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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詩歌,電影,搖滾,我的戰鬥人生

江小魚:消除事物表面的和諧, 撕開人類虛偽面紗, 搗毀宇宙運動的正常秩序。 搖滾詩的問世一開始就以人性的暴露、徹底的叛逆意識和真誠對世界現存的一切美與醜、善與惡、真與假的批判與弘揚堅挺於語言藝術的頂峰。

編者按: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 詩歌在一定層面已經進入了當下精神生活的核心;同時, 中國詩歌網的不斷發展和壯大, 也讓越來越多的實力詩人滲透到了中國詩歌網的各大板塊!正值中國新詩走過百年之際, 為了展示中國實力詩人的氣質和風彩, 我們有了這次獨家策劃,

對中國實力詩人進行系列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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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 人

江小魚(詩人主頁):又名江熙, 著名電影導演、影評人、文化評論家、脫口秀主持人、編劇、詩人、作家。 客家人。 祖籍福建龍岩。 先後就讀于南京大學中文系和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 被譽為中國當代影視傳媒業最重要的實踐者和思考者之一,

“中國最有影響力的百位意見領袖之一”。

導演、編劇的影視劇作品一百多部(集), 出版詩集《最後的蘋果樹》《屋頂上的搖滾》(南京出版社)《用你的背叛拯救我》(作家出版社)影評《電影思想者》(人民出版社)長篇小說《秦淮八豔》(現代出版社)《顧城傳:靈魂之路》(中國人事出版社)等二十多部。 詩歌代表作《我不想改掉自己壞習慣》入選《百年中國文學經典》(北京大學出版社)。

另有《江小魚文集》100卷陸續出版, 收有其30多年來所創作的長中短篇小說、影視劇本、散文、詩歌、傳記、人物訪談、歷史隨筆、電影、音樂、文化、時政評論等各類作品一千多萬字。

現為中國文化管理協會藝術委員會會長、北京魚樂影業董事長、美國邁阿密國際電影節華語電影峰會共同主席、美國佛州邁阿密市榮譽市民。

訪 談

1、花語:江導好!沒少在電視上看您侃電影, 很榮幸您作為詩人導演來接受中國詩歌網的訪談!您14歲發表處女作, 18歲出版第一部詩集, 請分別談談您的處女作和第一部詩集!

江小魚:我的詩歌處女作的名字叫《鴿子·太陽》, 當時讀高一, 是寫給我當時暗戀的一個同班女同學的, 發表在江西南昌市文聯的雜誌《南苑》上, 得了16塊稿費, 這是我生平的第一次收入, 當時我父親一個月的收入也不過50多元錢, 所以在學校也比較轟動。 第一本詩集《最後的蘋果樹》, 是最早的眾籌詩集, 當時我在大中學生校園詩歌界有一定影響, 剛剛高中畢業從南昌回到福建龍岩老家,

在龍岩空氣淨化設備廠工作, 然後在當時的一家校園詩歌報上刊登了征訂啟事, 一下獲得了很多詩歌愛好者的支持和鼓勵, 順利出版後又獲得了更大的反響, 也因為這本詩集我被評為首屆“中國十大校園詩人”之一, 名列第二。

我在這本詩集的後記中寫道:“世界上並非思想家才有思想, 也並非只有而立之年才會有而立的成熟。 深刻的感覺本身就是深刻的思想。 星空下, 我踩在退過潮的海灘上, 安靜地眺望海面上的漁火眺望天上的一顆最明亮最會眩人心目的星星。 我己經17歲了, 我想到自己正從事的並將永遠從事下去的工作, 為自己能始終懷著對人對生命對生活的真誠的美好情致去寫作,

而感到非常欣慰非常幸福。 但畢竟會有累了的時候會有失望的時候, 我渴望有星光湧來, 渴望會有人走過來, 用理解和信任的目光來支持最沉重的時刻, 我有好多隨時願意傾吐的話, 但需要有聽得懂的人, 所以我的心在默默地祈求、期待……”

2、花語:您19歲被評為“中國十大校園詩人”之一, 那時和您一起出道的詩人, 至今還有誰活躍在當下?

江小魚:80年代初中期的中學生詩歌愛好者大約有一千多萬人, 1986年《中學生校園詩報》社在其舉辦的全國中學生詩愛者民意測驗活動中, 以選票作為唯一依據, 評選出了首屆“中國十大中學生校園詩人”, 按得票多少為序, 他們依次是:姜紅偉(黑龍江)、江熙(江小魚)(福建)、馬蕭蕭(湖南)、南島(江蘇)、郝建榮(江蘇)、葉寧(江蘇)、李作明(遼寧)、周興順(山東)、陳亞軍(遼寧)、朱浩(上海)。 之後好像又評選了幾屆。

至今依然活躍在當下不同領域的當時校園詩人還有邱華棟、洪燭、左春和、葛紅兵、周瑟瑟、潘洗塵、師永剛、田曉菲、毛夢溪、符馬活、南島、葛亞平、葉甯、左靖、鬱舟、夏季風、寒玉、北極、景旭峰、米禾田、薑紅偉、馬蕭蕭、歐甯、李作明、李陽泉、曾冬、海嘯、馮楨炯、他他、郝建榮、湯松坡等……

這是一支隊伍非常龐大的80年代中期的中學生校園詩人群體,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當年中學校園中風雲一時,做為80年代中國思想解放和啟蒙運動的一支獨特的少年詩歌先鋒隊,異常活躍地出現在當時的主流成人、青少年文學報刊和他們自己自費鉛印或油印的詩歌小報上。

雖然他們當年分散在全國各地的中學校園,卻有著共同的成長背景,在理想主義的懷抱中,喝著詩歌的乳汁長大成人。在他們即將告別青春期的同時,他們的國家也正在告別過去。思想解放的一聲炮響,給我們帶來了市場經濟的時代,於是這群少不更事的孩子,在商業的硝煙戰火中,還沒來的及相互道別,就被來勢洶湧的商業主義大潮卷走。他們堪稱中國的第一代精神孤兒,看著那些精神導師們在漂浮的命運中正自顧不暇,這群孩子開始自己去弄清生活的真相,他們如此年輕,所以非常輕盈地越過了他們的國家最艱難的社會轉型期。

3、花語:您是“內地最犀利的脫口秀主持人和媒體思想家”,請問脫口秀是否需要背誦一定的詩詞歌賦,或者,具有一定的知識儲備方能事半功倍?

