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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人的河邊童年:釣蝦、嬉水、摸螺螄、晃船……

我又來到了童年的小河邊, 叩開記憶的大門, 多少童年的故事, 發生在這條小河中。

釣蝦

印象中, 小河裡小魚、小蝦特別多, 一有空,

我們就去釣魚蝦。 釣蝦的鉤子是父親用細的縫衣針在火上用鉗子煨制而成, 一根蝦竿上往往有好幾隻鉤子, 我們稱它為“排釣”。 別看現在的我, 看到蚯蚓會毛骨悚然, 小時的我, 不知是哪裡來的膽量, 竟然渾身不怕, 自己掘蚯蚓自己穿鉤子。

河水清澈見底, 用母親現在的話說就是: 繡花針掉到河底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故站在岸邊, 河底的小魚、小蝦一目了然。 河蝦非常聰明狡猾, 絕對是一個出色的偵查員: 見到蚯蚓, 它往往先用大鉗小心謹慎地觸碰一下, 然後馬上收回鉗子, 屁股一撅, 快速往後彈退幾步, 在旁靜靜觀察一會兒, 看沒有什麼危險, 它才會放心大膽吞吃蚯蚓。 如果運氣好的話, 一竿拔起, 每個鉤子上都會有“老太鉗蝦”。

這一天, 我家的飯桌上就可以多一碗乾菜蝦湯了, 那滋味, 一個字 : 鮮!

嬉水

夏天, 天氣炎熱, 大都數家庭都沒有電扇, 於是小河成了我們真正的樂園!

午後, 父母要求我們午睡。 母親揮舞著手中的芭蕉扇, 像台永動機似的不知疲勞地為我們四兄妹輪流扇風。

我們裝模裝樣閉上眼睛, 有時故意發出打鼾聲來矇騙母親。 母親見我們已經睡著, 自己也躺下了。 等到父母睡著, 我們兄弟姐妹就一個個爬起, 輕手輕腳溜出, 直奔河邊。 一到河邊一看: 呵! 小夥伴們都早已到齊了!於是, 打水仗的遊戲開始了!

水仗打得異常精彩熱鬧!兩邊隊員用手拼命拍打著水面, 濺起的水花迷糊了彼此的雙眼。 不知是誰趁我揉眼睛之際, 舀了一盆水狠狠地向我潑來, 我毫無防備,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哥哥見狀, 俯下身, 從河底挖起河泥, 狠狠地摔向對方, “啪”的一聲, 對方立刻有人成了大花臉。 於是, 一場爭吵不可避免: 對方罵我們父親是“老鬍子”。 一聽到他們叫我們父親的綽號, 我們怒不可遏, “胳膊肘往裡拐,

拳頭對出外”, 我們四兄妹齊刷刷地趕了過去。

不知是誰大叫一聲: “你們的媽來了!”我們轉身一看: 不好!我媽背著長晾杆真的來趕我們啦!母親一邊用竹杆拍打著水面, 一邊大聲催促我們上岸。 母親平時十分愛嘮叨, 多說不值銅鈿, 從小我們就一點兒也不怕她, 故我們仍是紋絲不動。 母親見狀, 警告我們:“你們再不起來, 我要叫你們的爹去了!” 一聽說母親要去叫父親, 我們立刻一個個乖乖地上岸, 因為我們都怕父親: 他平時悶聲不響, 隨我們嬉笑打罵。 一旦我們變成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的時候, 他就臉色鐵青, 眼睛烏珠凸出, 鬍鬚翹起, 好像要把我們吃進肚裡, 我們看了大都會嚇得手腳發軟。 我們一上岸, 河裡就傳來了“呵呵”的倒彩聲,

那是小夥伴們在諷刺我們膽小怕事, 同時也在炫耀自己的膽大自由。

上岸後, 大家用紅眼睛看著彼此: 細細的汗毛上吸附了一層層浮泥, 小小的手上生了一條條白色的皺紋。 母親心疼地一個個幫我們清洗乾淨, 即使如此, 我還是生過很多毒瘡, 爛過耳朵, 塗過很多藍藥水。

摸螺螄.河蚌

不是吹牛,我和哥哥沒有灶台高,我們就學會了燒飯。一般都是我在灶窩裡燒火,哥哥墊著小凳炒菜。為了省油省稻草,要炒菜的次數並不多,大都時候,菜都是蒸、焐而成。

飯 燒好,我們就去河裡洗澡。夕陽西下,螺螄開始沿著岸壁向上爬。我們每人一個臉盆,攀援在岸壁上開始摸螺螄。那時的螺螄真多呀!手一伸進壁縫裡,就是滿滿的一手掌。運氣好的話,還能摸到河蝦,我們往往立即熟練地去掉其頭尾,當場將它吃了。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有時也摸到水蛭、水蛇,我就曾經摸到過水蛇,“呀呀”叫個不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至今想來仍感到害怕。

