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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哥們不容易(現代故事)

星期天一早上, 阿明還蜷縮在被窩裡睡懶覺兒, 就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了, 肯定是妻子小玉忘了帶鑰匙。 他極不情願地起了床, 打著呵欠開了門, 一下愣住了, 門外站的是昔日的好哥們大剛。

大剛曾是阿明對門的鄰居, 倆人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記得剛進公司時, 哥倆還分在同一個工段, 都拿著幾百元的死工資。 後來腦子活絡的阿明, 主動要求去經營部當一名銷售員, 兩年一過他就發了, 在這高檔社區買了房子。 阿明發了財, 過去那些哥們上門借錢的也多了, 今天這個幾百, 明天那個幾千的, 大都是有借無還,

可積少成多, 時間一長, 阿明就有點吃不消了。 於是他開始學精明了, 有意無意地開始疏遠他們。 那些人還不理解, 背後都說阿明重財輕友。 阿明聽了只是一聲苦笑, 都說做人難, 這做窮人難, 做富人更難呀!

你別說, 阿明那些哥們當中, 還就數大剛沒向他借過錢, 雖然兩人來往少了, 可阿明還打心底裡把他當哥們。 難道今天大剛是來借錢的?可阿明有前車之鑒, 這錢一借出去, 哥們的緣分遲早得斷。 為了保住這最後一個哥們, 阿明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錢借出去。

“弟妹還沒起床嗎?我向她打聽點事。 ”果然大剛一開口, 就像那些借錢的一樣繞著彎兒說話。

阿明告訴他小玉昨晚參加同學聚會, 玩得太晚,

夜裡打電話回來說是住同學家了, 有什麼事可以轉告她。

大剛說沒什麼大事, 聽說小玉買了一件新大衣, 想打聽一下是在哪家商場買的, 他尋了幾天了都沒找到。 阿明說原來就這事呀, 不用問小玉了, 那件大紅的皮草大衣, 是他上個月出差去上海買的, 花了8888元呢, 在這個小縣城當然買不到。 大剛一聽這話顯得很失望, 又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把大剛送到門口, 阿明不由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自己多心了, 這最後一個哥們不是來借錢的。 可當大剛轉身要走時, 阿明忽然想起了什麼, 又把他叫住了。 原來那款大衣, 阿明當時一把手買了兩件, 一件是給老婆小玉的, 還有一件是給小玉的妹妹小芹帶的。 可阿明把尺碼搞錯了,

結果兩件一樣大,小芹的那件不能穿, 現在還放在家裡呢, 為這事阿明被小玉抱怨了好些日子。 今天大剛提起衣服, 他才想起來, 大剛的愛人秀芬和小玉身材差不多, 如果大剛真想買, 這件大衣剛好賣給他, 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聽阿明這麼一說大剛果然喜出望外。 他捧著大衣, 眼窩不禁有些潮紅, 抬頭一見阿明吃驚地看著他, 隨即不好意思起來說:“可我沒帶錢呢, 要不回頭再來取。 ”

阿明一聽, 哈哈大笑說:“剛哥, 你又不是旁人, 衣服先帶給嫂子穿, 錢不著急。 再說是給秀芬嫂子的, 這零頭免了, 就算8000元, 你啥時方便帶過來。 ”

“要不, 我先打個欠條。 ”

“咱這麼多年哥們了, 還打什麼條子。 ”阿明大度地一揮手, 把大剛送出了門。

還是不夠哥們

送走大剛, 阿明又上了床想睡個回籠覺。 不大一會兒工夫, 妻子小玉回來了, 她一到家就翻箱倒櫃地折騰。

“找什麼呢?一夜沒回來還這麼精神?”阿明嘟嚷道。

“奇怪了, 咱那件皮草大衣怎麼不見了?”小玉問。

“這不穿在你身上嘛?大驚小怪的。 ”阿明翻了個身沒好氣地說。

“俺說的是多的那一件, 剛好昨晚有個同學見我穿著覺得挺好看的, 說好了要我賣給她。 ”小玉得意地說。

可當阿明告訴她衣服已經被大剛取走了, 不但少算了錢, 而且還欠著賬時, 小玉頓時不高興了。 說自己都和同學說好了, 怎麼能失言呢, 那多沒面子呀。

“你要面子, 我就不要面子啦?再說大剛和我是哥們, 你又不是不知道。 ”

