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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醫科大學生,曾經有同學因為偷了學校的人骨標本被鬼魂附體

我大學是醫科。 對於其他專業的學生來說, 醫學院是個恐怖故事高發地, 然而對於我們醫學生來說, 那些恐怖故事簡直是太幼稚了。

然而, 我還是要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它沒有其他鬼故事那麼可怕, 卻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我們宿舍的真實故事。 因為它的真實, 我們這些親歷者才會覺得它尤為可怕。 直至今日, 我們已經畢業十年了, 仍然無法解釋其中的細節。

我在大學是臨床醫學本碩連讀, 也就是七年制, 所以, 我們的課程和五年制有些許不同。 直至大學二年級, 我們才開了系統解剖學。 而彼時同級的五年制已經學完了。

系統解剖學是一門需要在解剖室裡拿著實體標本講解的課程。 我們被分成若干小班, 每班20人左右, 在解剖標本室上課。 即所謂的系解小課。

學過系解的都知道, 第一部分, 骨學。 我們上課時, 老師拿著一個顱骨進行講解, 我們則三四人一組, 拿一個顱骨聽講。 顱骨的解剖非常龐雜, 對於剛接觸解剖的我們, 實在是過於艱難了。

於是有同學提議:我們可以偷偷拿一些標本回宿舍繼續研究。

需要指出的是:私自將標本帶出解剖室是極其嚴重的錯誤, 一旦被發現, 開除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然而沒有什麼能擋住本碩連讀的孩子們的學習熱情。 經過商議, 我們決定採取螞蟻搬家的方式——就是每人偷偷帶一點回去。

我們宿舍的九日——這當然是個綽號, 最大膽, 偷了一個不帶下頜骨的顱骨, 峰子偷了下頜骨, 花花(這是個男生)偷了兩三根肋骨和一根鎖骨, 我偷了兩塊頸椎。

這些骨頭勉強可以拼出一個頭頸部的模型。 我們打算回到宿舍仔細學習之後, 第二天再送回去。

一切都很順利, 我們大致拼好以後, 對著課本仔細研究了半個晚上, 直至熄燈後, 才各自睡去。 九日家境較好, 彼時(2003年)已經有手機, 又借著手機的光, 看到很晚, 才睡去。

九日就在我的下鋪, 當他上床睡覺時, 我是知道的, 所以, 當他後半夜發瘋時, 我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後半夜, 下鋪突然冒出很大的動靜, 我被吵醒後, 很憤怒地質問九日:你他媽搞什麼飛機?

同時我探出腦袋望向下鋪,

那一刻我渾身汗毛倒豎, 差點掉下床去。 借著月光, 我看到九日閉著眼睛, 左手掐著自己的下巴, 右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瘋狂地搖擺著, 含混不清的沙啞的嗓子吼道:這不是我的下巴, 這不是我的下巴, 你們把我的下巴放哪去了?

我趕緊翻身下床, 嚇得大叫:九日!九日!花花和峰子被驚醒, 也沖過來。 我們合力掰開九日的雙手。 九日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 瞪著我們尖叫道:你們還我的下巴啊!

這不是九日的聲音。 這是女性的聲音。

不怕諸位笑話, 九日這一聲尖叫, 我和花花是尿了褲子的。

我們仨一時間愣住了。 峰子最早反應過來, 大喊:花花去隔壁叫人!我和小五控制九日!

花花趕緊沖出宿舍。 我和峰子死命抱住九日,

我根本想不到, 不到1米7的瘦弱的九日, 能有那麼大的力量, 我兩隻手都差點沒控制住他一隻手。 我和峰子臉色發白, 只聽得花花在樓道裡挨個宿舍踹門, 一邊踹一邊顫抖地哭喊著:起床!都他媽起床啊!九日出事了!

直至其他宿舍的同學趕來, 帶來手電筒, 我們才看到, 九日的枕邊, 放著那個拼得很粗糙的頭頸部標本。

一位同學趕緊把標本拆開, 對九日大喊:下巴拿錯了!對不起!天亮就把你送回去找你的下巴!

九日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也終於有時間去換條褲衩。

第二天, 我們第一節課雖然不是解剖, 仍然蹺課去了解剖室, 把標本放進陳列櫃, 並畢恭畢敬鞠了三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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