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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職副縣長的產業扶貧實踐|一棵大白菜的困境與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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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溝堡鄉位於張家口市蔚縣東南邊陲的深山區, 屬於泛小五台區域, 層巒疊嶂, 平均海拔1800米;夏季雨量充沛, 山巔與谷地交錯, 造就了波動起伏的立體草原, 植物種類豐富, 從春天到秋天, 鋪天蓋地的草毯中交織著多姿多彩的山花綻放。 勤勞的農人在此世代繁衍, 依靠種植馬鈴薯、蓧麥、蔬菜、蠶豆、胡麻等作物為生。

高山雨露大白菜

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氣候特點, 草溝堡春天來得晚, 大白菜一般在6月初定植, 8月底開始陸續採收, 比秋末冬初成熟的白菜早上市近兩個月。 因降雨頻繁, 生長過程中不需要澆水。 高山氣候, 冬季長, 夏季短, 晝夜溫差大, 病蟲害較輕, 主要的害蟲是小菜蛾, 病害一般不會危及產量。 從2001年開始, 大白菜逐步成為草溝堡農業的主導產業, 到2017年種植面積已達12000畝。

困局

大白菜產業多年來已經成為草溝堡鄉農民收入的主要來源。 大白菜畝產10000斤以上, 地頭價格一般0.4元每斤, 這樣一畝地的產值在4000元左右, 種植成本在800元左右, 這個收益相對於其他地區的農民來說, 雖是可觀的, 但遠遠不能滿足一個農民家庭的生活需要。 從農戶到村委會, 再到鄉縣兩級政府都希望提高大白菜的售價, 以增加農民收入。 但現實情況卻非常無奈, 因為大白菜的銷路只有一個, 就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小收購商用大貨車到地頭拉貨,

農民完全沒有議價權, 價格由買方說了算。 價格的高低受兩方面影響, 一方面主要受目的地市場行情影響, 另一方面也受當天收購商數量多少影響, 如果菜多車少, 菜價就低, 反之, 菜價就高一些。 這樣, 農民的收入只與自己不能做主的行情和自己可以做主的產量有關, 農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降低成本, 提高產量, 這一點在常規農業種植業普遍存在。 還有一件特別傷害農戶感情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一些將大白菜運到南方的收購商為了防止運輸過程中出現腐爛, 會在大白菜上車時偷偷用藥(甲醛)保鮮, 這樣就把本來品質上乘的高山雨露白菜變成了垃圾白菜。 以上問題, 困擾著農戶和當地政府多年而不得解決。

機緣

周學勤先生,農業部中國農村雜誌社《農村工作通訊》的副主編,作為資深的三農媒體人,曾多次報導北京樂平公益基金會與日本守護大地協會合作的致力於中國農業生產方式改善的項目即:共同創建社會企業-富平創源,在中國實踐和推廣“生態信任農業”。日本守護大地協會推廣有機農業和經營有機食品已有40餘年歷史,在日本擁有會員10萬人,年銷售額約10億人民幣,是世界範圍內屈指可數的成功的以有機農業立意的社會企業。在多次與守護大地協會社長藤田和芳先生交談的過程中,周學勤對日本有機農業的發展歷程和已取得的社會成效深有感觸,對富平創源推行的“生態信任農業”由衷地認同與讚賞。

2017年3月,周學勤先生響應國家精准扶貧的號召,作為農業部的青年幹部到河北蔚縣掛職副縣長,主要的工作任務就是產業扶貧。4月,周學勤來到草溝堡鄉調研,感受到大山深處優越的自然環境,也瞭解到大白菜產業的困局,這時他回憶起北京高端超市里的大白菜,一棵能夠賣到40多元。他想如果草溝堡的大白菜能夠賣到10元錢一棵,老百姓的日子也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何實現呢?他想起了富平創源,想起了“生態信任農業”。之後,他把種植高品質無農殘大白菜的想法告訴了草溝堡鄉的夏樹多書記,夏書記正苦於找不到給大白菜產業品質升級的路子,雙方一拍即合,夏書記當即找來白莊子村的黨支部書記白剛商談此事。

