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社會>正文

他們自稱為“黑暗跑團”,卻讓身邊的人感到溫暖和光明

對有些人而言, 跑步不是穿上跑鞋就能大步向前這麼簡單的運動, 他們還需要一根30釐米的陪跑繩以及足夠的勇氣。

在剛結束不久的成都雙遺馬拉松上, 比跑道兩旁美麗的風景、大熊貓吉祥物以及各色cosplay跑友更吸引眼球的, 是6名視障和聽障參賽者, 他們把自己稱為“黑暗跑團”。

“我們跑團的很多人真的都是在黑暗的世界裡奔跑, 但是跑步給我們的內心帶來了一份光明。 ”跑團中跑齡最長的跑者大川在通過終點後這樣說, “跑步不僅僅意味著健康, 還是一份自信和從未有過的包容感。 ”

跑步, 最大的障礙來自內心

當一名領跑員、一名伴跑員和兩名陪跑志願者一起陪著大川通過21公里半馬的終點線時, 大家都相視一笑。

“2小時44分鐘”, 一名志願者慢慢靠到大川的耳邊說道。

大川(左一)和他的陪跑志願者在成都第二次完成了半馬。 本文圖片由“黑暗跑團”提供

大川聽到了自己的成績後也笑了, “挺好的, 可惜就是沒有創造自己的PB, 這也怪我今年訓練得不夠多”。 他原本希望在第二次來到都江堰參加成都雙遺馬拉松時, 刷新自己2小時28分的半馬最好成績, 但中途突發的抽筋打亂了他的計畫。

不少跑者看到大川背後掛著的“視障”號碼簿, 都會轉頭打量, 一些跑友還會送上鼓勵的話語, “你真的好厲害”“加油”。 事實上, 這樣的鼓勵和讚歎背後,

是這群視障跑者克服難以想像的內心障礙才能做到的。

大川曾經和不少蒙著眼的視健跑者一起跑步, 讓他們體會視障者的感受。

“前年年底第一次接觸跑步時, 我其實不太敢邁開步子跑。 ”大川回憶著近10年來第一次跑步的場景, 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當時就在一名領跑志願者的陪同下跑了1公里, 我還記得當時累得喘不過氣來。 ”

這種疲勞不單是因為很久沒運動, 更是因為對前路的未知和擔憂。 “其實有領跑員在身邊, 我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但是有時候還是會摔倒”。 在去年的一次路跑訓練中, 大川就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花壇, 磕破了膝蓋, 在那之後,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夜跑。 而這些, 對於視障跑者來說,

如同家常便飯。

從第一次奔跑之後1個月過去, 大川才從1公里的跑量逐漸增加到了2公里, 然後又過了近兩個月, 他才能一口氣跑完3公里。 這樣緩慢的進步對於那些視力健全的跑者而言是難以想像的, 但是視障跑者卻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克服了心理障礙之後, 大川和他身邊的其他視障跑者, 感受到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我們以前真的很少會主動走出家門, 去感受外面的空氣, 去摸摸身邊的花草, 但是跑步之後, 我們有了這種自信。 ”

陪跑員, 是視障者的眼睛

如果沒有那些陪著大川一起奔跑的陪跑志願者們, 或許大川現在仍沒有勇氣用奔跑去感受各地不同的跑道。

這群志願者手中那根30釐米的短粗陪跑繩, 牽著生活在黑暗中的視障跑者,

也連著他們的希望。

不論是一週三次的訓練, 還是在成都馬拉松的賽道上, 領跑員、陪跑者和伴跑者一路上都要不停地用語言和手部動作引導視障跑者。

“他們真的很辛苦, 一路上要根據我的配速, 告訴我前方多遠可能有減速帶, 還差多遠要拐彎。 ”大川一直很感激這些陪著他跑完21公里的志願者們, “不僅如此, 他們還要一路上跟前面的跑者說, ’不好意思, 麻煩讓一讓, 我們這裡有視障跑者’。 ”

這樣一個由3到4人組成的小團隊, “包圍”著視障跑者, 保證他們一路上的安全。 在那場半馬跑到17公里左右的地方, 大川突然抽筋了, 他身邊那位特意從北京飛到成都陪他奔跑的志願者立刻蹲下來, 為他檢查身體狀況,

並且指導他拉伸緩解抽筋。

對於視障跑者而言, 陪跑員已經不僅僅是他們的眼睛這麼簡單, 也是他們奔跑時內心的依靠。

“跟著大川和其他視障者一起跑步, 一年多來, 我確實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應該多一份尊重。 ”跑者阿夫是最早陪伴大川奔跑的志願者。 “90後”的阿夫曾經常去大川工作的“黑暗中對話”體驗館, 久而久之他和那裡的視障工作人員成了朋友。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跑者, 阿夫自然從一開始就陪著跑者們訓練。