“就你那些狐朋狗友還叫哥們, 有幾個欠了錢能還的?我看這次八成又要打水漂兒。

“大剛哥不是那種人!”阿明吼道。 這時電話響了, 剛好是大剛打來的, 他問阿明小玉回來了嗎, 讓阿明跟她打個招呼, 明天一上班就把錢還來。 阿明聽了得意地一揚電話, “聽見了吧, 大剛說明天就給錢。 ”

和小玉生了一天的氣, 星期一上班時阿明心裡還堵得慌。 他就不信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了, 真的連最後一個哥們都會背叛他。 於是他啥事也不做, 就坐在辦公室裡等大剛來還錢。 可一直等到下班, 連大剛的人影也沒等到。 再一打聽, 說是大剛昨天走路不小心磕著頭了, 今天壓跟就沒上班。 原來是遇到特殊情況了, 阿明打電話問大剛傷著哪兒了, 嚴重不嚴重。 大剛說不礙事, 只是頭有點兒暈, 明天就上班。阿明一聽,長松了一口氣,看來明天大剛就會把8000元還給他。

錢沒要回來,阿明回去又被小玉數落了一通。第二天一早阿明就在公司門口專等大剛。遠遠的大剛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大剛哥,早呀!”阿明招呼道。可大剛應了他一聲,連車都沒下就徑直穿過去了。大概是門口人多,他不好意思還錢吧。阿明安慰著自己,呆會兒大剛准得找自己還錢。可又等到快下班了,大剛仍然沒來找他。阿明忍不住了,正好看見大剛和經理在門口說話呢。有經理在旁邊,阿明不好意思提錢,就上去問了一聲,“剛哥,那衣服嫂子穿著還合適吧?”

“什麼衣服?”大剛莫名其妙地問。

阿明一聽傻了,這大剛平時最憨厚了,想不到耍賴這麼徹底,剛過兩天的事他就忘得一乾二淨。

於是阿明提醒他道:“星期天一早你去我家拿的那件呀?”

誰知大剛的回答讓阿明大吃一驚,他說自己星期天在家睡了一天覺,根本沒有這回事。

阿明一聽就急了,心想大剛呀大剛,你缺錢花就跟我明說,我給你兩個也就是了,可你不能這樣呀。兩人就在公司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起來,幸虧經理在場,要不然非動起手來不可。

事後阿明心裡頭可真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心疼那8000塊錢,錢要不回來,頂多再聽小玉嘮叨幾句。他心疼的是這麼老實巴交的大剛居然為了8000塊錢,不顧多年哥們交情。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看來這話說得真是一點也不錯呀!

這才叫真哥們

阿明回家後果然又遭到了小玉一頓奚落,他再也嘴硬不起來了。好在明天又有了去上海出差的機會,三十六計,走為上,他借機出去避避風頭。在上海幾天剛忙碌完正事,阿明就接到了小玉的電話,讓他去那家商場看看大衣有沒有了,如果有的話幫小芹和她同學各帶一件。阿明來到商場一問售貨員,剛好還剩最後兩件,尺碼正合適,阿明說都要了。服務員一邊打包一邊誇阿明運氣真好,這款大衣可是個緊俏貨,本來就剩最後一件了,可昨天剛好有人退回了一件。

阿明聽說是別人退的,問那衣服該不會有品質問題吧。售貨員說:“哪能呢,退貨的那個大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要說那大姐的男人也真是的,買不起這高檔衣服,偏要打腫臉兒充胖子,害得老婆辛辛苦苦跑到大上海來退。”阿明聽著聽著就走了神,忽然他心裡頭一咯噔,這退衣服的人怎麼聽著像大剛的愛人秀芬。

阿明正出神呢,手機響了,公司裡有事通知他趕快回去。阿明趕回公司,才知道經理因為經濟和作風問題被免職了,經營部經理升了上去,公司要阿明負責經營部工作。阿明和經理同住一個社區,這經理平時有作風問題他略有所聞,想不到還是大蛀蟲一條,現在這人呀真是知人知面難知心。

