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 一條“網紅女主播讓黃鱔鑽入其體內”的低俗視頻在網上熱傳。 “黃鱔門”也成為繼“脫衣門”“造人門”後, 又一試圖以大尺度挑戰底線而引發爭議的熱點視頻事件。
2016年被稱為“網路直播元年”。 隨著互聯網直播終端從電腦端向移動端轉移, “全民直播”漸成資本風口。 資料顯示, 2016年5月起, 每3小時就有一款新的直播軟體上線。 百度、騰訊等互聯網巨頭更是紛紛涉足直播。 截至2016年12月, 網路直播使用者達到3.44億, 占總體線民的47.1%。
各路資本蜂擁而至, 網路直播市場規模高達百億級。 可是, 在網路直播狂歡的背後, 卻是亂象頻出的現實。
“看似無聊的背後, 其實是流量入口的爭奪。 ”南京師範大學傳播學者魏明昨天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 “在普通人看來, 或許無法理解為何有數以億計的用戶願意花這麼多時間去看一個普通人吃飯、聊天、唱歌, 甚至還花錢打賞。 但在資本看來, 這些直播平臺就是巨大的流量入口。 誰能留住這些眼球, 就意味著能實現更多可能。 ”
眼球爭奪戰, 一旦監管不到位, 就容易變成“底線挑戰賽”。 記者在調查中發現,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整肅, 大的直播平臺還相對好一點, 不少名氣不大的直播APP則依然無視規則。 為了吸引用戶, 有的乾脆就以“黃播”為噱頭, 大量的色情表演充斥其中, 挑戰著監管漏洞。
有諷刺意味的是, 在這些無視底線的表演進行的同時,
直播平臺, 並非沒有規則。 就拿去年底最新出臺的《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來說, 就提出了實名註冊、即時監管、違規封號等具體要求。 既然如此, 為何在實際操作中, 仍有如此多的平臺經營者在鋌而走險?
“一是巨大的利益誘惑, 二是違法成本偏低。 ”魏明在和記者交流時就說, “只要能誘惑網友打賞, 一個主播一小時的收入可能高達數千元,
法德永衡律師事務所律師曹彧說, “根據要求, 互聯網直播服務提供者應當建立直播內容審核平臺, 對互聯網新聞資訊直播及其互動內容實施先審後發管理。 但在實際操作中, 的確存在監管不到位的情況。 目前, 國內一些大的平臺已經通過電腦自動過濾畫面+鑒黃師人工鑒別的方式, 對直播內容進行管理。 隨著政策的不斷完善、監管的逐步覆蓋, 那些不正規的平臺終會被淘汰。 畢竟, 如果長期縱容直播人格侵權或涉黃內容, 就構成了傳播淫穢的刑事罪,
不少平臺試圖把在直播介面上打的那段“提醒文字”, 作為自身的免責聲明。 對此, 曹彧並不認可, “如果在一個直播平臺出現了違規現象, 管理部門就要去看它有沒有配備監管人員和相應的技術設備, 如果有, 而且僅是偶發現象, 那麼平臺可能真的不知情, 也有可能是直播者通過駭客技術繞開監測設備, 那提出相應警告即可。 但如果一個平臺頻發此類現象, 有人舉報它卻置之不理, 那自然是其故意放縱導致的, 也就不存在什麼‘免責權’了。 ”
至於換個馬甲再開發APP的問題, 曹彧說:“這就需要相應APP應用市場管理方的配合,
在監管層面, 魏明還提出了“建立黑名單”的建議, “要落實好實名制等制度, 讓那些違法的主播在這個平臺犯事之後再也無法進入別的平臺。 就像公民信用體系一樣, 違法記錄可查詢。 既然做主播, 就要守規矩。 只有把這些違法的、賺快錢的主播納入黑名單, 讓他們在業內無法立足, 才能起到足夠的懲戒作用, 保證整個行業健康發展。 ”
本報實習生 馮圓芳
本報記者 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