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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之不凡”她三次競選法國總統

[摘要]成之凡中國獨立報人成舍我的長女, 成思危的長姐。 她有一股子“舍我其誰”的獨特因數。 1981年後, 她三次角逐政壇, 以“選我就是選和平”的宣言競選法國總統, 一時間成為轟動法國的政壇新聞人物。

成之凡

身著黑長袍, 腰系粉紅裙, 足登絲縷鞋, 頭挽青雲髻, 她從“挽雲樓”走了出去。 這次, 她不再帶著筷子和曲子去參加活動, 而是懷揣著“男女共治”宣言去參加法國總統選舉。 當她自信滿滿地走向演說台, 已全無中國傳統女人的內斂, 進入准候選人名單的那一刻, 法國人為之震驚。

像來自“另一時空”的這位中國女人就是成之凡,

中國獨立報人成舍我的長女, 成思危的長姐。 從小被父母不卑不亢的氣質薰陶, 讓她有一股子“舍我其誰”的獨特因數。 1981年後, 她三次角逐政壇, 以“選我就是選和平”的宣言競選法國總統, 一時間成為轟動法國的政壇新聞人物。

待大家以為她已經火得一塌糊塗, 開始用“成之凡, 成之不凡”來讚美她時, 她停下來, 擺擺手, 陷入沉思, “真的如此嗎?”

伴隨一生的“怪”

成之凡一襲黑色龍袍, 頭挽青雲髻的造型時常讓人覺得“怪”。 殊不知, 這“怪”卻伴隨她一生, 無形中成就了她。

在法國華人圈裡一提及成之凡, 大夥笑, 用“怪”來形容她。 當代書畫家王林海1996年遊學歐洲, 途經法國時, 曾見過她的獨特。 他說, 成之凡在日常生活中都是穿著宮廷裝,

懷裡揣著一雙筷子參加各種宴會, 並且常說, “用一雙筷子的智慧就可以讓歐洲人折服。 ”

她在巴黎建起了中國風的八角樓閣, 名為“挽雲樓”, 這仿古的中國建築在周邊西方建築的襯托下, 顯得突兀。 她還常在家裡辦個人音樂會, 著慣常的道教裝扮, 手執木槌, 在懸掛的中國樂器銅鑼、皮鼓和西洋樂器之間, 輕移步伐, 揮舞長袖, 逐序敲擊不同樂器, 那叮叮噹當傳出的音韻幽遠, 動人心魄。

早在1956年, 詩人余光中就解釋過她的“怪”, 他說他不知道成之凡心中究竟有幾個竅, 但他知道四個, 一個是作曲, 一個是繪畫, 另一個是寫詩, 第四個就是“怪”, 她喜歡收集中國宮廷古裝。 “一般來說, 太古的東西和太新的東西, 都顯得有點兒‘怪’,

不過那‘怪’很可能變成奇, 那奇很可能變成妙, 那妙, 最後可能妙不可言。 ”

成之凡擅長詩歌、樂曲、油畫、國畫, 她很多畫作被巴黎東方博物館和法國國家現代博物館收藏, 那些大家不以為然的“怪”服裝, 在時裝之都巴黎也是獨樹一幟。 這種有別於人的藝術細胞大概是從小就形成了, 她出生在北京, 父親成舍我陸續創辦了《世界晚報》《世界日報》《民生報》等, 母親楊璠是向警予和白薇的同學, 精通中國古典文學。 成之凡作為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從小就對藝術敏感, 14歲就讀上海音樂專科學校。 母親愛女心切, 親自教授她古典文學和女紅, 還聘請名師給她上鋼琴和繪畫。 她妹妹成幼殊的同學後來寫回憶文章說, 那時候的成之凡經常在自家亭子裡彈奏世界著名鋼琴曲。

後來成之凡寫信給成幼殊, 解釋道, 那是她自己作的曲, 彈給同學聽的樂曲也是她自己的作品, 叫“Bythesea”。 後來, 成之凡又師從猶太音樂家學習無調音樂作曲, 成為紐倫堡流派的超音階作曲家。

