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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話發展史:你的攻擊有快感

文 | 稼三

罵人的話是髒兮兮的, 但有時候髒兮兮的話, 不一定是罵人。

髒話的存在, 如同證明黑暗存在一樣, 人們都恐懼黑暗, 卻無法消除它的影響, 髒話亦是如此。

“知道”(nz_zhidao)帶你走進髒話發展史。

(視覺中國/圖)

說句“你XX的”, 似乎國人皆會。 罵人嘛, 讓對方聽到你口出的聲音後, 或是羞而臉紅, 或憤而反擊, 再或怒火中燒恰笨嘴的很, 只能落荒而逃。 此時的你, 已然帶著勝利者的應有姿態, 炫耀著繼續罵罵咧咧了。

可見, 罵富有攻擊性, 如果說打是對肉體的直接攻擊, 罵就是穿透皮膚直至心靈的精神擒拿。 當然了, 多數人不屑於“罵”本身, 幾乎很多人說起它, 都提到這是一種無教養的、冒犯的行為。 然而就像魯迅先生說過的那樣, 大江南北都知道“他媽的”。 一方面認為它是冒犯, 另一方面卻又會在必要的情況下脫口而出, 基本不用思索, 就是下意識的行為。

這說明, 罵跟其他語言詞彙一樣,

是滲透到人的血液裡了。

而罵人的詞彙和方式則是千變萬化, 歸納起來, 下三路、人倫、矮化(揭短和具體事物化)是罵的核心趨向, 無論你使用何種技術, 最終奔向的就是這兩個目標。

比如:A、我X你媽。 B、我是你爸爸。

這兩句髒話各不相同, 然其所指都是人倫方向。

人在罵人的技藝上, 不會吝嗇的使用各種各樣的隱喻、代指等方式。 罵人的攻擊性特徵, 就是要撕下對方的遮羞布和麵皮, 可罵畢竟是不潔的行為方式, 因此唯有豐富各式各樣的隱喻, 才能在罵仗中既能攻擊到對方, 又不會傷害到自身。

某一天你走在大街上, 路遇人說你長得像兔子, 此時的你就該憤而反擊了。 實際上, 包括“兔崽子”在內, 你我可能疑惑於, 這麼可愛的生物, 緣何就漸漸演化為罵人的代指了?

古人在很長的一段時日, 分辨不出兔子的公母來。 《木蘭詩》裡都說了:“雄兔腳撲朔, 雌兔眼迷離, 雙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 ”

在分辨不出公母的基礎上, 古人進而又給兔子安插了一個新的功能——望月懷孕。

你瞅瞅多厲害, 看看月亮人家就懷上了, 連自己丈夫是誰都不知道。

元朝的陶宗儀做過一首詩:“興廢從來固有之, 爾家忒煞欠扶持。 諸墳掘見黃泉骨, 兩觀番成白地皮, 宅眷皆為撐目兔, 舍人總作縮頭龜。 ”

而且陶詩人興之所至, 還專門做了一個小注:“夫兔撐目望月而孕, 則婦女不夫而妊也, 妻有外遇, 兔喻其夫。 ”

在此基礎上, 孌童也被和兔子扯上了關係。 兔子分不出公母, 那這些長相較好的美少年被男人玩弄, 也可算是不男不女吧。

當把一概因素綜合起來, 兔子和兔崽子也就有了性無能、野種這些延伸出來的罵人之意了。

不過如此一來, 罵人的攻擊性就大打折扣了。 罵人首要的一點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而某些隱喻和代指不見得所有人都懂。

畢竟罵戰不可能隨身攜帶字典, 當對方噴出一個代指後, 你還要叫停, 讓我查查是什麼意思。 這本身就讓人貽笑大方了。

所以, 多數的罵戰, 都還是以最直接的髒字進行攻擊了。

作為一種心理上的挑釁, 髒字眼觸碰的是人類社會的某些禁忌。 比如以生殖器官的咒駡, 這觸碰到的是人類的羞恥感。 動物是不穿衣服的, 但它們暴露著自己的性器卻並沒有什麼不妥。 人類則做不到這樣, 在進化的作用下, 人早就保留了穿衣是避寒遮羞的基因。 即使真的有一些人願意暴露自己那個玩意兒, 人類學家和心理學家也會強制性的把他們稱為“露陰癖”, 進而批判和抵制。 因此, 性器, 是人類最大的禁忌, 無論你是什麼膚色,操何種語言,雖身處天南海北,都曉得把它好好遮蓋起來。

而關於性器的罵人,挑戰的正是全人類的約定俗成,抑或說是在挑戰和反叛人內心深處的禁忌基因。兩個人在某個場合,相互問候著對方的生殖系統,觸碰禁忌的同時,實際上也是在挑戰各自的底線能低到何種程度。

對正在攻擊的雙方而言,他們感受不到自身的底線沒了,但給外界普遍的觀感就是,這倆人,正在以語言展示自己的裸體。這就好比在公開的場合,一個人突然脫下了褲子,應戰者隨即也跟著脫,另一個繼續跟著。而最後勝出者,一定是那個敢於暴露性器最多的人。

實際上,性器的暴露和人倫通常是聯繫在一起的,畢竟對人類而言,一般露出那玩意兒的時候,都是要幹那種事情的時候。“問候”別人的親人,則是在暴露性器的基礎上,進一步用語言壓制和殺傷對方。尤其對講究人倫綱常的中國人而言,問候對方的父母親人,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抬高了自身而貶低了對方。