白剛

生於1983年,35歲,精明強幹。前些年,隨著大白菜的種植規模不斷擴大,農民開著機動三輪車到周邊縣城銷售大白菜的方式已經完全不能消化當地的產量,大白菜的價格一度下降到很低的水準。這時,白剛通過網路和電話嘗試聯繫全國各地的蔬菜收購商來收白菜,經過一番努力,一輛車來了,兩輛車來了,慢慢地,來拉菜的車越來越來,老百姓的白菜再也不愁賣了,白剛也做起了蔬菜經紀人的工作,每年都有不錯的收益。通過幫助村民賣白菜再加上實在實幹的性格,白剛的聲望逐步提升,直到當選為村支部書記。白剛是個有追求的年輕人,不滿足於自己一人致富,希望帶動更多的鄉親富起來,也不願意一直做沒有技術含量的蔬菜經紀人工作,希望能跟上時代的步伐,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因此,當周縣長和夏書記把發展高品質大白菜在白莊子村做試點的想法告訴他的時候,白剛如同久旱逢甘霖,立馬表態要全力做這個事。

希望與決心

6月5日,北京已是初夏,草溝堡寒氣依然,周縣長開車帶著富平創源公司的代明亮、李訪,從北京出發,經過4個多小時長途跋涉來到蔚縣人民政府,會同農牧局的于文軍副局長,一同奔赴草溝堡鄉,又經過1個多小時的山路,見到等候多時的夏書記、賈鄉長、白剛和正在草溝堡做農技指導的農牧局高工-趙帥。于文軍副局長,已經50多歲了,也是響應國家扶貧號召,從河北省農業廳到蔚縣掛職。代明亮是富平創源的副總經理,李訪是富平創源產品供應部總監,皆為富平創源運營團隊的核心成員,主要工作內容是與全國各地的生產者打交道,推廣生態信任農業理念,按照《富平-大地生態信任農業標準與規程》選擇合作夥伴,篩選合格農產品。代明亮和李訪向在場的各位詳細地介紹了生態信任農業的含義、北京消費者的需求以及全國範圍內多個生態農場的成功經驗。夏書記激動地說,草溝堡的大白菜要想突破,就得根據市場需求,按照高標準生產高品質,才能實現高收益。經過大家商議,一致決定:2017年當季按照生態信任農業理念,做一塊不用化肥、不用化學農藥的高品質大白菜試驗田,通過與消費者直接對接的方式建立信任關係,從而實現大白菜的高效益銷售。

第二天上午,白莊子村委會的會議室,周縣長、夏書記、白剛、于局長、趙工、代明亮、李訪一起和白莊子村的農戶交談,介紹大白菜產業的困境和增加收入的思路,以期得到村民理解和支援。農戶們最擔心的問題有兩個:不用普通農藥減產怎麼辦,生產出來賣不出去怎麼辦?富平創源在天津靜海示範基地,種植生態信任蔬菜已有5年的時間,積累了豐富的種植經驗,再加上農牧局趙工當地幾十年的農技從業經驗,對於農戶的第一個問題,大家心裡是有底的。雖然富平創源在北京市場做了5年,但是大量銷售大白菜單品的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對於第二個問題,大家結合實際情況,最後將種植規模鎖定在20畝,各方覺得這個規模是靠譜的,是可能賣出去的。周縣長也下決心要做大白菜縣長,從那時起他就開始張羅賣白菜了。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確定20畝種植規模以後,夏書記對白剛、代明亮、李訪說,你們儘管幹,如果最後賣不出去,鄉政府承擔老百姓的損失;8月17日白菜即將成熟的季節,夏書記再次向白剛、代明亮、李訪表示,你們甩開膀子做銷售,別管賣成什麼樣,鄉政府用補貼的形式保證參與試驗的農戶比市場行情增收50%。

實幹與成效

8月17日,大白菜已經長到2斤左右,月底即將上市,如同6月5日那天一樣,周縣長帶著原班人馬再次來到草溝堡,一是看看大白菜長得怎麼樣,二是指導合作社如何賣白菜。當大家圍攏到大白菜試驗田,發現大白菜長勢喜人,不但沒有減產的跡象,比普通的大白菜長得還要好,大家看著、摸著大白菜,久久不願離開,商談著各種銷售的可能。草溝堡的賈鄉長是個富有激情、多才多藝的人,在很早之前就為草溝堡大白菜設計了LOGO,這次正好派上用場。眾人最終商定,試驗田的大白菜以“草溝堡”為品牌,按棵出售,分為散貨、家庭簡包裝、禮品精包裝三種形式,通過當地市場、富平創源、微店直銷及每位參與者的個人關係等途徑來進行銷售,保證農民增收至少翻一番。