阿夫(左二)陪著聽障跑者杜銀玲(右三)一起完成了半馬。

“我自己也曾經蒙著眼睛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跑了10公里, 那種感受真的太特別了。 所以我要幫助這些視障跑者, 讓他們可以在黑暗中奔跑。 ”

這一次,阿夫不僅要帶領大川,還要照顧其餘的5名視障以及聽障跑者,其中的聽障跑者杜銀玲就是一位來自山東的手語節目主持人,她是第一次完成半馬。

阿夫很欣慰,因為越來越多人加入到“黑暗跑團”,也有越來越多人關注這些需要幫助的群體。

通過跑步,重新融入社會

或許,有人會問,“生活在黑暗中”的視障者其實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運動,為什麼一定要挑戰跑步?

“因為跑步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自己被這個社會包容了,我又重新融入了大家身邊。”大川這樣回答。

48歲的大川至今仍然記得,大約13年前的一天,他在醒來之後突然就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跑了好多家醫院,醫生都給出了一致的診斷結果——視網膜色素變性。“世界性難題,這種眼病目前沒辦法治癒,隨著病情的發展可能會導致失明。”

視力不到0.05的大川,連一米以內的人和物都看不清。離婚,病退,接連而至的變故,他覺得自己從此將和社會脫節。

“如今國內有大約1800萬的視障人士,很多人都有我同樣的遭遇,也有我當年同樣的心態,他們想接觸這個社會,卻不敢出門。”大川和他的朋友知道成都引進了德國的“黑暗中對話”體驗館,就到那裡工作,並且宣揚“尊重、平等、無障礙”的理念。

也正因為這個項目,大川結識了阿夫,也和跑步緊緊聯繫在一起。

堅持跑步快兩年,大川完成了兩次半馬,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健康——體重減輕了10斤,感冒這樣的小病也基本上不再“糾纏”他。

“我希望我能越跑越好,然後爭取在身體允許的條件下,完成全馬。”大川不僅有了自己在跑道上的計畫,也期待著他們的“黑暗跑團”能鼓勵更多視障人士走出家門,將“包容、認知、賦能”融入跑步的過程中。

“每次在跑道上聽到身邊人的鼓勵,我都很感動,跑步讓我重新找回了包容感,跑步也讓更多人理解我們,支援我們,幫助我們。”

這一次,阿夫不僅要帶領大川,還要照顧其餘的5名視障以及聽障跑者,其中的聽障跑者杜銀玲就是一位來自山東的手語節目主持人,她是第一次完成半馬。

阿夫很欣慰,因為越來越多人加入到“黑暗跑團”,也有越來越多人關注這些需要幫助的群體。

通過跑步,重新融入社會

或許,有人會問,“生活在黑暗中”的視障者其實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運動,為什麼一定要挑戰跑步?

“因為跑步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自己被這個社會包容了,我又重新融入了大家身邊。”大川這樣回答。

48歲的大川至今仍然記得,大約13年前的一天,他在醒來之後突然就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跑了好多家醫院,醫生都給出了一致的診斷結果——視網膜色素變性。“世界性難題,這種眼病目前沒辦法治癒,隨著病情的發展可能會導致失明。”

視力不到0.05的大川,連一米以內的人和物都看不清。離婚,病退,接連而至的變故,他覺得自己從此將和社會脫節。

“如今國內有大約1800萬的視障人士,很多人都有我同樣的遭遇,也有我當年同樣的心態,他們想接觸這個社會,卻不敢出門。”大川和他的朋友知道成都引進了德國的“黑暗中對話”體驗館,就到那裡工作,並且宣揚“尊重、平等、無障礙”的理念。

也正因為這個項目,大川結識了阿夫,也和跑步緊緊聯繫在一起。

堅持跑步快兩年,大川完成了兩次半馬,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健康——體重減輕了10斤,感冒這樣的小病也基本上不再“糾纏”他。

“我希望我能越跑越好,然後爭取在身體允許的條件下,完成全馬。”大川不僅有了自己在跑道上的計畫,也期待著他們的“黑暗跑團”能鼓勵更多視障人士走出家門,將“包容、認知、賦能”融入跑步的過程中。

“每次在跑道上聽到身邊人的鼓勵,我都很感動,跑步讓我重新找回了包容感,跑步也讓更多人理解我們,支援我們,幫助我們。”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