三次競選法國總統

1951年11月11日, 成之凡來到法國, 跟法國籍工程師貝爾坦·菲立普結婚加入法國籍。 在這裡, 她開始找尋屬於自己的藝術路徑, 研究哲學, 鑽研道家文化。 在“挽雲樓”裡, 藏有她30多年收集的宮廷古裝、玉石首飾、書畫以及200多件廟堂樂器, 她的“成道協會”和圓玄學院也設置其中。 這些努力, 為她贏得了很多機會。

1981年, 她跨越藝術界, 走出“挽雲樓”跟密特朗、德斯坦、希拉克等著名政界人物一起競選法國總統。

第一次競選總統, 她提出“一元二位制”綱領, 認為統治國家的理想方式應由一男一女兩位總統共治, 且申明, 即使她能夠競選成功, 也不做唯一的總統, 而是根據選票多少再任命一位男性總統, 以輪流進行半日工作制的方式實行共治。 這個政見一出臺, 震驚法國, 當時法新社、歐洲日報、新聞週報等紛紛報導了這位元著中式服裝的女人。 但因沒經驗加上準備不充分, 她並沒有征得法國500個議員或地方民選代表的連署簽名認可, 沒進入候選人之列。 可她也因此一鳴驚人, 那之後來“挽雲樓”的人絡繹不絕, 就連法國前總統德斯坦還去參觀她的“挽雲樓”, 跟她探討道學。

1987年, 成之凡再次競選法國總統。 1這次, 她將原來的“一元二位制”綱領發展成“三位一體制”, 宣導實行三人共治,還發表競選演說,稱“選我就是選和平”。當時的《藍波葉消息》稱,“投成之凡的票,就是贊成和平、智慧,就是尋求改善生活品質。”這次,她在八位候選人中票數排名第五。不過最後,總統以密特朗連任告終。

1995年,67歲的成之凡又提出“天下為公”“世界大同”的政見,第三次競選法國總統。這次,她與競選對手密特朗、希拉克、巴爾形成四足鼎立之勢,但最終因沒有強有力的政黨和雄厚的財力支持失敗,媒體以“華夏女傑”“翱翔在法蘭西政壇上空的中國鳳凰”來讚譽她。

競選總統屢次失敗,有人問她為什麼還要繼續,她說,“我的勇氣、自信和力量都源于中國文化,我競選的目的就是要提高中國人的威望。”而1988年,她第一次回到老家湘鄉,同樣的問題她卻笑著說,“如果有人問我,你憑什麼去競選法國總統?我就說,我憑中國湖南人的資格。”

“我是被踢出去的一粟”

成之凡時常會提及她的勇氣源自於“家訓”,父親成舍我作為報人的自強、獨立、民主。不過她也有脆弱和不平靜的時候,她偶爾感覺自己是“被踢出去的一粟”。

她在很多不同場合都強調自己是中國人,加入外國籍只不過是一種謀生和立足的手段。由於成之凡在藝術上的卓越成就,1960年,巴黎市政府向她頒發了藝術家銀質獎章,法國“神聖沙龍”特選她為名譽會員。好些人不理解她時常穿中國道教服飾,或許這也源於她還是喜歡做中國人吧。

很多人好奇她的大家庭出身,但于成之凡,這並不是值得誇耀的事,反而讓她內心複雜。1930年代後,父母離異,她和妹妹成幼殊跟母親一起生活,而父親重新組建家庭,有了弟弟成思危、三妹成嘉玲、小妹成露茜。後來,弟弟成思危跟母親楊璠、妹妹成幼殊在大陸生活,她一個人在法國,父親在臺灣,另外兩個妹妹在美國,這種境況,總讓她覺得自己是“法國的流亡者”。她寫信給成幼殊,形容自己是“被踢出去的一粟”,坦言自己並不是大家所說的“成之不凡”,而是因為“六親無靠”,所以才待在她並不十分喜歡的法國。

她在自己的博客裡寫信給成幼殊,她從1950年左右看著母親和妹妹一家人從香港去廣州時就明白,以後“別時容易見時難”。送他們時,她忍不住失聲痛哭。本來每年農曆五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從那時候起,她再也沒過生日,“你不會知道,我已經是無生日,無年節,注意不到活了多大歲數,沒有媽媽在身邊,也沒有黃曆在案頭,更無人為我慶祝生日,所以我全忘光了。”

