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故事>正文

那個母親與母狼對峙以命相搏的夜晚!

七歲那年, 和母親住在蜀東那座叫白岩山的山腳下。 母親很難說是一個純粹的女人, 長著一副高大結實的身板, 此外還有一雙因長期艱苦勞作而長滿老繭的手,

揮刀砍柴時更像一個威猛無比的勇將, 那時雖年幼, 卻也不喜歡母親這種“粗魯”的動作。

然而, 這種看法, 在那個冬日有雪的夜晚, 在那個與狼對峙以命相搏的夜晚, 我對母親所有不好的看法全都悄然改變。

我家離學校將近十裡地, 上學必須經過一個叫虎子坡的地方, 虎子坡方圓四裡沒有人煙, 多是灌木叢和各種樹木。 每天上學, 母親總會把我送過虎子坡;每天放學, 母親總會來接我。 在接送我上下學的時候, 母親總會把那閃亮的砍刀帶在身上。 母親說, 虎子坡有狼。

在上學之前我一直沒見過狼, 我以為母親怕我放學後在外貪玩不回家而故意用狼來嚇唬我。 直到那年冬天的那個週末,

那個因貪玩忘了時間, 母親找到學校的週末, 親身經歷證明了母親的話是真的。 那天, 當母親拉著我走到虎子坡的時候, 月亮已升得老高。

那是冬季裡少有的一個月夜, 銀色的月光傾瀉在叢林和石間, 四周積雪般一片明晃晃的白。 樹林昏暗斑駁的影子靜靜地投射在山嶺上, 四周出奇的靜。

我不時地跟母親講在學校裡的事情, 我完全不相信虎子坡有狼。

走到虎子坡的深處, 母親握我的手越來越緊, 並厲聲告誡我不要出聲。 懾于母親的威嚴, 我再也不敢說話。 然而, 狼還是出現了。

月光下, 虎子坡那片空闊地上四團瑩瑩的綠光, 突然從一塊大石頭後躍了出來。 我和母親幾乎是同時發現了那四團令人恐懼的綠光——那是狼!母親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 怕我叫出聲來。 我們站在原地, 緊盯著兩條狼一前一後慢慢地向我們靠近, 確切地說是一條母狼和一條尚幼的狼崽。 在月光的照射下能明顯地看出那是兩條饑餓的狼, 母狼像一隻碩大的狗, 狼崽緊緊地跟隨在母狼的身後。

母親緊緊地把我攬在懷裡, 我們屏住了呼吸, 死盯著這一大一小兩條餓狼。 顯然, 這兩條狼餓得忘了恐懼, 它們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像男人一樣強壯的母親。 一大一小兩條狼在距我們不到5米開外的地方蹲了下來, 冒著綠火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母親和我。

這是對母親極端的挑畔, 母親憤怒了, 抽出了砍刀, 但一想到我, 母親並沒有主動出擊, 抱我的手更緊了, 握刀的手更加有力。 母狼並沒有因為母親抽出刀而退卻, 反而豎起了身上的毛, 擺出隨時出擊的姿勢, 仿佛要隨時撲向我們, 用它們的牙齒將母親和我撕碎。 狼崽慢慢地從母狼身後走了上來, 和母狼站成一排, 做出與它母親相同的姿勢, 毫無疑問, 它們是要把我們當作訓練捕食的目標!

那一刻, 空氣凝固了, 讓人窒息, 母親瞪圓了雙眼, 手更緊地抓住了砍刀。

母親感覺到我在顫抖, 便用左手緊緊地攬著我的肩。 我側著頭, 畏懼的雙眼盯著從沒見過的狼, 和小狼的勇猛相比, 顯然我只有被咬的份。

在這場無聲的對抗中, 母親顯得出奇的穩重與鎮定, 她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 把刀往外移了移, 做好應對的準備。

砍刀因常年的磨礪而閃爍著懾人的青光, 寒冷的青光隨著刀的移動而不停地在樹林裡跳躍, 殺氣頓時充滿了虎子坡。 兩條狼迅速地趴下前腿, 身體彎成一個弓狀, 這是狼在進攻前的最後一個姿勢。

母親將刀高舉在空中, 一旦狼撲上來, 她會像砍柴一樣毫不猶豫地將它橫空劈下!