江小魚:對我來說,脫口秀應該是脫口而出的東西,是一種以言說的方式表達內心思想的武器,博覽群書式的知識儲備當然是說話的基礎,但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堅定思想和強烈的價值觀訴求。至於背誦詩詞歌賦,對於每一個脫口秀主持,那就是小兒科!

4、花語:作為電影導演,請介紹下您拍過的有影響力的作品。

江小魚: 我之前拍的多是文藝片,在大眾領域的商業電影中說不上有什麼影響,導演、編劇的主要影視劇作品有《屋頂上的青春》、《夢想就在身邊》(北京市政府紀念北京奧運系列活動開幕式電影)、《因水之名》(中國首屆國際環境電影節開幕式電影、臺北影視節兩岸文化交流特別貢獻獎)、《嚴複》(上、下)(此片獲第二屆海峽國際微電影節最佳導演獎、最佳男主角獎)、《遠方》(此片獲第三屆中國杭州國際微電影節最具影響力音樂微電影大獎,美國邁阿密國際電影節金燈塔杯音樂微電影大獎)、《紅》(《冰山上的來客》續劇)、《蝴蝶的尖叫》、《搖滾之子》、《求求你,藥別停》、《一個人的日子》、《珍愛》、《秘密武器》、《欲茶》、《遣懷》、《登幽州古台歌》、《球愛俏佳人》、《王陽明傳奇》、《客海往事》、《愛在恨之後》、《讓愛自由》等。即將開拍的有《尋找莫妮卡》、《當孔子遇見海明威》、《小心快遞上門》、《月老未成年》等。

我本人最喜歡的是即將下半年放映的院線電影《屋頂上的青春》之殘酷校園電影中學篇,它書寫的是兩代人的青春,是一部富有想像力和生命激情、跨越時代的印記、再現八十年代和當代校園生活的殘酷青春影片。涉及初戀、代溝、青春期焦慮、成年、叛逆、少年與成人之間的矛盾衝突與和解等。

5、花語:您先後就讀于南京大學中文系和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這兩所大學,哪所您上著更有詩意?哪個更好玩?

江小魚:兩所都有詩意和好玩之處,但可能我更懷念的還是在南京大學的學習生活,那真是一些富有激情、浪漫和詩意的燃燒著的日子,每天除了不怎麼上課,戀愛、寫詩、旅行、玩搖滾、吃小龍蝦、在草坪上放歌從日落到日出……還遭遇了史上最著名至今未能破案的“南大女大學生碎屍案”,記憶猶深,也是我一直想要拍的一部殘酷校園電影之大學篇。

6、花語:作為中國搖滾詩始作俑者,請問什麼是搖滾詩?何為真正的搖滾精神?

江小魚:(1)廣告的無限延長,建築的蓬勃上升無疑是以精神喪失的巨大代價獲取的。在文明飛速發展的今天,人類面臨各種困惑和危機:生態失衡、人性扭曲、物欲膨脹以及人的自身價值的消亡普遍導致了人生命力的衰退,自然也給藝術的中庸化、媚俗化、商品化提供了繁殖的溫床。部分偽抒情詩、僵硬的政治詩、飛鳥走獸風花雪月式的動植物詩、文字遊戲狀的探索詩、意象化的粉黛胭脂詩交替出現在公共空間,於是若干強說愁偽深沉者們從大街小巷走過,自詡是純粹的歌手,但他們遠不到火候也瘋得不夠忘我,他們說自己是天才的同時一個個已墮入塵埃,喪失陽光缺少中氣。

(2)我們時代詩歌精神在百花齊放,欣欣向榮的同時,不可否認存在著沉淪和貧乏,局部的陳腐,交替著推銷商、自大狂、投機分子、青春期或更年期疾病愛好者、營養不良的運動選手和面容蒼白的業餘精神貴族,人們戴著面具進進出出,喧囂、輕浮、騷動、浮腫、摹仿成性,等等等等。

(3)所以詩壇迫切需要一場復興的新革命。那麼有什麼能充當這一革命的先鋒?有什麼?有!就是搖滾!搖滾!!

(4)消除事物表面的和諧,撕開人類虛偽面紗,搗毀宇宙運動的正常秩序。搖滾詩的問世一開始就以人性的暴露、徹底的叛逆意識和真誠對世界現存的一切美與醜、善與惡、真與假的批判與弘揚堅挺於語言藝術的頂峰。