提及父親,她甚至有些難過。1960年,成舍我去巴黎看她,那次成舍我給她帶了一件桃紅色緞面繡花短上衣,根本不符合她的藝術審美。但為了表示爸爸對她的好,她穿著這件上衣和成舍我在凡爾賽宮前拍照留念。也是這個時候,母親跟她通信受阻,聯絡中斷,她接不到母親的信,崩潰了。後來,她告訴妹妹,那段時間煎熬到寫詩,第一首就是《信箱》,而從那時起,她的詩只有兩個主角,“就是媽媽,‘你’和‘我’,你代表家鄉,我,代表永遠被踢出去的一粟。”

“成之凡是普利堂的”

提起成之凡,生活在湘鄉虞塘鎮仁謀村(原白石峰村)的村民很自豪,“是那個三次競選法國總統的人嗎?她是我們普利堂的。”湘鄉虞塘鎮文化站原站長譚立人拿出他收藏的菜譜,“你看,我還保留著成之凡回湘鄉那次的菜譜。”這張菜譜上記錄著1988年中秋成之凡回到祖籍湘鄉的晚餐,帶上冷盤、四陪碟、大菜、點心、水果有17個盤子,還有湖南特色火焙魚、豆豉辣椒。那天,成之凡穿著往日的中式服裝,頭上挽青雲髻,走到哪裡都面帶微笑。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姑姑,我們成家人個子都高,她個子不高,穿著樸素。”76歲的成夢曉見過成之凡兩次,一次在湘鄉,一次在長沙,但極少跟她說話。“可能我說湘鄉話她也聽不懂,但我一提及我父親成萼青,她眼睛一亮,一個勁地說她認識的,因為我父親是跟著成舍我去了臺灣。”成舍我的五個孩子,成夢曉見過三個,“臺灣的弟弟也跟我提過,大姑姑的脾氣大些。”

這位“熟悉的陌生人”也成為村裡人的談資,特別是正在修“成氏四修族譜”的族人,翻到成舍我這一支時就很興奮,“‘希箕’就是成之凡父親成舍我。”成氏修族譜的負責人成百煉還特意提醒修譜的族人,這次修譜一定要將成之凡加上去。

成之凡在父親90歲時,曾寫信給湖南親友,她希望將她終身收藏的絕版書、樂器等成立基金會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歸於湖南家鄉,一部分留在法國,一部分贈送給臺灣父親創辦的世界新聞專科學校。可1991年成舍我病逝時,因在遺產上有糾紛,這個想法未能成行。

人物簡介

成之凡:出生於北京,中國早期獨立報人成舍我長女,成思危長姐。後入法國籍,巴黎音樂學院教授,法國成道協會(道教團體)創辦者兼主席。三度參加法國總統的競選。

宣導實行三人共治,還發表競選演說,稱“選我就是選和平”。當時的《藍波葉消息》稱,“投成之凡的票,就是贊成和平、智慧,就是尋求改善生活品質。”這次,她在八位候選人中票數排名第五。不過最後,總統以密特朗連任告終。

1995年,67歲的成之凡又提出“天下為公”“世界大同”的政見,第三次競選法國總統。這次,她與競選對手密特朗、希拉克、巴爾形成四足鼎立之勢,但最終因沒有強有力的政黨和雄厚的財力支持失敗,媒體以“華夏女傑”“翱翔在法蘭西政壇上空的中國鳳凰”來讚譽她。

競選總統屢次失敗,有人問她為什麼還要繼續,她說,“我的勇氣、自信和力量都源于中國文化,我競選的目的就是要提高中國人的威望。”而1988年,她第一次回到老家湘鄉,同樣的問題她卻笑著說,“如果有人問我,你憑什麼去競選法國總統?我就說,我憑中國湖南人的資格。”

“我是被踢出去的一粟”

成之凡時常會提及她的勇氣源自於“家訓”,父親成舍我作為報人的自強、獨立、民主。不過她也有脆弱和不平靜的時候,她偶爾感覺自己是“被踢出去的一粟”。

她在很多不同場合都強調自己是中國人,加入外國籍只不過是一種謀生和立足的手段。由於成之凡在藝術上的卓越成就,1960年,巴黎市政府向她頒發了藝術家銀質獎章,法國“神聖沙龍”特選她為名譽會員。好些人不理解她時常穿中國道教服飾,或許這也源於她還是喜歡做中國人吧。

