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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90後為什麼成了ICO裡的“韭菜”

“賺錢的時候沒吃到肉, 挨‘刀’的時候一‘刀’都沒少。 ”

得知ICO(首次代幣發行)被央行定為非法金融活動的那一刻, 今年只有23歲的尚可, 有些發蒙。 這個連本科都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卻在兩個月前, 一頭栽進了ICO的世界。

ICO是什麼?這個看著和IPO很像, 卻又很陌生的英文縮寫, 大部分90後可能聞所未聞。

但也有一些90後跑在了前面。

那些大佬把“餅畫得很大”

尚可是被身邊一個做比特幣挖礦的朋友拉進“幣圈”的。

對ICO初步瞭解後, 尚可開始找尋適合投資的ICO項目。

在他看來, 比特幣、ICO這些“東西”, 和股票市場差不多, 就是風險高了些。

“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

直播平臺、視頻節目、新聞網頁, 是他選擇瞭解ICO專案的路徑。

整個8月, 尚可幾乎都在和“某某鏈”和各種自己都記不太清縮寫的代幣英文名打交道。

視頻裡, 一些“大咖”為ICO項目“叫好”, “他們把餅畫得很大”, 尚可慢慢動了心, “那些幣圈的大佬投了我也就投了。 ”

他指的大佬是“幣圈”裡的明星投資人薛蠻子、李笑來……

人們對薛蠻子並不陌生。 據媒體報導, 今年7月, 他找到有“比特幣首富”之稱的李笑來瞭解區塊鏈和ICO, 後來, 曾在40多天投資了20家ICO項目。

和薛蠻子相比, 李笑來在圈外人聽來, 就稍顯陌生。 但在“幣圈”裡, 他被一些人奉為名氣最大的IP, 收穫了一大批“迷弟”“迷妹”。

在北京工作的90後姑娘楊芸, 和很多人一樣, 把李笑來視為“幣圈的精神領袖”。

一開始, 楊芸也不知道李笑來是何許人也。 但周圍炒幣的朋友是李笑來的“迷弟”, 和朋友一起討論ICO的時候, “他總是和我們講李笑來的世界觀。 ”

久而久之, 楊芸也成為李笑來的“迷妹”, “他寫的東西、出的書我都會看”。 楊芸參加的第一個ICO項目就是李笑來發起的PressOne。 “我看人也看項目, 但這個項目是沖著李笑來才投的”。

ICO被叫停後, 雲幣網已經停止交易, 開始對投資者進行清退。 李笑來因其曾月臺的EOS代幣價格成倍下跌, 受到許多投資者謾駡, 李笑來本人再度站上了風口浪尖。

但楊芸覺得他不是騙子, “他人挺好。 ”

“真的變成了被割的韭菜”