(5)搖滾詩出現在歷史斷裂之後需要重新予以銜接的時代。搖滾詩正走進人群,走進它所代表的成千上成萬真實地勞動、相愛、沉思和奮鬥著的人們中間。

(6)搖滾詩對任何形而上的語言內涵外延的發生、發展和嬗變不作任何技巧上的注解。

(7)搖滾詩拒絕誇張和隱喻,它遠離理性的晦澀。它是唱給古典思辯性文藝學、倫理學、宗教、精神分析學和自然科學的悲哀的挽歌。

(8)搖滾詩除了在本質上象矛象盾象冰象火外,形式上可以讓人盡情的行吟和瘋狂的歌之舞之。

(9)搖滾詩給人的不僅是感官上的火爆,更是靈魂深處的震顫。它既是一代人的心聲,又是一個時代的文化主流。

(10)隨著搖滾詩的不斷發揚光大,它成了與人類夢想共存的一種命運。它以爭取自由為大同,以投身烏托邦為死敵,同時承受使命感與責任感的雙重艱辛。這是優秀詩人的宿命,是神靈賜予的苦難的榮耀,我們會付出一生。

(11)搖滾詩是一切傷痛、異化、愛欲、信仰、互殘及生死臨界完美呈現的最好載體,而絕非是刻意的出格、搗亂、冒險,否則你們就無法也不可能深透我們的本質。

(12)搖滾不是一種單純的藝術形式。搖滾是一種精神,一種意識形態,是當今年世界青年真正溝通彼此心靈的途徑。

(13)搖滾在艱難中行進,美好又殘酷。但不管怎樣,我們相信:通過努力,搖滾詩必將在中國引起前所未有的激動,必將給世紀末的中國文化注上一支永難磨滅的強心劑。

(14)我們還要說:既然搖滾詩是中國詩界的一大革命,它必然和歷史上任何一場文化革命一樣,它的代價是慘重的它命運是多難的,以至於難隱的孤寂、淚水、血、與死神的並肩都不足以表述,然而我們默認了並願意承受這一切。我們固執地堅守哲學家威廉·德雷伯的忠告:有思想的人無論注視何種方向,天空都充滿了黑暗的恐怖與曙光的輝煌。

(15)我們就是這類站在金字塔與十字架上思想的人;我們的搖滾詩就是這黑暗與光輝互映的天空;所以千萬不要把我們的聲音和別的什麼混淆了。

(16)時代的東方快車在轉變,在黎明,車輪擦著軌道,發出尖銳而沉重的聲音,在這塊曾延生過屈原莊周偉大幻想的土地上,搖滾精神的曙光正愈來愈顯現其巨大而勢不可擋的光芒。

以上是我1993年時寫的《搖滾詩宣言》,表達了當時我對搖滾詩的定義和對搖滾詩精神的理解。

7、花語:前不久,是搖滾藝術家崔健56歲生日,一個充滿懷舊意味的貼子又把我們帶回崔健的《一無所有》時代。您曾和崔健共同發起“真唱運動”,引發國內外廣泛反響,並導致國務院重新修訂《營業性演出管理條例》,在我眼裡,崔健是個詩人並且活得詩性十足,您怎麼看崔健?

江小魚:是的,在上世紀末由謝冕和錢理群主編的《百年中國文學經典》(北京大學出版社)中,崔健的《一無所有》和我的《我不想改掉自己的壞習慣》做為唯一的兩位搖滾詩人的兩首搖滾詩分別入選第八卷,這說明崔健的詩人身份和他的作品早已得到主流文學史的認可。

和大多數人的感覺和趣味相反,我由衷地認為崔健的專輯的確是一張比一張好,這似乎是中國當代音樂人之中唯一的例外。老崔的心靈始終和時代一起前進,那些自稱喜歡崔健的老歌迷並抱怨崔健老了或者新不如舊的所謂歌迷們,他們的心態才是老化的,他們還躲在崔健十多年前的心態裡。因此不是崔健老了,而是那些歌迷老了。在那些歌迷中,搖滾已經成為一個懷舊的話題,而不再是此在的激情。80年代,那些無法和崔健的思想相提並論的人,企圖用技術主義的趣味來逃循和掩飾自身的蒼白和貧乏,但到了90年代,那些人即使和崔健在技術上一比高下,也是不自量力的。崔健在電子音樂上的起點和探索,比起那些更年輕的樂手都要更前衛得多,鋒芒畢露得多。

以下是2002年8月7日我和崔健共同發起,由我執筆的《真唱運動宣言》:

在我們置身的這個時代,音樂精神的沉淪和貧乏是有目共睹的。假唱已經成為一個毒瘤,導致大中華地區、亞洲其他地區同世界流行音樂現場演出的距離越來越大。

音樂的視覺化強調對歌手外形的包裝,使真正意義上的音樂被敗壞。假唱包括對口型、假伴奏、請他人代唱。假唱給藝術的中庸化、媚俗化提供了繁殖的溫床。讓公眾在不知情的狀態下,獲得低品質的精神消費,這是不道德,也是不公平的,屬於欺詐行為。

假唱的最大危害在於破壞歌壇真正的遊戲規則,設置了一種潛規則,讓音樂依附于強勢傳媒。假唱是歌壇版的皇帝的新衣,人人都知道,但都保持沉默。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真唱運動”需要用信心和愛去鼓舞,用自己的行動促進時代的進步。如果我們對假唱熟視無睹,那麼一切熱愛音樂、尊重藝術勞動的表白都可以看成是虛偽的。

真唱是一種權力。“真唱運動”是我們的第一步,這個行動不是公益活動,不是宣戰,而是一次純粹的自衛行動。它已超越對公民經濟權利的保護範疇,隱含著公民人身權利意識的覺醒 。我們呼籲最終以立法的形式,給有良知、有能力的藝術家更多的公平和機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唱運動”應該是全人類的運動。因為嗓子是人類第一件共同的樂器,而現代科技正與商業合謀,試圖扼殺或替代這一人類最為珍貴的東西。我們希望假唱成為全世界所有音樂家都感到可恥的行為,只有真實的音樂才是真正動人的、感人的音樂。

你在此簽名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你自己。如果你真正熱愛音樂,並認同我們的理念,請公開寫下你的姓名、職業和國籍,表達你的立場。凡是簽了名的經理人、製作人、導演、歌手,希望自己不假唱也不給假唱者提供機會,並為自己的行為負全部的道義上的責任。

我們希望媒體和公眾的監督。

8、花語:您眼中好詩的標準是什麼?

