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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筆下的春夏秋冬

無論是誰, 在研習中國近代散文的時候, 朱自清都是一個繞不開的名字。

他的文字對讀者的感動, 是一種修習的漸悟。 他的詩是散文化的, 而又饒有詩味, 滿貯著一份詩意;他的散文又是詩化的, 如春雨一般, 潤物細無聲, 以純正樸實的新鮮作風, 影響著一代代的讀者。

雨是最尋常的, 一下就是三兩天。 可別惱。 看, 像牛毛, 像花針, 像細絲, 密密的斜織著, 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 樹葉卻綠得發亮, 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 傍晚時候, 上燈了, 一點點黃暈的光, 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的夜。 在鄉下, 小路上, 石橋邊,

有撐著傘慢慢走著的人, 地裡還有工作的農民, 披著蓑戴著笠。 他們的房屋稀稀疏疏的, 在雨裡靜默著。

——朱自清《春》

朱自清出生時, 他的父親從詩句“腹有詩書氣自華”得到靈感, 給他取名“自華”。 據說, “朱自清”一名是他在上大學前自己改定的。 為此, 父親又給他取了個號,

叫“實秋”。 “實秋”者, “春華秋實”也。

1916年夏, 朱自清考入北京大學。 大學期間, 風起雲湧的新文化運動對朱自清影響頗深。 這一時期, 他筆耕不輟, 寫新詩, 寫遊記, 寫散文, 文藝雜誌上時常可見他的作品。 1923年, 朱自清的第一首長詩《毀滅》在《小說月報》上發表, 在思想和藝術上都達到了新的高度, 被時人譽為新文學中的《離騷》、《七發》, 由此奠定了他在新詩發展史上的地位。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 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 葉子出水很高, 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層層的葉子中間, 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 有嫋娜地開著的, 有羞澀的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碧天裡的星星, 又如剛出浴的美人。 微風過處, 送來縷縷清香, 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些的顫動, 像閃電般, 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 葉子本是肩並肩密密的挨著, 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流水, 遮住了, 不能見一些顏色;而葉子卻更見風致了。

——朱自清《荷塘月色》

1925年, 朱自清前往清華大學任國文教授,

自此與清華結下了不解之緣。 同時, 他開始了對中國古典文學的系統研究, 並轉向更多的散文創作。

大革命失敗後, 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到處彌漫, 朱自清感到極其苦悶與彷徨。 眼前的道路不清, 如何走下去?雖然他“既不能參加革命或反革命”, 也總得找個依據, 好“安心地過日子”。 於是他選擇了鑽進“國學”去消磨一生。 可以說, 這一時期是他內心最痛苦的時期。

在繁星般的黃的交錯裡, 秦淮河仿佛籠上了一團光霧。 光芒與霧氣騰騰的暈著, 什麼都只剩了輪廓了;所以人面的詳細的曲線, 便消失於我們的眼底了。 但燈光究竟奪不了那邊的月色;燈光是渾的, 月色是清的, 在渾沌的燈光裡, 滲入了一派清輝,

卻真是奇跡!那晚月兒已瘦削了兩三分。 她晚妝才罷, 盈盈的上了柳梢頭。 天是藍得可愛, 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兒便更出落得精神了。

——朱自清《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

1937年, 全面抗戰爆發。 清華與北大、南開遷往昆明, 改稱西南聯合大學。

朱自清在西南聯大教書時, 對學生熱情鼓勵,但並不輕易稱許,往往為一個問題會與學生爭得不可開交。他曾風趣地對學生說:“你們不易說服我,我也不易說服你們,雖然民主的精神在於說服。”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在昆明屠殺反對獨裁內戰的師生,製造了震驚全國的“一二一慘案”。一個個年輕學生的血,對朱自清的靈魂進行著一次次的撞擊。他深切感到:“餘性格中之懦弱,必須徹底革除,此亟需決心。”從此,朱自清的思想結束了搖擺不定的中間狀態,從學者的行列正式跨進了戰士的行列。

可是即便真冬天也並不冷。我們住在樓上,書房臨著大路;路上有人說話,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但因為走路的人太少了,間或有點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還只當遠風送來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們是外路人,除上學校去之外,常只在家裡坐著。妻也慣了那寂寞,只和我們爺兒們守著。外邊雖老是冬天,家裡卻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來的時候,樓下廚房的大方窗開著,並排地挨著她們母子三個;三張臉都帶著天真微笑地向著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們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們四人。

——朱自清《冬天》

朱自清長期患有嚴重的胃病。到了1948年6月間,他的體重已經下降到不足39公斤,但他仍然積極認真地上課、伏案工作。

當時,為了籠絡知識份子,國民黨政府給他們發放可以低價買“美援麵粉”的配給證。對於貧病交加的朱自清來說,這可以說是救命稻草。但他出於一個愛國知識份子的良心和氣節,仍在拒絕領取美援麵粉的宣言上,莊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1948年8月10日,由於胃病的折磨,朱自清已處在死亡的邊緣。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守在身邊的三個孩子,握住坐在床邊的夫人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有件事要記住,我是在拒絕美援麵粉的檔上簽過名的。我們家以後不買國民黨的美國麵粉。”

兩天后的8月12日,朱自清病逝於北大附屬醫院,終年50歲。

朱自清晚年時,曾在書案的玻璃板下壓有一張紙條,上書:“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這兩句看似平淡的話,正是他不屈人生的無聲寫照。

(本文綜合光明日報等報導)

對學生熱情鼓勵,但並不輕易稱許,往往為一個問題會與學生爭得不可開交。他曾風趣地對學生說:“你們不易說服我,我也不易說服你們,雖然民主的精神在於說服。”

抗戰勝利後,國民黨在昆明屠殺反對獨裁內戰的師生,製造了震驚全國的“一二一慘案”。一個個年輕學生的血,對朱自清的靈魂進行著一次次的撞擊。他深切感到:“餘性格中之懦弱,必須徹底革除,此亟需決心。”從此,朱自清的思想結束了搖擺不定的中間狀態,從學者的行列正式跨進了戰士的行列。

可是即便真冬天也並不冷。我們住在樓上,書房臨著大路;路上有人說話,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但因為走路的人太少了,間或有點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還只當遠風送來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們是外路人,除上學校去之外,常只在家裡坐著。妻也慣了那寂寞,只和我們爺兒們守著。外邊雖老是冬天,家裡卻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來的時候,樓下廚房的大方窗開著,並排地挨著她們母子三個;三張臉都帶著天真微笑地向著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們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們四人。

——朱自清《冬天》

朱自清長期患有嚴重的胃病。到了1948年6月間,他的體重已經下降到不足39公斤,但他仍然積極認真地上課、伏案工作。

當時,為了籠絡知識份子,國民黨政府給他們發放可以低價買“美援麵粉”的配給證。對於貧病交加的朱自清來說,這可以說是救命稻草。但他出於一個愛國知識份子的良心和氣節,仍在拒絕領取美援麵粉的宣言上,莊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1948年8月10日,由於胃病的折磨,朱自清已處在死亡的邊緣。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守在身邊的三個孩子,握住坐在床邊的夫人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有件事要記住,我是在拒絕美援麵粉的檔上簽過名的。我們家以後不買國民黨的美國麵粉。”

兩天后的8月12日,朱自清病逝於北大附屬醫院,終年50歲。

朱自清晚年時,曾在書案的玻璃板下壓有一張紙條,上書:“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這兩句看似平淡的話,正是他不屈人生的無聲寫照。

(本文綜合光明日報等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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