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一個無比自卑的男孩。
為了避開一切使我怯弱而又尷尬的場面, 我上課從來不舉手回答問題, 不主動和同班異性說話, 甚至, 不敢將自己挑燈夜戰精研細算出來的難題示入人前。
我清楚地記得, 初二的炎夏, 我因手錶故障導致遲到。 汗流浹背奔至教室門口, 班主任的物理課已經上了大半。 沉默寡言的我之前並未給他留過任何印象。 對於一個見面就逃, 不懂輕言問好的學生來說, 我想, 大抵所有老師都是有三分厭惡的吧?
第一聲報告我叫的極其微弱, 但翻騰的血脈仍舊讓我滿臉漲紅。 他高高的站在講臺上, 對我突然到訪視若無睹。 我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片刻, 心裡像藏著一位急躁的鼓手。 撲通撲通地敲擊, 讓我親歷了度秒如年的煎熬。
我了能更快的擺脫這樣的尷尬狀態, 我硬著頭皮有喊了一次報告。 從前排女生的異樣目光來看,
他依舊對我不理不睬。 於是, 我只好不自在的站在門口, 溫熱的汗珠像清晨葉片上的露水一般, 慢慢在額頭聚集, 由小而大, 順著鼻翼和面頰緩緩墜落。 我只能將一切的命運交付給時間。
臨近下課時, 他終於喚出了我的名字。 我以為, 我能如往常一般, , 就此匆匆跑過課桌間的走道, 將所有同情和鄙夷的目光全然拋在腦後, 就安坐於自己的凳子上, 面色鎮定, 裝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豈料, 卻遭到了生平最為嚴厲的批評。
他一遍又一遍的問我:“你為何遲到?”按理我本該如實告訴他, 我的手錶壞了, 可那一秒, 我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多年後回想這幅畫面, 才驚覺自己當時的自卑, 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的語調在逐漸升高, 終於, 在第四遍的呵斥中, 我的男兒淚如同決堤的河水氾濫而出。 他似乎從未在中學裡面見過, 竟會有男生因為老師的責備而哭的如此傷懷, 於是, 瞬間用一種溫和的方式, 寬容了我的過錯。
我剛走進教室, 全班男生竟一片譁然。
後來的處境, 又使我陷入更為陰暗的自卑。 他們不再與我交談, 不再問我問題, 就連曾經喜歡捉弄我的幾個壞男孩, 也改變了惡作劇的物件, 不屑將頑皮的精力浪費在我這類人身上。
他們給我取一個終身難忘的外號“真女子”。 後來一些同學熱衷創新, 又給我取了不少諸如此意的外號。
這些僅是玩笑的外號, 在平淡無奇的歲月中困擾我多年。 使我擁有一顆熱愛唱歌的心, 卻不敢展露歌喉, 使我懷有一腔的熱血, 卻不敢在神聖的講臺上發出半點聲音, 使我懷有一個又一個純真的夢想, 卻不敢說與旁人聽。 。 。 。 。
我將所有的語言和委屈付諸文字。 我買了許多粗糙的本子擱置在窗臺, 每每稍有思路, 便提筆將其書寫。 鋼筆成了我所有的語言, 稿紙是我唯一傾訴的物件。
我默默讀書,默默寫作,默默與千萬不斷成長的少年一同邁進大學的門檻。
在新的環境裡,我漸漸閣下了心中的舊病。那些刺耳的外號,讓人煩怒的笑聲,都被無情的時光,捲進了不可重回的歲月裡。我繼續我的寫作,可我不再沉默。
在驀然回首的時刻裡,我懂了許多寶貴的人生哲理。譬如,越是坎坷的人生路,就越是容易讓人徹悟。
我把後來許多心情都輸進了電腦,並將它們傳給了不曾謀面的文友們。當第一個聲音告訴我:“你寫的真好”!我終於釋懷,且原諒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是他們的嘲笑和輕視為我鑄成了後來的風雨和坎坷,是他們的輕蔑和疏離讓我不得不默默珍惜時光,心無旁騖地拼搏在苦盡甘來的路上。
我默默讀書,默默寫作,默默與千萬不斷成長的少年一同邁進大學的門檻。
在新的環境裡,我漸漸閣下了心中的舊病。那些刺耳的外號,讓人煩怒的笑聲,都被無情的時光,捲進了不可重回的歲月裡。我繼續我的寫作,可我不再沉默。
在驀然回首的時刻裡,我懂了許多寶貴的人生哲理。譬如,越是坎坷的人生路,就越是容易讓人徹悟。
我把後來許多心情都輸進了電腦,並將它們傳給了不曾謀面的文友們。當第一個聲音告訴我:“你寫的真好”!我終於釋懷,且原諒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是他們的嘲笑和輕視為我鑄成了後來的風雨和坎坷,是他們的輕蔑和疏離讓我不得不默默珍惜時光,心無旁騖地拼搏在苦盡甘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