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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新聞記者探訪心目影院:讓盲人“看”到電影

法制晚報·看法新聞二十平米的小屋, 三十把椅子, 一台電視機……每週六上午, 位於北京鼓樓大街79號的一個小四合院裡, 都會迎來不少盲人朋友。

攝/記者 李陽煜

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進行到了最後, 很多人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雖然大家都是視障人士, 但心目影院還是讓盲人們“看”到了電影。

夏阿姨今年59歲, 幾年前因眼病導致雙目失明, “年輕的時候我只是視力不好, 但能看得見, 現在完全看不到了。 ”夏阿姨說, 在剛剛失明的那段日子裡, 她曾想過結束生命, “有一次我在家裡從客廳到臥室去找東西, 沒走幾步, 哐地一下撞牆上了, 那會兒我真的不想活了, 什麼事都幹不成的挫敗感讓人心裡難受。 ”夏阿姨此時微笑著向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講述著。

如今, 夏阿姨早已走出那樣的心理陰影, 變得開朗、樂觀。 一早聽說九月底有盲人運動會, 她立即興高采烈地報了名。

“大家在一起就開心, 都是盲人也能相互理解”, 夏阿姨告訴記者, 之所以能彙集這一大群朋友, 多虧了心目影院。

心目影院從2005年5月成立至今, 每週六都會為盲人朋友講一場電影, “主要是通過語言描述電影中的畫面資訊部分, 彌補視覺障礙帶來的資訊缺失”, 創辦人王偉力介紹說, “在相互陪伴的過程中, 我們給全國1700萬盲人建立了用視覺認識這個世界的方式。 ”

“我心裡放不下他們”

心目影院創始人王偉力先生告訴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 他的初衷並不是建立這樣一個“影院”, “最初我只是對美國的一個電視敘述網感興趣。 ”

“以前美國有一個後天失明的盲人, 他在自己失明以後希望有人給他講電影、講電視, 所以他就自己創辦了一個電視敘述網,

我就對這個很感興趣”, 王偉力對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說, “第一是自己以前很少接觸盲人, 挺想瞭解的;第二, 想明白美國的電視敘述網是怎麼回事, 有了電視敘述網, 盲人是不是就可以像一般觀眾一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王偉力和對方取得了聯繫, 這位美國盲人朋友後來給他寄來了一盤錄影帶。

王偉力說, 當時這個錄影帶裡就有電影講述的片段, 但是錄影中講述的聲音特別大, 壓對白比較嚴重, 很容易對盲人的接受和理解造成困擾。 為了瞭解盲人能否適應這樣的電影講述, 王偉力專門找了盲人朋友進行鑒別, “當時盲人朋友聽完這段就說, 講述人什麼都不顧及, 只是大聲地講,

聽不慣、不愛聽”。 後來, 王偉力摸索出了自己講解電影的方式, 聲音與對白儘量分開, 能讓盲人朋友聽得很明白。

受到這次經歷的啟發, 王偉力還專門為殘障人士做了一檔無障礙電視欄目。 “用大號字幕, 解說和同期聲銜接得很緊、沒有太多的鏡頭語言, 畢竟鏡頭語言盲人是看不到的, 這個節目出來後很受盲人歡迎”, 可惜好景不長, 節目播出一年後, 因資金問題只好暫停。 雖然節目停下了, 但由於王偉力已經接觸了大量的殘疾人, 對這個群體也很瞭解了, “我得心裡早就放不下他們了”。

“我認為盲在所有的殘障裡是最嚴重的, 打個比方, 如果你把眼睛蒙上, 能自己從院子裡走出去, 到大街上, 在沒有任何人説明的情況下回辦公室嗎?”王偉力先生反問記者。

“為什麼說盲人是最困難的?即便你坐著輪椅, 但是你能看到的一切依舊在可控制中;蒙上眼睛, 即便讓你走在平地上也很難控制,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說視覺障礙對生活的影響最深重”。

攝/記者 李陽煜

為盲人朋友提供“資訊補償”

在王偉力看來,健全的人需要給殘障人給予一定的功能補償。對於盲人來說,由於無法看到身邊的事物,我們就需要為他們看見周圍世界提供資訊補償,“電影中有大量的生活常態,而且電影的題材非常廣泛”,談及為何要進行電影講述,王偉力給出了這樣的答案,“電影中很多生活場景,能讓盲人朋友體會到沒有機會看到、接觸到的事情”。