辦完了工作上的交接手續,阿明匆匆忙忙趕回家想給小玉一個驚喜。一開門,小玉卻不在家,阿明發現桌上有一隻厚厚的信封,信封上寫著“阿明收”,他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大遝錢,仔細一數,零零碎碎的連毛幣加在一起總共8888元。

阿明正納悶呢,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大剛的,他接通了電話,“阿明嗎?哥想找你談談……”

阿明一來到兄弟飯店,心裡就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這地方可是他以前和哥們聚餐的定點飯店,自從他發了後,吃住都是在帶星的賓館,今天再次來到這兒,心裡倍感親切。

大剛早就到了,點好了幾個小菜,開了兩瓶啤酒。阿明坐了下來,哥倆一句話也沒說,悶著頭喝起了酒,三杯下肚。阿明終於忍不住了:“剛哥,有事你說話。”

大剛沒有直接談衣服,卻和阿明拉起了家事。他說其實自己的妻子秀芬對他還真的不錯,就是有個愛嘮叨的毛病,張家買了新房呀,李家買了小車呀,她每次回家都要在大剛面前嘮叨上好幾天。可大剛眼前這狀況,日子還過得結結巴巴的,哪有心情聽這些。一來二去的,倆口子之間不知不覺就有了點小隔閡。終於有一天,秀芬回來又嘮叨說小玉買了件新大衣,如何如何的好看。大剛正好喝了點酒,聽得有點煩,兩人言語不合就吵上了。結果大剛隨手打了秀芬一下,秀芬哭著罵大剛是個沒用的男人,連給老婆的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這日子沒法過了。秀芬離家出走,大剛一個人帶著六歲的兒子過日子。這既當爹又當媽的,幸苦一點倒無所謂,可看著孩子想媽媽的可憐樣兒,大剛心裡樣刀絞的一般疼。事後他想通了,離就離吧,但秀芬這些年跟自己確實太委屈了,怎麼著也得給她買一件像樣的衣服。於是便有了那天去打聽衣服的事。

“剛哥,你有難處言語一聲就行了,怎麼能……”阿明想提大剛賴帳的事,又覺得太露了,只好好硬生生地把話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從你家出來,剛到社區門口拐角處,就撞到經理從樓道出來,我正要和他打招呼,卻發現經理有點不自在,我仔細一瞄,原來他後面躲著一個穿大紅皮草大衣的女人。”

“你是說那個人是小玉?”阿明愣得張大了嘴。

“雖然沒看到她的臉,可我看著那紅大衣心裡頭還是不放心,想著想著就不小心碰了頭。於是我一出社區馬上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證實一下那人究竟是不是小玉。後來為這事我想了一整天,無奈之下只能故意把咱哥倆關係搞砸了,這樣以小玉的個性她必然會來找我理論,我才好有機會開口點撥她,讓她迷途知返。可想不到你一出差經理的問題就曝了光,他有個穿紅大衣的情人這事馬上傳得滿城風雨。阿明呀!憑哥的眼光,小玉骨子裡真的是個好女人,她肯定是一時糊塗才犯的錯,你們倆口子無論有什麼都不能走上離婚這條道,要不然傷害的不只是雙方,最苦的可是孩子呀!”

“嘿!原來就為這事呀,你咋不早說呢?”阿明一下跳了起來。他隨後說出的話著實也讓大剛大吃一驚。原來經理有情人的事他早知道了,其實上次阿明一共買了三件大衣呢,另外一件就是幫經理的情人帶的,可經理把情人的尺碼搞錯了,阿明只好把小芹的那件換給了他,這事他連小玉也沒敢告訴。想不到老實憨厚的大剛以為那天看到的穿紅大衣的女人是小玉,裹在這事裡走不出來,而這一切都是為自己這個哥們著想呀。阿明心頭一熱,緊緊握住大剛的手,剛想說一聲哥們不容易,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你們在這兒呀,害得我們好找!”哥倆一抬頭,眼前站著兩個穿大紅皮草大衣的女人,竟然是小玉和秀芬。

