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沒有月， 也沒有星， 天空像是用墨塗過一樣黑， 夾雜著零碎雪花的夜風， 讓人覺得徹骨的冷。 長而狹窄的街道， 沒有人， 兩旁的樹木只能看出輪廓， 幾盞昏暗的路燈在夜風中搖扯， 把樹影拉長， 又壓短， 像是一隻只蠢蠢欲動的怪獸， 偶有一聲夜貓的慘叫， 飄到黑暗的更深處。
一個狼狽的人影從街道的盡頭跑來， 打破了死寂。 他一邊跑， 一邊回頭張望， 雖然並沒有看到什麼， 但是他的臉卻扭曲著， 寫滿了恐懼。 像是他生怕被身後的某種東西拉到無盡的黑暗當中。
他的腳步敲擊著地面， 像是在演奏單調的音符，
突然所有的路燈在一瞬間都熄滅了， 他像是被這種超常的景象所震懾住， 停下了腳步， 驚恐的向四周張望， 四周依舊是寂靜的， 靜的讓人絕望。
短暫的張望後， 逃生的本能迫使他從新辨清方向， 向夜色中跑去。
終於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在街道的交叉口， 他看到了燈光， 在深夜中依舊亮著的燈光。 離的近了些， 他終於有了重生的感覺， 原來亮著地方， 竟然是警務值班室。
“開門， 快開門， 救命呀。 ”他一邊敲打著警務室的房門， 一邊求救。
“誰？”警務室中傳出了聲音。
“快開門呀， 求求你快開門呀。 救命呀。 ”他繼續懇求著。
“吱呀”一聲， 房門打開了， 一個民警打開了房門， 民警一邊驚異的看著他， 一邊系著身上的衣扣。 不等民警說話， 他就一下子擠到房間內。
“你這人怎麼回事？”民警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有鬼， 有鬼……”他簡單的重複著。
“有鬼？”民警向外面看了一眼， 冷笑了一下， 隨手關上了房門，
“我沒有騙你， 真的， 有鬼在追我。 ”他慌張的說道。
“別在胡說八道了， 這麼冷的天， 半夜三更的， 我們可沒有時間聽你扯閒篇。 ”民警說道。
聽到這位民警說到我們， 他才發現原來警務室的床上還躺著一個熟睡的年輕民警。
“哦， 年輕人瞌睡就多， 不要管他。 ”民警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床上， 便解釋道。
民警關上門， 拉過一張椅子， 坐下後， 點上了一支煙， 又指了指另一張椅子。
“你坐吧。 ”中年民警說道。
“唉。 ”他應了一聲， 戰戰巍巍的坐到民警的對面。
“到底有是怎麼回事兒， 你說吧。 ”民警說道。
“給我一支煙好嗎？”他說道。
民警沒有說話， 掏出一支煙， 遞了過去。
他接過煙後， 雙手還是在顫抖， 根本就沒有辦法將打火機打出火來。
民警笑了笑， 又接過打火機， 打出火幫助他點著了香煙。
“不要緊張， 慢慢講，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事兒了？”民警帶著關心的語氣說道。
他狠勁的吸了幾口香煙， 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我真的是遇到鬼了。 真正的鬼。 ”他依舊說道。
“你再說一遍。 ”民警說道。
他卻沒有覺察到民警臉上的變化， 民警此時已經露出怒色。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 到現在我也不願相信， 可是我真的遇到鬼了， 真正的鬼， 會害人的鬼。 ”他拼命的解釋道。
“神經病。 ”民警說著站起身來， 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又說道， “這世界哪裡有鬼， 你給我出去。 現在就出去。 半夜三更的， 你來逗悶子。 ”
民警將他拉到門口， 一隻手打開房門， 一隻手要將他推了出去。
他清楚只要出了門，
“別讓我出去， 求求你， 別趕我走， 求求你。 ”他用撕裂的聲音， 懇求道。
民警沒有再用力推他， 而是死死的盯住他。
“求你了， 別讓我走。 ”他再次懇求道。
“好吧，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民警說道。
他知道， 民警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剛剛說的話， 如果他堅持說自己遇到了鬼， 很可能真的就要被趕出房門了。
“我……我……”他猶豫著， 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什麼你， 快說， 我沒有耐心陪你。 ”民警又開始有些不耐煩。
“我是來自首的， 對， 對， 我是來自首的。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理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民警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遲疑的問道。
“我是來自首的。 我是小偷，我偷過很多東西，我還是慣犯。”他恐怕民警不相信，拼命的解釋道。
“好，好。進來，進來。”民警說著，把他又拽了回來。
就在他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民警趁他不注意拿出手銬，拷到他的手腕上。
“這，這……”他似乎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將手銬抬到胸前。
民警此時的面孔已經變得十分冷峻，把椅子拉到屋子中間。
“你什麼你，坐下。”民警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道。
