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的冬天像這裡的漢子般結識， 白雪皚皚的山中突顯出一古黑的寺廟。 有些歷史的古寺院牆略有破損， 可院內很是整潔。 總共五人中還有一個未剃度的小男孩， 自懂事來就在這裡。 看著不高的院牆卻隔絕了塵世， 這裡的生活似乎將永遠平靜。
天剛放亮， 房門就打開了， 還沒高過掃帚的張之掃著地上的雪。 不遠處方丈正看著， 輕問：“張之， 你是為了什麼而掃雪？”
“師傅， 為了成佛。 ”
“嗯。 為了要剃度你找我幾次了？”
“四次了師傅。 ”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允麼？”
“不知道。 ”
“今年你不用求了。 ”
“師傅你答應了。 ”
“並非如此，
“師傅我哪有不同意之理。 ”
“嗯。 好！”言罷兩人繼續掃著雪， 儘管雪花還沒有停的意思。
時間轉眼過了十幾個年頭， 張之依然等著方丈的承諾， 可方丈除了讓張之跟著習佛法， 練武強身， 一直沒有為張之剃度的意思。 幾位師兄時常在方丈面前求情可依然什麼也沒變。 只是有段時間， 寺裡少了燒香拜佛的香客， 五人的日子也有些拮据， 時常要下山化緣。 今天正是做早課的日子， 眾人沒空。 張之便一人去鎮裡， 徑直去了經常拜佛李掌櫃店鋪化點米。 剛走近便發現店鋪已經關門， 詢問隔壁王婆說：“還不知道吧， 日本人快要攻到這裡來了， 老李早走了， 只是我這老婆子走不了才留下的。
“我們的人呢？我們的部隊呢？”
“除了張帥還在打仗， 其他人早撤了。 ”看著本安靜的小鎮只剩下七七八八的人， 張之攥了攥拳頭。
空手回到法源寺， 還沒等問， 張之便憤慨的講著見聞。 眾人錯愕， 方丈不言不語默默看著張之。 說到最後， 張之幾乎咬牙切齒。 眾人就餓了一宿， 第二天再去。
天剛放亮， 眾人就要喊著張之下山。 看將去哪裡還有人影， 只餘下一封信。 方丈看著默默不語， 有一憎人說道：“方丈， 這張師弟已經求你這麼多年了， 為何就這麼走了。 ”
“是啊。 終於放下了。 ”
“什麼放下了？”
“這麼多年， 入佛門如同一個包袱， 張之怎麼也放不下， 此番放下他離這佛門更近了。 ”
五年寒暑， 日本人早已被趕出了中國， 民間流傳著這樣那樣的抗日英雄。
張之抬眼望去正是老主持， 不禁失聲喊道：“師傅！”
“張之啊， 還記得那日掃雪麼？”
“記得， 師傅說第五次便剃度， 可為什麼不早一點？”
“孩子， 是你放不下啊。 你若放下佛便成佛。 可如今你放的下眼前麼？”
“我……”
“孩子我如約來了， 最難得佛你都放下了， 眼前你放不下麼？回去掃雪吧！”
自此五渡大師四次求渡不果， 第五次是自渡成佛。 從那以後五渡潛心研究佛法， 成為一代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