8月底尚可開啟了第一筆ICO代幣交易。

因為沒趕上專案初始募集, 他只能通過和別人場外交易,

用兩萬元買入了1萬多個市價1.5元/個的域鏈代幣DOC。

入手後不久, 他發現, 域鏈的場外交易價格曾一度漲到2.5元/個。 這讓他一度覺得, 自己的眼光還可以。

但劇情並沒按他心裡的腳本上演。

公開資料顯示, 8月23日, 域鏈開始在比特時代、幣久網、比特兒等多家虛擬貨幣交易平臺上市, 開始二手市場交易。 “一上線價格只有1.5元左右。 ”尚可回憶道。

這些“沒做過太多瞭解”的幣種, 從他手裡套走了6萬元。 這筆錢有的是家裡給的, 有的是自己兼職所得。

“我剛接觸這個東西, 不太懂。 ”9月5日, 監管部門發佈消息後的第二天, 尚可投資的6萬元瞬間蒸發, 不到24小時, 就只剩下了4000元。

尚可發現, 自己變成了被割的韭菜, “成了接盤俠”“腰斬腰斬再腰斬”。

看見叫停的新聞後,

薛子暉的第一反應是:“大盤看都不用看, 萬里江山一片綠。 ”畢業後, 他一直在家搞金融投資。

“慌, 錢也回不來。 ”等, 是這個24歲的年輕人不同于一般玩家的心態。 “投資出去就不是你的錢了, 心態要好, 不要懷疑自己的選擇”。

和參與ICO代幣二級市場交易的一些投資人不太一樣, 尚可也沒有太多過激的想法, “我承認自己也有問題”。

“涉世未深”“太年輕”“被忽悠了”……這是虧本後, 他對自己的評價。

當初到底是哪句話打動了尚可, 哪一個瞬間讓他下定決心買ICO代幣?尚可的答案很簡單:“能賺錢就買了。 ”

之前, 很多已經上線的ICO代幣瘋狂上漲。 “有的4個月內從幾元漲到了400多元”。

面對一上線就下跌的DOC, 尚可不是沒冒過拋售的念頭, 但最終還是抱著一種“肯定還能漲回來的”心態,

等下去。

和尚可不同, 楊芸對自己的評價是“幣圈”裡的“老韭菜”。

在周圍的人看來, 她算投資者中比較幸運的。 早在8月底, 楊芸的男友從政府可能要出手監管的新聞裡, 嗅出了不安的味道。 兩人商量後, 就把手裡60%的虛擬貨幣往外拋。

但近年來, 隨著比特幣價格的回升, 虛擬貨幣日漸繁榮, 楊芸慢慢嘗到了投資帶來的“甜頭”。

回本之後, 她漸漸深入這個“圈子”, 投入的本金從5000元逐漸增加到4萬元。

楊芸細算了一下, 這兩年, 通過買賣虛擬貨幣和ICO代幣, 賺的錢加起來有5萬元。

儘管在周圍的人看來, 楊芸這兩年賺得不少, 但她自己卻覺得, 和資金量500多萬元的朋友相比, 自己在幣圈裡只是小散戶。

“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漲, 什麼時候會跌”

和楊芸一樣,薛子暉最早接觸“幣圈”也是從比特幣開始。

當時比特幣價格是4000元左右,國內整個虛擬貨幣市場完全處於未開發階段,因此全球範圍內中國區的交易量並不算大。

今年3月至今,薛子暉的朋友圈更像是其在“幣圈”摸爬滾打的縮影。

3月24日,第一條與交易相關的朋友圈記錄著他買虛擬貨幣的心路歷程:“買了不少,賺翻了。”

曬出的截圖顯示,今年3月21日到3月24日,連續3天他進行了7筆某虛擬貨幣的交易。這種有點拉仇恨似的“曬幸福”,在之後的兩個月裡,逐漸變成了對虛擬貨幣投資的赤裸裸的告白。

4月6日、4月8日、4月12日、4月18日、5月1日,隨著幣價的一路高歌,薛子輝“炫耀”頻率不斷增加。“項目不錯”“一萬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睜睜看他漲起來”“只要看准了,永遠不要猶豫”。

但8月5日,他預測到持有的虛擬貨幣可能會下跌。隨後,發了一條朋友圈,“沒有哪次出來耍是安安心心的”。文字配圖裡,電腦視窗同時顯示著幣價的走勢圖。

在投資幣圈的兩年裡,楊芸見過太多的大起大落。

她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自己都記不清名字的虛擬貨幣,買的時候5元,到今年8月底,已經漲到360元。但也有一下子從10元多跌回幾毛錢的幣。

做互聯網產品經理的楊芸沒覺得這些ICO投資有多靠譜,“只是想嘗試一下”。她漸漸懂得調整心態,培養自己的投資理念。

身邊的一些朋友也會經常湊在一起聊聊該如何投資更保險。在她眼裡,投資虛擬貨幣和股票還不一樣,沒有漲停跌停,“一個剛工作的人,肯定接受不了(幣價)大起大落。”

