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學的時候不怎麼用心, 拿了個初中學歷之後便走南闖北的混社會, 然而混了五年, 依舊是一事無成。
十八歲那年過年回家, 與父親一起喝酒, 爺倆都喝高了之後, 父親大著舌頭說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總得學一門手藝傍身才是, 問我願意不願意和他幹木匠。
父親的嚴厲是村裡出了名的, 我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了, 說跟你學做木工活還不如跟著我二叔呢, 他比你和氣多了。
然而我這張欠打的嘴還真就一語成讖了, 第二天一早, 還沒有來得及在家過年的我就被父親叫起來, 騎著紅星電三輪,
到了之後, 父親只是拍著我的腦門沖二叔說:“老二啊, 別客氣, 狠狠的管教, 不聽話的, 儘管教訓, 沒事, 打壞了算我的。 ”
聽了父親這句話的我翻了個白眼, 老好人二叔不斷的點頭答應。
父親走後, 二叔便讓我先看看待一會兒, 等他下班了一起回家。
說完, 二叔就去忙了, 我坐在二叔店裡, 翹著二郎腿打量著周圍。
和父親不一樣, 雖說二叔也是做木匠的, 但是他幾乎什麼活都接, 像什麼裝修啊, 做棺材啊, 修補傢俱之類的, 甚至, 就連鄉下有人過來請幫忙蓋房子的事情, 二叔都是照接不誤, 總之, 只要是和木匠有關的, 二叔統統不放過。
我曾經問過二叔這樣麻煩不, 二叔摸著頭,
正在想著的時候, 二叔已經收工下班, 他拉下了自己小門面的捲簾門, 拿著鑰匙, 對我說道:“走, 回家去, 你嬸知道你要來, 給你做了好些好吃的, 今晚你先在二叔家對付一宿, 明天一早, 我給你找間屋子住。 ”
我點了點頭, 二叔推出來了門前那輛破舊的電瓶車, 沖我一甩頭:“車。 ”
我答應一聲, 正要去的時候, 二叔懷中那老式的諾基亞就響了起來。
他對我歉意的一笑, 我很識趣的站在一旁沒有去。
二叔掏出手機在耳邊, 聽了一會兒, 然後皺起了眉。
我湊近了去聽, 卻聽到二叔那壓低的聲音:“這麼急麼, 非要今天晚麼?”
看樣子, 應該是有活找門來了。
最後, 二叔答應下來, 想來應該是對方給的錢多了吧,
我點頭坐了電瓶車, 而後我們兩個便一路走大馬路, 朝著前方駛去。
年初的天, 黑的有些早, 現在不過六點多的天, 就已經徹底的黑下來了, 街邊, 許多霓虹燈亮著。
電瓶車走了一陣, 最後在市人民醫院的門口停下。
下了車, 二叔鎖好電瓶車後, 說道:“走吧。 ”
我詫異的看著周圍走進走出的白大褂們, 看著二叔, 問他說:“二叔, 這麼晚的天了, 來醫院幹什麼。 ”
二叔一歪腦袋:“幹活啊。 ”
聽到二叔這麼回答我為之一愣, 幹活, 來醫院幹什麼活, 二叔不是做木匠的麼。
不容我多想, 二叔已經在前面走著了, 我連忙跟來, 與二叔進入電梯, 來到了十三層停下來, 走出來之後,
正說的時候, 就看到走廊盡頭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不斷的沖我們招手。
二叔掛了電話, 笑著走了過去, 立著老遠, 那中年男子就伸出了手握住了二叔的手, 笑這說道:“哎呀, 王先生是吧, 等你好久了。 ”
二叔呵呵笑, 同時拉過我介紹道:“這是我侄子王燕。 ”
中年男人哎呀一聲, 又雙手抱著我的手說久仰久仰, 我心裡一陣膈應, 心道這個男人對我這麼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說這種話, 也不覺得害臊。
二叔說道:“好了, 場面話一會兒再說, 先帶我們過去吧。 ”
中年男人點頭, 走在前面帶路, 過了一會兒後, 在一間高檔病房門口停下, 門口處, 有著不少中年男女圍在門口,
中年男人擠了進去, 頓時一陣叫大哥的聲音響起, 他拉著我和二叔進去之後, 來到門口敲了敲門, 然後就聽到吱呀一聲, 門打開, 露出來了一個胖女人腦袋, 用嗔怪的目光看著中年男人, 說道:“怎麼這麼慢。 ”