江小魚:首先好詩一定是個人的,是由一個個體天才寫出來的,一首真正的好詩是可遇不可求的,它所帶來的震撼、驚喜和意外,一定來自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帶有鮮明的個人語感、思想和感受的。詩作為超越自我的一種生命形式,它必須是深刻的生命體驗和智慧碰撞出來的火花,只有那樣才可能燭照人們心中的一切痛苦和憂傷。

9、花語:您和著名導演馮小剛共同宣導了“綠色電影運動”,其中綠色是指什麼?

江小魚:綠色代表環境。這個運動是2008年1月由馮小剛和我及其他一百多位影視工作者共同發起,在我的環保電影《因水之名》發佈會上由我起草,由馮小剛宣讀,在場一百多位影視工作者共同簽署的。旨在提倡保護環境的重要性,當時電影攝製組破壞環境的情況自《無級》暴露出來後,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因此由我們發佈這個自律宣言,其積極和正面作用還是很大的。

下面是這個由我和馮小剛等發起,由我負責執筆的《中國綠色電影運動宣言》節選:

這是新美學誕生的前夜。

每一個不同的時代,人類都面臨不同的重大課題,對人類的智力、道德和文化倫理、精神信仰提出全新的考驗和追問。

今天,人類已經充分地意識到了人與自然對立的後果,我們正面臨一個史無前例的環境危機。環境問題成為當下全球共同關注的一個尖銳的問題,直接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我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已經成為人類經濟至上、工具理性和實用主義的犧牲品。

對於當前面臨的環境危機,我們每一個人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保護環境、遵守環保公約、宣傳環保理念也是每一個電影人義不容辭的使命!

電影人應該意識到,環境文化正成為人類生活的中心,必將影響世界和未來。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電影人都以自身的行動來保護我們共同的家園,為此,我們倡儀在電影界掀起一場綠色電影運動,使環保成為業內的基本共識。我們深信,這也是一場關乎愛的運動。

10、花語:你身兼多職且工作繁忙,請問您的日常生活裡,還有時間閱讀和寫詩嗎?

江小魚:當然也必須有時間每天保證兩小時以上的閱讀量。不一定每天能寫詩,但一定每天都閱讀,閱讀已經成為了我的生理習慣。我的閱讀時間是早上起床在洗手間通常有一個小時閱讀時間,剩下的就是每天在車上、途中、飛機高鐵、等人、開會間隙、睡覺前的各種碎片時間裡,此外,我的閱讀還包括每天必看一部電影以上,必聽歌曲十首以上。

詩依然在寫,堵車時寫的最多,除了極少幾個特殊朋友的死纏爛打似的催稿,我幾乎從不發表和交流。小時候發表的太多了,現在覺得發表是一件很無趣的事。

11、花語:您家庭美滿,有一雙漂亮的兒女,能否透露下您與韓國太太的愛情故事?

江小魚:我和我太太的愛情故事有點傳奇,眾多媒體都報導採訪過,有興趣的可以百度:《江小魚:迎娶韓國美女是我最精彩的傑作》。

12、花語:有一個韓國媽媽,孩子們會說中文嗎?讀您的詩嗎?

江小魚:兩個孩子都會說流利的中文、韓文和英文,他們和我一樣都特別愛看書,姐弟也都喜歡寫東西和畫畫,但讀我的詩不多。

13、花語:您已出版詩集《最後的蘋果樹》《屋頂上的搖滾》《用你的背叛拯救我》,長篇小說《靈魂之路》《秦淮八豔》,評論《電影思想者》《天堂裡的太空步》《鄰家男孩梅西》《中國明星大洗牌》等十多部。另有《江小魚文集》102卷即將陸續出版,收有你30多年來所創作的長中短篇小說、劇本、散文、詩歌、傳記、人物訪談、歷史隨筆、電影、音樂、文化、時政評論等各類作品一千多萬字。您工作如此繁雜,如何保持如此旺盛的創作力來寫這些作品,平時注重鍛煉嗎?

江小魚:寫作和閱讀是我與生俱來的生活和生理習慣,每天如果不寫不看會很不習慣,不管工作如何繁雜,寫作讓我瞬間寧靜和專注起來。平常不怎麼鍛煉,我統計了一下,不鍛煉的人通常比不鍛煉的人身體更快樂更開闊,鍛煉是怕死的一種表現,為了逃避根本不可能逃避的死神而浪費大把時間在所謂的鍛煉上,實在是人類最荒唐的行徑之一。

14、花語:請介紹下您的故鄉和少年成長經歷。

江小魚:我的故鄉是福建龍岩永定,客家聚集地,著名的土樓即在此。我生下來之後即去了父母工作的江西南昌,在一個龐大的飛機製造廠長大,一直到高中畢業。少年時代對我的一生影響甚深,在洪都子弟中學,14歲開始寫詩,創辦詩報,和全國各地的中學生詩歌愛好者交往、通信,其中和不少人的友情一直延續到至今。

15、花語:電影導演、文化評論家、脫口秀主持人、詩人,這麼多漂亮的身份,您更看中哪一個?

江小魚:身份不重要,我更看中的是搖滾戰士的狀態,願意憤怒和快樂到老。

16、花語:請說說您最喜歡的哲言。

江小魚:請常常想著二十世紀的這個小小的遠征人(切·格瓦拉)

有何勝利可言,挺住意味著一切。(里爾克)

我去你媽的,我就去你媽的,我背後罵著你,我們看誰能夠,看誰能夠,一直堅持到底。(崔健)

17、花語:除您外,您眼中最具詩性的電影導演是誰?