8月31日-9月1日,周縣長召集昔日的媒體朋友,富平創源聯絡生態農業的行業夥伴共聚草溝堡大白菜試驗田。中國網來了,中國食品網來了,農民日報來了,中國農村雜誌社來了,北京人民廣播電臺來了,CCTV 7也來了;北京有機農夫市集來了,從農場到鄰居市集來了,六裡地生活館來了、山野樸實來了,綠之盟來了,匯源果時匯來了,金泰集團也來了,因為草溝堡的魅力,因為大家都期待著一棵純粹的高山旱地雨露大白菜。此次活動受到蔚縣縣委縣政府的高度重視,縣委劉書記攜人大於主任、宣傳部賈部長特地接見了參加活動的各方人員,希望大家把草溝堡大白菜做成蔚縣農業產業升級的典範,通過草溝堡大白菜與外界的對接摸索出落後村莊扶貧發展的模式,希望大家為蔚縣農業發展多多獻計獻策。

結語

從仲夏到孟秋,短短三個月,從播種到收穫,多少思索,多少嘗試,多少心血,多少期盼。大家力往一處使,擰成一股繩,全力打造無農殘高品質的高山雨露大白菜,只為讓農民獲得應有的收益,讓更多消費者吃上安心、美味的大白菜。這個過程是眾人緊密合作、高效實幹的過程,是對原有種植模式和銷售方式的大膽革新,同時包含著農業生產組織形式的積極探索。相信這棵不一樣的大白菜,會給人們帶來如同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般的驚喜與絢爛。

愛農愚公

寫於2017年9月3日

機緣

周學勤先生,農業部中國農村雜誌社《農村工作通訊》的副主編,作為資深的三農媒體人,曾多次報導北京樂平公益基金會與日本守護大地協會合作的致力於中國農業生產方式改善的項目即:共同創建社會企業-富平創源,在中國實踐和推廣“生態信任農業”。日本守護大地協會推廣有機農業和經營有機食品已有40餘年歷史,在日本擁有會員10萬人,年銷售額約10億人民幣,是世界範圍內屈指可數的成功的以有機農業立意的社會企業。在多次與守護大地協會社長藤田和芳先生交談的過程中,周學勤對日本有機農業的發展歷程和已取得的社會成效深有感觸,對富平創源推行的“生態信任農業”由衷地認同與讚賞。

2017年3月,周學勤先生響應國家精准扶貧的號召,作為農業部的青年幹部到河北蔚縣掛職副縣長,主要的工作任務就是產業扶貧。4月,周學勤來到草溝堡鄉調研,感受到大山深處優越的自然環境,也瞭解到大白菜產業的困局,這時他回憶起北京高端超市里的大白菜,一棵能夠賣到40多元。他想如果草溝堡的大白菜能夠賣到10元錢一棵,老百姓的日子也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何實現呢?他想起了富平創源,想起了“生態信任農業”。之後,他把種植高品質無農殘大白菜的想法告訴了草溝堡鄉的夏樹多書記,夏書記正苦於找不到給大白菜產業品質升級的路子,雙方一拍即合,夏書記當即找來白莊子村的黨支部書記白剛商談此事。

白剛

生於1983年,35歲,精明強幹。前些年,隨著大白菜的種植規模不斷擴大,農民開著機動三輪車到周邊縣城銷售大白菜的方式已經完全不能消化當地的產量,大白菜的價格一度下降到很低的水準。這時,白剛通過網路和電話嘗試聯繫全國各地的蔬菜收購商來收白菜,經過一番努力,一輛車來了,兩輛車來了,慢慢地,來拉菜的車越來越來,老百姓的白菜再也不愁賣了,白剛也做起了蔬菜經紀人的工作,每年都有不錯的收益。通過幫助村民賣白菜再加上實在實幹的性格,白剛的聲望逐步提升,直到當選為村支部書記。白剛是個有追求的年輕人,不滿足於自己一人致富,希望帶動更多的鄉親富起來,也不願意一直做沒有技術含量的蔬菜經紀人工作,希望能跟上時代的步伐,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因此,當周縣長和夏書記把發展高品質大白菜在白莊子村做試點的想法告訴他的時候,白剛如同久旱逢甘霖,立馬表態要全力做這個事。