螺螄摸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摸河蚌。河蚌生長在河泥裡,我沒有哥哥弟弟的本領,不會潛水去河底摸,我只能在淺水區用腳踩,踩到光滑尖銳的圓錐物體,那必是河蚌無疑。聽到有河蚌,兄弟倆就立即過來,幫我把河蚌挖起,然後扔向岸上,由妹妹撿起。

就這樣,經過一個傍晚的勞動,夏天的飯桌上,每天都有幾碗篤螺螄和南瓜紅燒河蚌肉,那可是我童年夏天吃的最多的菜。

晃船

剛上學,作業不多,無非是當天學的每個生字抄寫十遍,不一會兒,我們就完成了作業。

記得有一次,河岸邊停著一隻水泥船。兄弟倆跳到了船上,其他小夥伴見狀,也紛紛跳入了船中。不知是誰的建議,大家開始左右晃船。船隨著“一二一二”的口號聲向左右搖擺,而後晃蕩得越來越厲害。一不小心,船進水了!沒有多久,船就沉了下去!小夥伴們有的跳上了岸,有的落水,慶倖的是大家都平安無事。

兄弟倆回到家,根本不敢提沉船的事情。正吃著晚飯,一群大人帶著孩子來了。他們一口咬定船是被我兄弟弄沉的。父親當場怒氣衝天,“啪啪”狠狠地扇了我哥兩個耳光,而後又是一陣毒打,責駡哥哥不懂事,沒有帶好我們。

過了幾天,父親叫來吊船,請來“溫篤公”(潛水夫),大費周章才把船吊起。家裡本來就窮,又無故花了一大筆鈔票,父母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

就這樣,我在小河的懷抱裡度過了童年,走向青少年。自從我發育以後,就再也沒有下過河。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都會記得童年的這條小河!

作者:驚鴻一瞥88,圖片來源網路

摸螺螄.河蚌

不是吹牛,我和哥哥沒有灶台高,我們就學會了燒飯。一般都是我在灶窩裡燒火,哥哥墊著小凳炒菜。為了省油省稻草,要炒菜的次數並不多,大都時候,菜都是蒸、焐而成。

飯 燒好,我們就去河裡洗澡。夕陽西下,螺螄開始沿著岸壁向上爬。我們每人一個臉盆,攀援在岸壁上開始摸螺螄。那時的螺螄真多呀!手一伸進壁縫裡,就是滿滿的一手掌。運氣好的話,還能摸到河蝦,我們往往立即熟練地去掉其頭尾,當場將它吃了。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有時也摸到水蛭、水蛇,我就曾經摸到過水蛇,“呀呀”叫個不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至今想來仍感到害怕。

螺螄摸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摸河蚌。河蚌生長在河泥裡,我沒有哥哥弟弟的本領,不會潛水去河底摸,我只能在淺水區用腳踩,踩到光滑尖銳的圓錐物體,那必是河蚌無疑。聽到有河蚌,兄弟倆就立即過來,幫我把河蚌挖起,然後扔向岸上,由妹妹撿起。

就這樣,經過一個傍晚的勞動,夏天的飯桌上,每天都有幾碗篤螺螄和南瓜紅燒河蚌肉,那可是我童年夏天吃的最多的菜。

晃船

剛上學,作業不多,無非是當天學的每個生字抄寫十遍,不一會兒,我們就完成了作業。

記得有一次,河岸邊停著一隻水泥船。兄弟倆跳到了船上,其他小夥伴見狀,也紛紛跳入了船中。不知是誰的建議,大家開始左右晃船。船隨著“一二一二”的口號聲向左右搖擺,而後晃蕩得越來越厲害。一不小心,船進水了!沒有多久,船就沉了下去!小夥伴們有的跳上了岸,有的落水,慶倖的是大家都平安無事。

兄弟倆回到家,根本不敢提沉船的事情。正吃著晚飯,一群大人帶著孩子來了。他們一口咬定船是被我兄弟弄沉的。父親當場怒氣衝天,“啪啪”狠狠地扇了我哥兩個耳光,而後又是一陣毒打,責駡哥哥不懂事,沒有帶好我們。

過了幾天,父親叫來吊船,請來“溫篤公”(潛水夫),大費周章才把船吊起。家裡本來就窮,又無故花了一大筆鈔票,父母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

就這樣,我在小河的懷抱裡度過了童年,走向青少年。自從我發育以後,就再也沒有下過河。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都會記得童年的這條小河!

作者:驚鴻一瞥88,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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