江小魚:我曾在人民出版社出版過一本書《20位電影思想者》,我在書中介紹了我個人最喜歡的同時也是世界電影史上最具詩性和思想的20位電影導演:英格瑪·伯格曼(瑞典)、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義大利)、安德列·塔科夫斯基(俄羅斯)、小津安二郎(日本)、費穆(中國)、弗雷德里克·費裡尼(義大利)、克日什托夫·基耶洛夫斯基(波蘭)、阿巴斯·基亞羅斯泰咪(伊朗)、朱塞佩·托納托雷(義大利)、侯孝賢(中國臺灣)、陳英雄(越南)、路易士·布努艾爾(西班牙)、西奧·安哲羅普洛斯(希臘)、黑澤明(日本)、伍迪·艾倫(美國)、維姆·文德斯(德國)、庫布裡克(美國)、弗朗索瓦·特呂弗(法國)、李滄東(韓國)、阿莫斯·吉泰(以色列),剖析了他們各自的藝術成就和風格,更全面展示了他們的電影對我們時代和每個人的巨大影響力。

我把這些導演稱之為“電影詩人”,他們很多都只能算是非常小眾的電影人,但他們從未放棄為重建秩序而努力,他們希望以作品來改變社會。他們冷眼旁觀,從容思考,以特立獨行的電影風格、冷靜的視角關注人類的普遍境遇,剖析社會最暗黑之所在,洞穿世事、感悟人性,以超于常人的思想與深刻,通過不同的符號元素,打破傳統電影的敘事框架,構築起各自象徵性明顯的蒙太奇段落,呈現給觀影者一個個獨特而又豐富的精神世界和詩性的鏡像。

18、花語:詩歌在您生活中佔有怎樣的位置?

江小魚:猶如空氣,無形於心卻無處不在。

19、花語:請介紹下當下您的詩生活裡,都活躍著哪些人?

江小魚:在我的詩生活中活躍著的幾乎都是相忘于江湖的古人。

20、花語:您喜歡足球,梅西算一個有詩意的球星嗎?

江小魚:算。

21、花語:如果可以穿越,您最願意做歷史裡的哪個人物?

江小魚:莊子,或詩經時代的采詩官。

之後好像又評選了幾屆。

至今依然活躍在當下不同領域的當時校園詩人還有邱華棟、洪燭、左春和、葛紅兵、周瑟瑟、潘洗塵、師永剛、田曉菲、毛夢溪、符馬活、南島、葛亞平、葉甯、左靖、鬱舟、夏季風、寒玉、北極、景旭峰、米禾田、薑紅偉、馬蕭蕭、歐甯、李作明、李陽泉、曾冬、海嘯、馮楨炯、他他、郝建榮、湯松坡等……

這是一支隊伍非常龐大的80年代中期的中學生校園詩人群體,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當年中學校園中風雲一時,做為80年代中國思想解放和啟蒙運動的一支獨特的少年詩歌先鋒隊,異常活躍地出現在當時的主流成人、青少年文學報刊和他們自己自費鉛印或油印的詩歌小報上。

雖然他們當年分散在全國各地的中學校園,卻有著共同的成長背景,在理想主義的懷抱中,喝著詩歌的乳汁長大成人。在他們即將告別青春期的同時,他們的國家也正在告別過去。思想解放的一聲炮響,給我們帶來了市場經濟的時代,於是這群少不更事的孩子,在商業的硝煙戰火中,還沒來的及相互道別,就被來勢洶湧的商業主義大潮卷走。他們堪稱中國的第一代精神孤兒,看著那些精神導師們在漂浮的命運中正自顧不暇,這群孩子開始自己去弄清生活的真相,他們如此年輕,所以非常輕盈地越過了他們的國家最艱難的社會轉型期。

3、花語:您是“內地最犀利的脫口秀主持人和媒體思想家”,請問脫口秀是否需要背誦一定的詩詞歌賦,或者,具有一定的知識儲備方能事半功倍?

江小魚:對我來說,脫口秀應該是脫口而出的東西,是一種以言說的方式表達內心思想的武器,博覽群書式的知識儲備當然是說話的基礎,但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堅定思想和強烈的價值觀訴求。至於背誦詩詞歌賦,對於每一個脫口秀主持,那就是小兒科!

4、花語:作為電影導演,請介紹下您拍過的有影響力的作品。

江小魚: 我之前拍的多是文藝片,在大眾領域的商業電影中說不上有什麼影響,導演、編劇的主要影視劇作品有《屋頂上的青春》、《夢想就在身邊》(北京市政府紀念北京奧運系列活動開幕式電影)、《因水之名》(中國首屆國際環境電影節開幕式電影、臺北影視節兩岸文化交流特別貢獻獎)、《嚴複》(上、下)(此片獲第二屆海峽國際微電影節最佳導演獎、最佳男主角獎)、《遠方》(此片獲第三屆中國杭州國際微電影節最具影響力音樂微電影大獎,美國邁阿密國際電影節金燈塔杯音樂微電影大獎)、《紅》(《冰山上的來客》續劇)、《蝴蝶的尖叫》、《搖滾之子》、《求求你,藥別停》、《一個人的日子》、《珍愛》、《秘密武器》、《欲茶》、《遣懷》、《登幽州古台歌》、《球愛俏佳人》、《王陽明傳奇》、《客海往事》、《愛在恨之後》、《讓愛自由》等。即將開拍的有《尋找莫妮卡》、《當孔子遇見海明威》、《小心快遞上門》、《月老未成年》等。

我本人最喜歡的是即將下半年放映的院線電影《屋頂上的青春》之殘酷校園電影中學篇,它書寫的是兩代人的青春,是一部富有想像力和生命激情、跨越時代的印記、再現八十年代和當代校園生活的殘酷青春影片。涉及初戀、代溝、青春期焦慮、成年、叛逆、少年與成人之間的矛盾衝突與和解等。

5、花語:您先後就讀于南京大學中文系和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這兩所大學,哪所您上著更有詩意?哪個更好玩?

