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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灣韻事》(一)

柳樹灣韻事

作者:李萌

柳堤村的西面有一大片水灣(也叫塘), 叫柳樹灣。 柳樹灣的中間有一個形似土台的‘孤島’, 村裡人把它叫做臺灣,

面積有幾畝地大小。 老祖宗給這個土台島起名時還在明朝永樂年, 不知道那個年代的人們知不知道在很遠的地方, 有個很大很美的海島, 也叫臺灣。 可能像現代人所說的那樣, ‘純屬巧合’吧。

傳說老祖宗當年立莊之後, 有一個風水先生路過此地, 說臺灣四面環水, 叫什麼‘玉帶纏身’, 是個風水寶地, 先人葬于此處, 後代必出‘大官’。 於是, 老祖宗在臺灣上修了一座廟, 供奉先人, 逢年過節或是婚喪嫁娶, 人們都要到廟裡燒香磕頭, 祭祀祖先, 祈求先人保佑柳堤村風調雨順, 人丁興旺。

柳樹灣通過一條條的溝渠與柳堤村的幾百畝良田相連, 雨水再大的年份, 柳堤村沒有澇過。 遇到乾旱, 人們就用柳樹灣的水澆灌柳堤村的土地,

從老輩兒起, 柳樹灣從來沒有幹過。 柳樹灣的水滋養著柳堤這片土地和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柳堤人, 柳堤村的女人們都長的細皮嫩肉, 一個比一個漂亮, 當地就流傳著‘柳堤的姑娘不愁嫁’的俗語。 柳樹灣的岸邊, 長滿了百年老柳樹, 幾百年來, 老柳樹歷經風風雨雨, 滄海桑田, 長了又死, 死了又長, 但柳樹的根從來沒有斷過。

到了夏天, 連片的柳蔭遮住了炎炎烈日, 微風吹過柳樹灣的水面, 涼風習習, 是柳堤人家乘涼的好去處。 孩子們一天到晚呆在柳樹灣裡, 光著曬得黝黑的屁股, 打水架, 塗泥猴, 玩水嬉戲;在柳樹灣水淺的地方, 長著蘆葦和蒲草, 那裡更是孩子們的樂園:編草帽、摘酸棗、折蒲棒、捉小魚兒、逮蛤蟆……男人們則躺在柳樹灣岸邊的柳蔭裡, 身子下麵是用蒲葉編制的草席子, 手裡搖著一把蒲扇, 享受著柳樹灣給他們帶來絲絲涼意。 離男人不遠的地方, 是一群大姑娘小媳婦。 柳蔭下的小媳婦們手裡是閒不住的, 她們要在夏天裡, 給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準備好秋後穿的衣服和鞋襪。

大姑娘們繡花, 看一看她們手裡的繡活兒, 就會知道誰快要出嫁, 誰還沒有婆家。 待嫁閨閣的姑娘們, 繡的都是些出嫁時用的枕頭皮兒, 花手絹兒, 紅門簾兒……在她們漂亮而羞澀的臉上, 隱隱的透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歡喜與憂傷, 她們的心情是複雜的, 既有那麼一點對少女時代眷戀, 也有一點對自己未來生活的憧憬, 或許還有一點對那個陌生男人的畏懼與渴望。 女人們成堆圍坐在一起, 相互交流、傳授著繡花的技藝, 評比、欣賞著彼此的作品, 分享著彼此的隱私與快樂。 但女人之間的相互取笑和打鬧是免不了的, 陣陣的打鬧聲伴著笑聲時不時的飄在柳樹灣是上空, 惹來男人們‘嚴肅’的‘呵斥’聲與‘鄙夷’的目光。
女人們則故作驚訝, 回過頭看著那些裝腔作勢的男人們, 笑得會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臺灣無旱路可以通行, 平時只有一條破舊的木船供人們往來。 由於交通不便, 臺灣上自古以來就不種莊稼, 那上面種著李子樹和桃樹。 桃花開時, 遠遠望去,粉紅色的桃花把小小的臺灣裝扮的如人間仙境一般。臺灣周圍滿是刺槐樹,野酸棗樹,花椒樹,這些樹就成了一面帶刺的牆。

