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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西遊:以血還血,孫悟空在花果山虐殺了千余獵戶

上篇文章講了黃袍怪, 這章回裡面還有一件事情, 孫悟空被唐僧逐回花果山後, 殺了一千多獵戶。 他殺的可都是人, 瞬間殺了一千多,

還是虐殺。

孫悟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知道, 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被壓的時候, 是王莽篡漢那年, 西元8年。 唐僧救他的時候, 是貞觀十三年, 西元639年。 其實一共被壓了622年, 五百年是個約莫的說法。

關了這麼多年, 一出來便跟了唐僧, 沒有時間回花果山看看。 第一次和師父發生口角後, 也只是去東海龍王那裡喝了杯茶, 並沒有走遠。

而這一次被逐, 孫悟空時隔五百年回花果山, 他回家的心情應該是非常複雜的。

唐僧肉眼凡胎不識白骨精, 反倒怪他亂殺人, 心裡是委屈的。

老子一路開路化齋, 降妖除魔, 忍著你讓著你, 你動不動就念緊箍咒, 這次更是一言不合就趕我出門, 把事做絕, 心裡滿是怨氣。

另外, 還夾著回家的一絲喜悅和寬慰,

畢竟在每個人心裡, 家總是溫暖的。

可是, 剛到家門口, 心卻涼了。 花果山一片狼藉, 處處焦土:

那山上花草俱無, 煙霞盡絕;峰岩倒塌, 林樹焦枯。

過了好久, 才出來七、八隻小猴子, 哭著說, 大聖爺爺, 你可回來啦, 我們好淒慘啊!當年的四萬七千隻猴子, 如今只剩下不到千把。

問明原因, 一是二郎神當年抓了孫悟空後, 放火燒山死了大半, 二是被獵戶抓了不少:

自從爺爺去後, 這山被二郎菩薩點上火, 燒殺了大半。 我們蹲在井裡, 鑽在澗內, 藏於鐵板橋下, 得了性命。 及至火滅煙消, 出來時, 又沒花果養贍, 難以存活, 別處又去了一半。 我們這一半, 捱苦的住在山中, 這兩年, 又被些打獵的搶了一半去也。

二郎神放火這事, 孫悟空清楚。

孫悟空便問, 獵戶搶了猴子做什麼?

猴子們回答:

說起這獵戶可恨!他把我們中箭著槍的, 中毒打死的, 拿了去剝皮剔骨, 醬煮醋蒸, 油煎鹽炒, 當做下飯食用。 或有那遭網的, 遇扣的, 夾活兒拿去了, 教他跳圈做戲, 翻筋斗, 豎蜻蜓, 當街上篩鑼擂鼓, 無所不為的頑耍。

大聖只氣得目眥盡裂, 七竅生煙。

問道, 這些獵戶什麼時候會來。

猴兒們說, 他們天天來。

正說著, 探子回報, 獵戶們來了!

這些獵戶不知道大王歸山了, 以為還是如前一樣是場暢快精彩的獵猴遊戲:

只見那南半邊, 冬冬鼓響, ——鑼鳴, 閃上有千餘人馬, 都架著鷹犬, 持著刀槍。 猴王仔細看那些人, 來得兇險。 好男子, 真個驍勇!但見:狐皮苫肩頂, 錦綺裹腰胸。 袋插狼牙箭, 胯掛寶雕弓。

人似搜山虎, 馬如跳澗龍。 成群引著犬, 滿膀架其鷹。 荊筐抬火炮, 帶定海東青。 粘竿百十擔, 兔叉有千根。 牛頭攔路網, 閻王扣子繩, 一齊亂吆喝, 散撒滿天星。

孫悟空一腔怨氣、怒火正無處可泄, 手下便毫不留情:

大聖作起這大風, 將那碎石, 乘風亂飛亂舞, 可憐把那些千餘人馬, 一個個石打烏頭粉碎, 沙飛海馬俱傷。 人參官桂嶺前忙, 血染朱砂地上。 附子難歸故里, 檳榔怎得還鄉?屍骸輕粉臥山場, 紅娘子家中盼望。

殺完以後, 仍不解氣, 吩咐孩兒們:

你們去南山下, 把那打死的獵戶衣服, 剝得來家洗淨血跡, 穿了遮寒;把死人的屍首, 都推在那萬丈深潭裡;把死倒的馬, 拖將來, 剝了皮, 做靴穿, 將肉醃著, 慢慢的食用

這個孫悟空一定不是六小齡童,

只有黃渤才抓住一點點神韻。

孫悟空本來心情就很差, 加上看到花果山的慘狀, 以及猴子們的悽惶, 所以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

