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花開
■東台市弶港農場農幹橋學校
周國華
沒有醉人的馨香， 沒有豔麗的色彩， 沒有嬌媚的姿態， 粗心的人們大多忽略了它作為花的存在。 然而， 它確實是花， 是蕭瑟寒風中淩霜傲雪的枇杷花。
幾十顆黃豆粒大小的灰絨小球， 一簇簇、一串串， 擠在一根根枝丫的頂端， 嬌小的面龐幾乎被枝頭闊大的葉片遮擋了大半。 遠看， 好似一片綠色中塗抹的星星點點的灰黃；細察， 那一粒粒擠擠挨挨的花骨朵兒，
我的枇杷情結始於四年前。 那年初春， 我染上了支氣管炎， 在醫院開了一大堆藥， 咳嗽也沒能有所抑制， 站上講臺還咳嗽不止。 心情亦如連綿的雨天， 陰沉著。
“周老師， 您連日的咳嗽， 我聽在耳裡， 急在心裡。 我爺爺說， 枇杷葉子加冰糖煮水喝， 有止咳作用， 您不妨去校園枇杷林摘些葉子回家一試。 祝您早日康復！——浩。 ”講臺上的這張字條， 如一束陽光瞬間照亮了我的心。 成績平平、默默無聞的王浩， 竟然這般心思細膩， 令我訝異。 枇杷葉冰糖水確實神奇， 我的咳嗽很快好轉並痊癒。 我在心裡一再念叨， 感謝浩， 感謝枇杷葉。
校園的枇杷林在操場的西側， 沿圍牆一字排開。 那是一個幽靜的地方， 少有人光顧， 自從枇杷葉治好了我的咳嗽， 那裡就成了我的好去處。 備課、批次工作累了， 上網、敲鍵盤眼睛花了， 我就會獨自一人到枇杷林邊散散步。 看看一年四季永恆不變的鮮綠， 聽聽風吹葉片發出的颯颯聲響， 和和林間不時傳來的清脆鳥鳴……即使冬日， 只要有暖陽， 我也常去， 因為枇杷林是為我遮擋西北風的綠色屏障。
去年五六月份， 校園枇杷林竟然掛果了。 那段日子， 枇杷甜透了我的心， 也甜透了整個校園。 老師們採摘， 學生們品嘗， 各種鳥兒也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盛大的“枇杷節”持續了將近兩個月， 那種歡快熱鬧的景象， 定格在師生們的腦際， 也銘刻在枇杷樹們的心間。 不然， 這凜冽的寒風中， 怎麼會有繁花滿樹呢？
不求暖風的撫摩， 不求遊人的青睞， 也不求蜂蝶的親吻， 只求做最好的自己， 只求來年為人們呈上滿樹的果實， 這就是枇杷花。 寫到這裡， 忽然覺得如浩一般的學生， 不也是一樣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