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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玉中仙(上)

本文乃作者方一畝原創, 歡迎轉發及收藏。 原創不易, 如有轉載, 請聯繫作者, 謝謝!圖片來源於網路, 如有侵權, 請聯繫作者刪除。

柵下廟村的村口, 立著一座土地廟, 廟裡住著一個老和尚, 啊不, 是土地公公。

土地公公是個拄著木頭拐杖的鶴髮小老頭, 此時正坐在自家門口的門檻上, 皺著眉頭看著屋裡的那個人大吃大喝。

此時, 洛玉正坐在八仙桌邊, 啃著雞腿大快朵頤。

看著看著, 土地公公就黑了臉, 用拐杖在門口的地上重重地敲了兩下。

“我的小祖宗誒, 你在小老兒這裡這麼久了, 也差不多該離開了吧!”

洛玉聽了, 把雞腿往碗裡用力一按, 用手抹了抹嘴邊的油膩, 又擦在桌上一塊有些發黃的帕子上:“土地公公, 枉我當年還為你修了這土地廟呢, 不就在你這吃喝幾年嘛, 小氣鬼!”

說完, 又向土地公公做了一個鬼臉。

土地公公見洛玉這樣子, 搖了搖頭, 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哪裡只有幾年?這都十幾年了好嗎!連土地廟後邊的大鐵樹, 都開了十幾輪花了!

可這洛玉, 說要等什麼人, 賴在他這裡偏不走。

這讓土地公公很是煩惱, 他好歹也算是個小神仙, 居然會拿區區一個洛玉沒辦法, 萬一讓其他的土地公知道了這件事, 他豈不是要顏面盡失?

土地婆倒是很樂意洛玉留在這裡, 這滿桌的菜不是她做的, 還能是誰做的?

“洛玉, 怎麼了?怎麼扁著嘴?是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土地婆婆從廚房來飯廳的時候, 正好看見洛玉生氣狀, 忙過來安慰。

洛玉見土地婆來了, 忙往土地婆懷裡一撲, 磨蹭了幾下, 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土地婆, 用手指著坐在門口的土地公公, 眼眶一紅:“婆婆, 土地公公又要趕我走!嗚嗚嗚······”

洛玉還特意加重了那個“又”字, 土地公公目瞪口呆······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最終還是洛玉勝利了, 一如既往。

那日午後, 突然下起一場暴雨。

雨水如傾盆般打在土地廟門前的那棵桃樹上, 一根本就有些腐朽的枝條嘩啦一聲掉了下來, 洛玉那時正坐在門口, 不僅被嚇了一跳, 身上還濺到了被那枝條帶起來的泥水。

她很是懊惱, 正低頭拍著羅裙上的污水時, 只聽見由遠及近的踏著雨水的腳步聲。

洛玉側頭, 只見一位身著白衣的書生, 冒著大雨正跑向這邊。

應許走到半路時, 天上突然下起雨來。

巧的是, 他的傘落在了昨晚的那家客棧裡, 此時, 他無處躲雨, 只能冒著雨往前跑, 想著或許能遇到個避雨的地方暫時避個雨。

他遠遠見著山腳下的那處小廟, 便快步向這邊跑來。

先生說,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若是應許想出仕, 做一位好官, 須得出門遊歷一番, 曉黎民之苦, 方可解黎民之憂。

應許上月出門之時, 方知曉, 那先生說得極為在理, 紙上得來終覺淺, 絕知此事要躬行。

可當他獨自出門遊歷時, 才發現, 並非事事盡如人意。

比如, 今天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雨。

應許跑進了廟裡, 將背上的笈放在地上, 又慌忙從裡面拿出一疊書, 檢查拿書是否被雨水打濕了。

洛玉蹲在笈邊, 看著不顧自己渾身濕透, 而只關心書的應許, 臉上不自覺地浮出笑容, 竟覺得這呆傻書生十分有趣。

應許自然不知道洛玉心裡所想, 只是拿出火摺子, 收集了幾根木頭, 生火烤起了饅頭,

又將身上淋濕的衣物脫下來烤幹。

洛玉卻不高興了。

她怕火, 並且十分害怕, 所以她只能躲在小角落裡, 蜷縮著身體, 在暗處觀察著應許的舉動。

土地婆從牆上探出半個身子, 喊洛玉回來吃飯, 洛玉指指那邊正拿著衣服烤火的應許, 說今天她要蹭吃。

應許吃烤饅頭的時候, 只覺得奇怪, 今天這饅頭吃起來怎麼不如昨天那般香甜······

夜幕降臨, 這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應許看著那座積了些灰塵的土地公公神像, 跪在神像前拜了幾拜, 又從笈裡拿出來一塊乾淨的白布, 恭敬地爬上檯子, 給神像擦擦乾淨。

