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社會>正文

老城牆根下的古巷道

作者 李雲勝

巷子在中國有許多稱謂, 那是當地風土人情的縮影。 於是我們從胡同裡面感受了京味的流暢, 從里弄裡汲取了海上的時尚, 從巷子裡體會了徽派的豪爽, 這一點, 在合肥這個不南不北的城市身上猶顯突出。 儘管它沒有成都小巷的巴適, 廣州小巷的鹹潮。

繁華喧鬧的合肥安慶路與長江中路之間夾著一條小巷, 這就是大眾巷。 它其實建造的時間不長, 說起來卻話長了。

誰這麼說來著, 世上本沒有路, 走的人多了便形成了路。 這當然是形容野外的荒地, 城市裡不會這樣, 城市裡的路是人修建起來的。

就像大眾巷, 解放後許多單位在那一帶建房, 還都是大單位的宿舍, 比如華東地質勘探隊住宅區, 武警總隊住宅區。 但那時的房屋相對于今天要樸素得多, 只是一些多層建築, 周邊被普通居民的平房包圍著。

大西門社居委主任趙秀珍介紹說,

那時這一代剛剛進駐一些省直單位, 後來陸續蓋了好些樓房, 但不像今天規劃得這麼整齊。 大眾巷這邊也就是一條窄窄的巷道, 僅容一人通過, 大家習慣把它稱為一人巷, 而且是一條死胡同, 不像現在一直通往長江中路。

1998年的時候, 安徽省農業銀行和安徽省服裝進出口公司在長江中路上建了連著一起的姊妹樓, 那條一人巷才開始打通並拓寬, 算是一條正經八百連接長江中路和安慶路的小巷。 2003年安慶路拓寬改造, 在巷口豎起了“大眾巷”的標示牌。

我相關資料上看到, 大眾巷的西邊有一條巷子名叫天王巷, 解放後一度改叫大眾巷。 如此, 不是重名了嗎?

趙秀珍主任回答道, 那條巷子現在重新改回天王巷了, 和天王巷緊挨著的這條新巷道就是借用了天王巷曾經用過的名字。

我開玩笑說, 原來是冒名頂替呀!趙秀珍主任會意地開懷大笑。

汪汝來老先生在大眾巷附近擺了個地攤, 專門出售一些廉價的日用品, 他在那裡住了一輩子, 出生在那裡, 結婚生子在那裡,

現在退休了, 仍然在那裡安度晚年。

他以前在合肥市副食品商店工作, 地點就在今天的東鼓樓巷那裡。 那時淮河路還不是步行街, 二路車經過那裡沿著安慶路一直到達城牆根下, 也就是是現在的環城西路下的大眾巷附近。 他每天清晨在家門口的停車場上車, 因為是終點站, 不用上車搶座位;下班就沒用那麼幸運了, 單位跟前的站牌下永遠都沾滿了等二路車的人。 那年月, 人們的素質、修養沒有今天這麼高, 車門一開, 大家蜂擁而上, 經常有乘客喊“夾著我的衣服了”。

汪汝來老先生說, 從二路車的停車場也能看出合肥城市建設的步伐。 一開始, 二路車並不到今天的大眾巷附近, 而是到霍邱路與蒙城路交口的地方, 那時,

蒙城路也沒有修好。 那時, 西邊城牆根下還是比較偏僻的地方。 後來, 省公安廳等一大批單位進駐那裡, 周圍熱鬧起來, 從西邊來的汽車許多都是避開車流量相對較大的長江路, 通過環城西路拐向安慶路, 二路車的終點站搬遷到大眾巷附近, 極大地方便了在那裡換車進城的人。

今天, 二路車站又搬走了, 因為安慶西路的貫通, 大眾巷前的公交站有好幾路車經過, 再也沒有過去到了城牆根下, 就算是到了合肥西邊盡頭的感覺,

汪汝來老先生很可愛,和他的談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這位在城牆根下長大的老人文化程度並不高,而且一口濃濃的土話讓我聽起來多少有點吃力,便要他在紙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沒想到竟是如此文雅。老人家聽見我的誇讚,裂開掉了幾顆牙齒的嘴,帶著驕傲的口吻對我說,以前城牆根下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只是因為命運的不濟,窮困潦倒的讀書人也只好躋身于窮人聚集的大西門內。

汪汝來老先生回憶說,小時候經常站在城牆下向兩邊瞭望,西邊是開闊的田野,地裡種著糧食和蔬菜,還有一部分蘆葦灘塗;東邊,是低矮破舊的茅草棚,也有少量的磚瓦平房。給老人家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城牆兩邊的池塘,城牆外是黑池壩和琥珀潭,城牆裡是放生池。

黑池壩和琥珀潭如今已經是琥珀風景區的組成部分,那麼放生池在哪裡呢?我讓汪汝來老先生帶我去一睹芳容,可老人家說已經看不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那一帶進行大規模的房屋改造,當時放生池水體已經淤塞變質,便一填了事。

