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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會去 未來會來”

楚雄這座陰晴不定的城市又開始下起了連綿不斷的雨, 空氣中都是潮濕晦暗的味道。

我蜷縮在被窩裡, 試圖將外面的寒冷全部都阻擋在外面。 剛要閉眼睡覺的時候, 舍友開門進來走到我床邊說:“南生, 宿舍樓下有人找你。 ”我依舊把整個身體藏在被窩裡面很慵懶地回了一句“哦。 ”磨蹭了很久以後, 才慢條斯理地起床隨意地套上一件衣服離開宿舍。

到宿舍門口, 我一抬頭就看見了喬木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定定地站在雨中。 白色棉質襯衣, 淺白色布褲, 白色帆布鞋, 臉上神情淡然, 就像兩年前一樣的冷漠和決絕。

我走到他面前, 看著他不說話。 他把雨傘朝我的方向偏, 用一貫平淡的語氣說:“南生, 好久不見。 ”我點頭, 依舊不說話。 他伸出手把垂在我眼前的幾根頭髮捋到耳後小聲地說:“我很想你。 ”我對他笑笑說:“太冷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他點頭, 然後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周圍只有雨水打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響聲以及我和他有規律的呼吸聲。 我們離得很近。 可是我卻感覺我們兩個人之間延伸出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我帶他到離學校最近的奶茶店坐下。 我一直沉默地看著外面機械行走的人群以及不斷飄落的雨水。 喬木拉過我放在桌上冰涼的雙手說:“南生, 你不想我嗎?”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笑了笑回他:“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見到你我應該很高興的, 可是我沒有任何感覺, 對不起, 喬木。 ”

我看到他好看的眉毛突然皺起, 臉上滑過不易察覺的驚訝, 但是那樣的驚訝很快就被他巧妙地掩飾過去了。 他又一次試圖拉我的手,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將雙手放進了大衣口袋裡。

他有些不高興地問我:“南生, 你不愛我了嗎?”我呆呆地盯著光滑的地面出神了幾秒之後, 抬起頭堅定地告訴他:“不愛了。 喬木, 我已經不愛你了。 ”

Chapter 1.

他突然站起身走過來把我一把擁住, 情緒有些失控地說:“你撒謊。 ”

我掙脫他的懷抱, 無比冷靜地對他說:

“喬木, 你總以為我一定會無條件地等你、愛你。 可是, 我現在真的不愛你了。 ”

說完我就一頭紮進冰冷的雨水中,

逃離有他味道的空氣。

我曾經坐了日日夜夜的長途火車, 千里迢迢地奔赴他的城市, 只希望見他一面, 可他卻將我推了回來。 現在, 他終於回來了, 我卻已經絕望到面對著他的溫暖竟然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想我是真的不愛他了。

我一個人狼狽地走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時, 和喬木的點點滴滴像電影片段一樣開始迴圈放映。

我和喬木應該算是眾人口中的青梅竹馬吧, 從開始記事起除了睡覺和吃飯的時間我的每個回憶裡都有他的身影。 我們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 一起上課、吃飯、回家, 我的生活裡都是他。 高一的時候他突然說:“南生, 我們在一起吧!”我沒有猶豫沒有驚訝很平靜地點頭回他:“好。 ”

我們的關係就在我那聲“好”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變得面目全非。

高二, 喬木的家庭發生了變故, 他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的世界像是一座黑暗的上了鎖的洞穴, 他17年來所有的溫柔和陽光突然都被禁閉。 他放棄學業, 整日蹺課, 熱衷於打群架, 認識了街頭流氓, 整日在網吧裡跟人廝混。

某天放學後我自己一個人回家, 正好遇到他和幾個小混混抽著煙威脅低年級的同學。 我憤怒地走過去搶走他手中的煙扔在地上朝他吼:“你到底有完沒完?”

他站起身不耐煩地推開我說:“不用你多管閒事。 ”我伸出手甩了他個耳光:“我是你女朋友!”他一臉麻木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那從現在起, 你不是了!”然後轉身走掉, 把我丟在路上一個人流淚。

Chapter 2.

我以為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可是等我回家的時候他卻蹲在我家門口。 我站在遠處看他, 路燈下的他就像是被人遺忘的孩子, 孤獨無助。

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問他:“你來這兒幹嘛?”他站起身, 抱住我低聲抽泣, 哽咽著說:“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喬木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就連他家裡發生變故的時候他都沒有像那樣悲傷過。 我拍著他的背心疼地說:“喬木, 你還有我啊,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那樣了。 ”他輕輕地點頭。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 他很認真地來上課。 每天早上給我買好早點, 中午很認真地看書, 晚上放學回家之前幫我整理好淩亂的書桌, 週末陪我去圖書館看書。 一切就像原來的樣子, 溫馨、美好。 我以為, 我們會一直如此。

可是, 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南生, 我被開除了。”我問他:“為什麼?”“能為什麼,打架唄!”他說得如此淡然,就像跟我說了句:“南生,我先回家了。”一樣。

我有點生氣:“你不是說過再也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嗎?”他冷笑了一下,抽了一根煙點燃對我說:“所以啊,你就不該對我抱希望的。”