夜深了, 火光晃晃悠悠地爬上應許的臉, 他拿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仔細研究著上面的路線, 不知道角落裡的洛玉正在打量著他。

第二天早上,應許跪在土地公公的神像前又拜了幾拜,答謝土地公公的收留之恩。

土地公公則是幽怨地看了一眼平躺在門口的洛玉。

——小祖宗,你能不能學學這書生,才一晚對我拜了六拜,你呢,你呢!你個白眼狼!

應許正欲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的地上發現了一塊沾著污水的飾弦紋的玉玦。

他覺得奇怪,昨天怎麼沒見到這玉玦?

應許彎下腰,將玉玦從地上撿了起來,從袖中掏出來一塊布,仔細地將玉玦擦得乾乾淨淨,然後放進了懷裡。

洛玉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人體的溫度了,此刻她只覺得渾身都十分溫暖舒適。

這塊玉玦是很久之前,土地婆送給她的,說是古玉器可以溫養魂魄,所以,洛玉就寄在了玉玦裡。

黃昏如約而至。

應許在鎮子裡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店小二給應許打好了熱水,便走了。

向來愛乾淨的應許,昨夜不得已在破廟裡住了一晚,自然是渾身不自在的,好不容易能住得安逸,自然要先洗洗。

他這樣本來也沒有錯,但錯就錯在,他看不見洛玉,並且沒有事先跟洛玉打好招呼——至少洛玉是這樣想的。

在應許脫光衣服,往浴盆裡去的時候,洛玉用手蒙住眼,紅著臉喊了一聲“臭流氓!”然後偷偷地從指縫裡偷看著赤裸著身體的應許,並不時發出“咦——咦——咦”的聲音······

窗外不知名的鳥兒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床上的人卻睡得沉,絲毫不受打擾。

洛玉跪坐在床邊的地上,頭靠著床沿,兩行清淚,嘴角卻是笑意。

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均勻,平穩。就和他這個人一樣,交給他做事,總會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不知什麼時候,月光躍進了視窗,又爬上了應許的睡臉。

洛玉顫抖著雙手,忍不住撫上應許的臉頰。

“我終於等到你了,應許······”

第二天早上,應許跪在土地公公的神像前又拜了幾拜,答謝土地公公的收留之恩。

土地公公則是幽怨地看了一眼平躺在門口的洛玉。

——小祖宗,你能不能學學這書生,才一晚對我拜了六拜,你呢,你呢!你個白眼狼!

應許正欲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的地上發現了一塊沾著污水的飾弦紋的玉玦。

他覺得奇怪,昨天怎麼沒見到這玉玦?

應許彎下腰,將玉玦從地上撿了起來,從袖中掏出來一塊布,仔細地將玉玦擦得乾乾淨淨,然後放進了懷裡。

洛玉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人體的溫度了,此刻她只覺得渾身都十分溫暖舒適。

這塊玉玦是很久之前,土地婆送給她的,說是古玉器可以溫養魂魄,所以,洛玉就寄在了玉玦裡。

黃昏如約而至。

應許在鎮子裡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店小二給應許打好了熱水,便走了。

向來愛乾淨的應許,昨夜不得已在破廟裡住了一晚,自然是渾身不自在的,好不容易能住得安逸,自然要先洗洗。

他這樣本來也沒有錯,但錯就錯在,他看不見洛玉,並且沒有事先跟洛玉打好招呼——至少洛玉是這樣想的。

在應許脫光衣服,往浴盆裡去的時候,洛玉用手蒙住眼,紅著臉喊了一聲“臭流氓!”然後偷偷地從指縫裡偷看著赤裸著身體的應許,並不時發出“咦——咦——咦”的聲音······

窗外不知名的鳥兒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床上的人卻睡得沉,絲毫不受打擾。

洛玉跪坐在床邊的地上,頭靠著床沿,兩行清淚,嘴角卻是笑意。

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均勻,平穩。就和他這個人一樣,交給他做事,總會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不知什麼時候,月光躍進了視窗,又爬上了應許的睡臉。

洛玉顫抖著雙手,忍不住撫上應許的臉頰。

“我終於等到你了,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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