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根斷代《管子》有三條定律:一, 割裂《管子 》。 《管子》不是一部完整的書, 沒有一個完整的思想和理論體系, 是戰國、秦漢幾百年間眾多人拼湊起來的一部大雜燴;二, 戰國、秦漢時期某學派、某人講到的觀點等, 只要《管子》書中也有此類文字和觀點, 《管子》就是抄了某學派、某人, 必在某學派、某人之後;三、以字劃線。 只要“於”字作介詞的, 必是戰國中後期作品“相”、“王”、“霸”也是戰國中後期才出現的字, 因此只要《管子》中出現“相”、“王”、“霸”, 這一篇目就是戰國中後期的。
戰國後期的韓非子講了“矛盾”的故事, 以子之予, 攻子之盾。 以羅澤根的方法定律論《論語》, 《論語》就是一部漢代之後偽書, 而《國語》、《左傳》也是戰國中後期的作品, 不是春秋末年的作品, 也不是左丘明的著作, “左丘明”和“管子”一樣, 是為後人所托。
先以“於”字考證, 以《國語》為例, 卷一周語上, 第一篇“祭公諫征犬戎“, 就有“肆于夏時”、“先王之於民也”、“而自竄於戎”、“至於武王”、“大惡於民”、“以致戎于商牧”之句。 這是從祭公前兩段對話找出來的“於”字作介詞。 《齊語》第一篇“管仲對齊桓公”第一句即”桓公自莒反于齊“。 第一段也有“君加惠于臣”、“忠信可結于百姓”、“制禮義可法于四方”、“執枹鼓立於軍門”等句。 而《左傳》第一篇題目即“鄭伯克段于鄢”。
以這麼多“於”字為證, 以羅根澤先生之結論, 《國語》、《左傳》當然不是春秋時作品, 就是戰國或戰國後的作品。
現在再講“霸”字。 《管子》之《大匡》、《中匡》、《小匡》屬“內言”, 接著是《王言》、《霸形》、《霸言》, 都在“內言”中。 《王言》已失, 以羅澤根論《形勢》, 政治論“王”, 在戰國中後期。 論《霸形》、《霸言》, 羅根澤說:“二篇睹名思義, 知以政言霸。 檢篇中語, 亦實在如此”。 在羅列《管子》兩篇大量言霸文字之後, 羅根澤說:“若此者甚多, 不必備列。 以政治言王霸, 知在戰國中世之後矣”。 在論及《乘馬》一篇時, 羅根澤說:“篇中曰:‘無為者帝, 為而無以為者王, 為而不貴者霸。 ’考之以政治分別‘王’、‘霸’, 約當孟子之時;益之以‘帝’, 更在戰國之末。 則此篇之作, 不能超過戰國末葉”。
其實《國語》、《左傳》中也有“霸”字。 《國語.齊語》最後一句:“唯能用管夷吾、甯戚、隰朋、賓胥伍、鮑叔牙之屬而伯功業”。
以“霸”來擴展開讀《管子》, 《管子》是一個完整的思想體系和論述邏輯, 絕不能割裂開來。
《國語.齊語》最後兩節“桓公帥諸侯而朝天子”、“諸侯歸桓公”, 寫齊國春秋稱霸的情況和狀況。 基本相同的文字不但出現在《管子》之《大匡》、《小匡》中, 也出現在《霸形》和《幼官》、《封禪》之中。 以羅根澤觀點, 《管子》這些不同時期的篇目, 都抄了《國語.齊語》。
最值得注意的是,
《乘馬》通篇只有一個霸字, “為而不貴者霸”, 但卻是一個綱領性的經濟改革和經濟運營的方案。 如果說《大匡》和《小匡》是齊國政治改革的綱領, 那麼《乘馬》就是經濟改革的綱領。 《乘馬》曰:“大數:無為者帝, 為而無以為者王, 為而不貴者霸。 不自以為所貴, 則君道也;貴而不過度,
《幼官》言霸:“尊賢授德則帝, 身行仁義服忠用信則王, 審謀章禮選士利械則霸”。 是言強兵強軍。
《山至數》是“輕重”中的篇目, 也言霸:“王者藏於民, 霸者藏于大夫”。
當然, 論稱霸, 《霸形》、《霸言》就通篇論霸。
《霸形》描述稱霸的形態:“霸王之形:象天則地, 化人易代, 創制天下, 等列諸侯, 賓屬四海, 時匡天下;大國小之, 曲國正之, 強國弱之, 重國輕之;亂國並之, 暴工殘之:僇其罪, 卑其列,維其民,然後王之。夫豐國之謂霸,兼正之國之謂王。君人者有道,霸王者有時。國修而鄰國無道,霸王之資也。”
《霸言》描述如何稱霸:“聖人能輔時,不能違時。知者善謀,不如當時。精時者,日少而功多。夫謀無主則困,事無備則廢。是以聖王務具其備。而慎守其時。以備待時,以時興事,時至而舉兵。絕堅而攻國,破大而制地,大本而小標,埊近而攻遠。以大牽小,以強使弱,以眾致寡,德利百姓,威振天下;令行諸侯而不拂,近無不服,遠無不聽。夫明王為天下正,理也。按強助弱,圉暴止貪,存亡定危,繼絕世,此天下之所載也,諸侯之所與也,百姓之所利也,是故天下王之。知蓋天下,繼最一世,材振四海,王之佐也”。
如果說, 《大匡》、《小匡》和《乘馬》認稱霸是從國內改革治理方面來論述,而《霸形》、《霸言》就是從諸侯國關係方面來論述稱霸。因此,在這個理論體系當中,《霸形》、《霸言》和《王言》是絕不可缺少的。要說服齊國貴族服從改革,放棄土地和官權,富國強兵,稱霸諸侯就是最盅惑人心的理由。貴族們在國內改革中失去的利益,不只是從市場和商業中獲得回報,更可以從稱霸諸侯中得到更多。