我拿起桌上的書朝他扔過去對他吼:“喬木,你混蛋!”他一改往日的冷靜和淡漠,對我吼到:“那你早點從我身邊滾啊!”我看著他眼睛裡燃起的憤怒說:“好。”然後轉身離開。

那天這座城市也是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撐傘像個異類一樣在街頭遊走。喬木還是像往常吵架一樣跟在我的後面,一言不發。我的鞋帶散了,不想停下來系,就那樣跌跌撞撞地走,雨越下越大,我被雨水打得喘不過來氣。

他終於追上來,在我頭頂撐起一把傘。我站定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鞋帶已經被泥水濺得骯髒無比。

他把傘塞在我手裡,彎腰為我系好鞋帶。然後起身看著我說:“南生,對不起,我總是讓你難過。”我擦乾掛在臉上的雨水對他說:“喬木,不要再讓我失望。”這次他沒有再點頭。而是說了句:“我送你回家。”

Chapter 3.

喬木真的離開了學校,整日在街頭晃蕩。他偶爾會在學校門口接我,然後默默地跟在我身後送我回家,我不和他說一句話,他也什麼都不說,送我到家門口以後就轉身離開。這樣奇怪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他說:“南生,我要走了。”我第一次覺得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不過我沒有做任何挽留,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一路平安。”他把我擁進溫暖的懷裡說:“南生,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再等我,我們就這樣結束吧。”然後我目送他一點一點離開我的視線,最後徹底消失。

他真的走了。他走後從來沒有聯繫過我,唯獨給我寄了兩本劉同親筆簽名的書,附上一張紙條說:“南生,我替你去見了一次劉同。”

我18歲生日的時候對他說過:“喬木,我的生日願望是去見一次劉同。”原來他還記得。我按著他寄東西的位址找到他,卻看到他身邊站了一個陌生的女生。

我看到她在他懷裡笑得無比燦爛,像楚雄城的冬櫻花,嫵媚動人。他對我說:“南生,你回去吧,我們早就結束了。”

我沒有像想像中一樣求著他回來,也沒有指著那個女生的鼻子罵她是賤人,我超乎自己意料的鎮定,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平靜地回到這座城市繼續過我的生活。

我沒有想過他會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問我:“南生,你不愛我了嗎?”

過去的日子裡,我已經被失望穿透身體。他回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不想愛了,所以面對他我再無任何情緒。

很多人都只是過客而已,遺忘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紀念。喬木與我,便是如此。

我被開除了。”我問他:“為什麼?”“能為什麼,打架唄!”他說得如此淡然,就像跟我說了句:“南生,我先回家了。”一樣。

我有點生氣:“你不是說過再也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嗎?”他冷笑了一下,抽了一根煙點燃對我說:“所以啊,你就不該對我抱希望的。”

我拿起桌上的書朝他扔過去對他吼:“喬木,你混蛋!”他一改往日的冷靜和淡漠,對我吼到:“那你早點從我身邊滾啊!”我看著他眼睛裡燃起的憤怒說:“好。”然後轉身離開。

那天這座城市也是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有撐傘像個異類一樣在街頭遊走。喬木還是像往常吵架一樣跟在我的後面,一言不發。我的鞋帶散了,不想停下來系,就那樣跌跌撞撞地走,雨越下越大,我被雨水打得喘不過來氣。

他終於追上來,在我頭頂撐起一把傘。我站定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鞋帶已經被泥水濺得骯髒無比。

他把傘塞在我手裡,彎腰為我系好鞋帶。然後起身看著我說:“南生,對不起,我總是讓你難過。”我擦乾掛在臉上的雨水對他說:“喬木,不要再讓我失望。”這次他沒有再點頭。而是說了句:“我送你回家。”

Chapter 3.

喬木真的離開了學校,整日在街頭晃蕩。他偶爾會在學校門口接我,然後默默地跟在我身後送我回家,我不和他說一句話,他也什麼都不說,送我到家門口以後就轉身離開。這樣奇怪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他說:“南生,我要走了。”我第一次覺得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不過我沒有做任何挽留,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一路平安。”他把我擁進溫暖的懷裡說:“南生,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再等我,我們就這樣結束吧。”然後我目送他一點一點離開我的視線,最後徹底消失。

他真的走了。他走後從來沒有聯繫過我,唯獨給我寄了兩本劉同親筆簽名的書,附上一張紙條說:“南生,我替你去見了一次劉同。”

我18歲生日的時候對他說過:“喬木,我的生日願望是去見一次劉同。”原來他還記得。我按著他寄東西的位址找到他,卻看到他身邊站了一個陌生的女生。

我看到她在他懷裡笑得無比燦爛,像楚雄城的冬櫻花,嫵媚動人。他對我說:“南生,你回去吧,我們早就結束了。”

我沒有像想像中一樣求著他回來,也沒有指著那個女生的鼻子罵她是賤人,我超乎自己意料的鎮定,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平靜地回到這座城市繼續過我的生活。

我沒有想過他會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問我:“南生,你不愛我了嗎?”

過去的日子裡,我已經被失望穿透身體。他回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不想愛了,所以面對他我再無任何情緒。

很多人都只是過客而已,遺忘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紀念。喬木與我,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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