在“幣圈”投資,楊芸覺得這裡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有很多人一夜暴富,也有很多人一夜破產”。

在尚可看來,有一些ICO項目還是不錯的,但有些可能就是出來圈錢的。“有的發了代幣後,團隊就沒消息了”。

薛子暉觀察到ICO項目在國家發佈通知前都處於比較混亂的狀態,這給市場增加了較大的風險。“但風險是必定存在的,沒有哪個項目能保證不虧。特別是幣圈,玩ICO的不少,但是玩得好的不是特別多”。

他清楚地知道,國內大部分ICO服務平臺只需要專案方交錢就可以上線,不少ICO項目頂著白皮書的光環,編織著虛偽的陷阱,成為部分人圈錢的工具。在他看來,要自保,最重要的是投資人要深入學習區塊鏈知識,對各種ICO項目有理性的分析,比如項目的發展前景及實際運用等。

平日裡被工作忙得團團轉,楊芸對ICO做了點研究,但不深入。

在她看來,大部分投資者沒什麼時間和精力去深層次瞭解ICO和區塊鏈技術,最多像炒股票一樣,分析幣種的走勢。但她覺得,虛擬貨幣這個市場根本沒有投資規律可言。之前也嘗試研究K線,但絲毫沒用。“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漲,什麼時候會跌”。

8日晚間網上傳出政府要關閉虛擬貨幣交易平臺的消息後,許多虛擬貨幣開始下跌,楊芸有點慌了。

如果平臺真的要關閉,那她手上剩下的虛擬貨幣,都可能要經歷“滑鐵盧”。

沒做太多猶豫,楊芸就把手上的虛擬貨幣全都拋售了。

“慌什麼慌?換國外玩啊!” 比起楊雯,薛子暉無比淡定。他所說的換國外玩,是把平臺裡的虛擬貨幣轉到國外的虛擬貨幣交易平臺上,繼續交易。但尚可不這麼打算,他覺得把虛擬貨幣轉到海外的過程較為繁瑣。

疑似“關閉令”的消息曝出後,尚可手上的本金從4000元瞬間變成3000元。但他仍心存僥倖,想再賭上一把。

8日晚上10時多,他把手上一小部分乙太坊拋售,在乙太坊價格有所回升的時候,又在低位元購進了新乙太坊,以此希望能減少損失。

幣圈的潮起潮落,並沒有改變薛子暉對大勢的判斷,他認為未來10年,一定是數字貨幣蓬勃發展的時代。

“按照目前的發展趨勢,移動支付將越來越多地滲透到社會生活各個環節中。另外,隨著出國旅遊的人數增多,貨幣之間的匯率造成的匯兌差比較明顯,所以一個具有實際價值、而且廣大社會公認的數字貨幣出現是必然的,但必須在法律範圍內進行交易。”

(應採訪物件要求,尚可、楊芸、薛子暉均為化名)

責編:賈志強

什麼時候會跌”

和楊芸一樣,薛子暉最早接觸“幣圈”也是從比特幣開始。

當時比特幣價格是4000元左右,國內整個虛擬貨幣市場完全處於未開發階段,因此全球範圍內中國區的交易量並不算大。

今年3月至今,薛子暉的朋友圈更像是其在“幣圈”摸爬滾打的縮影。

3月24日,第一條與交易相關的朋友圈記錄著他買虛擬貨幣的心路歷程:“買了不少,賺翻了。”

曬出的截圖顯示,今年3月21日到3月24日,連續3天他進行了7筆某虛擬貨幣的交易。這種有點拉仇恨似的“曬幸福”,在之後的兩個月裡,逐漸變成了對虛擬貨幣投資的赤裸裸的告白。

4月6日、4月8日、4月12日、4月18日、5月1日,隨著幣價的一路高歌,薛子輝“炫耀”頻率不斷增加。“項目不錯”“一萬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睜睜看他漲起來”“只要看准了,永遠不要猶豫”。