江小魚:兩所都有詩意和好玩之處,但可能我更懷念的還是在南京大學的學習生活,那真是一些富有激情、浪漫和詩意的燃燒著的日子,每天除了不怎麼上課,戀愛、寫詩、旅行、玩搖滾、吃小龍蝦、在草坪上放歌從日落到日出……還遭遇了史上最著名至今未能破案的“南大女大學生碎屍案”,記憶猶深,也是我一直想要拍的一部殘酷校園電影之大學篇。

6、花語:作為中國搖滾詩始作俑者,請問什麼是搖滾詩?何為真正的搖滾精神?

江小魚:(1)廣告的無限延長,建築的蓬勃上升無疑是以精神喪失的巨大代價獲取的。在文明飛速發展的今天,人類面臨各種困惑和危機:生態失衡、人性扭曲、物欲膨脹以及人的自身價值的消亡普遍導致了人生命力的衰退,自然也給藝術的中庸化、媚俗化、商品化提供了繁殖的溫床。部分偽抒情詩、僵硬的政治詩、飛鳥走獸風花雪月式的動植物詩、文字遊戲狀的探索詩、意象化的粉黛胭脂詩交替出現在公共空間,於是若干強說愁偽深沉者們從大街小巷走過,自詡是純粹的歌手,但他們遠不到火候也瘋得不夠忘我,他們說自己是天才的同時一個個已墮入塵埃,喪失陽光缺少中氣。

(2)我們時代詩歌精神在百花齊放,欣欣向榮的同時,不可否認存在著沉淪和貧乏,局部的陳腐,交替著推銷商、自大狂、投機分子、青春期或更年期疾病愛好者、營養不良的運動選手和面容蒼白的業餘精神貴族,人們戴著面具進進出出,喧囂、輕浮、騷動、浮腫、摹仿成性,等等等等。

(3)所以詩壇迫切需要一場復興的新革命。那麼有什麼能充當這一革命的先鋒?有什麼?有!就是搖滾!搖滾!!

(4)消除事物表面的和諧,撕開人類虛偽面紗,搗毀宇宙運動的正常秩序。搖滾詩的問世一開始就以人性的暴露、徹底的叛逆意識和真誠對世界現存的一切美與醜、善與惡、真與假的批判與弘揚堅挺於語言藝術的頂峰。

(5)搖滾詩出現在歷史斷裂之後需要重新予以銜接的時代。搖滾詩正走進人群,走進它所代表的成千上成萬真實地勞動、相愛、沉思和奮鬥著的人們中間。

(6)搖滾詩對任何形而上的語言內涵外延的發生、發展和嬗變不作任何技巧上的注解。

(7)搖滾詩拒絕誇張和隱喻,它遠離理性的晦澀。它是唱給古典思辯性文藝學、倫理學、宗教、精神分析學和自然科學的悲哀的挽歌。

(8)搖滾詩除了在本質上象矛象盾象冰象火外,形式上可以讓人盡情的行吟和瘋狂的歌之舞之。

(9)搖滾詩給人的不僅是感官上的火爆,更是靈魂深處的震顫。它既是一代人的心聲,又是一個時代的文化主流。

(10)隨著搖滾詩的不斷發揚光大,它成了與人類夢想共存的一種命運。它以爭取自由為大同,以投身烏托邦為死敵,同時承受使命感與責任感的雙重艱辛。這是優秀詩人的宿命,是神靈賜予的苦難的榮耀,我們會付出一生。

(11)搖滾詩是一切傷痛、異化、愛欲、信仰、互殘及生死臨界完美呈現的最好載體,而絕非是刻意的出格、搗亂、冒險,否則你們就無法也不可能深透我們的本質。

(12)搖滾不是一種單純的藝術形式。搖滾是一種精神,一種意識形態,是當今年世界青年真正溝通彼此心靈的途徑。

(13)搖滾在艱難中行進,美好又殘酷。但不管怎樣,我們相信:通過努力,搖滾詩必將在中國引起前所未有的激動,必將給世紀末的中國文化注上一支永難磨滅的強心劑。

(14)我們還要說:既然搖滾詩是中國詩界的一大革命,它必然和歷史上任何一場文化革命一樣,它的代價是慘重的它命運是多難的,以至於難隱的孤寂、淚水、血、與死神的並肩都不足以表述,然而我們默認了並願意承受這一切。我們固執地堅守哲學家威廉·德雷伯的忠告:有思想的人無論注視何種方向,天空都充滿了黑暗的恐怖與曙光的輝煌。

(15)我們就是這類站在金字塔與十字架上思想的人;我們的搖滾詩就是這黑暗與光輝互映的天空;所以千萬不要把我們的聲音和別的什麼混淆了。

(16)時代的東方快車在轉變,在黎明,車輪擦著軌道,發出尖銳而沉重的聲音,在這塊曾延生過屈原莊周偉大幻想的土地上,搖滾精神的曙光正愈來愈顯現其巨大而勢不可擋的光芒。

以上是我1993年時寫的《搖滾詩宣言》,表達了當時我對搖滾詩的定義和對搖滾詩精神的理解。

7、花語:前不久,是搖滾藝術家崔健56歲生日,一個充滿懷舊意味的貼子又把我們帶回崔健的《一無所有》時代。您曾和崔健共同發起“真唱運動”,引發國內外廣泛反響,並導致國務院重新修訂《營業性演出管理條例》,在我眼裡,崔健是個詩人並且活得詩性十足,您怎麼看崔健?

