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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個夭折的妹妹,算命先生說她之所以夭折,因為她不是人

我曾有過一個妹妹。

那是我八歲的一個下午, 陰天。 一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打斷了短暫的午夢。 一個穿著灰色皮夾克的男人拉著一個女孩站在我家門口, 後面跟著一個女人。

媽媽和爸爸簡單收拾了一下, 招待客人坐下, 這個男人我認識, 是爸爸的初中同學, 平日裡兩家關係不錯, 時有從爸爸口中聽到關於他的事情。 朋友相見自然要家長里短, 寒暄半晌, 男人熟絡地同爸媽交談 , 臉上卻總帶著些意興闌珊的寡淡。 女人安靜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只有在爸媽主動與她交談時才說幾句話, 緊緊地攥著小女孩的手。

媽媽看著女人牽著的小孩, 不動聲色地推了我一下:“去, 龍龍陪妹妹玩會兒。 ”

一邊兒笑臉盈盈地問那個女人:“這是你和宏的姑娘吧, 看著就招人疼。 ”

女人低下頭複雜地看了女兒一眼, 幽幽地說:“她奶奶也常這麼說, 不過身體不大好。 ”

正在和爸爸交談的叫做宏的男人聽見女人的話, 表情有些不自然, 從上衣裡掏出一盒煙來, 送到爸爸手裡, 又自顧自點燃。 很長時間的沉默, 出神地抖了抖蠟黃的手指。 女孩安靜的蹲在我旁邊, 看我擺弄著一列小火車, 我抬頭看見宏廓圓了嘴唇, 一個橢圓形了煙圈噴到空氣中, 越來越大, 心中激動不已。 連忙站起身來, 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個空罐頭瓶子, 略帶祈求地對他說:“給我一個吧,

裝在罐子裡。 ”

爸爸和巨集相視一笑, 宏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猛吸了一口煙, 沖著罐頭瓶子吐出了一個飽滿的煙圈。 我如獲至寶般蓋上蓋子, 妥善地收藏在我的小書桌上。 似是為了報答宏對我的饋贈, 對蹲在一旁的女孩也熱情了起來。

看到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的小火車, 我大方地把火車推到女孩的身前, 示意她可以隨便玩。 她受寵若驚地摸了摸木質的火車頭, 下一秒便哢嚓一聲把車輪和車軌拆分開來。 車軌被毫不在意地丟在一邊, 車身卻在女孩稚嫩的手掌的推動下歪歪扭扭地向前運動。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畢竟拼接一架軌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看到她玩的如此開心, 我漸漸釋懷了, 不時還與她一起推著火車跑。

窗外下起了雨, 媽媽叫我去關窗戶, 雨水順著風潲進了家裡。 我起身, 隱約聽見宏叫蹲在地上的女兒過去, 坐在我媽媽的身邊。 沒人陪我玩, 我也失了興致, 收了我的玩具便回到臥室, 躺在床上。 雨天是最適合睡覺的, 方才做了一半的夢被打斷, 自然要補償回來。 不一會兒, 眼皮便抬不起來, 迷迷糊糊見聽見轟隆隆的雷聲裡宏說了些“五頭牛”、“短命”、“壓祟”什麼的。

等到一覺醒來, 客人已經走了。 晚飯的時候, 一家三口坐在桌前, 我抬頭問媽媽下午的事情。 媽媽表情古怪地看了看爸爸, 低聲對我說:“這個人是來給他女兒認乾親的。 ”

“你同意了?”我沒什麼反應, 事實上心裡有些新奇地, 多了一個妹妹總是讓人有些小小的激動。

“恩......”媽媽有些若有所思, “不過他家的閨女好像不大對勁。 ”

我有些疑惑, 想繼續追問, 卻被媽媽以檢查作業為由趕進了臥室, 就此便忘了這回事。

我這個妹妹自認親那次來過之後便再無音訊 , 叫我好一陣失望, 本以為會有人陪我玩耍了。 等下次再聽到她的消息時, 卻是一件讓我至今難以忘懷了事了。

大約是在晚上九點的時候, 媽媽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不及多講便匆匆出門, 神色緊張。 我直覺有些不對勁, 但說不出來為什麼, 心裡總是懸著一把刀似得。 大約午夜1點的時候, 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拍打衣服的聲音, 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 太晚回家為了怕路上跟上髒東西, 在門口當著門神的面拍掉才能進門。 我知道媽媽回來了。