王偉力告訴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他自己有很多喜歡的電影,但總體來說更喜歡講一些與人類情感相關的電影,“比如說,《泰坦尼克號》、《海上鋼琴師》和《入殮師》等”。

“船頭已經開始向下沉了,由於這個船太沉太長,這個時候哢、哢、哢,船的甲板開始開裂了,不僅甲板開裂、就連船體也在開裂,此時船頭進了大量的水,並且已經開始向下沉,而船尾呢?雖然是空的,但因為本身很重,整個船就像撅一段木頭似的要被撅斷了!”王偉力向記者展示如何用語言表現電影故事,“船上的人不斷從縫隙中滑落,整個船尾在斷裂後又砸回了海面,海浪沖天而起,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危機又來了……”

“畫面所體現的這種視覺形態,加上電影裡人物的大喊聲,到最後男女主人公墜入海裡到凍住、最後男主人公失去生命……就能夠讓盲人朋友們感同深受,大家當時就落淚了。”王偉力回憶起自己給盲人朋友講解《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時,仍然難掩激動。

據王偉力介紹,那一次講述後,盲人朋友不僅對電影有了認知,還意識到了生命的脆弱,“這樣巨大的災難發生,一艘號稱不會發生事故的船沉沒了,生命是如此脆弱,跟這個相比,我的盲又算得上什麼呢?”這樣的資訊,在沒有聽到電影講述時,盲人朋友根本無從獲取。

通過聽電影講述,盲人們對社會生活的理解比以往更加深刻。

在一次看完關於留守兒童題材的影片後,有盲人朋友對王偉力說,“我以為我的生活就夠慘的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群孩子,他們經歷的磨難、受的苦比我多太多了,他們的心靈和情感都需要我們的關愛”。

法制晚報·看法新聞原創作品拒絕任何形式刪改,看法新聞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在王偉力看來,健全的人需要給殘障人給予一定的功能補償。對於盲人來說,由於無法看到身邊的事物,我們就需要為他們看見周圍世界提供資訊補償,“電影中有大量的生活常態,而且電影的題材非常廣泛”,談及為何要進行電影講述,王偉力給出了這樣的答案,“電影中很多生活場景,能讓盲人朋友體會到沒有機會看到、接觸到的事情”。

王偉力告訴法制晚報·看法新聞記者,他自己有很多喜歡的電影,但總體來說更喜歡講一些與人類情感相關的電影,“比如說,《泰坦尼克號》、《海上鋼琴師》和《入殮師》等”。

“船頭已經開始向下沉了,由於這個船太沉太長,這個時候哢、哢、哢,船的甲板開始開裂了,不僅甲板開裂、就連船體也在開裂,此時船頭進了大量的水,並且已經開始向下沉,而船尾呢?雖然是空的,但因為本身很重,整個船就像撅一段木頭似的要被撅斷了!”王偉力向記者展示如何用語言表現電影故事,“船上的人不斷從縫隙中滑落,整個船尾在斷裂後又砸回了海面,海浪沖天而起,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危機又來了……”

“畫面所體現的這種視覺形態,加上電影裡人物的大喊聲,到最後男女主人公墜入海裡到凍住、最後男主人公失去生命……就能夠讓盲人朋友們感同深受,大家當時就落淚了。”王偉力回憶起自己給盲人朋友講解《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時,仍然難掩激動。

據王偉力介紹,那一次講述後,盲人朋友不僅對電影有了認知,還意識到了生命的脆弱,“這樣巨大的災難發生,一艘號稱不會發生事故的船沉沒了,生命是如此脆弱,跟這個相比,我的盲又算得上什麼呢?”這樣的資訊,在沒有聽到電影講述時,盲人朋友根本無從獲取。

通過聽電影講述,盲人們對社會生活的理解比以往更加深刻。

在一次看完關於留守兒童題材的影片後,有盲人朋友對王偉力說,“我以為我的生活就夠慘的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群孩子,他們經歷的磨難、受的苦比我多太多了,他們的心靈和情感都需要我們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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