江小魚:是的,在上世紀末由謝冕和錢理群主編的《百年中國文學經典》(北京大學出版社)中,崔健的《一無所有》和我的《我不想改掉自己的壞習慣》做為唯一的兩位搖滾詩人的兩首搖滾詩分別入選第八卷,這說明崔健的詩人身份和他的作品早已得到主流文學史的認可。

和大多數人的感覺和趣味相反,我由衷地認為崔健的專輯的確是一張比一張好,這似乎是中國當代音樂人之中唯一的例外。老崔的心靈始終和時代一起前進,那些自稱喜歡崔健的老歌迷並抱怨崔健老了或者新不如舊的所謂歌迷們,他們的心態才是老化的,他們還躲在崔健十多年前的心態裡。因此不是崔健老了,而是那些歌迷老了。在那些歌迷中,搖滾已經成為一個懷舊的話題,而不再是此在的激情。80年代,那些無法和崔健的思想相提並論的人,企圖用技術主義的趣味來逃循和掩飾自身的蒼白和貧乏,但到了90年代,那些人即使和崔健在技術上一比高下,也是不自量力的。崔健在電子音樂上的起點和探索,比起那些更年輕的樂手都要更前衛得多,鋒芒畢露得多。

以下是2002年8月7日我和崔健共同發起,由我執筆的《真唱運動宣言》:

在我們置身的這個時代,音樂精神的沉淪和貧乏是有目共睹的。假唱已經成為一個毒瘤,導致大中華地區、亞洲其他地區同世界流行音樂現場演出的距離越來越大。

音樂的視覺化強調對歌手外形的包裝,使真正意義上的音樂被敗壞。假唱包括對口型、假伴奏、請他人代唱。假唱給藝術的中庸化、媚俗化提供了繁殖的溫床。讓公眾在不知情的狀態下,獲得低品質的精神消費,這是不道德,也是不公平的,屬於欺詐行為。

假唱的最大危害在於破壞歌壇真正的遊戲規則,設置了一種潛規則,讓音樂依附于強勢傳媒。假唱是歌壇版的皇帝的新衣,人人都知道,但都保持沉默。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真唱運動”需要用信心和愛去鼓舞,用自己的行動促進時代的進步。如果我們對假唱熟視無睹,那麼一切熱愛音樂、尊重藝術勞動的表白都可以看成是虛偽的。

真唱是一種權力。“真唱運動”是我們的第一步,這個行動不是公益活動,不是宣戰,而是一次純粹的自衛行動。它已超越對公民經濟權利的保護範疇,隱含著公民人身權利意識的覺醒 。我們呼籲最終以立法的形式,給有良知、有能力的藝術家更多的公平和機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唱運動”應該是全人類的運動。因為嗓子是人類第一件共同的樂器,而現代科技正與商業合謀,試圖扼殺或替代這一人類最為珍貴的東西。我們希望假唱成為全世界所有音樂家都感到可恥的行為,只有真實的音樂才是真正動人的、感人的音樂。

你在此簽名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你自己。如果你真正熱愛音樂,並認同我們的理念,請公開寫下你的姓名、職業和國籍,表達你的立場。凡是簽了名的經理人、製作人、導演、歌手,希望自己不假唱也不給假唱者提供機會,並為自己的行為負全部的道義上的責任。

我們希望媒體和公眾的監督。

8、花語:您眼中好詩的標準是什麼?

江小魚:首先好詩一定是個人的,是由一個個體天才寫出來的,一首真正的好詩是可遇不可求的,它所帶來的震撼、驚喜和意外,一定來自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帶有鮮明的個人語感、思想和感受的。詩作為超越自我的一種生命形式,它必須是深刻的生命體驗和智慧碰撞出來的火花,只有那樣才可能燭照人們心中的一切痛苦和憂傷。

9、花語:您和著名導演馮小剛共同宣導了“綠色電影運動”,其中綠色是指什麼?

江小魚:綠色代表環境。這個運動是2008年1月由馮小剛和我及其他一百多位影視工作者共同發起,在我的環保電影《因水之名》發佈會上由我起草,由馮小剛宣讀,在場一百多位影視工作者共同簽署的。旨在提倡保護環境的重要性,當時電影攝製組破壞環境的情況自《無級》暴露出來後,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因此由我們發佈這個自律宣言,其積極和正面作用還是很大的。

下面是這個由我和馮小剛等發起,由我負責執筆的《中國綠色電影運動宣言》節選:

這是新美學誕生的前夜。

每一個不同的時代,人類都面臨不同的重大課題,對人類的智力、道德和文化倫理、精神信仰提出全新的考驗和追問。

今天,人類已經充分地意識到了人與自然對立的後果,我們正面臨一個史無前例的環境危機。環境問題成為當下全球共同關注的一個尖銳的問題,直接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我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已經成為人類經濟至上、工具理性和實用主義的犧牲品。

對於當前面臨的環境危機,我們每一個人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保護環境、遵守環保公約、宣傳環保理念也是每一個電影人義不容辭的使命!

電影人應該意識到,環境文化正成為人類生活的中心,必將影響世界和未來。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電影人都以自身的行動來保護我們共同的家園,為此,我們倡儀在電影界掀起一場綠色電影運動,使環保成為業內的基本共識。我們深信,這也是一場關乎愛的運動。

10、花語:你身兼多職且工作繁忙,請問您的日常生活裡,還有時間閱讀和寫詩嗎?

