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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熄滅的山鄉紅燭

——追記三都自治縣苗龍小學教師岑義能

早上,三都自治縣苗龍小學,教師岑義能抱著一疊試卷走進苗龍小學五(2)班的教室,這天是期末考試。

發完試卷,他囑咐學生好好考。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同學們抓緊,只有半個小時了。 ”

之後,岑義能吃力地從椅子上站起,雙手向前,想抓住窗上的護欄,但是失敗了,最終倒地。

岑義能再也沒有醒來。

1月3日,這是49歲的岑義能從教的第14370天,也是最後一天。

他是有“經濟頭腦”的老師

二十多年前,三都是一個外界知之不多的桃源,極美、極貧。 窮困的現實,讓耕耘這片土地的教師倍感吃力。

鄉親們記得,岑義能是一位有“經濟頭腦”的老師。 為了改善辦學環境,1991年,他在學校後山上栽種大量的桐子樹和杉樹,計畫著為學校添補資源。 桐子樹掛果快,種下兩三年後就可以賣桐子、打桐油,賺的錢就用來補貼學生的學雜費和學校其他開支。

在那個一斤桐子能賣到一塊多錢的年代,苗龍小學成為第一個免除學生學雜費的學校,越來越多的家長慕名送孩子前來就讀。

他是膽大的老師

鄉親們記得,岑義能的膽子好大,敢往何家寨跑。 因為這是一個“麻風村”,外人不敢靠近,寨裡人不能出來。

“那些天,岑老師天不見亮就從家裡出發,走三十多裡地,到那兒辦完事,到家天擦黑了。 ”包承祖老師說。

岑義能要去那裡辦的事就是“勸學”。

他去村裡一家一戶地走訪瞭解情況,只要有學齡兒童的家庭,他就反復勸說,說動大人送孩子到學校學習。

“麻風村勸學”讓人們對岑義能肅然起敬,既為他的勇敢,也為他的赤誠愛心。

他是背孩子過河的老師

貴州山區冬夜的冷是刻進骨頭的。 晚上,岑義能就在半露天的食堂裡燒一大鍋開水,給住校生泡腳,等他們沉沉地睡去,確認校內再無事,他才休息。

鄉親們記得,學校旁邊有一個特困戶去世了,卻遲遲不能下葬。 貧窮,讓入土為安都成為了一種奢侈。 岑義能站了出來,他帶頭組織師生捐款,為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安排了後事。

“岑做的這樣的好事太多,用實際行動踐行著一個好老師的形象。 ”他的同事們由衷讚歎道。

苗龍小學地勢較低。 幾十年前,只有一排低矮的校舍立在河邊,一下雨就漲水。 一到雨天,岑義能就帶領老師在河岸隨時觀察水勢。

1998年,洪災襲來,夜晚水勢兇猛,河水淹沒半人高。 混沌的夜晚,岑義能組織大夥兒先將學生撤離,看到學生全部安全之後,他回到家。

“家裡的櫃子和床都被沖走了,受災最嚴重的就是他家。 ”老同事張尚武說。

在他擔任校長期間,苗龍小學門前那條河上沒有橋,要過河就只能踩著河中幾塊稍大的河石,一步一步“跳”到對岸。 在雨季,為了學生安全,岑義能組織老師一起背學生過河。 二十多年都如此,直到有橋。

鄉親們記得,1998年的一天,在背學生過河時,因腳底石頭滑,岑老師和學生一起掉到了河中。

在湍急的河水中他並未慌亂,反而緊緊拖住了這名學生,直到把學生推上了岸。 而他自己,卻一直被河水沖到下游30多米才得以脫困。

他是像家長一樣的老師

岑義能並不是沒有機會離開這個偏遠的村級小學。 他所獲得的榮譽也不少,“先進教育工作者”“優秀教學品質獎”“優秀共產黨員”等榮譽得了一堆。 曾有過多次調縣城的工作機會,但是他都放棄了。

“他說在苗龍待的時間長了,對這裡的孩子有感情,捨不得走。 ”岑義能的妻子包承芬說。

岑義能於1985年結婚,婚後,他們住在學校旁邊的小木樓裡。

鄉親們記得,小木樓並不是只屬於岑老師一家的房子,更多的學生像“小家屬”一樣也住在這裡。 學校的食堂太小,學生擠不下。 岑義能就讓一些學生到自己家裡住。

而這一住,便再也沒有停止。

他既是教孩子知識的老師,又像家長一樣,關心和照顧著孩子生活。

包承芬說:“這些娃娃懂事,他們從家裡背米來,我們買菜買肉,大家一起做一起吃。 ”

家境困難的學生,一屆又一屆地住在岑義能家裡,幾十年如此。

如今在三都自治縣計生局工作的吳光明,從小學開始就住在岑義能家。 在他的記憶裡,岑老師家40平方米的小屋裡住著十幾個人,木牆黑瓦外升起的嫋嫋炊煙,這是他的童年,艱澀且溫馨。

他是一個好丈夫

包承芬得過腿病,截肢後裝了假肢,拄拐走路也比較吃力。 那些孩子看到包承芬走過來,紛紛詢問包承芬的安排,然後根據她的想法做好家務。

“我愛人脾氣相當好,我都截肢了,他也沒有嫌棄。 洗頭洗澡他也會幫我,家事也是他在做。”

“假肢沒有著力點,還是要靠另外一隻腳,上課站一天,腳很酸的,他就用熱水給我洗腳,然後洗假肢,倒了洗腳水之後他才去備課改作業。”

包承芬不停地說著,關於岑義能,她有著說不完的話。

“他是一個好丈夫,真的很好。”包承芬說。

【記者手記】

燭光點點照亮桃李萬千

1977年9月,從平塘師範學校畢業後,岑義能來到了苗龍小學,自此,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執教四十載,他堅守在大山,用心守護著苗龍小學,培育出萬千桃李。

這個地方就這樣牽住了這個布依族漢子,牽掛了一生。

如果說,岑義能是鄉村教育浪潮中的一朵浪花,那他也翻騰起了一個民族的求知未來。

離開苗龍小學的時候,孩子們正在操場上歡騰地奔跑遊戲。記者不斷回望那間教室,仿佛岑義能正站在講臺上,說著:

“同學們,好好考。”

在貴州,還有許多像岑義能這樣的山鄉紅燭,這支支點亮山區未來的紅燭,永不熄滅。(來源: 貴州日報 作者:王雨 劉格欣)

洗頭洗澡他也會幫我,家事也是他在做。”

“假肢沒有著力點,還是要靠另外一隻腳,上課站一天,腳很酸的,他就用熱水給我洗腳,然後洗假肢,倒了洗腳水之後他才去備課改作業。”

包承芬不停地說著,關於岑義能,她有著說不完的話。

“他是一個好丈夫,真的很好。”包承芬說。

【記者手記】

燭光點點照亮桃李萬千

1977年9月,從平塘師範學校畢業後,岑義能來到了苗龍小學,自此,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執教四十載,他堅守在大山,用心守護著苗龍小學,培育出萬千桃李。

這個地方就這樣牽住了這個布依族漢子,牽掛了一生。

如果說,岑義能是鄉村教育浪潮中的一朵浪花,那他也翻騰起了一個民族的求知未來。

離開苗龍小學的時候,孩子們正在操場上歡騰地奔跑遊戲。記者不斷回望那間教室,仿佛岑義能正站在講臺上,說著:

“同學們,好好考。”

在貴州,還有許多像岑義能這樣的山鄉紅燭,這支支點亮山區未來的紅燭,永不熄滅。(來源: 貴州日報 作者:王雨 劉格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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