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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我的另一半,替我抵命的兔子(蘇瑾)

有人說, 能把兔子叫過來的人是善良的。

無法考究這句話的真偽, 只是知道這麼多年來的一個人, 吃飯, 睡覺, 看書, 寫字, 它總是會趴在我的腳底下,

像一隻溫順的羔羊一樣。 你喚它過來, 它會迅速移動那兩隻笨笨的後腿, 配合著前爪一躍一跳的蹦到你面前, 然後用紅紅的小鼻子嗅你的衣褲。 它不像小狗一樣整天圍在你的身邊打轉, 也不像小貓一樣懶在你身邊睡覺, 它會在你需要它的時候, 一個呼喚便出現在你的面前。 它似乎是一個和你躲貓貓的小孩子, 讓你永遠替它擔心, 替它維護, 為它尋找。

那年冬天, 它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籠子裡。 街上的叫賣聲漸漸平息, 黃昏的日頭落入山底, 本不溫暖的街道在沒有陽光的照射顯得更加冷清。 小商販穿著厚實的軍大衣戴著棉帽, 嘴裡叼著半根快要燃盡的香煙, 時不時的張望過往的人群。 小白是最後一隻兔子,

它的兄弟姐妹都被情侶們挑走。 它顯的弱小, 弱不禁風的樣子, 蜷縮在角落裡打冷顫。 可能他們在買兔子的時候都覺得小白活不了了, 它太弱, 太勉強的與它的同胞兄妹競爭。

我從它身邊掠過, 給它帶去的涼風使它翻騰了一下身子, 頭和毛茸茸的身體想要蜷縮在一起一樣。 我的腳步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每一步都像是在接受命運的拷問, 心裡似乎承受著某種罪責似的, 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心像是被牽絆, 每一步都是揪心的痛。 當覺得自己是人類的時候, 一種生命對另一種生命的踐踏, 這種買賣也許和買賣黑人一樣, 令人髮指!

我停下了腳步, 老闆看出我的心意。 “最後一隻了, 給我20塊得了。 ”我說我怎麼抱回去呢?老闆很會做生意的收我30塊錢將籠子和兔子一併給了我。

看著這只小兔子, 毛茸茸, 長長的耳朵, 透徹的眼睛一直看著我, 它似乎在和我說:謝謝你收留了我。

回到家裡, 我將它藏在我的臥室裡。 母親是不允許我帶小動物回家的, 何況是一隻小兔子。 我給它倒了水, 從冰箱裡取了一兩片蔬菜葉子。 兔子是不怎麼吃胡蘿蔔的, 這是我在日後的餵養中才知道。 水份大的蔬菜葉子會拉稀, 只有一些乾癟的蔬菜葉子才會讓它拉出的便便不那麼稀。 從此以後, 我每天做完家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騎著我的單車去菜市場的攤位上拾菜葉, 有時候會有一些芹菜, 油菜葉子, 它也吃一些。

在我的細心調理下, 小白身體漸漸變得肥胖, 一個月長了將近四斤,

它不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小白了, 而是一個蹲下就像一個袋鼠的胖子。 有一次, 我拿著菜葉放在地板上, 用雙腳輕拍地板, 它聽著聲音一蹦一跳的迅速跑過來, 我當時即驚喜又好奇, 是我叫它過來的嗎, 還是它聞到菜葉味道自己蹦過來。 於是我又換了幾個地方, 喚它的名字, 它就蹦跳著過來。 我高興的抱著它, 舉起來, 看著它的小眼睛, 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小寶貝兒, 你知道哥哥叫你呀?它長長的鬍鬚耷拉下來, 溫順的耳朵垂到腦後, 似乎是無聲的默認。

我們一起玩耍, 一起看書, 一起寫字。 它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一樣, 在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能感受到那溫馨的環繞, 即使不出現在我身邊, 我也相信,

只要我一個呼喚, 它就立刻會出現。 習慣了我寫字, 它蹲在身邊的日子, 習慣了我看書, 它啃菜葉的日子, 習慣了一個人的時候, 摸摸它的頭, 就好像我這麼多年來未曾孤單過一樣。 我知道, 有個人一直默默守護著我。

隨著它個頭的增大, 已經不能呆在臥室了。 母親發現後, 將它扔到了院子裡, 關在一個用鐵絲網編制好的框子裡。 母親說, 過年時候正好殺了它吃肉。 我說, 不能殺, 它通人性, 很靈的。 在我心裡, 它早已不是一隻兔子, 就和我的屬相一樣, 一個和我一起的朋友, 親人。 一個懂我, 陪我, 和我打發青春時光的少年。 那一刻, 我有一種將它放生的念頭, 給它自由, 讓它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活。

