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平臺能不能成為流量黑洞, 除自身特徵外, 離不開團隊的作戰能力和背後資本的雄厚程度, 但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先決條件——“天時”。
線上問答平臺正是一個典型例子。 互聯網出現的前三十年裡, 人們對線上問答這種內容形式毫無概念。 直到20世紀末, 幾家搜尋引擎出現, 資訊隨之裂變式的增長, 豐富的內容世界增加了使用者的篩選成本, 這時候, 人們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對精准資訊的需求。
問答的機會正在萌芽, 但與利好的“天時”還有一段距離。 在PC時代, 它始終不溫不火, 那時候的天涯等平臺還只是小部分精英人群的世界。
直到去年, 一切才真正開始發生變化。 分答的出現在大眾意義上點燃了問答這種內容形態, 人們開始將視線重新投向過去寂寂無聞的問答領域。
“問答”的前世
在不恰當的時機嘗試一個未來才會火的產品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2002年, 韓國NHN公司推出了史上第一個線上問答社區——Knowledge-iN, 作為其搜尋引擎Naver的補充。
這種新穎的內容形態吸引了穀歌的注意, 他們“高瞻遠矚”進一步推出了收費的專家問答服務“穀歌問答”。 顯然這為時過早, 用戶尚未養成付費習慣, 穀歌問答專案以失敗告終。
儘管如此, 穀歌的嘗試還是引來了諸多效仿者。 2003年, 美國線上問答社區Answerbag誕生, 兩年後Yahoo Answers成為最受人歡迎的問答社區。 國內, “新浪愛問知識人”、“百度知道”、“騰訊搜搜問問”等都是這個時期的產物。
國內問答市場的萌芽讓穀歌再次看到了機會。 繼2006年雅虎中國上線了雅虎知識堂後, 谷歌聯合天涯社區開發了天涯問答(2010年天涯獨立運營問答)。
這時候的問答社區還是對Knowledge-iN的簡單延續, 始於搜尋引擎補充產品並始終與其結合密切, 更偏向一問一答的實用主義。 在這種單一模式下, 提問者和答題者缺乏雙向互動的機制。
直到2009年, Quora的出現才改變了這種現狀。 Quora的創始團隊曾在Facebook工作, 他們將諸多社交網路的元素引入問答, 創作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問答SNS平臺。
這時, 融合搜索和社會化基因的問答社區開始展示出其生命力。 用戶之間可以評論和互動, 也通過投票支持贊同的答案, 讓更多人看到。 離散的知識得以彙集, 用戶間的融合因此變得更為緊密。 話題性、原創性、專業性、深度……問答形態有了更多的可能。 知乎和升級版的天涯社區也正是在這段視窗期誕生。
穀歌並不想錯過社交問答的新戰場, 與天涯的合作告終後, 2013年, 穀歌推出基於Hangouts視頻聊天工具的專家收費問答Helpouts。 從化妝課程到個性化鍛煉, 從四弦琴培訓到治療方案……從服務範圍廣度不難看出穀歌這次的野心, 然而最終還是憾然折戟。
問答超級社區出現的時機和價值
從2014年開始, 移動互聯網浪潮明顯加速了它滾滾而來的進程, 很多移動物種野蠻生長起來。 分答的一炮而紅正踩在這個時點上, 可惜卻後繼無力。 好在對大公司來說, 只需要一個發現賽道的契機就好了。
