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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金剛的不是美女,而是人類踩在野獸屍體上合影的欲望

▲2005版《金剛》

近期熱映的兩部影片有些“名不副實”, 《金剛》或許才真正展現了殊途的“美女與野獸”, 而《美女與野獸》中的野獸, 到底是個住在城堡裡的王子。

在兩部大片雙雙收割票房之際, 不妨通過三版《金剛》, 解讀一下這個經久不衰的故事背後的文化心理。

人類稱霸地球的歷史縮影

最近上映版的《金剛》中, 骷髏島上集合了恐龍、類人猿、原始人, 這些曾經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 如同一部微縮的生物進化史。 1993原版與2005複刻版, 兩場代表了定格動畫與CG技術當時最高水的里程碑動作戲, 肉食恐龍的王者霸王龍死在了金剛的手下, 則宣告了恐龍作為曾經雄踞地球一億六千萬年的爬行動物, 被靈長類的巨型猩猩所擊敗。

▲《金剛:骷髏島》

原始蠻荒的土著, 如果些許過分解讀, 則可以視作曾經壓制人類祖先智人數萬年的尼安德特人種, 擁有一定的組織與工具使用能力, 但智慧不足, 沒能發展出更高級的文明, 不足以戰勝野獸。 由於猩猩力量的放大, 這裡出現了一個進化的回落, 原始人沒能越過猿猴, 停在了崇拜猛獸的蠻荒階段。 最終, 猩猩成為了島上生物圈的王者。

隨著片中那只輪船的觸礁, 生物圈的統治者、智人後代的人類,

帶著更加智慧的大腦, 精密複雜的工具, 強大的組織性, 踏上了這片進化滯後的土地;輕易突破原始人部落, 擊殺恐龍, 生擒猩猩。 儘管原始人能將人類中的女性抓走獻祭, 恐龍和猩猩能將人類的個體排扁碾碎, 但在火器面前, 都免不了倒下的結局。 骷髏島歷險, 惟妙惟肖地折射了人類走上生物鏈頂端的歷程。 人類的進擊之路, 其實一直也在遵循著叢林法則的殺戮, 所到之處, 伴隨無數物種的滅絕。

而人類在坐實地球統治者的王座之後, 一個顯著的表現, 就是對其他生物的捕獵, 不再止于維持生存的食用, 更多了自我取樂的玩弄。 電影中, 人類將金剛帶到了文明繁華中心象徵的紐約市, 骷髏島之王成了人類的大型馬戲。

即便一時掙脫, 在街頭橫衝直撞, 也免不了在軍隊的火力下倉皇逃竄。 靈長類動物攀高的本能, 促使金剛爬上了帝國大廈這個鋼筋森林的最高處, 試圖尋求最後的安全感與主權宣誓。 但是在底下圍觀的人類群眾看來, 這是愚蠢的自尋死路。

▲1933版《金剛》

之所以讓金剛爬得最高, 是為了它摔得最狠, 顯示人類能飛得更高。 工業文明尖端象徵的飛機轟鳴到來, 將野獸力量終極象徵的金剛打回地面。 1933年版中, 金剛在典型的老式驚悚片配音中陡然掉落, 帶著冷漠又看熱鬧的視角。 2005版中, 身中數輪機槍掃射的金剛在瞭望台的頂端直立而起, 捶胸怒吼, 在朝陽下俯瞰大都會, 隨即日落西山, 氣竭而墜, 仿佛是野生蠻荒的一支挽歌。

但無論原版的荒誕, 還是複刻版的悲壯, 都是《金剛》中人類文明勝利的宣言, 結局都是人類站在金剛的屍體上親切合影, 如同派對。

真正的美女與野獸

兩版影片, 都以導演卡爾穿過人群, 在金剛屍體前喃喃而自語結束, “是美女殺死了野獸”, 點名了電影的戲劇主題。在蠻荒與文明的宏大碰撞之外,《金剛》貢獻的另一個經典母題,便是“美女與野獸”的矛盾錯位。相較於迪士尼的經典動畫,也是近期上映的真人版電影,變成野獸的王子,還是王子,到底還是城堡裡的公主童話。《金剛》才是真正地展示出來了這兩者之間不和調和的衝突。