他感覺到氣氛開始不對，只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
民警走到床前，推了推熟睡的民警。
“唉，唉，小胡，小胡醒醒，別睡了，別睡了，有人來自首了。工作了。”民警說道。
躺在床上的民警，翻過身，再睜開睡眼，看看房間內的兩個人。
“坤哥，怎麼回事兒呀。”小胡說道。
“有人來自首。”坤哥說道。
“幾點來自首呀，有病呀。”小胡埋怨道。
“別說了，起來吧。”坤哥說道。
小胡起床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並排坐到桌子裡面。
這樣的場景使他立即明白，自己即將面臨一場審訊。
“你來記錄，我來問。”坤哥對小胡說道。
小胡點點頭，還是有些睡眼朦朧的樣子，極不情願的拿起筆。
“姓名？”
“江小寧。”
“年齡？”
“二十六。”
“籍貫？”
“原中縣沙凹區塘前村。”
“家庭住址？”
“塘前村三十六號。”
“家裡還有什麼人？”
“父母都在，還有個妹妹在上學。”
“你既然是來自首的，你就把你的事兒說清楚吧。”
“我是小偷……不，不，對，我是小偷。”江小寧第一次遇到審訊的情況，不免的有一些緊張。
“別緊張，慢慢說，說詳細些。”坤哥點著一根香煙，遞了過來。
江小寧深深的吸了兩口，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復著內心的緊張。
“好了別猶豫了，說吧。”
“我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家裡很窮，妹妹現在在上大學，負擔很重，我初中沒有畢業就輟學打工……”江小寧說道。
“說重點。”
“開始我是在認認真真的在工地上打工，可是到年底該發工資了，老闆卻跑了，我沒有辦法，也沒臉回家，有一個工友便叫我半夜到工地上偷東西。我說，我不敢。他說，沒有什麼的，老闆欠我們錢，這不算是偷。還問我，過年想不想回家。我想回家，於是便跟著他偷了工地上的鋼管，賣鋼管的錢，我們倆平分了。開始我很害怕，所以這件事兒，我對誰都沒有說，回家過年的時候，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可是看到父母接過錢後的神情，很開心，我也就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了。”江小寧慢慢的敘述著。
“說重點，你的具體情況我們回去瞭解的。”
“過年後，我不敢再到工地上找工作，又一時找不到工作，只能每天在街上閒逛。就在我身上的錢快要用完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那個帶我偷東西的工友，他說要帶我去發財，我便跟他去了，原來他是要砸汽車玻璃，偷司機落在車裡的東西，又怕有人看到，讓我去望風。所得的東西，他分七成，我分三成。我原本想拒絕他，他卻說，如果他被捉了，一定要把我供出來，說我們一起偷過東西，我似乎沒有了選擇，所以就跟著他做了幾起案子。到後來，我有些麻木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就不想在跟他合夥了。”
“為什麼？”
“因為，每次做完後，他總是要拿走大部分的東西，我想跟他平分，他不同意，我就想，就想……”江小寧有些吞吐。
“就想什麼？”
“我想自己單幹，那樣我就可以得到的多一些，我說過，我買有妹妹在上學，需要我供應，我父母身子還有病。”
“你總提這些，是不是想讓我們同情你呢？”
“不是，不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我們回去瞭解，你要說重點，你大概偷過幾次？偷了多少錢？”
“我大概偷了四五次，偷的錢也不多，也就是三千多一點，後來，我發現在大街上砸車窗，來往的人太多，不是很安全，所以我就不再做了。”
“你現在做什麼？”
“我發現現在很多的住宅社區，保安在白天很少巡邏，並且人也不多，住戶之間也不熟悉，所以我就在社區內踩點，看到那家住戶家沒有人，窗戶沒有關，我就翻到屋內，偷東西。”
“做過幾次類似的案子？”
“三起。”
“說詳細一些。”
“第一期案子是在城南山莊，我在那裡偷了一台筆記本，一些首飾，六千塊錢，還有兩張銀行卡，但是沒有辦法取到錢，我把銀行卡又扔到河裡了。第二起案子是在臨河社區……”
“呵呵，偷的都是高檔社區呀，真有你的。”小胡插嘴說道。
“別說話，讓他說。”坤哥說完，有對江小寧說道，“你繼續說。”
“在那裡我我沒有偷到錢，偷了一些煙酒，還有一個手機。”
江小寧說完，長時間的盯著兩個民警，嘴角不停的抽動。
“你不是說做了三起案子嗎，還有一起呢？”
“還有一起案子，就是在今天，今天下午，下午……”
江小寧的聲音開始顫抖，剛進門的那種恐懼似乎有回來了。
“今天下午怎麼了，說吧。”
“員警同志，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鬼了。求求你們，請你們相信我。”
江小寧說完，噗通的跪倒地上。
兩個民警面面相覷，江小寧的舉動似乎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啊，江小寧，不論你想讓我們相信什麼，你還是先說出來吧。不要這樣激動。”
坤哥說完，起身倒了一杯熱水，將江小寧扶了起來，把熱水遞到他的手中。
江小寧的手還是在顫抖，杯中的水在不停灑到杯外，很顯然他根本就不願回想這件事情。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無論你遇到了什麼，不是還有我們倆嘛。我們是員警。”坤哥堅定的說道。
江小寧閉著眼睛，喘著粗氣，不時的緊皺眉頭，還是無法從恐懼中走出來。