江小魚:當然也必須有時間每天保證兩小時以上的閱讀量。不一定每天能寫詩,但一定每天都閱讀,閱讀已經成為了我的生理習慣。我的閱讀時間是早上起床在洗手間通常有一個小時閱讀時間,剩下的就是每天在車上、途中、飛機高鐵、等人、開會間隙、睡覺前的各種碎片時間裡,此外,我的閱讀還包括每天必看一部電影以上,必聽歌曲十首以上。

詩依然在寫,堵車時寫的最多,除了極少幾個特殊朋友的死纏爛打似的催稿,我幾乎從不發表和交流。小時候發表的太多了,現在覺得發表是一件很無趣的事。

11、花語:您家庭美滿,有一雙漂亮的兒女,能否透露下您與韓國太太的愛情故事?

江小魚:我和我太太的愛情故事有點傳奇,眾多媒體都報導採訪過,有興趣的可以百度:《江小魚:迎娶韓國美女是我最精彩的傑作》。

12、花語:有一個韓國媽媽,孩子們會說中文嗎?讀您的詩嗎?

江小魚:兩個孩子都會說流利的中文、韓文和英文,他們和我一樣都特別愛看書,姐弟也都喜歡寫東西和畫畫,但讀我的詩不多。

13、花語:您已出版詩集《最後的蘋果樹》《屋頂上的搖滾》《用你的背叛拯救我》,長篇小說《靈魂之路》《秦淮八豔》,評論《電影思想者》《天堂裡的太空步》《鄰家男孩梅西》《中國明星大洗牌》等十多部。另有《江小魚文集》102卷即將陸續出版,收有你30多年來所創作的長中短篇小說、劇本、散文、詩歌、傳記、人物訪談、歷史隨筆、電影、音樂、文化、時政評論等各類作品一千多萬字。您工作如此繁雜,如何保持如此旺盛的創作力來寫這些作品,平時注重鍛煉嗎?

江小魚:寫作和閱讀是我與生俱來的生活和生理習慣,每天如果不寫不看會很不習慣,不管工作如何繁雜,寫作讓我瞬間寧靜和專注起來。平常不怎麼鍛煉,我統計了一下,不鍛煉的人通常比不鍛煉的人身體更快樂更開闊,鍛煉是怕死的一種表現,為了逃避根本不可能逃避的死神而浪費大把時間在所謂的鍛煉上,實在是人類最荒唐的行徑之一。

14、花語:請介紹下您的故鄉和少年成長經歷。

江小魚:我的故鄉是福建龍岩永定,客家聚集地,著名的土樓即在此。我生下來之後即去了父母工作的江西南昌,在一個龐大的飛機製造廠長大,一直到高中畢業。少年時代對我的一生影響甚深,在洪都子弟中學,14歲開始寫詩,創辦詩報,和全國各地的中學生詩歌愛好者交往、通信,其中和不少人的友情一直延續到至今。

15、花語:電影導演、文化評論家、脫口秀主持人、詩人,這麼多漂亮的身份,您更看中哪一個?

江小魚:身份不重要,我更看中的是搖滾戰士的狀態,願意憤怒和快樂到老。

16、花語:請說說您最喜歡的哲言。

江小魚:請常常想著二十世紀的這個小小的遠征人(切·格瓦拉)

有何勝利可言,挺住意味著一切。(里爾克)

我去你媽的,我就去你媽的,我背後罵著你,我們看誰能夠,看誰能夠,一直堅持到底。(崔健)

17、花語:除您外,您眼中最具詩性的電影導演是誰?

江小魚:我曾在人民出版社出版過一本書《20位電影思想者》,我在書中介紹了我個人最喜歡的同時也是世界電影史上最具詩性和思想的20位電影導演:英格瑪·伯格曼(瑞典)、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義大利)、安德列·塔科夫斯基(俄羅斯)、小津安二郎(日本)、費穆(中國)、弗雷德里克·費裡尼(義大利)、克日什托夫·基耶洛夫斯基(波蘭)、阿巴斯·基亞羅斯泰咪(伊朗)、朱塞佩·托納托雷(義大利)、侯孝賢(中國臺灣)、陳英雄(越南)、路易士·布努艾爾(西班牙)、西奧·安哲羅普洛斯(希臘)、黑澤明(日本)、伍迪·艾倫(美國)、維姆·文德斯(德國)、庫布裡克(美國)、弗朗索瓦·特呂弗(法國)、李滄東(韓國)、阿莫斯·吉泰(以色列),剖析了他們各自的藝術成就和風格,更全面展示了他們的電影對我們時代和每個人的巨大影響力。

我把這些導演稱之為“電影詩人”,他們很多都只能算是非常小眾的電影人,但他們從未放棄為重建秩序而努力,他們希望以作品來改變社會。他們冷眼旁觀,從容思考,以特立獨行的電影風格、冷靜的視角關注人類的普遍境遇,剖析社會最暗黑之所在,洞穿世事、感悟人性,以超于常人的思想與深刻,通過不同的符號元素,打破傳統電影的敘事框架,構築起各自象徵性明顯的蒙太奇段落,呈現給觀影者一個個獨特而又豐富的精神世界和詩性的鏡像。

18、花語:詩歌在您生活中佔有怎樣的位置?

江小魚:猶如空氣,無形於心卻無處不在。

19、花語:請介紹下當下您的詩生活裡,都活躍著哪些人?

江小魚:在我的詩生活中活躍著的幾乎都是相忘于江湖的古人。

20、花語:您喜歡足球,梅西算一個有詩意的球星嗎?

江小魚:算。

21、花語:如果可以穿越,您最願意做歷史裡的哪個人物?

江小魚:莊子,或詩經時代的采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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