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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姑娘
初秋的黃昏時分, 我信步逛到二幹渠十字路口, 在東北角人行道上等綠燈, 一扭身, 看到一輛盛滿盆栽花草的三輪車, 車旁邊帶靠背的馬紮上坐著一位老太太, 正在那裡不緊不慢地織毛線活兒。
喜歡花草的我忍不住過去搭訕:“您這些花是賣的嗎?”“是啊, 賣的!”老太太見有人打聽, 利索地把手裡的活兒放在馬紮上, 站起來走到三輪車的我這一邊, 一副瘦小的身板, 臉上綻放著爽朗明媚的笑意。
她指著三輪車裡的花草打開了話匣子, 一樣一樣如數家珍,
我聽了這些自然有些驚訝, 向她豎起大拇指:“真看不出您有七十七了, 這麼利索、開朗, 還培養出這麼多水靈的花草, 一點都不像得過病的老人啊, 真厲害!”她哈哈一笑:“我沒有心病啊,
我流覽了一下, 車廂裡其實盡是些平常花卉, 龍舌蘭、蘭草、鹿耳蘭、滴水觀音、蘆薈、紫羅蘭、天天開、綠蘿、鵝掌、令箭、仙人球等, 還有幾棵長壽花, 俗稱“死不了”的, 不過那長壽花正開得鮮紅, 花朵小巧, 氣勢上絲毫不甘示弱。 正因為有這些民間小花小草在場, 才更烘托出老人堅持常年自養花卉的閒情和雅興。 我指著一小盆紫羅蘭說:“這盆多少錢啊?我想要這個。 ”“給五塊就行, 自個兒養的。 ”她開口才要五塊錢, 著實不多。 我又問她賣花盆託盤不, 她說有啊, 送你一個就行。 我趕忙說:“那怎麼好意思啊, 您該收錢的收錢。 ”
她依然笑眯眯地說:“塊兒八毛的, 盆托兒不收你錢了, 誰叫咱倆這麼對脾氣呢!”
我不願拂了她的好意,
我高興地接過袋子:“謝謝您, 等有相中的我再來買您的花!”
我提著那盆小小的紫羅蘭往家走, 天色漸暗, 身旁大路上車流如水。 我不禁又回望了一眼那個老太太, 她正在彎腰收拾馬紮等物準備收攤兒, 想著她知足的神態話語、開心的笑靨, 我心裡更願意把她認作賣花姑娘。 薑敬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