“你到底還說不說？”小胡此時已經耐不住性子，厲聲的問道。
江小寧被這聲呵斥驚得一怔，恍然大悟般的看著面前的兩個民警。
“說，說，我說。”江小寧急忙的說道。
“那就說吧。”坤哥平和的說道。
“今天下午，我趕到富貴社區……”
“富貴社區？”小胡不等江小寧說完，不禁打斷他的話，驚奇的問道。
“別打斷他，讓他說完。”坤哥急忙的制止小胡。
小胡和坤哥兩人在江小寧不注意的時候，相互對視了一下，嘴角都流露出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江小甯被小胡的問話打斷，此時有些猶豫起來。
“江小寧，你有什麼就說吧，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幫助你的，不要再猶豫了。”坤哥語氣中帶著關心。
“好的。”江小甯平復一下內心，開始講述，“今天下午，我特意趕到富貴社區，我聽說那裡住的都是有錢人，我想去碰碰運氣，可是走到社區門口的時候，社區的保安卻不讓我進門，因為我沒有提供出要找的人的姓名。當時我就心想，真正的高檔社區就是不一樣，保安就顯得特別負責。正因如此，我就越想進去。於是我就圍著社區的周圍轉了一圈，終於讓我找到了社區的死角，那裡不僅圍欄有些低矮，社區的攝像頭也不能照到那裡。於是我就翻了進去。”
“後來呢？”
“後來，我在社區內轉了轉，發現那裡果然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清一色的都是別墅。只是入住的並不多，幾乎有一半的別墅都是空置的。經過踩點，我決定在一家住戶下手。”
“為什麼？”
“因為，從別墅的裝修來看，這一家顯得特別的豪華，一定是非常有錢的住家。最主要的是，這家住戶的大門是從外面緊鎖的，一看家中就沒有人。踩好地點後，我從別墅的後窗鑽進了房間，別墅的外面已經是十分的豪華了，房間內卻比外面顯得更加的奢華。當時我心中就想，今天一定會偷不少的東西。我在一樓所有的房間都看了看，發現一樓只是書房和健身房，並沒有什麼可偷的，於是我就上了二樓，二樓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並沒有住人，而另一間像是房主所居住的，於是我就進去了。”
“後來呢？”
“我進去後，看到梳粧檯上有幾個首飾盒，便裝了起來，房間內有兩個衣櫃，打開第一個衣櫃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保險櫃，我本想把它打開，可是我手中沒有工具，於是我就想下樓看看能找到什麼東西能用，就在我剛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院子的大門有了響動，我知道一定是房主回來了，我來不及再從窗戶翻出，於是我只好返回到二樓。跑會回到臥室，把首飾盒又放回到遠處。”
“哦，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返回到二樓，為什麼還要把首飾放回去。”
“一樓我看過，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把收拾放回到原處，是怕他們發現房間裡進來過人。”
“你的心思還挺細嘛。”
“這也是我的那個同夥告訴我的，他說他有一次就是正在偷東西的時候，房主回家了，他只好藏到閣樓，但是房主回家後發現家中被人翻動過，於是就在閣樓把他找了出來，狠揍了一頓，還把他抓了起來，送到了聯防隊上。”
“好了，先不說他，關於他，我們隨後再問，你還是說你吧。你把首飾放回原處後，又怎麼了？”
“我把首飾放回到原處後，便打算藏起來，可是臥室裡能藏身的地方並不多，我只好鑽到床底下。就在我剛鑽到床下，我就聽到有人打開了一樓的房門，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
“你怎麼知道是一男一女？”
“他們進門的時候，還在爭吵著什麼？進門後那男的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還把什麼東西摔到了地面上，還說什麼，老頭子太不公道，他不服氣。女要他小聲點，別讓人聽到。說讓人聽到了，就不好了。男的又說，沒有人能聽到，就是有人聽到也沒有關係，他不怕。女的又說，就算不怕有人聽到，但是傳到老四耳朵裡就麻煩了。我又聽到，那男的顯得更加氣憤，聲音更大的說道，就是想讓老四聽到。”
“後來呢，後來他們又說什麼？”坤哥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後來好像女的有些生氣，說，你如果還是這樣，遲早是要惹麻煩的。那女的說完賭氣上樓了，走進了我躲藏的臥室內。我當時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拼命的向裡面爬。女的坐到了梳粧檯前，像是在卸妝。當時我心中暗自慶倖，自己及時把首飾放回了原處，要不然麻煩就大了。不久後，那男的也進了房間，他走到女的身後，開始安慰女的，他說，他這麼生氣，也是為了那女的。他還說，想想三百年以前的他，他是多麼的威風，女的跟著他是多麼的驕傲。我當時並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感到了困惑。我甚至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江小寧說到這裡，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兩個民警，似乎是想知道對方是否也感到疑惑。兩位民警相互對視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神情。