原來大剛莫名其妙地賴帳,小玉也想不通,她偷偷去找秀芬,才知道了他倆鬧離婚的事,小玉猜想大剛一定另有難言之隱,就沒有計較這事。反倒是秀芬明白了大剛的一番苦心,一個人摸到上海把衣服退了,決定回去和大剛好好過日子。秀芬給小玉送來了錢,小玉知道是她退了衣服,於是謊稱同學還要那件大衣,就打電話讓阿明把衣服又買了回來。

兩個傻哥們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沒反應。倒是嘴快的小玉先開口了:“怎麼著,又開始重友輕色了是不是?也不曉得請兩位美女坐坐……”

明天就上班。阿明一聽,長松了一口氣,看來明天大剛就會把8000元還給他。

錢沒要回來,阿明回去又被小玉數落了一通。第二天一早阿明就在公司門口專等大剛。遠遠的大剛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大剛哥,早呀!”阿明招呼道。可大剛應了他一聲,連車都沒下就徑直穿過去了。大概是門口人多,他不好意思還錢吧。阿明安慰著自己,呆會兒大剛准得找自己還錢。可又等到快下班了,大剛仍然沒來找他。阿明忍不住了,正好看見大剛和經理在門口說話呢。有經理在旁邊,阿明不好意思提錢,就上去問了一聲,“剛哥,那衣服嫂子穿著還合適吧?”

“什麼衣服?”大剛莫名其妙地問。

阿明一聽傻了,這大剛平時最憨厚了,想不到耍賴這麼徹底,剛過兩天的事他就忘得一乾二淨。

於是阿明提醒他道:“星期天一早你去我家拿的那件呀?”

誰知大剛的回答讓阿明大吃一驚,他說自己星期天在家睡了一天覺,根本沒有這回事。

阿明一聽就急了,心想大剛呀大剛,你缺錢花就跟我明說,我給你兩個也就是了,可你不能這樣呀。兩人就在公司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起來,幸虧經理在場,要不然非動起手來不可。

事後阿明心裡頭可真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心疼那8000塊錢,錢要不回來,頂多再聽小玉嘮叨幾句。他心疼的是這麼老實巴交的大剛居然為了8000塊錢,不顧多年哥們交情。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看來這話說得真是一點也不錯呀!

這才叫真哥們

阿明回家後果然又遭到了小玉一頓奚落,他再也嘴硬不起來了。好在明天又有了去上海出差的機會,三十六計,走為上,他借機出去避避風頭。在上海幾天剛忙碌完正事,阿明就接到了小玉的電話,讓他去那家商場看看大衣有沒有了,如果有的話幫小芹和她同學各帶一件。阿明來到商場一問售貨員,剛好還剩最後兩件,尺碼正合適,阿明說都要了。服務員一邊打包一邊誇阿明運氣真好,這款大衣可是個緊俏貨,本來就剩最後一件了,可昨天剛好有人退回了一件。

阿明聽說是別人退的,問那衣服該不會有品質問題吧。售貨員說:“哪能呢,退貨的那個大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要說那大姐的男人也真是的,買不起這高檔衣服,偏要打腫臉兒充胖子,害得老婆辛辛苦苦跑到大上海來退。”阿明聽著聽著就走了神,忽然他心裡頭一咯噔,這退衣服的人怎麼聽著像大剛的愛人秀芬。

阿明正出神呢,手機響了,公司裡有事通知他趕快回去。阿明趕回公司,才知道經理因為經濟和作風問題被免職了,經營部經理升了上去,公司要阿明負責經營部工作。阿明和經理同住一個社區,這經理平時有作風問題他略有所聞,想不到還是大蛀蟲一條,現在這人呀真是知人知面難知心。

辦完了工作上的交接手續,阿明匆匆忙忙趕回家想給小玉一個驚喜。一開門,小玉卻不在家,阿明發現桌上有一隻厚厚的信封,信封上寫著“阿明收”,他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大遝錢,仔細一數,零零碎碎的連毛幣加在一起總共8888元。

阿明正納悶呢,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大剛的,他接通了電話,“阿明嗎?哥想找你談談……”