我從被窩裡爬起來, 感覺到媽媽身上帶著一股深夜的涼意。 她的臉上似乎有些恍惚和恐懼, 坐下來, 喝了口熱水, 半晌才緩過勁來小聲說:“宏他家出事了”。

媽媽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我在旁邊, 對著爸爸壓低聲音說:“他家這閨女真夠邪性的。 ”

原來那晚, 媽媽接到巨集打來的電話, 對方聲音急切, 不容說出原因便叫媽媽火速趕到家裡, 只叫到很急, 就差對著電話磕頭了。 媽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便火速前去。 到了宏家門口, 只見屋外已經站了四個女人, 媽媽事先知道, 那些人都是宏女兒的乾媽。 屋裡嘈雜吵鬧, 不時傳出聲尖厲的慘叫, 像是一隻活公貓在被生生扒皮下來。 宏和她的妻子面如枯槁地站在門口, 叮囑媽媽和那些女人一會兒進了屋,看見了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要聲張。媽媽鄭重地點了點頭,走進屋去,這一抬頭不要緊,差點叫出聲來!

屋裡的傢俱除了一張木床外,已經全部丟到了院子外。臥室裡竟然赫然放著一口漆黑的大鐵鍋,裡面滾著燒沸了的油, 一個赤裸的小姑娘被四根指頭粗的鐵鍊綁在牆邊,泛黃的牆壁上繪滿了十八層地獄裡惡鬼受罰的圖畫。那個小姑娘通紅著雙眼,露出了不似這個年紀的兇狠暴戾的目光,喉嚨囫圇中喊出的竟然是一個粗糙的男人的聲音。媽媽被眼前的景象瞎蒙了,木然地聽從宏和他的妻子的安排,和那四個女人圍坐在女孩周圍,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地喊著女孩的名字,禱告地藏王菩薩.......

媽媽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只是渾渾噩噩地說了很多話,似乎要發洩心中的恐懼。我也一夜沒睡,黑暗間,我總覺得臥室門後面藏著一直小小的蒼白的笑臉,眼睛的位置是一對黑漆漆的窟窿。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媽媽發現我發燒了,陪同爸爸背我去醫院,後來的事情就記不大清楚了。

大約過了不到半年,有一天吃飯的時候,我聽到媽媽似乎歎了口氣,隨口說了聲:“你那妹子死了,還是沒得救成,可能真是自己做的孽吧。”

後來我才在大人不經意間的閒聊中大概理清了理清了這件事情。

原來宏和他的妻子是半路夫妻,好不容易要了個孩子,卻出生下來就多病多災,醫院裡跑遍了卻什麼問題也查不出來。直到五歲那年,一天半夜,睡在身邊的女兒突然冷哼了一聲,口中赫然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這讓恰巧起夜的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子一冷,便想到了鬼神的方向。所謂病急亂投醫,心中急悶的宏帶著妻子拜訪了西山一位小有名氣的先生。先生一看宏女兒,當場便變了臉色,神色詭異地對宏夫婦 說:這哪裡是個人喲!而且還不是個該投胎的鬼啊!“”

先生說,宏的女兒生前做了惡,是個厲鬼,在地獄裡本應該在油鍋裡炸夠四百年,投作畜生胎的,誰知道竟然教他趁無常不注意出逃了,擅自投了胎,連孟婆湯都沒喝,如今怕是無常鬼索命來了。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小姑娘一聽先生這麼說,登時瘋了似得嗷的一嗓子吼了聲就要撲過去咬人,嘴裡一個粗厲的男聲歇斯底里地喊:“放你媽的狗屁!不要信他的鬼話!”兩個大人竟然都拉不住,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累暈過去,完全不像是個病秧子丫頭,嚇到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先生也表示無能為力,但還是出了個主意,讓宏找五個屬牛的性格爽朗的女人給他女兒認做乾媽,以示地牛鎮壓命魂,恰巧我媽媽正是如此。而把家裡佈置成油鍋地獄的樣子,奉食血鬼王畫像,以求蒙蔽鬼差。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回天乏術,小小年紀便被折騰死了。

據說女孩死的時候突然渾身抽搐,死死地抱住了她的爸爸媽媽,咬緊了舌頭,宏和妻子早有預感離別將近,既沒哭也沒鬧,哀莫大於心死,一家三口詭異的安靜待著,只覺著懷著的孩子脖子裡突然傳出“咯”的清脆一聲,像是脆骨折斷的聲響,再定睛一看,已然是咽了氣......