很多人好奇她的大家庭出身,但于成之凡,這並不是值得誇耀的事,反而讓她內心複雜。1930年代後,父母離異,她和妹妹成幼殊跟母親一起生活,而父親重新組建家庭,有了弟弟成思危、三妹成嘉玲、小妹成露茜。後來,弟弟成思危跟母親楊璠、妹妹成幼殊在大陸生活,她一個人在法國,父親在臺灣,另外兩個妹妹在美國,這種境況,總讓她覺得自己是“法國的流亡者”。她寫信給成幼殊,形容自己是“被踢出去的一粟”,坦言自己並不是大家所說的“成之不凡”,而是因為“六親無靠”,所以才待在她並不十分喜歡的法國。

她在自己的博客裡寫信給成幼殊,她從1950年左右看著母親和妹妹一家人從香港去廣州時就明白,以後“別時容易見時難”。送他們時,她忍不住失聲痛哭。本來每年農曆五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從那時候起,她再也沒過生日,“你不會知道,我已經是無生日,無年節,注意不到活了多大歲數,沒有媽媽在身邊,也沒有黃曆在案頭,更無人為我慶祝生日,所以我全忘光了。”

提及父親,她甚至有些難過。1960年,成舍我去巴黎看她,那次成舍我給她帶了一件桃紅色緞面繡花短上衣,根本不符合她的藝術審美。但為了表示爸爸對她的好,她穿著這件上衣和成舍我在凡爾賽宮前拍照留念。也是這個時候,母親跟她通信受阻,聯絡中斷,她接不到母親的信,崩潰了。後來,她告訴妹妹,那段時間煎熬到寫詩,第一首就是《信箱》,而從那時起,她的詩只有兩個主角,“就是媽媽,‘你’和‘我’,你代表家鄉,我,代表永遠被踢出去的一粟。”

“成之凡是普利堂的”

提起成之凡,生活在湘鄉虞塘鎮仁謀村(原白石峰村)的村民很自豪,“是那個三次競選法國總統的人嗎?她是我們普利堂的。”湘鄉虞塘鎮文化站原站長譚立人拿出他收藏的菜譜,“你看,我還保留著成之凡回湘鄉那次的菜譜。”這張菜譜上記錄著1988年中秋成之凡回到祖籍湘鄉的晚餐,帶上冷盤、四陪碟、大菜、點心、水果有17個盤子,還有湖南特色火焙魚、豆豉辣椒。那天,成之凡穿著往日的中式服裝,頭上挽青雲髻,走到哪裡都面帶微笑。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姑姑,我們成家人個子都高,她個子不高,穿著樸素。”76歲的成夢曉見過成之凡兩次,一次在湘鄉,一次在長沙,但極少跟她說話。“可能我說湘鄉話她也聽不懂,但我一提及我父親成萼青,她眼睛一亮,一個勁地說她認識的,因為我父親是跟著成舍我去了臺灣。”成舍我的五個孩子,成夢曉見過三個,“臺灣的弟弟也跟我提過,大姑姑的脾氣大些。”

這位“熟悉的陌生人”也成為村裡人的談資,特別是正在修“成氏四修族譜”的族人,翻到成舍我這一支時就很興奮,“‘希箕’就是成之凡父親成舍我。”成氏修族譜的負責人成百煉還特意提醒修譜的族人,這次修譜一定要將成之凡加上去。

成之凡在父親90歲時,曾寫信給湖南親友,她希望將她終身收藏的絕版書、樂器等成立基金會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歸於湖南家鄉,一部分留在法國,一部分贈送給臺灣父親創辦的世界新聞專科學校。可1991年成舍我病逝時,因在遺產上有糾紛,這個想法未能成行。

人物簡介

成之凡:出生於北京,中國早期獨立報人成舍我長女,成思危長姐。後入法國籍,巴黎音樂學院教授,法國成道協會(道教團體)創辦者兼主席。三度參加法國總統的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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