村子的西頭,靠近柳樹灣住著一戶人家,家裡只有柳嫂和女兒柳葉兒。那年冬天,柳嫂的男人到白菜窖拿白菜時,白菜窖的頂子塌了,男人被窖頂上厚厚的蓋土埋了,活活悶死在白菜窖裡,給柳嫂娘兒倆留下幾畝薄田和一頭老牛。柳嫂年輕時,是十裡八村出了名的美人。男人死的那年,柳嫂還不到三十,比起當年,柳嫂那漂亮而略帶憂傷的臉上,又增添了幾分成熟少婦的嫵媚。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柳嫂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寡婦。柳堤村的女人們都可憐柳嫂孤兒寡母,只要柳嫂家有了難處,她們都會熱心説明。就有一件事讓她們鬧心,最怕自家的男人貼乎柳嫂,一個個都看得死死的,誰敢多瞅柳嫂一眼,只要讓她們發現,回家挨一頓臭駡不說,三天不讓男人上炕睡覺。柳堤的男人怕老婆也是出了名的,路過柳嫂家時,男人們都躲著走,但他們眼睛,連他們自己也管不住。

那年春天,一個和尚帶著一個小徒弟來到柳堤村的小廟住了下來。和尚法號慧智,三十來歲,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如果不是一身和尚打扮,倒像個有學問的先生。小和尚只有七八歲,生的眉清目秀,聰明可愛。

柳堤村的人都很善良,信佛的人家很多。臺灣上的小廟平時沒人管理,經常被一群搗蛋的孩子折騰的亂七八糟。村裡信佛的人家死了人,要去很遠的寺廟請和尚來做道場(法事),極不方便。在大家的一致懇請下,族長把和尚師徒留了下來。大家在廟的前面蓋了兩間偏房,讓和尚師徒居住,又請來塑像的師傅在廟裡塑了尊佛像。從此以後,柳堤村的小廟香火不斷,成了柳堤村附近唯一的寺廟。(無佛稱廟,有佛稱寺或寺廟)慢慢地,臺灣熱鬧起來,附近村裡的人們隔三差五到廟裡燒香拜佛,祈求家人平安。附近村裡死了人,也會請和尚去作道場,超度亡靈。慧智和尚讀過書,多才多藝,人又隨和,所以村裡寫寫畫畫,兒娶女聘的事少不了麻煩和尚。

柳堤村以前沒有學堂,慧智和尚就把村裡跑著玩兒的孩子們攏到寺廟裡,教孩子們讀書,識字,筆墨紙硯都是孩子們自己帶去,和尚不收學費,只接受一些施捨。施捨的東西無非是些自家地裡出產的糧食、蔬菜、瓜果之類。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人之初,性本善……”悠揚的鐘聲響過之後,朗朗的讀書聲從臺灣上的小廟裡傳出來,對柳堤村的人來說,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悅耳。人們路過那裡,會忍不住放慢腳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從心裡說:嗯,這回柳堤村的後輩該出‘大官’了。人們見了慧智和尚,會畢恭畢敬的叫一聲:‘慧智先生’,還有人送給慧智和尚一個不倫不類的稱謂——‘和尚先生’。

柳嫂雖是個婦道人家,但很開通,她從小就羡慕那些識文斷字的讀書人。儘管家裡窮,柳嫂還是把柳葉兒送到了廟裡念書。慧智和尚知道她家的窘境,不僅不要她家的施捨,還給柳葉兒買了筆墨紙張,農忙時,領著一群學生幫助柳嫂幹一些農活兒。自打男人死後,還沒有一個男人像和尚這樣真心實意的幫助柳嫂,關心柳嫂。柳嫂心裡充滿了感激,一有時間,就給和尚師徒幹些縫縫補補,洗洗刷刷的活兒。這些,都被柳堤村的人們看在眼裡,‘非凡’的想像力引來女人們十分的羡慕,男人們十二分的嫉妒。但柳嫂行的光明,和尚做的磊落,別人也編不出什麼緋聞之類故事來。