當然,管仲在《霸形》、《霸言》仍然要為自己的改革製造依據。《霸言》說:“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又說:“夫爭天下者,必先爭人”。誰的人多,誰就能打勝仗,誰的人多誰種得糧食就多。如何讓人很快多起來?就是給他們分土地,還要減輕稅收。貴州不但要放棄土地,分給人民,還要放棄權力,實行“參其國而伍其鄙”的行政體制,“士農工商”以安民,不只是通過職業分工來提高生產效率,而且實行“作內政而寄軍令”,全民皆兵。這樣,既富國又強兵,齊國的戰鬥力和競爭力全面提升。《霸形》也論“以人為本”的觀點:“‘君若將欲霸王舉大事乎?則必從其本事矣。’桓公變躬遷席,拱手而問曰:‘敢問何謂其本?’管子對曰:‘齊國百姓,公之本也。人甚憂饑,而稅斂重;人甚懼死,而刑政險;人甚傷勞,而上舉事不時。公輕其稅斂,則人不憂饑;緩其刑政,則人不懼死;舉事以時,則人不傷勞。’桓公曰:‘寡人聞仲父之言此三者,聞命矣,不敢擅也,將薦之先君。’於是令百官有司,削方墨筆。明日,皆朝於太廟之門朝,定令於百吏。使稅者百一鐘,孤幼不刑,澤梁時縱,關譏而不征,市書而不賦;近者示之以忠信,遠者示之以禮義。行此數年,而民歸之如流水”。 齊國的改革立即見效,大量移民紛紛從其他諸侯國湧向齊國,齊國的人就多起來,兵就多起來,糧就多起來。
想想中國當代毛澤東,以打土豪、分田地為口號和綱領,發動起中國的農民跟著共產黨鬧革命,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國,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與2700年前的管仲,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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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其列,維其民,然後王之。夫豐國之謂霸,兼正之國之謂王。君人者有道,霸王者有時。國修而鄰國無道,霸王之資也。”《霸言》描述如何稱霸:“聖人能輔時,不能違時。知者善謀,不如當時。精時者,日少而功多。夫謀無主則困,事無備則廢。是以聖王務具其備。而慎守其時。以備待時,以時興事,時至而舉兵。絕堅而攻國,破大而制地,大本而小標,埊近而攻遠。以大牽小,以強使弱,以眾致寡,德利百姓,威振天下;令行諸侯而不拂,近無不服,遠無不聽。夫明王為天下正,理也。按強助弱,圉暴止貪,存亡定危,繼絕世,此天下之所載也,諸侯之所與也,百姓之所利也,是故天下王之。知蓋天下,繼最一世,材振四海,王之佐也”。
如果說, 《大匡》、《小匡》和《乘馬》認稱霸是從國內改革治理方面來論述,而《霸形》、《霸言》就是從諸侯國關係方面來論述稱霸。因此,在這個理論體系當中,《霸形》、《霸言》和《王言》是絕不可缺少的。要說服齊國貴族服從改革,放棄土地和官權,富國強兵,稱霸諸侯就是最盅惑人心的理由。貴族們在國內改革中失去的利益,不只是從市場和商業中獲得回報,更可以從稱霸諸侯中得到更多。
當然,管仲在《霸形》、《霸言》仍然要為自己的改革製造依據。《霸言》說:“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又說:“夫爭天下者,必先爭人”。誰的人多,誰就能打勝仗,誰的人多誰種得糧食就多。如何讓人很快多起來?就是給他們分土地,還要減輕稅收。貴州不但要放棄土地,分給人民,還要放棄權力,實行“參其國而伍其鄙”的行政體制,“士農工商”以安民,不只是通過職業分工來提高生產效率,而且實行“作內政而寄軍令”,全民皆兵。這樣,既富國又強兵,齊國的戰鬥力和競爭力全面提升。《霸形》也論“以人為本”的觀點:“‘君若將欲霸王舉大事乎?則必從其本事矣。’桓公變躬遷席,拱手而問曰:‘敢問何謂其本?’管子對曰:‘齊國百姓,公之本也。人甚憂饑,而稅斂重;人甚懼死,而刑政險;人甚傷勞,而上舉事不時。公輕其稅斂,則人不憂饑;緩其刑政,則人不懼死;舉事以時,則人不傷勞。’桓公曰:‘寡人聞仲父之言此三者,聞命矣,不敢擅也,將薦之先君。’於是令百官有司,削方墨筆。明日,皆朝於太廟之門朝,定令於百吏。使稅者百一鐘,孤幼不刑,澤梁時縱,關譏而不征,市書而不賦;近者示之以忠信,遠者示之以禮義。行此數年,而民歸之如流水”。 齊國的改革立即見效,大量移民紛紛從其他諸侯國湧向齊國,齊國的人就多起來,兵就多起來,糧就多起來。
想想中國當代毛澤東,以打土豪、分田地為口號和綱領,發動起中國的農民跟著共產黨鬧革命,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國,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與2700年前的管仲,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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