但8月5日,他預測到持有的虛擬貨幣可能會下跌。隨後,發了一條朋友圈,“沒有哪次出來耍是安安心心的”。文字配圖裡,電腦視窗同時顯示著幣價的走勢圖。

在投資幣圈的兩年裡,楊芸見過太多的大起大落。

她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自己都記不清名字的虛擬貨幣,買的時候5元,到今年8月底,已經漲到360元。但也有一下子從10元多跌回幾毛錢的幣。

做互聯網產品經理的楊芸沒覺得這些ICO投資有多靠譜,“只是想嘗試一下”。她漸漸懂得調整心態,培養自己的投資理念。

身邊的一些朋友也會經常湊在一起聊聊該如何投資更保險。在她眼裡,投資虛擬貨幣和股票還不一樣,沒有漲停跌停,“一個剛工作的人,肯定接受不了(幣價)大起大落。”

在“幣圈”投資,楊芸覺得這裡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有很多人一夜暴富,也有很多人一夜破產”。

在尚可看來,有一些ICO項目還是不錯的,但有些可能就是出來圈錢的。“有的發了代幣後,團隊就沒消息了”。

薛子暉觀察到ICO項目在國家發佈通知前都處於比較混亂的狀態,這給市場增加了較大的風險。“但風險是必定存在的,沒有哪個項目能保證不虧。特別是幣圈,玩ICO的不少,但是玩得好的不是特別多”。

他清楚地知道,國內大部分ICO服務平臺只需要專案方交錢就可以上線,不少ICO項目頂著白皮書的光環,編織著虛偽的陷阱,成為部分人圈錢的工具。在他看來,要自保,最重要的是投資人要深入學習區塊鏈知識,對各種ICO項目有理性的分析,比如項目的發展前景及實際運用等。

平日裡被工作忙得團團轉,楊芸對ICO做了點研究,但不深入。

在她看來,大部分投資者沒什麼時間和精力去深層次瞭解ICO和區塊鏈技術,最多像炒股票一樣,分析幣種的走勢。但她覺得,虛擬貨幣這個市場根本沒有投資規律可言。之前也嘗試研究K線,但絲毫沒用。“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漲,什麼時候會跌”。

8日晚間網上傳出政府要關閉虛擬貨幣交易平臺的消息後,許多虛擬貨幣開始下跌,楊芸有點慌了。

如果平臺真的要關閉,那她手上剩下的虛擬貨幣,都可能要經歷“滑鐵盧”。

沒做太多猶豫,楊芸就把手上的虛擬貨幣全都拋售了。

“慌什麼慌?換國外玩啊!” 比起楊雯,薛子暉無比淡定。他所說的換國外玩,是把平臺裡的虛擬貨幣轉到國外的虛擬貨幣交易平臺上,繼續交易。但尚可不這麼打算,他覺得把虛擬貨幣轉到海外的過程較為繁瑣。

疑似“關閉令”的消息曝出後,尚可手上的本金從4000元瞬間變成3000元。但他仍心存僥倖,想再賭上一把。

8日晚上10時多,他把手上一小部分乙太坊拋售,在乙太坊價格有所回升的時候,又在低位元購進了新乙太坊,以此希望能減少損失。

幣圈的潮起潮落,並沒有改變薛子暉對大勢的判斷,他認為未來10年,一定是數字貨幣蓬勃發展的時代。

“按照目前的發展趨勢,移動支付將越來越多地滲透到社會生活各個環節中。另外,隨著出國旅遊的人數增多,貨幣之間的匯率造成的匯兌差比較明顯,所以一個具有實際價值、而且廣大社會公認的數字貨幣出現是必然的,但必須在法律範圍內進行交易。”

(應採訪物件要求,尚可、楊芸、薛子暉均為化名)

責編:賈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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