“不要停，繼續講。”
“那男的安慰完女的後，女的冷笑了一下，轉過了身子，對那男的說，時代不同了，思想該改變了。之後，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他知道時代不同了，可是他還是不服氣。他說，像他們這類永生不死的，統治這個世界已經幾十個世紀了，突然的要改變生存方式，失望還是難免的了。”
江小寧說到這裡，再次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兩個民警。
“你們一定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江小甯恐怕民警對自己產生懷疑，更怕他們認為自己是精神病，還要把他趕出去。但是讓他感到慶倖的是，似乎此時兩個民警已經被他的故事所吸引，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希望他儘快的講下去。
“江小寧，你不要急，可以慢慢的講，仔細的想一想，不要遺漏掉任何的細節。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好，你開始吧。”
“當時強烈的好奇心，迫使我儘量的貼近地面，想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但是由於我在床下，所以最終也只能看到對方的腰部以下。後來，我聽到女的在開導男的，她說，老四雖然現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但是他身上還是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本來男的情緒好了許多，但是女的一提起老四，他又開始生氣了，罵了起來，說，想當初，他叱吒風雲的時候，老四只不過還是一個跟屁蟲，沒有想到到現在竟然要翻天了。女的似乎也生氣了，又轉過身子去，有些冷嘲熱諷的味道，說，不要老提想當初，識時務者為俊傑。男的最後有些洩氣的樣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他怎麼也想不通，世道怎麼就變了呢？還說，在過去，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這麼複雜，只要讓當權者做了傀儡，再挑動一些人的野心，再挑動一些人的私心，再把這些有野心，有私心的人做成傀儡，就可以讓整個社會動盪多年，成千上萬的人都會喪命，可是現在只能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說，當初他做白起大將的時候，動不動就能殺死幾十萬人，那時候是多麼的威風…女的就說，已經說過時代不同了，現在在回想起打打殺殺的時候，其實挺幼稚的，過去做鬼需要的是統治世界的欲望，只有擁有了絕對的權力，才能享樂，才能與所欲為。現在做鬼根本就不要那樣做，就可以享樂，就能與所欲為，其實現在就挺好的。我聽到這裡才開始懷疑，這兩個人，這一男一女，可能是鬼，不是人。”
江小寧講到這裡，又停了下來，可以看出接下來的事情是他不願回想的。
坤哥走出桌子，又點著一根香煙，遞給江小寧，隨後拍了拍江小寧的肩頭。
“小寧，你不要急，慢慢想，我們都會相信你的。”
坤哥關心的語氣，讓江小寧看到希望，他抬起頭，仰望著坤哥。
“謝謝你，謝謝你們能相信我，你們能告訴我，你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有人給你們提起過這樣的事情嗎？”江小寧期盼的看著坤哥，說道。
“沒有，我們從沒有聽過類似的事情，不過我想，你講完後，我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他們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後來，那男的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他走了一會後，便走到床前，坐到了床上，坐到床上後，他問女的，下個月的大會上，老頭子會給哪幾個人提升等級，他說他已經五十年沒有提升等級了，這一次勢在必得，要不然就會讓更多的人踩到腳下了。
女的就說，看眼前的情形，老四提升等級是一定的了，還有就是老七和老九都有可能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男的又問，他今年是否能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女的說，不一定。男的又從床上跳了下來，又開始罵道，我早就說老頭子偏心，老四憑什麼能提升等級，不就是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嗎？老七？更不能提，他做的那些傀儡，都是些什麼貨色，還有老九，他怎麼就可以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了，如果我得不到提升，他就更不可能得到了，一副臭酸樣，還真以為自己是權威了。”
“他們還提到誰了沒有？”坤哥突然插話。
“沒有了。”江小寧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你繼續。”