也許, 忽遠忽近才是最美好的距離, 就像你緊握著的東西一樣,越是珍惜,內心越是倍感煎熬。不去把控別人的人生,反而會是長久的永恆。

好奇心害死貓,替我抵命的小兔子。

有時候,我相信有些生命是來還債的,也許,它是上輩子欠你的債,這輩子投胎只是為了報一飯之恩。

夜晚,我一個人去散步。剛好望見頭頂的屋簷上蹲著一隻小貓咪,有一個月多月左右的樣子 ,或是被母親帶出來回不去的貓咪。它白白的毛,被冷風吹散的毛髮在屋簷上岌岌可危。我登上了一個破舊的房子,慢慢爬到屋脊,它似乎很怕我,還不停的向屋簷靠。正當我快將它救下之時,腳下的木板忽然斷裂,隨之重重摔了下來。起來是,腳已經動彈不得,一個廢棄的油桶在我身旁半米左右的地方,如果當時掉在那上面,我可能已折斷脊柱,全身癱瘓,或者生命就此結束。慶倖之餘,我抬頭找那只貓,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被出來尋我的父親送到醫院,腳部骨折,打了石膏休息在家。當我問起有沒有照顧小白?母親說,你那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找見它,它在鐵籠子裡關著,上邊還壓著一個大花盆,它怎麼會消失呢?我懇求父親去幫我尋找,父親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問了周圍的鄰居,也沒有半點線索。就這樣,小白從此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有人說,它是替你去抵命了。它上輩子欠了你的命,這輩子轉世投胎找到你,報完恩,就回去了。我紅著眼漸漸接受了這個謊言。

睡夢中,我夢到了你像往常一樣吃你喜歡的葉子,你調皮的翹著小腦袋呆呆的看著我,似乎有一種似有所語的告別。睡不踏實的我從睡夢中驚醒,於是,徹夜難眠……

以前的我,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我害怕你會被賣來賣去;我害怕你吃菜葉子跑肚拉稀;我害怕哪天會眼睜睜看著你被端上餐桌;我害怕哪天,你獨自留我一人活在這個寂寞的世界裡。然而,你卻不知道,我最害怕的事情是最終沒有陪著你。

就像你緊握著的東西一樣,越是珍惜,內心越是倍感煎熬。不去把控別人的人生,反而會是長久的永恆。

好奇心害死貓,替我抵命的小兔子。

有時候,我相信有些生命是來還債的,也許,它是上輩子欠你的債,這輩子投胎只是為了報一飯之恩。

夜晚,我一個人去散步。剛好望見頭頂的屋簷上蹲著一隻小貓咪,有一個月多月左右的樣子 ,或是被母親帶出來回不去的貓咪。它白白的毛,被冷風吹散的毛髮在屋簷上岌岌可危。我登上了一個破舊的房子,慢慢爬到屋脊,它似乎很怕我,還不停的向屋簷靠。正當我快將它救下之時,腳下的木板忽然斷裂,隨之重重摔了下來。起來是,腳已經動彈不得,一個廢棄的油桶在我身旁半米左右的地方,如果當時掉在那上面,我可能已折斷脊柱,全身癱瘓,或者生命就此結束。慶倖之餘,我抬頭找那只貓,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被出來尋我的父親送到醫院,腳部骨折,打了石膏休息在家。當我問起有沒有照顧小白?母親說,你那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找見它,它在鐵籠子裡關著,上邊還壓著一個大花盆,它怎麼會消失呢?我懇求父親去幫我尋找,父親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問了周圍的鄰居,也沒有半點線索。就這樣,小白從此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有人說,它是替你去抵命了。它上輩子欠了你的命,這輩子轉世投胎找到你,報完恩,就回去了。我紅著眼漸漸接受了這個謊言。

睡夢中,我夢到了你像往常一樣吃你喜歡的葉子,你調皮的翹著小腦袋呆呆的看著我,似乎有一種似有所語的告別。睡不踏實的我從睡夢中驚醒,於是,徹夜難眠……

以前的我,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我害怕你會被賣來賣去;我害怕你吃菜葉子跑肚拉稀;我害怕哪天會眼睜睜看著你被端上餐桌;我害怕哪天,你獨自留我一人活在這個寂寞的世界裡。然而,你卻不知道,我最害怕的事情是最終沒有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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