目的可能都難以達到, 歐洲不會越過大洲大洋, 配合日本在西太平洋圍堵中國。 當然, 歐洲也別指望日本能夠成為反特朗普主義的堅定同盟。
安倍訪歐, “歐洲杠杆”難撬中美雙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