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山縣北冶鄉咂杜村, 有一棵大槐樹與村民世世代代相伴著。
咂杜村隱藏在一個幽靜的山坳裡, 如畫的青山環繞村郭, 層層梯田列陣四周, 自西北而東南的小溪走過其間, 可謂山清水秀。
若從東南口進村不足百米, 向左看會發現一處古樸的老房區。 在老房區的入口處, 頭一眼看見的就是那棵大槐樹。 它與老房子相映成趣, 是這裡的一大景觀。
這棵大槐樹微傾東南, 碩大無朋, 蔚為壯觀。
這是從遠處看的感覺。 你若走到跟前將它擁抱, 就會驚訝地發現要四人才能合抱住呢!你還會驚訝地發現, 它的整個軀幹如大麻花, 紋理剛勁, 螺旋而上, 自帶傲然威嚴之氣。
遺憾的是, 它同許多古槐一樣, 已是外強中空, 整個軀幹的古老木質部分早已朽了。 但與別的古槐不同的是, 在它背陽一面的根部有一個洞口, 孩子們從這裡可以進入樹洞內玩耍, 一次可容三四個人。
在歷史上是否有記載呢?查平山縣誌未見記載。 石市的古樹檔案裡是否有它?一時還不清楚。 至少在宋末它已現世了。 下面兩條依據可以作佐證:
“其一, 我老家門前曾有一棵槐樹, 1964年因生活所累賣它時才四拃多粗。 日本鬼子進莊那年嫌它礙眼, 下毒手鋸了樹頭, 這是以後續長新枝又生長起來的。 賣它那年父親49歲, 沒聽說過他栽槐樹的事兒。 父親1915年生, 他沒栽, 那麼該是祖輩所栽了,
“其二, 據我所知, 凡古槐樹幹皆空, 且多有枝乾枯死。 那麼, 咂杜螺旋槐長到多大才出現死亡現象, 我一無所知。 不過我想, 它長到軀幹開始枯朽的時候, 軀幹變粗的速度會緩下來, 進入死生共存期。 邊生邊死、邊死邊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生不息是這個時期最明顯的特徵, 這個特徵在它身上演繹了多少年怕是誰也說不清的。 少說這個延緩變粗期也該有一二百年了。 這樣說來, 咂杜螺旋槐的年紀該有700年了。 我不是在考古, 也不是考證, 而是一種沒有充分根據的估算罷了。
所以, 咂杜螺旋槐生在宋末是有可能的。
儘管這樣, 它在古槐林立的中華大地上也只能算小字輩了。 山西晉祠尚有唐槐呢。
據《平山縣誌》載:明朝中期始有杜姓人氏居於此。 因此, 那棵螺旋槐不會是咂杜村杜姓始族所植。
有了這把年紀, 咂杜螺旋槐不知承載了多少代人的驚歎和讚歎了, 也不知寄託著多少代人的企盼與厚望了。 我見到它時, 披在它身上的紅布還在風中舞動著, 根部還殘留著未燃盡的幾根斷香與片片香灰。 它到底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 與所有的古槐一樣, 似乎對所有的膜拜都不屑一顧, 幾百年來, 只知老樹發新芽。
作者:杜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