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傻姑出生時, 她的母親就後悔了。
“啊, 這孩子怎麼這麼醜?!”接生婆和眾親戚圍在床前嘀咕, 甚至有人說:“乾脆掐死算了!”
要不是傻姑的奶奶拼命制止,
傻姑的母親懷她時, 肚子很圓很大, 人們都說肯定是個兒子, 不料, 卻生出來一個朝天鼻、長嘴巴、死魚眼的女娃。
2
傻姑真名叫阿簍。
由於模樣難看, 父母對她的養育不上心, 任由她自然生長。
關於傻姑的成長歷程, 最駭人聽聞的一次是, 她的媽媽上街買了幾根玉米棒子, 烤熟後分給傻姑姐妹倆吃。 由於玉米棒美味, 傻姑啃玉米棒時囫圇吞棗, 有些玉米粒沒來得及嚼就咽下去了。 等到拉出大便時, 她看見玉米粒, 又撿起來吃下去。
關於這個傳說, 很多人表示只是污蔑, 因為傻姑有一個疼愛她的奶奶。
奶奶愛護傻姑, 只要她聽到誰說了傻姑的壞話, 就會挺身而出呵斥。
3
傻姑一斷奶, 她的母親就不給她一起睡了,
傻姑雖傻, 哭起來卻很攝人心魄, 奶奶受不了她淒厲的哭聲, 就抱著她去同睡。
可以說, 傻姑是在奶奶的懷裡長大的, 她哭時奶奶喂她糖水, 或者拍屁股哄她, 等她再大一點就講“牛頭不對馬嘴”的故事哄她。
奶奶不管到哪裡, 都帶著傻姑。 奶奶砍柴時, 就給傻姑捆一擔小柴火;奶奶撿到熟透的野草莓時, 就喂給傻姑。 奶奶儘量把傻姑打扮得不那麼傻。
每當傻姑咧著嘴傻樂, 奶奶就說:“傻姑啊傻姑, 你現在還小, 還可以無憂無慮, 長大後誰會娶你為新娘?誰會抬轎子來迎接你?”
4
傻姑出生三年後, 她的母親生了一個兒子。
儘管自己不受母親待見, 傻姑對這個弟弟卻格外疼愛。
奶奶愛她,
鄉親們看見, 無論嚴寒酷暑, 等到傻姑有點力氣時, 每天都背著弟弟, 累得汗流浹背。
弟弟餓了她餵飯, 弟弟哭了她哄著, 弟弟尿褲子了她幫換。
鄉親們都說, 傻姑的父母不幸生了個傻女兒, 卻幸運生了一個好保姆。
弟弟9歲那年偷偷跟幾個夥伴到河邊玩耍時, 不慎失足落水, 要不是傻姑及時打撈, 恐怕就沒了。
鄉親們都說, 弟弟的性命是傻姑撿回來的。
5
傻姑在風吹雨打中漸漸長大, 可 “女大十八變”的古訓在她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印記, 除了長高了、長壯了, 她的行動永遠比常人慢半拍。
家人叫她去幹農活, 她的效率低, 飯量卻不小。
她是一根筋, 父母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父母說什麼私密話她聽見了,
眼看同齡人接連嫁出去了, 傻姑依然無人問津, 她的父母就開始嫌棄說:“傻姑啊傻姑, 看來你只能一輩子啃老了!”
奶奶聽了, 護著說:“傻姑, 不管別人怎麼擠兌你, 只要我還在, 就沒人敢趕你!”
不幸的是, 奶奶突然病故了, 悲哀的是, 傻姑哭靈時只會簡單地重複:“奶奶, 你去哪裡, 帶我一起走……”
6
沒多久, 附近村莊居然有一個男子上門跟傻姑提親。
“傻姑也有人要了?!”這在村裡仿佛一塊石頭丟進平靜的湖面, 泛起巨大的漣漪。
男子叫阿省, 頭腦正常, 就是右腿有點跛, 走路一拐一瘸。
兩家父母會面時, 傻姑的父母甚至不好意思說:“阿簍頭腦不靈光, 阿省有什麼企圖?”
當前, 農村女孩大多喜歡外嫁,
阿省家境不錯, 年紀也不大, 可畢竟有點傷殘, 娶妻自然是困難戶, 只好退而求其次。 用媒婆的話來說, 就是“阿省只想找一個能接香火的, 這年頭沒見過笨到吃不飽飯的”。
雙方父母見面, 在阿省簽了不欺負不虐待阿彩的協議後, 阿簍的婚就這麼結了。
美中不足的是, 傻姑出嫁時, 村裡的同齡女孩都不願給她當伴娘, 她們害怕掉身價。
出嫁當天, 傻姑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去夫家。
7
傻姑剛嫁出門, 她的父母偷偷長舒了一口氣。
一年後, 傻姑便生下了一個大胖兒子。
傻姑的兒子不傻, 也不醜, 模樣還挺俊秀。 對此,人們都說傻姑“麻雀生了大公雞”“烏鴉生了金鳳凰”。
逢年過節,傻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上背著一個胖兒子,屁顛屁顛地回娘家省親。
阿省怕妻子迷路,會牽著馬送傻姑母子倆到半路,羨煞旁人。
8
阿省的家境富裕,雖然傻姑有時也會帶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些煩惱和恍惚。
可自從生了大胖兒子,全家上下都覺得傻姑是福星。
阿省甚至還反哺傻姑家,給錢資助傻姑的弟弟讀書,資助傻姑娘家建房子,在傻姑父母生病時出醫藥費。
而村裡跟傻姑同齡的其他女孩子,有的結婚後丈夫要麼去搶劫,要麼好吃懶做,甚至賭博吸毒,還動不動就對她們拳腳相加,有幾個人還被抓去坐牢了。
至此,村裡的長舌婦們訓斥她們的閨女有眼無珠時,總會說:“以前你們看不起傻姑,不願跟她結為夥伴,現在你們去舔她的屁股人家還嫌你舔不乾淨呢!”
對此,人們都說傻姑“麻雀生了大公雞”“烏鴉生了金鳳凰”。逢年過節,傻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上背著一個胖兒子,屁顛屁顛地回娘家省親。
阿省怕妻子迷路,會牽著馬送傻姑母子倆到半路,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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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省的家境富裕,雖然傻姑有時也會帶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些煩惱和恍惚。
可自從生了大胖兒子,全家上下都覺得傻姑是福星。
阿省甚至還反哺傻姑家,給錢資助傻姑的弟弟讀書,資助傻姑娘家建房子,在傻姑父母生病時出醫藥費。
而村裡跟傻姑同齡的其他女孩子,有的結婚後丈夫要麼去搶劫,要麼好吃懶做,甚至賭博吸毒,還動不動就對她們拳腳相加,有幾個人還被抓去坐牢了。
至此,村裡的長舌婦們訓斥她們的閨女有眼無珠時,總會說:“以前你們看不起傻姑,不願跟她結為夥伴,現在你們去舔她的屁股人家還嫌你舔不乾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