我在《合肥市志》倒是找到了隻言片語的記載:“1975年,建設部門鋪設放生池至黑池壩管徑38~100釐米排水幹管0.37公里,使雨水污水經管道出口,由下游的漿砌塊石明渠導引注入黑池壩。”遺憾的是最終並沒有逃脫被污染的下場。

合肥城牆根下的生活是恬靜的,千百年來好像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一直到本世紀之初“大建設”的序幕拉開之前。

上世紀80年代以前,我到合肥的時候,長途車不讓經過長江路,總是沿著環城西路拐向安慶路,在今天的大眾巷口下車,再轉乘二路車到市中心。那時,大眾巷一帶的民房真是破舊,甚至還有許多草房。記得在那裡聽過幾個老大媽聊天,一位大媽說自己女兒家剛分到一間半的樓房,另一位大媽撇著嘴說,她最怕住樓房,爬上爬下的不方便,還不如自己家的草房,冬暖夏涼,前面還有院子,單門獨戶的自由自在。

這話擱到現在來聽倒也有幾分道理,那時的所謂樓房不像今天的套房,廚房、衛生間樣樣都有,功能齊全,那時是筒子樓,廚房就是公共樓道,衛生間更談不上了,一層樓的住戶共用一個公共廁所。這樣說來,還真的沒有住在草房裡舒服。

我想到了趙秀珍主任提到當初大眾巷也被大夥兒稱作一人巷,奇怪合肥怎麼有那麼多叫一人巷的地方。安徽省民俗學會秘書長王賢友給我解釋說,過去城市建設的步伐不像今天這麼快,而且城市規劃的實施也不像今天這麼規範,單位和個人都習慣亂搭亂建,公共區域往往被擠佔得只剩下僅容一人通過的巷道了。

(配圖來自網路)

汪汝來老先生很可愛,和他的談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這位在城牆根下長大的老人文化程度並不高,而且一口濃濃的土話讓我聽起來多少有點吃力,便要他在紙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沒想到竟是如此文雅。老人家聽見我的誇讚,裂開掉了幾顆牙齒的嘴,帶著驕傲的口吻對我說,以前城牆根下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只是因為命運的不濟,窮困潦倒的讀書人也只好躋身于窮人聚集的大西門內。

汪汝來老先生回憶說,小時候經常站在城牆下向兩邊瞭望,西邊是開闊的田野,地裡種著糧食和蔬菜,還有一部分蘆葦灘塗;東邊,是低矮破舊的茅草棚,也有少量的磚瓦平房。給老人家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城牆兩邊的池塘,城牆外是黑池壩和琥珀潭,城牆裡是放生池。

黑池壩和琥珀潭如今已經是琥珀風景區的組成部分,那麼放生池在哪裡呢?我讓汪汝來老先生帶我去一睹芳容,可老人家說已經看不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那一帶進行大規模的房屋改造,當時放生池水體已經淤塞變質,便一填了事。

我在《合肥市志》倒是找到了隻言片語的記載:“1975年,建設部門鋪設放生池至黑池壩管徑38~100釐米排水幹管0.37公里,使雨水污水經管道出口,由下游的漿砌塊石明渠導引注入黑池壩。”遺憾的是最終並沒有逃脫被污染的下場。

合肥城牆根下的生活是恬靜的,千百年來好像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一直到本世紀之初“大建設”的序幕拉開之前。

上世紀80年代以前,我到合肥的時候,長途車不讓經過長江路,總是沿著環城西路拐向安慶路,在今天的大眾巷口下車,再轉乘二路車到市中心。那時,大眾巷一帶的民房真是破舊,甚至還有許多草房。記得在那裡聽過幾個老大媽聊天,一位大媽說自己女兒家剛分到一間半的樓房,另一位大媽撇著嘴說,她最怕住樓房,爬上爬下的不方便,還不如自己家的草房,冬暖夏涼,前面還有院子,單門獨戶的自由自在。

這話擱到現在來聽倒也有幾分道理,那時的所謂樓房不像今天的套房,廚房、衛生間樣樣都有,功能齊全,那時是筒子樓,廚房就是公共樓道,衛生間更談不上了,一層樓的住戶共用一個公共廁所。這樣說來,還真的沒有住在草房裡舒服。

我想到了趙秀珍主任提到當初大眾巷也被大夥兒稱作一人巷,奇怪合肥怎麼有那麼多叫一人巷的地方。安徽省民俗學會秘書長王賢友給我解釋說,過去城市建設的步伐不像今天這麼快,而且城市規劃的實施也不像今天這麼規範,單位和個人都習慣亂搭亂建,公共區域往往被擠佔得只剩下僅容一人通過的巷道了。

(配圖來自網路)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