更主要的原因是, 孫悟空從來不是善男信女, 他先前的理念便是以暴易暴, 以血還血, 弱肉強食, 叢林法則。

他在花果山過的日子, 偶爾跟唐僧聊聊, 嚇了長老一大跳:

老孫在水簾洞裡做妖魔時, 若想人肉吃, 便是這等:或變金銀, 或變莊台, 或變醉人, 或變女色。 有那等癡心的, 愛上我, 我就迷他到洞裡, 盡意隨心, 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 還要曬乾了防天陰哩

後來, 跟了取經人, 慢慢收了性情。 剛認識唐僧的時候, 打死了六個攔路搶劫的小賊, 這六人分別叫做:

一個喚做眼看喜, 一個喚做耳聽怒, 一個喚做鼻嗅愛, 一個喚作舌嘗思,一個喚作意見欲,一個喚作身本憂

意思是孫悟空除了心魔,六根清淨。那章的回目便叫做:《心猿歸正六賊無蹤》。

只是從妖到佛,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孫悟空在一點點變。而在屠殺獵戶的時候,仍是有著不小的妖氣。

再加上,對於每天口口聲聲念念叨叨慈悲為懷的唐僧的叛逆。殺完人以後,孫悟空拍手大笑:

造化!造化!自從歸順唐僧,做了和尚,他每每勸我話道:千日行善,善猶不足;一日行惡,惡自有餘。真有此話!我跟著他,打殺幾個妖精,他就怪我行兇,今日來家,卻結果了這許多獵戶

心情不好、報仇心切、本性流露、叛逆心理,導致了花果山上的一場大屠殺。

這件事情在文中只是一件小事,孫悟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唐僧可能不知道,菩薩和如來是知道了,他們也沒管。

他們關心的是,取經的這項政治任務必須正常運轉。所以,當豬八戒找到孫悟空,激將法將他請出了花果山,神仙們就當這個事兒過去了。

走的時候,孫悟空有一個動作:

脫了妖衣,整一整錦直裰,束一束虎皮裙,執了鐵棒,徑出門來

錦直裰代表了身份的切換。

再說兩個細節:

第一把火是二郎神燒的,燒死了二萬多隻猴子,按理說大聖和楊戩此仇不共戴天。其實呢,後來兩人見面的時候,直接兄弟相稱,相逢一笑泯恩仇。為什麼,二郎神有勢力,孫悟空心裡有輕重。

殺死獵戶的時候,書中寫道:

附子難歸故里,檳榔怎得還鄉?屍骸輕粉臥山場,紅娘子家中盼望。

突然想起唐人陳陶的一句詩,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一個喚作舌嘗思,一個喚作意見欲,一個喚作身本憂

意思是孫悟空除了心魔,六根清淨。那章的回目便叫做:《心猿歸正六賊無蹤》。

只是從妖到佛,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孫悟空在一點點變。而在屠殺獵戶的時候,仍是有著不小的妖氣。

再加上,對於每天口口聲聲念念叨叨慈悲為懷的唐僧的叛逆。殺完人以後,孫悟空拍手大笑:

造化!造化!自從歸順唐僧,做了和尚,他每每勸我話道:千日行善,善猶不足;一日行惡,惡自有餘。真有此話!我跟著他,打殺幾個妖精,他就怪我行兇,今日來家,卻結果了這許多獵戶

心情不好、報仇心切、本性流露、叛逆心理,導致了花果山上的一場大屠殺。

這件事情在文中只是一件小事,孫悟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唐僧可能不知道,菩薩和如來是知道了,他們也沒管。

他們關心的是,取經的這項政治任務必須正常運轉。所以,當豬八戒找到孫悟空,激將法將他請出了花果山,神仙們就當這個事兒過去了。

走的時候,孫悟空有一個動作:

脫了妖衣,整一整錦直裰,束一束虎皮裙,執了鐵棒,徑出門來

錦直裰代表了身份的切換。

再說兩個細節:

第一把火是二郎神燒的,燒死了二萬多隻猴子,按理說大聖和楊戩此仇不共戴天。其實呢,後來兩人見面的時候,直接兄弟相稱,相逢一笑泯恩仇。為什麼,二郎神有勢力,孫悟空心裡有輕重。

殺死獵戶的時候,書中寫道:

附子難歸故里,檳榔怎得還鄉?屍骸輕粉臥山場,紅娘子家中盼望。

突然想起唐人陳陶的一句詩,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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