“男的說完，女的哼了一聲，像是在冷笑，男的不服氣，就問她，哼是什麼意思。女的就說，其實老大做事兒還是很公平的，每一次給兄弟們提升等級都還算是按著民意來的，結果也沒有太多人抱怨。男的聽完後，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他說，老頭子做事情向來偏心，他做出那麼多的傀儡，老頭子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女的接著就說，他做的是挺好，但是還沒有做到更好。男的不服氣的說，他已經做到夠好，起碼和老四，老七，老九比做的並不差。這時候，女的很無奈的歎口氣，又說，他總就是一副臭德行，只能看到自己的長處，不能看到別人成績。
女的還說，老四這些年，做的真的不錯了，混進官場沒有幾年，就把官場搞得烏煙瘴氣，還做了那麼多的傀儡效仿他，白天在檯子上講話，一本正經的，到了背後那種腐化墮落也只有他能做的出來，這種本事就不是別人能學得到的。又說，老七這些年其實是最苦的，一直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雖說做的盡是些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的勾當，但是這幾年也算是做出了不少成績，仇官，仇富，恨天怨地，好吃懶做，搶劫，殺人都是他挑唆出的。
最後又說到了老九，說老九最不容易的其實就是生存環境，整天要面對天真無邪的孩子，還有一大群的古板的知識份子，說話，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但是這些年下來，也是做出了不少成績，在媒體上經常的露面，帶著學者，專家的面具也坑騙了不少的人……男的經過女的勸導，似乎平靜了不少，最後只是無奈的喘氣。女的這時候又說，其實大家現在心裡都明白，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混了，過去有皇帝是時候，那時候的百姓都是沒有經過教化的，再看現在的人，一個個都是猴精猴能的，不好騙了。這時候男的問，就現在而言，他做的還有那些不足。
江小寧講到這裡，感覺有些口渴了，便端起了水杯。
江小甯喝過水後，又沉思了一會。關注閱讀叢刊，回復小偷就可以在公眾號上看連載了。
“雖然我是小偷，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聽到他們的說話，我感覺到我還是有些良知的，我恨透了這些鬼。”
江小甯突然的冒出這樣一句話。這句話讓兩個民警感到十分的詫異，他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
“小寧，你看是這樣，你不要急著下結論，還是先把事情講清楚的好。”
坤哥的語氣越來越柔和，這使江小寧心中感到了更多的安慰。
我是小偷，我偷過很多東西，我還是慣犯。”他恐怕民警不相信，拼命的解釋道。“好，好。進來，進來。”民警說著，把他又拽了回來。
就在他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民警趁他不注意拿出手銬，拷到他的手腕上。
“這，這……”他似乎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將手銬抬到胸前。
民警此時的面孔已經變得十分冷峻，把椅子拉到屋子中間。
“你什麼你，坐下。”民警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道。
他感覺到氣氛開始不對，只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
民警走到床前，推了推熟睡的民警。
“唉，唉，小胡，小胡醒醒，別睡了，別睡了，有人來自首了。工作了。”民警說道。
躺在床上的民警，翻過身，再睜開睡眼，看看房間內的兩個人。
“坤哥，怎麼回事兒呀。”小胡說道。
“有人來自首。”坤哥說道。
“幾點來自首呀，有病呀。”小胡埋怨道。
“別說了，起來吧。”坤哥說道。
小胡起床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並排坐到桌子裡面。
這樣的場景使他立即明白，自己即將面臨一場審訊。
“你來記錄，我來問。”坤哥對小胡說道。
小胡點點頭，還是有些睡眼朦朧的樣子，極不情願的拿起筆。
“姓名？”
“江小寧。”
“年齡？”
“二十六。”
“籍貫？”
“原中縣沙凹區塘前村。”
“家庭住址？”
“塘前村三十六號。”
“家裡還有什麼人？”
“父母都在，還有個妹妹在上學。”
“你既然是來自首的，你就把你的事兒說清楚吧。”
“我是小偷……不，不，對，我是小偷。”江小寧第一次遇到審訊的情況，不免的有一些緊張。
“別緊張，慢慢說，說詳細些。”坤哥點著一根香煙，遞了過來。
江小寧深深的吸了兩口，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復著內心的緊張。
“好了別猶豫了，說吧。”
“我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家裡很窮，妹妹現在在上大學，負擔很重，我初中沒有畢業就輟學打工……”江小寧說道。
“說重點。”
“開始我是在認認真真的在工地上打工，可是到年底該發工資了，老闆卻跑了，我沒有辦法，也沒臉回家，有一個工友便叫我半夜到工地上偷東西。我說，我不敢。他說，沒有什麼的，老闆欠我們錢，這不算是偷。還問我，過年想不想回家。我想回家，於是便跟著他偷了工地上的鋼管，賣鋼管的錢，我們倆平分了。開始我很害怕，所以這件事兒，我對誰都沒有說，回家過年的時候，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可是看到父母接過錢後的神情，很開心，我也就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了。”江小寧慢慢的敘述著。
