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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世間充滿愛 草原母親結緣三千孤兒

夕陽昏黃, 憂傷的馬頭琴聲掠過草原, 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頭髮灰白的黃志剛, 手捧藍色的哈達, 彎腰敬上一杯酒, 長跪在一座墓碑前。 望穿遠方, 淚眼蒙矓。 風中的額吉啊, 您卻不在我的身旁。

2017年7月26日, 內蒙古鑲黃旗寶格達音高勒蘇木, 黃志剛來給母親上墳。 墓碑上面鐫刻著:慈父道爾吉, 慈母張鳳仙。

蒙古族沒有立碑的傳統。 但是, 黃志剛和5個漢族兄妹卻給他們的蒙古族母親立了一座碑。

原本相隔千里, 沒有血緣關係, 如今卻骨肉相連、生死相依。 三千漢族孤兒與蒙古族母親之間, 演繹了一個超越地域、血緣、民族的人間傳奇。

災害、饑荒、疾病……1959年到1961年, 上海、江蘇、浙江、安徽等地陷入了困難, 育嬰堂的米糧眼看就要見底, 被政府收養的幾千個孩子面臨死亡威脅。

周恩來總理和時任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政府主席烏蘭夫商量, 決定把這些“國家的孩子”送到草原。

消息像風一樣迅速傳遍草原。 年邁的額吉、中年婦女、新婚夫婦, 有的騎著馬, 有的趕著勒勒車, 有的步行幾百里, 爭先恐後收養這些孤兒。 有的夫婦沒有領到孩子, 委屈得流下了淚水。

1961年, 年輕的張鳳仙在哈音哈爾瓦公社衛生院當護理員, 有6個漢族孤兒被臨時安置在衛生院旁邊的學校裡。 張鳳仙打心眼裡喜歡這些小傢伙。 眼看就要入冬, 她心頭一動, 便和在畜牧場工作的丈夫道爾吉商量:結婚至今還沒有孩子,

咱們收養他們吧。 張鳳仙鄭重承諾:一定能夠養活好6個孩子。

像待哺的羔羊, 小傢伙們找到了母親;像小鳥歸巢, 孩子們有了一個家。

分配到草原各地的三千孤兒, 大多數被額吉直接帶回了家, 少數身體差的被安養在蘇木鄉鎮的保健站裡。

19歲的少女都貴瑪被招進四子王旗保健站, 負責28個孩子的生活。 做飯、洗衣、煮牛奶、教蒙語、和孩子們一起玩、哄孩子們入睡……每天忙得四腳朝天、焦頭爛額。

有一天, 小不點呼和突然流著鼻涕跑過來叫她“媽媽”, 她的心一陣咚咚跳, 張開雙手把孩子摟進懷裡。 晚上, 呼和甩著小胳膊撒嬌要和“媽媽”一起睡。 都貴瑪也是孤兒, 理解孩子對母親懷抱的渴望。

她一把把孩子抱在懷裡, 小呼和安靜地入睡了。 看著一屋子的孩子在夜色中甜甜地進入夢鄉, 都貴瑪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上世紀60年代, 物資緊缺。 有一年春節前夕, 政府特批給三千孤兒每人5斤大米, 領米地點卻在百裡外的化德縣。 張鳳仙趕著牛車出發了。 寒風刺骨, 大雪紛飛。 領上米, 她急急地往回趕。 夜幕下, 四野無人, 牛車發出孤獨的吱呀聲。 寒冷、勞累、饑餓陣陣襲來, 張鳳仙再也堅持不住了, 靠著牛車癱坐在雪地上, 昏昏沉沉地睡去, 手裡還攥著趕牛的韁繩。 一陣寒風襲來, 張鳳仙睜開雙眼, 拍打身上的積雪, 趕著牛車又出發了。 三天三夜, 張鳳仙回到了家。 看著6個孩子大口大口地扒拉著香噴噴的米飯, 張鳳仙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朝克圖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症。 那天, 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右旗的牧民敖根來認養他時, 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他躲在角落裡, 驚慌地看著來人。 敖根慈祥地笑著, 伸出溫暖的雙手, 從此結下了母子關係。

1969年冬, 那是敖根生活最艱難的一個冬天。 白天, 她在牧場裡背石頭、修水渠, 晚上挨批鬥。 回到家裡,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為朝克圖凍紅了的雙手、雙腳取暖。

……

草原上的額吉們都悉心地照料這些“國家的孩子”, 苦心教育他們長大成人。 張鳳仙的6個孩子個個有出息, 巴特爾考進了南京氣象學院, 黃志剛在旗物資局當採購員, 党玉寶參了軍, 毛世勇也入了伍, 其木格當了郵電局話務員, 高娃考進了南開大學。

“長生天在看著我呢”,

這是草原母親們常說的一句話, 慈愛的目光、溫暖的懷抱、炊火上的奶茶、氈房裡的搖籃曲……草原上的母親用博大的胸懷鑄造起一座母愛的豐碑。

(原標題:豐碑——三千“國家的孩子”與“草原母親”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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