我一直說, 互聯網企業都在迎合或者預測下一代人的場景趨勢。 過去, 用戶感到無聊或者產生疑惑、感覺某方面的知識存在缺陷時, 才會主動去尋求答案或填補不足,
過去兩三年, 今日頭條踩對了點, 將資訊市場帶入了feed流智慧推薦的賽道, 如今戰事仍酣。 另一邊, 悟空問答又將feed流智慧推薦引入問答市場, 這種情形與當年Quora引入社交基因別無二致。 就像搜尋引擎流問答不同於SNS流問答一樣, feed流問答意味著一條新賽道的開啟。 而今, 今日頭條的用戶加持以及BAT的追隨似乎都在告訴市場, 智慧化推薦的衍生賽道問答“超級社區”已經悄然成型。
在悟空問答的智慧推薦模式下, 使用者可以不主動發覺, 就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各類興趣圈子, 收到關心的問題和答案:在減少成本的同時, 也進一步縮短了資訊傳輸路徑, 從連接人與資訊到連接人與人。
如今,悟空問答正在不斷擴展“超級社區”賽道的外延。根據官方公佈的資料,悟空問答已經擁有了5000萬用戶,每天提問數超過1萬個,回答數超過10萬條,問題和回答通過智慧演算法分發,獲得超過1.5億次的閱讀量。
但問答要成勢,光靠流量必然不行,畢竟BAT哪家不是帶著天然的流量基礎。在問答的整個鏈條中,用戶習慣、需求以及社交的培養缺一不可。這個階段,試圖切入問答市場的部分工具型應用,很可能由於受眾缺乏在其上進行內容消費的習慣而遭遇失敗。
得益於今日頭條,悟空問答在用戶消費習慣方面具備了先天優勢。2016年末,今日頭條資訊流發出了一個名為“尋找全世界最坑爹的工作”的問題,這個問題得到了七千多個回答,其中包括39位名人明星如羅永浩、黃健翔等。今年年初,頭條問答陸續推出了“你對春晚最深的印象是什麼”,以及在世界自閉日的公益視頻“怎樣讓孩子喊我一聲媽媽”等問答活動,都有大量用戶參與。
橫跨兩條賽道的問答混戰
並不是每個公司都賭對了這條“超級社區”的跑道,在現在的問答產品中,付費問答仍佔據了一定的比例,它們堅持著知識共用經濟,距離全領域內容、資訊高效流轉、相當於現實生活投射的問答“超級社區”正越來越遠。
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它們都要為付費的相關爭議焦頭爛額。就像前段時間,當知乎live被詬病品質參差不齊,體驗和評價體系尚待驗證時,周源不得不出面回應“廣告依舊是商業化的基礎,而知識市場是‘上層建築’”。
用戶數量也是橫亙在付費問答面前的難題,但是對於免費問答產品,尤其是悟空問答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與聚焦知識領域的社區產品不同的是,悟空問答的訴求是要做所有人的問答社區,無關職業、領域和身份。比如,在悟空問答上有很多關於滴滴司機的問題,很常態、生活化,這類問題可以說不存在意見領袖之說,完全靠司機間的真實故事和體驗撐起分享交流的價值。
對悟空問答這種大眾問答平臺來說,企業家、富豪、明星和學者固然重要,但水電抄表工、泥瓦匠和遠洋船員的思考和經歷也自有其必要性。即便你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專家,但當家中的空調壞掉時,你想看到的也不是同行艱深的論述,而是一位資深維修工的手把手解答。
我們能夠看到的是,線上問答最終還是走向了兩個方向,然而“知識付費”和問答“超級社區”兩條賽道孰優孰劣尚無定論,一條距離錢更近,一條距離用戶更近。即便是在單條賽道上,也無法斷定最終的勝者,領先者真的能笑到最後嗎?