我聽他們講述了這個故事的始末,現在回想,從頭至尾她都沒和我講過一句話,心裡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跑到臥室裡,從書桌裡拿出那個裝著宏煙圈的玻璃瓶,瓶身似乎粘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水汽。我用力一擰,看不見圈圈飛出來,心裡突然有些失落,餘光撇到一旁散亂的小火車軌道,鼻腔突然酸了一下,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嗆人的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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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媽媽和那些女人一會兒進了屋,看見了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要聲張。媽媽鄭重地點了點頭,走進屋去,這一抬頭不要緊,差點叫出聲來!

屋裡的傢俱除了一張木床外,已經全部丟到了院子外。臥室裡竟然赫然放著一口漆黑的大鐵鍋,裡面滾著燒沸了的油, 一個赤裸的小姑娘被四根指頭粗的鐵鍊綁在牆邊,泛黃的牆壁上繪滿了十八層地獄裡惡鬼受罰的圖畫。那個小姑娘通紅著雙眼,露出了不似這個年紀的兇狠暴戾的目光,喉嚨囫圇中喊出的竟然是一個粗糙的男人的聲音。媽媽被眼前的景象瞎蒙了,木然地聽從宏和他的妻子的安排,和那四個女人圍坐在女孩周圍,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地喊著女孩的名字,禱告地藏王菩薩.......

媽媽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只是渾渾噩噩地說了很多話,似乎要發洩心中的恐懼。我也一夜沒睡,黑暗間,我總覺得臥室門後面藏著一直小小的蒼白的笑臉,眼睛的位置是一對黑漆漆的窟窿。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媽媽發現我發燒了,陪同爸爸背我去醫院,後來的事情就記不大清楚了。

大約過了不到半年,有一天吃飯的時候,我聽到媽媽似乎歎了口氣,隨口說了聲:“你那妹子死了,還是沒得救成,可能真是自己做的孽吧。”

後來我才在大人不經意間的閒聊中大概理清了理清了這件事情。

原來宏和他的妻子是半路夫妻,好不容易要了個孩子,卻出生下來就多病多災,醫院裡跑遍了卻什麼問題也查不出來。直到五歲那年,一天半夜,睡在身邊的女兒突然冷哼了一聲,口中赫然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聲音。這讓恰巧起夜的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子一冷,便想到了鬼神的方向。所謂病急亂投醫,心中急悶的宏帶著妻子拜訪了西山一位小有名氣的先生。先生一看宏女兒,當場便變了臉色,神色詭異地對宏夫婦 說:這哪裡是個人喲!而且還不是個該投胎的鬼啊!“”

先生說,宏的女兒生前做了惡,是個厲鬼,在地獄裡本應該在油鍋裡炸夠四百年,投作畜生胎的,誰知道竟然教他趁無常不注意出逃了,擅自投了胎,連孟婆湯都沒喝,如今怕是無常鬼索命來了。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小姑娘一聽先生這麼說,登時瘋了似得嗷的一嗓子吼了聲就要撲過去咬人,嘴裡一個粗厲的男聲歇斯底里地喊:“放你媽的狗屁!不要信他的鬼話!”兩個大人竟然都拉不住,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累暈過去,完全不像是個病秧子丫頭,嚇到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先生也表示無能為力,但還是出了個主意,讓宏找五個屬牛的性格爽朗的女人給他女兒認做乾媽,以示地牛鎮壓命魂,恰巧我媽媽正是如此。而把家裡佈置成油鍋地獄的樣子,奉食血鬼王畫像,以求蒙蔽鬼差。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回天乏術,小小年紀便被折騰死了。

據說女孩死的時候突然渾身抽搐,死死地抱住了她的爸爸媽媽,咬緊了舌頭,宏和妻子早有預感離別將近,既沒哭也沒鬧,哀莫大於心死,一家三口詭異的安靜待著,只覺著懷著的孩子脖子裡突然傳出“咯”的清脆一聲,像是脆骨折斷的聲響,再定睛一看,已然是咽了氣......

我聽他們講述了這個故事的始末,現在回想,從頭至尾她都沒和我講過一句話,心裡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跑到臥室裡,從書桌裡拿出那個裝著宏煙圈的玻璃瓶,瓶身似乎粘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水汽。我用力一擰,看不見圈圈飛出來,心裡突然有些失落,餘光撇到一旁散亂的小火車軌道,鼻腔突然酸了一下,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嗆人的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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