遠遠望去,粉紅色的桃花把小小的臺灣裝扮的如人間仙境一般。臺灣周圍滿是刺槐樹,野酸棗樹,花椒樹,這些樹就成了一面帶刺的牆。

村子的西頭,靠近柳樹灣住著一戶人家,家裡只有柳嫂和女兒柳葉兒。那年冬天,柳嫂的男人到白菜窖拿白菜時,白菜窖的頂子塌了,男人被窖頂上厚厚的蓋土埋了,活活悶死在白菜窖裡,給柳嫂娘兒倆留下幾畝薄田和一頭老牛。柳嫂年輕時,是十裡八村出了名的美人。男人死的那年,柳嫂還不到三十,比起當年,柳嫂那漂亮而略帶憂傷的臉上,又增添了幾分成熟少婦的嫵媚。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柳嫂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寡婦。柳堤村的女人們都可憐柳嫂孤兒寡母,只要柳嫂家有了難處,她們都會熱心説明。就有一件事讓她們鬧心,最怕自家的男人貼乎柳嫂,一個個都看得死死的,誰敢多瞅柳嫂一眼,只要讓她們發現,回家挨一頓臭駡不說,三天不讓男人上炕睡覺。柳堤的男人怕老婆也是出了名的,路過柳嫂家時,男人們都躲著走,但他們眼睛,連他們自己也管不住。

那年春天,一個和尚帶著一個小徒弟來到柳堤村的小廟住了下來。和尚法號慧智,三十來歲,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如果不是一身和尚打扮,倒像個有學問的先生。小和尚只有七八歲,生的眉清目秀,聰明可愛。

柳堤村的人都很善良,信佛的人家很多。臺灣上的小廟平時沒人管理,經常被一群搗蛋的孩子折騰的亂七八糟。村裡信佛的人家死了人,要去很遠的寺廟請和尚來做道場(法事),極不方便。在大家的一致懇請下,族長把和尚師徒留了下來。大家在廟的前面蓋了兩間偏房,讓和尚師徒居住,又請來塑像的師傅在廟裡塑了尊佛像。從此以後,柳堤村的小廟香火不斷,成了柳堤村附近唯一的寺廟。(無佛稱廟,有佛稱寺或寺廟)慢慢地,臺灣熱鬧起來,附近村裡的人們隔三差五到廟裡燒香拜佛,祈求家人平安。附近村裡死了人,也會請和尚去作道場,超度亡靈。慧智和尚讀過書,多才多藝,人又隨和,所以村裡寫寫畫畫,兒娶女聘的事少不了麻煩和尚。

柳堤村以前沒有學堂,慧智和尚就把村裡跑著玩兒的孩子們攏到寺廟裡,教孩子們讀書,識字,筆墨紙硯都是孩子們自己帶去,和尚不收學費,只接受一些施捨。施捨的東西無非是些自家地裡出產的糧食、蔬菜、瓜果之類。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人之初,性本善……”悠揚的鐘聲響過之後,朗朗的讀書聲從臺灣上的小廟裡傳出來,對柳堤村的人來說,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悅耳。人們路過那裡,會忍不住放慢腳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從心裡說:嗯,這回柳堤村的後輩該出‘大官’了。人們見了慧智和尚,會畢恭畢敬的叫一聲:‘慧智先生’,還有人送給慧智和尚一個不倫不類的稱謂——‘和尚先生’。

柳嫂雖是個婦道人家,但很開通,她從小就羡慕那些識文斷字的讀書人。儘管家裡窮,柳嫂還是把柳葉兒送到了廟裡念書。慧智和尚知道她家的窘境,不僅不要她家的施捨,還給柳葉兒買了筆墨紙張,農忙時,領著一群學生幫助柳嫂幹一些農活兒。自打男人死後,還沒有一個男人像和尚這樣真心實意的幫助柳嫂,關心柳嫂。柳嫂心裡充滿了感激,一有時間,就給和尚師徒幹些縫縫補補,洗洗刷刷的活兒。這些,都被柳堤村的人們看在眼裡,‘非凡’的想像力引來女人們十分的羡慕,男人們十二分的嫉妒。但柳嫂行的光明,和尚做的磊落,別人也編不出什麼緋聞之類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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