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幾天， 陪先生參加部門同事結婚喜宴。 席間， 坐我旁邊的建華媳婦笑嘻嘻地問我， “幾個月了”。
“沒懷孕， 就是單純地吃胖了”。 我同樣面帶微笑，
跟先生結婚後， 日子一直十分安逸， 體重也隨之一路蹭、蹭、蹭地飆升。 不到一年的功夫， 就活生生地長了四十斤肉。
變肥的後果就是， 瓜子臉變成了大圓臉， 尖下巴變成了雙下巴， 小蠻腰變成了水桶腰， 原本苗條的大腿不知不覺也成了大象腿。
還有， 胖了之後， 再也不敢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地玩自拍， 特別害怕看見照片中那個臃腫不堪的自己。
更為糟糕的是， 體重猛增後抵抗力也開始嚴重下降， 連要孩子都被醫生警告:至少要先調理半年， 才能懷孕。
去年， 回家過春節時， 親朋好友們關心道， “幾個月了”？那時我倒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說實話， 大大咧咧的本性， 令我著實經得起唇槍舌戰的考驗。
可是， 眼瞅著差不多同時結婚的朋友同事， 一個個要麼已經生了娃， 要麼挺著孕肚， 心裡的落差感便不言而喻。
所以， 當那天喜宴上被建華媳婦詢問時， 我心裡刹那間五味雜陳， 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中忐忑不安， 擔心萬一這輩子生不了孩子該咋辦。
試管嬰兒、領養、離婚， 腦海中這些字眼輪番上陣， 搞得我疲憊不堪。
“假如這輩子不能生孩子咋辦”， 焦急抑鬱地問先生。 “你就是孩子啊”， 這個回復我倒不曾想過， 不過， 心裡卻格外溫暖。
02
去年回老家過春節， 一次晚飯桌上， 婆婆講起村子裡的一個故事。
一對結婚十四年的夫婦， 男的帥女的俊， 多年來一直恩愛有加。 可惜， 最終還是因為女的不能生育而選擇離婚。
離婚後， 女的改嫁到幾村之隔的人家。 男的是個復原軍人， 離異多年， 有個十一歲的女兒。
一日夫妻百日恩， 更何況是十幾年的夫妻情。 剛離婚的那段日子， 女的打電話給前夫， “不想離婚， 還是想回到咱們那兒過日子”。
雖然前夫心裡也有她， 奈何已經娶了別的女人， 而她也已是有夫之婦， “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你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吧”， 男的抹抹眼淚掛了電話。
婆婆輕描淡寫地敘述著， “說來也是奇怪， 離婚後， 他們兩個各自都有了孩子”。
03
因為無法孕育而離婚的男女， 在我們家鄉還真是不少。
離我家不遠的鄰居， 男的三十出頭， 女的二十七八歲， 也屬於郎才女貌的結合， 幸幸福福地生活了八九年， 最終還是以離婚收場。
女的改嫁給一位帶著兩個孩子的男人， 因為美貌， 因為賢淑， 再嫁後她的男人十分寵愛她， 家政大權悉數上交， 日子反而比之前滋潤快活許多。
至於她的前夫， 也在離婚後迅速再娶， 很快就有了一個女兒， 貌似日子過得也是風生水起好不愜意。
當然， 村子裡也有好幾對中年夫婦， 倒也不曾因為孩子問題而離婚。 他們選擇領養一個或兩個孩子， 辛辛苦苦地將他們養大成人， 盡著為人父母應盡的責任義務。
4
朋友告訴我， 她的嫂子晴兒， 今年春天破腹產下一名健康的女嬰。
在懷孕之前， 她哥嫂足足花費十八年的心血。 花錢不計其數， 光保胎針就紮了幾百針， 好幾次差一點丟掉性命。
所以， 當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時， 全家人的興奮簡直無以言表。
我問朋友， 如果你嫂子這輩子生不了孩子， 你哥哥會不會跟她離婚 ， 要知道你爸媽只有你哥哥一個兒子。
“當然不會”， 朋友哈哈大笑， “你不知道， 哥哥對嫂子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不是嫂子執意生孩子， 他才不會讓嫂子吃苦受累”。
“每當爸媽想抱孫子， 哥哥就會告訴他們， 是他不能生育， 責任不在嫂子”。
有人說， 如果沒有孕育過一個生命， 那麼女人的生命將是不完整的。
有人說， 孩子是希望， 是一個家庭長久穩定維繫下去的基礎。
通過身邊所見所聞， 對這些話愈發感同身受。 倘若沒有孩子， 生命將缺少多少樂趣和意義。
更殘酷的是， 像朋友哥哥那樣的男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