中年男子訕笑, 回頭對二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將二叔給迎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 見我站在門口沒有跟, 二叔回頭納悶道:“燕子, 你幹什麼呢, 快進來。 ”
我有些為難, 不怎麼敢進去, 病房中一股子刺鼻的藥味不說, 在病床, 還躺著一個臉色蠟黃緊閉著眼睛的老人。
見我的模樣, 二叔嘖了一聲, 抓住了我的手, 強行把我拉進了病房之中。
進入了病房, 中年男人關了門後, 看著二叔, 道:“王先生, 事出突然,這麼晚把您請過來,真是有些抱歉了。”
二叔擺了擺手,道:“好了,別說那麼多了。”說著,就看到二叔挽起了袖子,用桌子的濕巾擦乾淨了手,湊到了病床前,伸手在那那老人臉摸來摸去。
我把手插進衣口袋,屁股倚著窗戶,看著二叔忙來忙去。
摸了一陣後,二叔抬頭看著那中年男人,問道:“多長時間了?”
中年男人說:“兩個小時前的事情,本來想聯繫火葬場的,但是家父生前卻不怎麼同意,我們也怕出事,就把王先生您請來了。”
聞言我一個禿嚕,差點摔倒在地,原來是一個死人。
聽到聲音的二叔沒好氣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站直了身子。
二叔重新扭過頭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拍了拍巴掌,重新拿起一張濕巾擦了擦手,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說著,二叔回頭將鑰匙扔給了我,道:“燕子,去樓下把車後背廂裡頭那包東西拿過來。”
我急急忙忙的答應了一聲,不敢有片刻滯留,轉身跑出了病房,費力的擠開人群,來到了樓下電瓶車旁,打開後備箱,拿出了裡面的包,然後折回。
推開門進入病房之後,我沖二叔揚了揚手,低聲道:“是這個不?”
二叔點頭,從我手中接過包,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了,道:“燕子,怕不怕。”
我一愣,有些沒明白二叔在說什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結果,二叔笑著沖我招手:“不怕正好,來,替我搭把手。”
聽了二叔的話,我看了一眼床的屍體,有些不情願的湊到了跟前。
只見二叔拿出來了一瓶礦泉水倒進了桌子放著的小碗中,又把一團棉花沾濕了,輕輕的在那屍體的臉擦著,每一處,都擦得乾乾淨淨。
“把衣解開。”二叔吩咐我說。
期間一直閉著眼睛我的聞言連忙點頭,睜開眼連忙將衣解開。
二叔又用棉花給死屍的正面擦了一遍後,便又讓我給屍體翻了個面。
我心想二叔你這不是折騰人麼,伸手用床單裹住了死屍,將他給轉了一圈之後放下,只是翻面的時候不小心手碰到了死屍的胸膛,頓時,從死屍胸膛處,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心跳,登時,我心裡咯噔一下,額頭瞬間冷汗直流,雙手下意識的鬆開,腳下更是踉蹌的向後退了四五步。
那已經被抬起來有離床有幾公分的死屍也撲通一下摔在了床,腦袋碰到了床頭,擦破了點油皮。
二叔猛地抬頭,不等那個中年男人跟胖女人發火,就瞪著我,佯怒:“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事的。”
結果,那兩人反倒是勸起來我二叔了。
我在一旁剛要說出來實情,二叔卻又是一眼瞪了過來,嚇得我連忙閉嘴。
招手讓我過去幫忙,二叔不留痕跡的在死屍破了一層油皮的腦門隨手一擦,給掩飾過去之後,便跟沒事人似的將死屍後背擦了一個遍,甚至擦死屍胯下的時候,都是面不改色。
這一次,我幫著替死屍穿了衣服,期間還故意的摸了摸死屍的胸膛,發現並沒有什麼心跳的痕跡,一時間,我不禁咦了一聲,難不成,剛才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麼?
