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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 | 內向辯手邱晨,下了辯論場,恨不得變成老人

機緣巧合, 我的採訪物件幾乎全部成了明星, 他們大多忽地進入了我的生命, 一兩個小時後又忽地離開了。 有時採訪結束, 我都想回頭再看一眼, 因為我覺得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

迴圈的採訪裡, 總會因一些細節觸動不已。 靈動閃爍的小片段, 同偶遇的景色一同構築成生活。 夜深人靜細細複盤, 歲月靜好。

所以, 我們聊聊, 不是後臺的後臺, 是什麼樣子。

第一屆《奇葩說》, 因為喜歡馬薇薇, 看了一連串她的辯論比賽, 看到最後反倒被邱晨吸引。

“活潑老僵屍”隊伍裡, 有張牙舞爪的馬薇薇、氣場強大的黃執中,

她卻很難加上任何鮮明的標籤, 但往那兒一坐就很抓人, 乾淨俐落的打扮, 上了髮膠彎成波浪的短髮, 整潔卻發黃到略顯蒼白的面容, 一副男孩子的打扮, “弱”質彬彬, 一陣風都能吹倒。

見面的時候, 仔仔細細地把她打量個遍, 眼前的她再次印證了我的猜想。 她的美人尖比一般人深一些, 髮際割成兩彎月, 額頭露出, 如果頭髮留長, 再拿把扇子, 像極了古代公子。 沒有噴發膠的時候, 長長的劉海耷拉下來, 臉得從眉毛開始看, 順嘴說了句, 這樣看不見美人尖了啊, 你美人尖那麼好看, 很像古人啊。

▲右起:邱晨、黃執中、馬薇薇

她回, 長得好看才叫像古人, 長得醜那叫像猴子。

我們的採訪大多集中在辯論上, 畢竟這是她最受關注的部分。

邏輯是她最為看中的, 或者說, 是她最強大的辯論武器。 看比賽的時候, 一旦邱晨說, 我們來講講邏輯, 腦袋都會嗡一下:完了, 要暈了。 所以, 雖然她說得有理有據, 但我幾乎都沒有認真分析過是不是有道理。 講話有邏輯畢竟是辯論基本功, 想來也是不會錯的。

所以採訪邱晨是害怕的, 就連採訪提綱也是仔仔細細想了又想, 還預設了無數個她的回答, 如果她這麼回答我該怎麼追問, 如果那麼回答呢?

▲《奇葩說》節目中的邱晨

事實上, 邱晨比辯論場上柔軟多了, 甚至一副有問必答的架勢, 見面第一句話就是, 有什麼實際上想問的, 你問吧。

我說, 啊, 可能跟提綱不太一樣哦。

她說, 嗨, 都當過記者, 誰不知道那是唬人的。 我心想,

那你還叫我發……

雖說辯論是辯論, 生活是生活, 但好像辯論的風格已經延續到了生活裡, 或者二者本來就是相互滲透。 你說一句, 她多半會回一句, 也不是為了辯駁你, 可能只是為了將對話進行下去, 比如你說, 邱晨你好白。 她說, 哦那不是白, 是灰, 霧霾灰。

這時候該怎麼接話呢?

邱晨的身體如我以為的一樣差, 她小名叫蟲, 真的像蟲一樣, 碰不得, 一碰就死。 她說自己一陣風都能刮出重感冒, 小學請病假時間長, 好不容易回學校了, 同學推她, 說你走開, 這是邱晨的位置。 她只能委屈, 我就是邱晨啊。

搬到廣州的暑假, 她把十五年得過的病都再的了一遍, 哮喘、肺炎、軟骨炎、風疹、心肌炎、胃炎……安慰自己至少眼睛還好, 沒想到一年後就近視了,

能說完全健康的, 只剩下眉毛。

下了辯論場, 邱晨就恨不得變成一個老人, 也不怎麼說話, 坐在椅子上搖啊搖。 她說老僵屍們去旅遊, 就像坐在空調房裡, 不遠處就是洗手間, 旁邊有個落地窗, 不熱又沒蚊子, 望望窗外, 然後低著頭玩手機。

邱晨當過記者, 還當過編輯, 但她好像不太習慣和陌生人交流。 遇上我這樣同樣不習慣和陌生人交流的不靠譜記者, 採訪結束之後就很容易冷場。 在深圳的午後, 我們從陽光熾烈聊到月亮西斜, 喝了一杯咖啡一杯冰瑤檸檬茶若干杯冰水和溫水, 還被星巴克服務生小哥要了簽名。 散場後, 一起走到地鐵, 中間一度無話。 邱晨說, 你哪裡人來著, 我說四川。 聊了幾句她又說, 哎我只是覺得不說話很尷尬,

其實我轉頭就會忘了我們現在說的話。

我說, 哦。 心想, 你說出來不是更尷尬嗎。

我們最終在地鐵口分開了, 她背著包身影越來越小, 像極了柯基犬。 沒來由地冒出一個感歎:

一直有自己的熱愛, 並活成熱愛的樣子,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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