“說重點，你的具體情況我們回去瞭解的。”
“過年後，我不敢再到工地上找工作，又一時找不到工作，只能每天在街上閒逛。就在我身上的錢快要用完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那個帶我偷東西的工友，他說要帶我去發財，我便跟他去了，原來他是要砸汽車玻璃，偷司機落在車裡的東西，又怕有人看到，讓我去望風。所得的東西，他分七成，我分三成。我原本想拒絕他，他卻說，如果他被捉了，一定要把我供出來，說我們一起偷過東西，我似乎沒有了選擇，所以就跟著他做了幾起案子。到後來，我有些麻木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就不想在跟他合夥了。”
“為什麼？”
“因為，每次做完後，他總是要拿走大部分的東西，我想跟他平分，他不同意，我就想，就想……”江小寧有些吞吐。
“就想什麼？”
“我想自己單幹，那樣我就可以得到的多一些，我說過，我買有妹妹在上學，需要我供應，我父母身子還有病。”
“你總提這些，是不是想讓我們同情你呢？”
“不是，不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我們回去瞭解，你要說重點，你大概偷過幾次？偷了多少錢？”
“我大概偷了四五次，偷的錢也不多，也就是三千多一點，後來，我發現在大街上砸車窗，來往的人太多，不是很安全，所以我就不再做了。”
“你現在做什麼？”
“我發現現在很多的住宅社區，保安在白天很少巡邏，並且人也不多，住戶之間也不熟悉，所以我就在社區內踩點，看到那家住戶家沒有人，窗戶沒有關，我就翻到屋內，偷東西。”
“做過幾次類似的案子？”
“三起。”
“說詳細一些。”
“第一期案子是在城南山莊，我在那裡偷了一台筆記本，一些首飾，六千塊錢，還有兩張銀行卡，但是沒有辦法取到錢，我把銀行卡又扔到河裡了。第二起案子是在臨河社區……”
“呵呵，偷的都是高檔社區呀，真有你的。”小胡插嘴說道。
“別說話，讓他說。”坤哥說完，有對江小寧說道，“你繼續說。”
“在那裡我我沒有偷到錢，偷了一些煙酒，還有一個手機。”
江小寧說完，長時間的盯著兩個民警，嘴角不停的抽動。
“你不是說做了三起案子嗎，還有一起呢？”
“還有一起案子，就是在今天，今天下午，下午……”
江小寧的聲音開始顫抖，剛進門的那種恐懼似乎有回來了。
“今天下午怎麼了，說吧。”
“員警同志，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鬼了。求求你們，請你們相信我。”
江小寧說完，噗通的跪倒地上。
兩個民警面面相覷，江小寧的舉動似乎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啊，江小寧，不論你想讓我們相信什麼，你還是先說出來吧。不要這樣激動。”
坤哥說完，起身倒了一杯熱水，將江小寧扶了起來，把熱水遞到他的手中。
江小寧的手還是在顫抖，杯中的水在不停灑到杯外，很顯然他根本就不願回想這件事情。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無論你遇到了什麼，不是還有我們倆嘛。我們是員警。”坤哥堅定的說道。
江小寧閉著眼睛，喘著粗氣，不時的緊皺眉頭，還是無法從恐懼中走出來。
“你到底還說不說？”小胡此時已經耐不住性子，厲聲的問道。
江小寧被這聲呵斥驚得一怔，恍然大悟般的看著面前的兩個民警。
“說，說，我說。”江小寧急忙的說道。
“那就說吧。”坤哥平和的說道。
“今天下午，我趕到富貴社區……”
“富貴社區？”小胡不等江小寧說完，不禁打斷他的話，驚奇的問道。
“別打斷他，讓他說完。”坤哥急忙的制止小胡。
小胡和坤哥兩人在江小寧不注意的時候，相互對視了一下，嘴角都流露出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江小甯被小胡的問話打斷，此時有些猶豫起來。
“江小寧，你有什麼就說吧，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幫助你的，不要再猶豫了。”坤哥語氣中帶著關心。
“好的。”江小甯平復一下內心，開始講述，“今天下午，我特意趕到富貴社區，我聽說那裡住的都是有錢人，我想去碰碰運氣，可是走到社區門口的時候，社區的保安卻不讓我進門，因為我沒有提供出要找的人的姓名。當時我就心想，真正的高檔社區就是不一樣，保安就顯得特別負責。正因如此，我就越想進去。於是我就圍著社區的周圍轉了一圈，終於讓我找到了社區的死角，那裡不僅圍欄有些低矮，社區的攝像頭也不能照到那裡。於是我就翻了進去。”
“後來呢？”
“後來，我在社區內轉了轉，發現那裡果然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清一色的都是別墅。只是入住的並不多，幾乎有一半的別墅都是空置的。經過踩點，我決定在一家住戶下手。”
“為什麼？”
“因為，從別墅的裝修來看，這一家顯得特別的豪華，一定是非常有錢的住家。最主要的是，這家住戶的大門是從外面緊鎖的，一看家中就沒有人。踩好地點後，我從別墅的後窗鑽進了房間，別墅的外面已經是十分的豪華了，房間內卻比外面顯得更加的奢華。當時我心中就想，今天一定會偷不少的東西。我在一樓所有的房間都看了看，發現一樓只是書房和健身房，並沒有什麼可偷的，於是我就上了二樓，二樓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並沒有住人，而另一間像是房主所居住的，於是我就進去了。”
“後來呢？”
