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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也未能終結的摩天大樓時代

發生於16年前9月11日的那次恐怖襲擊是一場可怕的浩劫, 坍塌的雙子座大廈深刻地改變了許多東西:比如戰爭的形態、比如國際政治格局。

但有些東西卻難以改變——比如, 人們對於摩天大樓的瘋狂追求。

摩天樓“狂熱粉”從美國轉向亞洲

摩天大樓, 這一建築形態的第一次繁榮發生在美國。 有趣的是, 那時候正值經濟大蕭條, 但華爾街大佬們卻熱衷於修建摩天樓以彰顯自己的財力。

1931年, 當世界第一座摩天大樓被拆毀時, 帝國大廈在美國東海岸落成。 算上之後加裝的天線, 帝國大廈的高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448.7米, 這一高度在近半個世紀的時間裡傲視全球, 堪稱工程學上的奇跡。 而帝國大廈與自由女神像, 也基本上成為美國的代表和這個“兩洋堡壘”衛戍之下, 新帝國的象徵。 在其後不到一個世紀的時間裡, 世界各地的摩天大樓早已一次次挑戰了人們對高度的承受力。

哪怕是像“9·11”事件所引發的輿論發酵, 對於摩天大樓的建設熱潮都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所不同的是, 在世貿中心倒塌時, 摩天大樓的建設高峰已經從美國轉向亞洲。

如果說美國是摩天大樓第一代“粉絲”, 那麼第二代“狂熱粉”就已經是以“四小龍”為代表的亞洲。

二戰之後, 伴隨著亞洲大量民族國家的經濟起飛, 摩天大樓被賦予了除財力炫耀之外更多的意義——比如民族自豪感、比如經濟繁榮的象徵等等。 經濟起飛的亞洲四小龍, 就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建設了大量超高層建築, 像馬拉西亞的吉隆玻雙塔、日本的東京都廳舍都在其中。

事實上, 在最近20年來新屹立起來的大多數超高建築都在美國之外。 “這些城市正在用摩天大樓來打造自己的名片, ”美國高層建築與城市住宅委員會執行主任安東尼·伍德說, “這些高不見頂的龐然大物正成為一個重要的象徵, 標誌著這些國家已經從建設上步入了‘第一世界’國家的陣營。 ”

中國的摩天大樓崇拜

而作為二戰後經濟浪潮之下第三波發展起來的國家, 中國以及部分中東國家也不可避免患上了“摩天大樓崇拜症”。

作為這種建築形態的第三代粉絲, 中國的摩天大樓自出現之日起, 就在全力沖向“世界最高的桂冠”。 1985年, 150多米高的深圳國貿大廈以“三天一層”的深圳速度首開大陸超高層建築先河。

1990年, 北京京廣中心突破200米。 1996年, 深圳地王大廈以“九天四層樓”的新深圳速度將記錄拔高到383.95米。 1998年, 上海金茂大廈以420.5米的高度排名到當時的世界第三……據說, 當年上海金茂建造時曾經猶豫:是不是再花100萬, 在頂上加個塔, 奪個世界第一?決策者最終放棄了這一想法, 理由是:第一永遠是相對的。

而在最近5年來, 中國二三線城市似乎也進入了對摩天大樓項目的瘋狂追逐中去。 這些專案設計風格類似, 建設目標更趨於明確:“不追求世界最高, 但求區域第一。 ”

對於高度的追求, 似乎是所有摩天大樓計畫都無法回避的課題。 尤其是在城市化進程狂飆突進的國家中, 人們並沒有被“9·11”的陰影籠罩。 現實是“客戶需要標誌性的建築,而且他們希望這些建築高聳入雲——甚至高過能以最高效的方式獲得投資回報的合理高度。

“這些東西中國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這是經濟發展和客觀規律的內在必然性,中國人也必須經歷這個過程。”北京世貿中心的設計者之一曾經表示,那些投資商們,包括許多國外的投資商們會說:你們要能建成世界最高的樓我就投資。“如果我們只建一座100多米高的樓,或建一組100多米高的樓,他就會失去投資興趣。”