儘管feed流的競逐已然十分激烈,但各家產品的走勢和命運未知。UC問啊、澎湃新聞和網易新聞的問吧還處於強人工運營機制下,百度派還未開發獨立的APP,企鵝問答一度從天天快報feed流中“失蹤”,至今未歸。但值得肯定的是,獨立運營後的悟空問答步子正越來越穩,為後來者探索著“超級社區”的更多可能性。
撒母耳·貝克特曾創作過一部與《等待戈多》齊名的荒誕派名劇——《終局》,因劇情艱澀而遠離大眾視野。有評論說,該劇意義支離破碎,情節顛倒無序,主題模糊不清,語言捉摸不定,舞臺荒誕不經,使得讀者很難進行理解和詮釋。
但是未來亂與治,驗證與證偽,最終的結局又有誰知道呢?或許就藏在問答之間罷。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虎嗅網立場
本文由 吳懟懟授權虎嗅網發表,並經虎嗅網編輯。轉載此文請于文首標明作者姓名,保持文章完整性(包括虎嗅注及其餘作者身份資訊),並請附上出處(虎嗅網)及本頁連結。原文連結:http://www.huxiu.com/article/205090.html
未按照規範轉載者,虎嗅保留追究相應責任的權利
從連接人與資訊到連接人與人。如今,悟空問答正在不斷擴展“超級社區”賽道的外延。根據官方公佈的資料,悟空問答已經擁有了5000萬用戶,每天提問數超過1萬個,回答數超過10萬條,問題和回答通過智慧演算法分發,獲得超過1.5億次的閱讀量。
但問答要成勢,光靠流量必然不行,畢竟BAT哪家不是帶著天然的流量基礎。在問答的整個鏈條中,用戶習慣、需求以及社交的培養缺一不可。這個階段,試圖切入問答市場的部分工具型應用,很可能由於受眾缺乏在其上進行內容消費的習慣而遭遇失敗。
得益於今日頭條,悟空問答在用戶消費習慣方面具備了先天優勢。2016年末,今日頭條資訊流發出了一個名為“尋找全世界最坑爹的工作”的問題,這個問題得到了七千多個回答,其中包括39位名人明星如羅永浩、黃健翔等。今年年初,頭條問答陸續推出了“你對春晚最深的印象是什麼”,以及在世界自閉日的公益視頻“怎樣讓孩子喊我一聲媽媽”等問答活動,都有大量用戶參與。
橫跨兩條賽道的問答混戰
並不是每個公司都賭對了這條“超級社區”的跑道,在現在的問答產品中,付費問答仍佔據了一定的比例,它們堅持著知識共用經濟,距離全領域內容、資訊高效流轉、相當於現實生活投射的問答“超級社區”正越來越遠。
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它們都要為付費的相關爭議焦頭爛額。就像前段時間,當知乎live被詬病品質參差不齊,體驗和評價體系尚待驗證時,周源不得不出面回應“廣告依舊是商業化的基礎,而知識市場是‘上層建築’”。
用戶數量也是橫亙在付費問答面前的難題,但是對於免費問答產品,尤其是悟空問答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與聚焦知識領域的社區產品不同的是,悟空問答的訴求是要做所有人的問答社區,無關職業、領域和身份。比如,在悟空問答上有很多關於滴滴司機的問題,很常態、生活化,這類問題可以說不存在意見領袖之說,完全靠司機間的真實故事和體驗撐起分享交流的價值。
對悟空問答這種大眾問答平臺來說,企業家、富豪、明星和學者固然重要,但水電抄表工、泥瓦匠和遠洋船員的思考和經歷也自有其必要性。即便你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專家,但當家中的空調壞掉時,你想看到的也不是同行艱深的論述,而是一位資深維修工的手把手解答。
我們能夠看到的是,線上問答最終還是走向了兩個方向,然而“知識付費”和問答“超級社區”兩條賽道孰優孰劣尚無定論,一條距離錢更近,一條距離用戶更近。即便是在單條賽道上,也無法斷定最終的勝者,領先者真的能笑到最後嗎?
儘管feed流的競逐已然十分激烈,但各家產品的走勢和命運未知。UC問啊、澎湃新聞和網易新聞的問吧還處於強人工運營機制下,百度派還未開發獨立的APP,企鵝問答一度從天天快報feed流中“失蹤”,至今未歸。但值得肯定的是,獨立運營後的悟空問答步子正越來越穩,為後來者探索著“超級社區”的更多可能性。
撒母耳·貝克特曾創作過一部與《等待戈多》齊名的荒誕派名劇——《終局》,因劇情艱澀而遠離大眾視野。有評論說,該劇意義支離破碎,情節顛倒無序,主題模糊不清,語言捉摸不定,舞臺荒誕不經,使得讀者很難進行理解和詮釋。
但是未來亂與治,驗證與證偽,最終的結局又有誰知道呢?或許就藏在問答之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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