“我進去後，看到梳粧檯上有幾個首飾盒，便裝了起來，房間內有兩個衣櫃，打開第一個衣櫃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保險櫃，我本想把它打開，可是我手中沒有工具，於是我就想下樓看看能找到什麼東西能用，就在我剛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院子的大門有了響動，我知道一定是房主回來了，我來不及再從窗戶翻出，於是我只好返回到二樓。跑會回到臥室，把首飾盒又放回到遠處。”
“哦，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返回到二樓，為什麼還要把首飾放回去。”
“一樓我看過，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把收拾放回到原處，是怕他們發現房間裡進來過人。”
“你的心思還挺細嘛。”
“這也是我的那個同夥告訴我的，他說他有一次就是正在偷東西的時候，房主回家了，他只好藏到閣樓，但是房主回家後發現家中被人翻動過，於是就在閣樓把他找了出來，狠揍了一頓，還把他抓了起來，送到了聯防隊上。”
“好了，先不說他，關於他，我們隨後再問，你還是說你吧。你把首飾放回原處後，又怎麼了？”
“我把首飾放回到原處後，便打算藏起來，可是臥室裡能藏身的地方並不多，我只好鑽到床底下。就在我剛鑽到床下，我就聽到有人打開了一樓的房門，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
“你怎麼知道是一男一女？”
“他們進門的時候，還在爭吵著什麼？進門後那男的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還把什麼東西摔到了地面上，還說什麼，老頭子太不公道，他不服氣。女要他小聲點，別讓人聽到。說讓人聽到了，就不好了。男的又說，沒有人能聽到，就是有人聽到也沒有關係，他不怕。女的又說，就算不怕有人聽到，但是傳到老四耳朵裡就麻煩了。我又聽到，那男的顯得更加氣憤，聲音更大的說道，就是想讓老四聽到。”
“後來呢，後來他們又說什麼？”坤哥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後來好像女的有些生氣，說，你如果還是這樣，遲早是要惹麻煩的。那女的說完賭氣上樓了，走進了我躲藏的臥室內。我當時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拼命的向裡面爬。女的坐到了梳粧檯前，像是在卸妝。當時我心中暗自慶倖，自己及時把首飾放回了原處，要不然麻煩就大了。不久後，那男的也進了房間，他走到女的身後，開始安慰女的，他說，他這麼生氣，也是為了那女的。他還說，想想三百年以前的他，他是多麼的威風，女的跟著他是多麼的驕傲。我當時並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感到了困惑。我甚至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江小寧說到這裡，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兩個民警，似乎是想知道對方是否也感到疑惑。兩位民警相互對視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神情。
“不要停，繼續講。”
“那男的安慰完女的後，女的冷笑了一下，轉過了身子，對那男的說，時代不同了，思想該改變了。之後，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他知道時代不同了，可是他還是不服氣。他說，像他們這類永生不死的，統治這個世界已經幾十個世紀了，突然的要改變生存方式，失望還是難免的了。”
江小寧說到這裡，再次停了下來，靜靜的望著兩個民警。
“你們一定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江小甯恐怕民警對自己產生懷疑，更怕他們認為自己是精神病，還要把他趕出去。但是讓他感到慶倖的是，似乎此時兩個民警已經被他的故事所吸引，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希望他儘快的講下去。
“江小寧，你不要急，可以慢慢的講，仔細的想一想，不要遺漏掉任何的細節。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好，你開始吧。”
“當時強烈的好奇心，迫使我儘量的貼近地面，想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但是由於我在床下，所以最終也只能看到對方的腰部以下。後來，我聽到女的在開導男的，她說，老四雖然現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但是他身上還是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本來男的情緒好了許多，但是女的一提起老四，他又開始生氣了，罵了起來，說，想當初，他叱吒風雲的時候，老四只不過還是一個跟屁蟲，沒有想到到現在竟然要翻天了。女的似乎也生氣了，又轉過身子去，有些冷嘲熱諷的味道，說，不要老提想當初，識時務者為俊傑。男的最後有些洩氣的樣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他怎麼也想不通，世道怎麼就變了呢？還說，在過去，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這麼複雜，只要讓當權者做了傀儡，再挑動一些人的野心，再挑動一些人的私心，再把這些有野心，有私心的人做成傀儡，就可以讓整個社會動盪多年，成千上萬的人都會喪命，可是現在只能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說，當初他做白起大將的時候，動不動就能殺死幾十萬人，那時候是多麼的威風…女的就說，已經說過時代不同了，現在在回想起打打殺殺的時候，其實挺幼稚的，過去做鬼需要的是統治世界的欲望，只有擁有了絕對的權力，才能享樂，才能與所欲為。現在做鬼根本就不要那樣做，就可以享樂，就能與所欲為，其實現在就挺好的。我聽到這裡才開始懷疑，這兩個人，這一男一女，可能是鬼，不是人。”