罵人的話是髒兮兮的,但有時候髒兮兮的話,不一定是罵人。

西門慶和潘金蓮在進行魚水之歡的時候,西門慶罵潘金蓮是“小娼婦”。這裡的娼婦肯定不代表著咒駡,而是男女雙方的一種親昵的戲謔之行,有不少人都會做出類似的行為。在心理層面,這樣的戲謔似乎能增加人的心理快感。髒字眼的本身,就代表著某種攻擊性的力量。

佛洛德說過,人的內心深處有一個本我世界,在那裡留駐的,是性、饑渴等一系列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和欲望。在文明社會,人類的本我被社會規則和道德壓制著,人們知道要遵循一定的規矩才能展示和釋放它們。而罵的本身,似乎正是人類本我的一種炫耀和展示。罵代表著的,是人類最基本的層面和衝動。它衝破禁忌的攻擊力和破壞性,能給人以極大的快感。而且這樣的快感還不僅僅體現在“罵”的本身層面。

那些髒字眼除了能增添情趣之外,現今社會人們也越來越願意用某些髒字眼來調侃或自嘲。比如屌絲一詞,一個很粗鄙的詞語,能被人堂而皇之的拿在檯面上來說,甚至有時候還是從女性的口中冒出來。

一方面這說明,這個詞的原有釋義已經變了——不帶有罵人的性質。詞語本身都是中性的,因為人的存在,才賦予其不同的含義。另一方面,禁忌雖然是人類的一種約定俗成行為,但衝破禁忌也是。人都有從眾跟風的心態,尤其當今互聯網世界的互通有無,萬千個人同時說出某個曾經是禁忌詞彙的時候,也正是這個詞彙打破禁忌的時候。

而罵人的行為,就是在某個特定時刻、特定場合、和特定的人,一起衝擊某項禁忌。這個過程具有殺傷力,也會有快感。

墨索里尼執政的時候,曾經在義大利大力推動消滅咒駡的運動。政府利用海報和公共交通設施上的告示勸告義大利人,“為了義大利的榮譽,請勿咒駡。”然而,這樣的運動最終流產。

髒話的存在,實際上就像是在證明黑暗存在一樣,雖然人們都恐懼黑暗,但卻無法消除它的影響,髒話亦是如此。

無論你是什麼膚色,操何種語言,雖身處天南海北,都曉得把它好好遮蓋起來。

而關於性器的罵人,挑戰的正是全人類的約定俗成,抑或說是在挑戰和反叛人內心深處的禁忌基因。兩個人在某個場合,相互問候著對方的生殖系統,觸碰禁忌的同時,實際上也是在挑戰各自的底線能低到何種程度。

對正在攻擊的雙方而言,他們感受不到自身的底線沒了,但給外界普遍的觀感就是,這倆人,正在以語言展示自己的裸體。這就好比在公開的場合,一個人突然脫下了褲子,應戰者隨即也跟著脫,另一個繼續跟著。而最後勝出者,一定是那個敢於暴露性器最多的人。

實際上,性器的暴露和人倫通常是聯繫在一起的,畢竟對人類而言,一般露出那玩意兒的時候,都是要幹那種事情的時候。“問候”別人的親人,則是在暴露性器的基礎上,進一步用語言壓制和殺傷對方。尤其對講究人倫綱常的中國人而言,問候對方的父母親人,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抬高了自身而貶低了對方。

罵人的話是髒兮兮的,但有時候髒兮兮的話,不一定是罵人。

西門慶和潘金蓮在進行魚水之歡的時候,西門慶罵潘金蓮是“小娼婦”。這裡的娼婦肯定不代表著咒駡,而是男女雙方的一種親昵的戲謔之行,有不少人都會做出類似的行為。在心理層面,這樣的戲謔似乎能增加人的心理快感。髒字眼的本身,就代表著某種攻擊性的力量。

佛洛德說過,人的內心深處有一個本我世界,在那裡留駐的,是性、饑渴等一系列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和欲望。在文明社會,人類的本我被社會規則和道德壓制著,人們知道要遵循一定的規矩才能展示和釋放它們。而罵的本身,似乎正是人類本我的一種炫耀和展示。罵代表著的,是人類最基本的層面和衝動。它衝破禁忌的攻擊力和破壞性,能給人以極大的快感。而且這樣的快感還不僅僅體現在“罵”的本身層面。

那些髒字眼除了能增添情趣之外,現今社會人們也越來越願意用某些髒字眼來調侃或自嘲。比如屌絲一詞,一個很粗鄙的詞語,能被人堂而皇之的拿在檯面上來說,甚至有時候還是從女性的口中冒出來。

一方面這說明,這個詞的原有釋義已經變了——不帶有罵人的性質。詞語本身都是中性的,因為人的存在,才賦予其不同的含義。另一方面,禁忌雖然是人類的一種約定俗成行為,但衝破禁忌也是。人都有從眾跟風的心態,尤其當今互聯網世界的互通有無,萬千個人同時說出某個曾經是禁忌詞彙的時候,也正是這個詞彙打破禁忌的時候。

而罵人的行為,就是在某個特定時刻、特定場合、和特定的人,一起衝擊某項禁忌。這個過程具有殺傷力,也會有快感。

墨索里尼執政的時候,曾經在義大利大力推動消滅咒駡的運動。政府利用海報和公共交通設施上的告示勸告義大利人,“為了義大利的榮譽,請勿咒駡。”然而,這樣的運動最終流產。

髒話的存在,實際上就像是在證明黑暗存在一樣,雖然人們都恐懼黑暗,但卻無法消除它的影響,髒話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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