猩猩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既有生殖隔離,更有智慧精神的鴻溝,根本無法實現任何交流,所謂的“人獸戀”並不存在。某種程度上,“美女與野獸”也是“文明與蠻荒”這個大母題中一個尖銳的小局部。大猩猩的形象,在視覺上就很容易給一種野獸以上,人類未滿的感覺。金剛沒有將安娜作為貢品吃掉,轉而變成迷戀的物件,其實是一種輕微的高級情感萌芽的表現。

原版中,安娜的人設只是一個誇張尖叫的花瓶角色,像極了希區柯克電影中那些符號化的金髮女郎,初代金剛的表現也的確很接近一個稍許病態的罪犯,好奇執著于美麗的尤物,兩者只是綁架與被綁架的關係,並沒有互動。

到了05複刻版中,彼得傑克遜為金剛加入了更多的情感成分,對安娜從貢品食物,到有趣的玩物,再到有所感應的人物,有了進一步情感覺醒的趨勢。安娜也被塑造為了更加獨立善良的女性,一開始出於生存討好金剛,到感激其救命之恩,再到紐約重逢,帶給金剛短暫的安寧,儘管這仍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嫌疑。這一版影片為兩者建立了溝通,好處是賦予了故事人性,帶來了更好的移情效果,壞處也是有了人性,讓童話式的美感,世俗的催淚,取代了物種隔閡的荒誕。這種對比,恰恰是《金剛》文本中最迷人的火花。

畢竟,安娜無法讓金剛甘願回到人類的牢籠中當演員,保住小命,在1933年,也無法讓人類再送金剛回骷髏島上生活。更沒有魔法,可以把金剛變成王子。所謂“美女殺死了野獸”,即是蠻荒頂尖的猩猩試圖抓住更高文明產物的失敗。背後冷冷發笑的,是人類身為生物霸主的自信與自戀。

點名了電影的戲劇主題。在蠻荒與文明的宏大碰撞之外,《金剛》貢獻的另一個經典母題,便是“美女與野獸”的矛盾錯位。相較於迪士尼的經典動畫,也是近期上映的真人版電影,變成野獸的王子,還是王子,到底還是城堡裡的公主童話。《金剛》才是真正地展示出來了這兩者之間不和調和的衝突。

猩猩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既有生殖隔離,更有智慧精神的鴻溝,根本無法實現任何交流,所謂的“人獸戀”並不存在。某種程度上,“美女與野獸”也是“文明與蠻荒”這個大母題中一個尖銳的小局部。大猩猩的形象,在視覺上就很容易給一種野獸以上,人類未滿的感覺。金剛沒有將安娜作為貢品吃掉,轉而變成迷戀的物件,其實是一種輕微的高級情感萌芽的表現。

原版中,安娜的人設只是一個誇張尖叫的花瓶角色,像極了希區柯克電影中那些符號化的金髮女郎,初代金剛的表現也的確很接近一個稍許病態的罪犯,好奇執著于美麗的尤物,兩者只是綁架與被綁架的關係,並沒有互動。

到了05複刻版中,彼得傑克遜為金剛加入了更多的情感成分,對安娜從貢品食物,到有趣的玩物,再到有所感應的人物,有了進一步情感覺醒的趨勢。安娜也被塑造為了更加獨立善良的女性,一開始出於生存討好金剛,到感激其救命之恩,再到紐約重逢,帶給金剛短暫的安寧,儘管這仍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嫌疑。這一版影片為兩者建立了溝通,好處是賦予了故事人性,帶來了更好的移情效果,壞處也是有了人性,讓童話式的美感,世俗的催淚,取代了物種隔閡的荒誕。這種對比,恰恰是《金剛》文本中最迷人的火花。

畢竟,安娜無法讓金剛甘願回到人類的牢籠中當演員,保住小命,在1933年,也無法讓人類再送金剛回骷髏島上生活。更沒有魔法,可以把金剛變成王子。所謂“美女殺死了野獸”,即是蠻荒頂尖的猩猩試圖抓住更高文明產物的失敗。背後冷冷發笑的,是人類身為生物霸主的自信與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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