江小寧講到這裡，又停了下來，可以看出接下來的事情是他不願回想的。
坤哥走出桌子，又點著一根香煙，遞給江小寧，隨後拍了拍江小寧的肩頭。
“小寧，你不要急，慢慢想，我們都會相信你的。”
坤哥關心的語氣，讓江小寧看到希望，他抬起頭，仰望著坤哥。
“謝謝你，謝謝你們能相信我，你們能告訴我，你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有人給你們提起過這樣的事情嗎？”江小寧期盼的看著坤哥，說道。
“沒有，我們從沒有聽過類似的事情，不過我想，你講完後，我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他們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後來，那男的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他走了一會後，便走到床前，坐到了床上，坐到床上後，他問女的，下個月的大會上，老頭子會給哪幾個人提升等級，他說他已經五十年沒有提升等級了，這一次勢在必得，要不然就會讓更多的人踩到腳下了。
女的就說，看眼前的情形，老四提升等級是一定的了，還有就是老七和老九都有可能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男的又問，他今年是否能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女的說，不一定。男的又從床上跳了下來，又開始罵道，我早就說老頭子偏心，老四憑什麼能提升等級，不就是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嗎？老七？更不能提，他做的那些傀儡，都是些什麼貨色，還有老九，他怎麼就可以得到提升等級的機會了，如果我得不到提升，他就更不可能得到了，一副臭酸樣，還真以為自己是權威了。”
“他們還提到誰了沒有？”坤哥突然插話。
“沒有了。”江小寧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你繼續。”
“男的說完，女的哼了一聲，像是在冷笑，男的不服氣，就問她，哼是什麼意思。女的就說，其實老大做事兒還是很公平的，每一次給兄弟們提升等級都還算是按著民意來的，結果也沒有太多人抱怨。男的聽完後，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他說，老頭子做事情向來偏心，他做出那麼多的傀儡，老頭子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女的接著就說，他做的是挺好，但是還沒有做到更好。男的不服氣的說，他已經做到夠好，起碼和老四，老七，老九比做的並不差。這時候，女的很無奈的歎口氣，又說，他總就是一副臭德行，只能看到自己的長處，不能看到別人成績。
女的還說，老四這些年，做的真的不錯了，混進官場沒有幾年，就把官場搞得烏煙瘴氣，還做了那麼多的傀儡效仿他，白天在檯子上講話，一本正經的，到了背後那種腐化墮落也只有他能做的出來，這種本事就不是別人能學得到的。又說，老七這些年其實是最苦的，一直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雖說做的盡是些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的勾當，但是這幾年也算是做出了不少成績，仇官，仇富，恨天怨地，好吃懶做，搶劫，殺人都是他挑唆出的。
最後又說到了老九，說老九最不容易的其實就是生存環境，整天要面對天真無邪的孩子，還有一大群的古板的知識份子，說話，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但是這些年下來，也是做出了不少成績，在媒體上經常的露面，帶著學者，專家的面具也坑騙了不少的人……男的經過女的勸導，似乎平靜了不少，最後只是無奈的喘氣。女的這時候又說，其實大家現在心裡都明白，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混了，過去有皇帝是時候，那時候的百姓都是沒有經過教化的，再看現在的人，一個個都是猴精猴能的，不好騙了。這時候男的問，就現在而言，他做的還有那些不足。
江小寧講到這裡，感覺有些口渴了，便端起了水杯。
江小甯喝過水後，又沉思了一會。關注閱讀叢刊，回復小偷就可以在公眾號上看連載了。
“雖然我是小偷，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聽到他們的說話，我感覺到我還是有些良知的，我恨透了這些鬼。”
江小甯突然的冒出這樣一句話。這句話讓兩個民警感到十分的詫異，他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
“小寧，你看是這樣，你不要急著下結論，還是先把事情講清楚的好。”
坤哥的語氣越來越柔和，這使江小寧心中感到了更多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