將擦身子的棉花都給收好了包在一個袋子裡,遞給那中年男人,道:“回家的路有路過橋什麼的,就在橋邊燒了。”
中年男人點頭,接過了放好,然後問道:“王先生,還有什麼事情麼?”
二叔搖頭:“沒什麼,遺體先暫且放醫院太平間一夜,明天早,你去跟我到店裡挑一副棺材就行了。”
中年男人依舊點頭。
吩咐完了之後,二叔便領著我進了電梯,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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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這麼晚把您請過來,真是有些抱歉了。”二叔擺了擺手,道:“好了,別說那麼多了。”說著,就看到二叔挽起了袖子,用桌子的濕巾擦乾淨了手,湊到了病床前,伸手在那那老人臉摸來摸去。
我把手插進衣口袋,屁股倚著窗戶,看著二叔忙來忙去。
摸了一陣後,二叔抬頭看著那中年男人,問道:“多長時間了?”
中年男人說:“兩個小時前的事情,本來想聯繫火葬場的,但是家父生前卻不怎麼同意,我們也怕出事,就把王先生您請來了。”
聞言我一個禿嚕,差點摔倒在地,原來是一個死人。
聽到聲音的二叔沒好氣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站直了身子。
二叔重新扭過頭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拍了拍巴掌,重新拿起一張濕巾擦了擦手,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說著,二叔回頭將鑰匙扔給了我,道:“燕子,去樓下把車後背廂裡頭那包東西拿過來。”
我急急忙忙的答應了一聲,不敢有片刻滯留,轉身跑出了病房,費力的擠開人群,來到了樓下電瓶車旁,打開後備箱,拿出了裡面的包,然後折回。
推開門進入病房之後,我沖二叔揚了揚手,低聲道:“是這個不?”
二叔點頭,從我手中接過包,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了,道:“燕子,怕不怕。”
我一愣,有些沒明白二叔在說什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結果,二叔笑著沖我招手:“不怕正好,來,替我搭把手。”
聽了二叔的話,我看了一眼床的屍體,有些不情願的湊到了跟前。
只見二叔拿出來了一瓶礦泉水倒進了桌子放著的小碗中,又把一團棉花沾濕了,輕輕的在那屍體的臉擦著,每一處,都擦得乾乾淨淨。
“把衣解開。”二叔吩咐我說。
期間一直閉著眼睛我的聞言連忙點頭,睜開眼連忙將衣解開。
二叔又用棉花給死屍的正面擦了一遍後,便又讓我給屍體翻了個面。
我心想二叔你這不是折騰人麼,伸手用床單裹住了死屍,將他給轉了一圈之後放下,只是翻面的時候不小心手碰到了死屍的胸膛,頓時,從死屍胸膛處,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心跳,登時,我心裡咯噔一下,額頭瞬間冷汗直流,雙手下意識的鬆開,腳下更是踉蹌的向後退了四五步。
那已經被抬起來有離床有幾公分的死屍也撲通一下摔在了床,腦袋碰到了床頭,擦破了點油皮。
二叔猛地抬頭,不等那個中年男人跟胖女人發火,就瞪著我,佯怒:“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事的。”
結果,那兩人反倒是勸起來我二叔了。
我在一旁剛要說出來實情,二叔卻又是一眼瞪了過來,嚇得我連忙閉嘴。
招手讓我過去幫忙,二叔不留痕跡的在死屍破了一層油皮的腦門隨手一擦,給掩飾過去之後,便跟沒事人似的將死屍後背擦了一個遍,甚至擦死屍胯下的時候,都是面不改色。
這一次,我幫著替死屍穿了衣服,期間還故意的摸了摸死屍的胸膛,發現並沒有什麼心跳的痕跡,一時間,我不禁咦了一聲,難不成,剛才是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麼?
將擦身子的棉花都給收好了包在一個袋子裡,遞給那中年男人,道:“回家的路有路過橋什麼的,就在橋邊燒了。”
中年男人點頭,接過了放好,然後問道:“王先生,還有什麼事情麼?”
二叔搖頭:“沒什麼,遺體先暫且放醫院太平間一夜,明天早,你去跟我到店裡挑一副棺材就行了。”
中年男人依舊點頭。
吩咐完了之後,二叔便領著我進了電梯,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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