互聯網時代的挑戰

事實上,相對於恐怖襲擊對於摩天樓時代造成的衝擊,互聯網力量的滲透對於這一行業來說要更具威脅。

摩天樓存在的價值在於,通過提高單位用地面積裡的人員密度,以求將工作、居住、商務等地方整合在一個獨立而緊湊的空間裡,達到縮減城市用地、減輕環境壓力的目的。

英國建築師諾曼·福斯特說:“摩天大樓越高,就越能充分利用大尺度帶來的經濟優勢。由於摩天大樓帶來的不同功能,我們可以通過不同功能的使用情況來平衡能源需求,進而產生更大的環境效益。”

在有限的城市用地中,用盡可能低的成本創造出盡可能多的經濟價值,這是城市向上垂直發展的根本原因。可是,伴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原本“集中式”的生產模式,正隨著資訊技術的進步和通訊水準的降低而逐步瓦解。

互聯網辦公和電子商務模式的興起,再加上物流行業的發達,讓整個社會不可避免地走向分工的扁平化,在眾多行業中,集中式的辦公正在被分散式所取代。在數位時代,通訊的方式變得更加簡單,社會分工以及資源整合的效率也得到了極大提高。超高層建築的經濟價值正在褪色。數字時代的城市的確產出了相當多的工作機會,但是這樣的工作機會,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網路與伺服器連接起來。一幢龐大的摩天大樓,在性價比上可能不如輸送量巨大的伺服器來得實惠。

更深層次的挑戰來自于心理。在原本權力結構分明的社會中,摩天大樓的確會通過高度優勢,帶給人們天然的層級感這樣的心理建設。無論如何,高度確實會使人敬畏,那是權勢的象徵。但,扁平化的社會分工同樣帶來了權力的模糊化,清晰的層級管理正在被模糊的分工合作所取代,對於高度的關注正在讓位于對舒適度的關注——互聯網時代、或者說這個時代對於人們思維方式的衝擊,對於摩天大樓來說也許遠比16年前那兩架波音飛機要巨大。

編輯:心機的小編

現實是“客戶需要標誌性的建築,而且他們希望這些建築高聳入雲——甚至高過能以最高效的方式獲得投資回報的合理高度。

“這些東西中國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這是經濟發展和客觀規律的內在必然性,中國人也必須經歷這個過程。”北京世貿中心的設計者之一曾經表示,那些投資商們,包括許多國外的投資商們會說:你們要能建成世界最高的樓我就投資。“如果我們只建一座100多米高的樓,或建一組100多米高的樓,他就會失去投資興趣。”

互聯網時代的挑戰

事實上,相對於恐怖襲擊對於摩天樓時代造成的衝擊,互聯網力量的滲透對於這一行業來說要更具威脅。

摩天樓存在的價值在於,通過提高單位用地面積裡的人員密度,以求將工作、居住、商務等地方整合在一個獨立而緊湊的空間裡,達到縮減城市用地、減輕環境壓力的目的。

英國建築師諾曼·福斯特說:“摩天大樓越高,就越能充分利用大尺度帶來的經濟優勢。由於摩天大樓帶來的不同功能,我們可以通過不同功能的使用情況來平衡能源需求,進而產生更大的環境效益。”

在有限的城市用地中,用盡可能低的成本創造出盡可能多的經濟價值,這是城市向上垂直發展的根本原因。可是,伴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原本“集中式”的生產模式,正隨著資訊技術的進步和通訊水準的降低而逐步瓦解。

互聯網辦公和電子商務模式的興起,再加上物流行業的發達,讓整個社會不可避免地走向分工的扁平化,在眾多行業中,集中式的辦公正在被分散式所取代。在數位時代,通訊的方式變得更加簡單,社會分工以及資源整合的效率也得到了極大提高。超高層建築的經濟價值正在褪色。數字時代的城市的確產出了相當多的工作機會,但是這樣的工作機會,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網路與伺服器連接起來。一幢龐大的摩天大樓,在性價比上可能不如輸送量巨大的伺服器來得實惠。

更深層次的挑戰來自于心理。在原本權力結構分明的社會中,摩天大樓的確會通過高度優勢,帶給人們天然的層級感這樣的心理建設。無論如何,高度確實會使人敬畏,那是權勢的象徵。但,扁平化的社會分工同樣帶來了權力的模糊化,清晰的層級管理正在被模糊的分工合作所取代,對於高度的關注正在讓位于對舒適度的關注——互聯網時代、或者說這個時代對於人們思維方式的衝擊,對於摩天大樓來說也許遠比16年前那兩架波音飛機要巨大。

編輯:心機的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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