阿明一來到兄弟飯店,心裡就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這地方可是他以前和哥們聚餐的定點飯店,自從他發了後,吃住都是在帶星的賓館,今天再次來到這兒,心裡倍感親切。

大剛早就到了,點好了幾個小菜,開了兩瓶啤酒。阿明坐了下來,哥倆一句話也沒說,悶著頭喝起了酒,三杯下肚。阿明終於忍不住了:“剛哥,有事你說話。”

大剛沒有直接談衣服,卻和阿明拉起了家事。他說其實自己的妻子秀芬對他還真的不錯,就是有個愛嘮叨的毛病,張家買了新房呀,李家買了小車呀,她每次回家都要在大剛面前嘮叨上好幾天。可大剛眼前這狀況,日子還過得結結巴巴的,哪有心情聽這些。一來二去的,倆口子之間不知不覺就有了點小隔閡。終於有一天,秀芬回來又嘮叨說小玉買了件新大衣,如何如何的好看。大剛正好喝了點酒,聽得有點煩,兩人言語不合就吵上了。結果大剛隨手打了秀芬一下,秀芬哭著罵大剛是個沒用的男人,連給老婆的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這日子沒法過了。秀芬離家出走,大剛一個人帶著六歲的兒子過日子。這既當爹又當媽的,幸苦一點倒無所謂,可看著孩子想媽媽的可憐樣兒,大剛心裡樣刀絞的一般疼。事後他想通了,離就離吧,但秀芬這些年跟自己確實太委屈了,怎麼著也得給她買一件像樣的衣服。於是便有了那天去打聽衣服的事。

“剛哥,你有難處言語一聲就行了,怎麼能……”阿明想提大剛賴帳的事,又覺得太露了,只好好硬生生地把話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從你家出來,剛到社區門口拐角處,就撞到經理從樓道出來,我正要和他打招呼,卻發現經理有點不自在,我仔細一瞄,原來他後面躲著一個穿大紅皮草大衣的女人。”

“你是說那個人是小玉?”阿明愣得張大了嘴。

“雖然沒看到她的臉,可我看著那紅大衣心裡頭還是不放心,想著想著就不小心碰了頭。於是我一出社區馬上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證實一下那人究竟是不是小玉。後來為這事我想了一整天,無奈之下只能故意把咱哥倆關係搞砸了,這樣以小玉的個性她必然會來找我理論,我才好有機會開口點撥她,讓她迷途知返。可想不到你一出差經理的問題就曝了光,他有個穿紅大衣的情人這事馬上傳得滿城風雨。阿明呀!憑哥的眼光,小玉骨子裡真的是個好女人,她肯定是一時糊塗才犯的錯,你們倆口子無論有什麼都不能走上離婚這條道,要不然傷害的不只是雙方,最苦的可是孩子呀!”

“嘿!原來就為這事呀,你咋不早說呢?”阿明一下跳了起來。他隨後說出的話著實也讓大剛大吃一驚。原來經理有情人的事他早知道了,其實上次阿明一共買了三件大衣呢,另外一件就是幫經理的情人帶的,可經理把情人的尺碼搞錯了,阿明只好把小芹的那件換給了他,這事他連小玉也沒敢告訴。想不到老實憨厚的大剛以為那天看到的穿紅大衣的女人是小玉,裹在這事裡走不出來,而這一切都是為自己這個哥們著想呀。阿明心頭一熱,緊緊握住大剛的手,剛想說一聲哥們不容易,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你們在這兒呀,害得我們好找!”哥倆一抬頭,眼前站著兩個穿大紅皮草大衣的女人,竟然是小玉和秀芬。

原來大剛莫名其妙地賴帳,小玉也想不通,她偷偷去找秀芬,才知道了他倆鬧離婚的事,小玉猜想大剛一定另有難言之隱,就沒有計較這事。反倒是秀芬明白了大剛的一番苦心,一個人摸到上海把衣服退了,決定回去和大剛好好過日子。秀芬給小玉送來了錢,小玉知道是她退了衣服,於是謊稱同學還要那件大衣,就打電話讓阿明把衣服又買了回來。

兩個傻哥們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沒反應。倒是嘴快的小玉先開口了:“怎麼著,又開始重友輕色了是不是?也不曉得請兩位美女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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