希望與決心

6月5日,北京已是初夏,草溝堡寒氣依然,周縣長開車帶著富平創源公司的代明亮、李訪,從北京出發,經過4個多小時長途跋涉來到蔚縣人民政府,會同農牧局的于文軍副局長,一同奔赴草溝堡鄉,又經過1個多小時的山路,見到等候多時的夏書記、賈鄉長、白剛和正在草溝堡做農技指導的農牧局高工-趙帥。于文軍副局長,已經50多歲了,也是響應國家扶貧號召,從河北省農業廳到蔚縣掛職。代明亮是富平創源的副總經理,李訪是富平創源產品供應部總監,皆為富平創源運營團隊的核心成員,主要工作內容是與全國各地的生產者打交道,推廣生態信任農業理念,按照《富平-大地生態信任農業標準與規程》選擇合作夥伴,篩選合格農產品。代明亮和李訪向在場的各位詳細地介紹了生態信任農業的含義、北京消費者的需求以及全國範圍內多個生態農場的成功經驗。夏書記激動地說,草溝堡的大白菜要想突破,就得根據市場需求,按照高標準生產高品質,才能實現高收益。經過大家商議,一致決定:2017年當季按照生態信任農業理念,做一塊不用化肥、不用化學農藥的高品質大白菜試驗田,通過與消費者直接對接的方式建立信任關係,從而實現大白菜的高效益銷售。

第二天上午,白莊子村委會的會議室,周縣長、夏書記、白剛、于局長、趙工、代明亮、李訪一起和白莊子村的農戶交談,介紹大白菜產業的困境和增加收入的思路,以期得到村民理解和支援。農戶們最擔心的問題有兩個:不用普通農藥減產怎麼辦,生產出來賣不出去怎麼辦?富平創源在天津靜海示範基地,種植生態信任蔬菜已有5年的時間,積累了豐富的種植經驗,再加上農牧局趙工當地幾十年的農技從業經驗,對於農戶的第一個問題,大家心裡是有底的。雖然富平創源在北京市場做了5年,但是大量銷售大白菜單品的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對於第二個問題,大家結合實際情況,最後將種植規模鎖定在20畝,各方覺得這個規模是靠譜的,是可能賣出去的。周縣長也下決心要做大白菜縣長,從那時起他就開始張羅賣白菜了。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確定20畝種植規模以後,夏書記對白剛、代明亮、李訪說,你們儘管幹,如果最後賣不出去,鄉政府承擔老百姓的損失;8月17日白菜即將成熟的季節,夏書記再次向白剛、代明亮、李訪表示,你們甩開膀子做銷售,別管賣成什麼樣,鄉政府用補貼的形式保證參與試驗的農戶比市場行情增收50%。

實幹與成效

8月17日,大白菜已經長到2斤左右,月底即將上市,如同6月5日那天一樣,周縣長帶著原班人馬再次來到草溝堡,一是看看大白菜長得怎麼樣,二是指導合作社如何賣白菜。當大家圍攏到大白菜試驗田,發現大白菜長勢喜人,不但沒有減產的跡象,比普通的大白菜長得還要好,大家看著、摸著大白菜,久久不願離開,商談著各種銷售的可能。草溝堡的賈鄉長是個富有激情、多才多藝的人,在很早之前就為草溝堡大白菜設計了LOGO,這次正好派上用場。眾人最終商定,試驗田的大白菜以“草溝堡”為品牌,按棵出售,分為散貨、家庭簡包裝、禮品精包裝三種形式,通過當地市場、富平創源、微店直銷及每位參與者的個人關係等途徑來進行銷售,保證農民增收至少翻一番。

8月31日-9月1日,周縣長召集昔日的媒體朋友,富平創源聯絡生態農業的行業夥伴共聚草溝堡大白菜試驗田。中國網來了,中國食品網來了,農民日報來了,中國農村雜誌社來了,北京人民廣播電臺來了,CCTV 7也來了;北京有機農夫市集來了,從農場到鄰居市集來了,六裡地生活館來了、山野樸實來了,綠之盟來了,匯源果時匯來了,金泰集團也來了,因為草溝堡的魅力,因為大家都期待著一棵純粹的高山旱地雨露大白菜。此次活動受到蔚縣縣委縣政府的高度重視,縣委劉書記攜人大於主任、宣傳部賈部長特地接見了參加活動的各方人員,希望大家把草溝堡大白菜做成蔚縣農業產業升級的典範,通過草溝堡大白菜與外界的對接摸索出落後村莊扶貧發展的模式,希望大家為蔚縣農業發展多多獻計獻策。

結語

從仲夏到孟秋,短短三個月,從播種到收穫,多少思索,多少嘗試,多少心血,多少期盼。大家力往一處使,擰成一股繩,全力打造無農殘高品質的高山雨露大白菜,只為讓農民獲得應有的收益,讓更多消費者吃上安心、美味的大白菜。這個過程是眾人緊密合作、高效實幹的過程,是對原有種植模式和銷售方式的大膽革新,同時包含著農業生產組織形式的積極探索。相信這棵不一樣的大白菜,會給人們帶來如同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般的驚喜與絢爛。

愛農愚公

寫於2017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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