那是戰前的醞釀, 人與狼的對峙,智慧和勇氣的碰撞,在寒夜裡成為不朽的雕塑。

母親高舉的右手在顫抖著,顫抖的手使得刀不停地搖晃,刺目的寒光一道道飛射而出,母親試圖用這種方法嚇退餓狼,然而,這一道道刺目的寒光居然成了一種對狼的挑釁,一種戰鬥的召喚。

母狼突然長嗥一聲,身子迅速騰空而起在空中劃著一道長長的弧線向我們直撲過來。在這緊急關頭,母親本能地將我朝後一推,同時一刀斜砍下去。沒想到狡猾的母狼卻是虛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離母親兩米遠的地方,母親一刀落空,而母狼在落地的一瞬間快速地朝後退了幾米,又作出再次進攻的姿勢。

就在母親全神貫注對戰母狼時,狼崽突然飛騰而出撲向母親。母親躲閃不及,一個趔趄,跌坐在地,狼崽正好撲倒在母親的身上。狼崽張嘴就向母親脖子咬去,一瞬間,也許是一種求生的本能,慌亂中母親的左手掐住了狼崽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了狼崽的脖子。狼崽動彈不得,兩隻後爪不停地狂抓亂舞,母親棉襖裡的棉花被一團團地抓了出來。

母親左手死命的摁住狼崽,右手去摸剛才掉在地上的砍刀。就在母親的右手再次抓住砍刀的時候,母狼朝躲在一旁的我猛撲過來,我嚇得大喊一聲緊閉雙眼。我感覺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了我的胸口和肩上,母狼嘴裡噴出的熱熱的腥味已經鑽進了我的頸窩。

在這關鍵時刻,母親忽然悲愴地大吼一聲,刀砍在狼崽的脖子上,刀割進皮肉的刺痛讓狼崽也發出了一陣痛苦哀嚎。

奇跡發生了。

我忽然感覺貼近我頸窩、噴著腥味的狼嘴猛地離開了。我睜開雙眼,看到仍壓著我胸部的母狼正側著頭用噴著綠火的眼睛緊盯著母親和小狼崽;母親也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和母狼。就像母狼用爪子壓著我胸一樣,母親的砍刀也緊貼著狼崽的後頸,一條像墨線一樣細的東西從刀柄上緩緩流下來——那是狼血!母親沒有再用力割入。

母親用憤怒的眼睛死盯著母狼,那眼神卻又隱含著無限的焦急。

母狼也是同樣的死盯著母親。雙方都沒有動,人與狼的對話開始了,母性的溝通在無助、寒冷的曠野中久久地持續。

事實上,無論是誰先動手,換來的都是喪子之痛。

空氣凝重得使人害怕,我感覺相持了一個世紀,還是母狼先妥協了,母狼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地放開我。先前高聳著的狼毛慢慢地軟了下去,那閃著綠光的眼眸居然閃過一絲我只有從母親眼中才能讀到的情感!

母親讀懂了母狼的舉動,刀也慢慢地從狼崽脖子上滑了下來,她將狼崽使勁往遠處一拋,母狼馬上撒腿奔了過去,對著狼崽又聞又舔。母親也以從沒有過的速度向我跑來,緊緊將我攬入懷中,但仍沒忘將砍刀緊緊地握在手裡。

母狼和狼崽沒有再次進攻,像是在遵守某個約定,它們站在原地久久地看著我們,然後一聲長嗥,朝幽暗的叢林中跑去。

母親背起我,一隻手托著我的屁股,一隻手提著砍刀飛快地朝家跑去……

朝花夕拾:

此處是人與狼的較量,其實就是兩位母親的對決。

兩位偉大的母親讓我們肅然起敬,在我們感歎母愛偉大的同時,我們是否應該反思自己:對於母愛,我們年少時懵懂無知,自不去理會;長大了,又說太忙,無暇顧及;最後失去了才知後悔。

聲明:本文摘自《狼的故事》(劉燁著,中國電影出版社)。轉發請注明出處。

人與狼的對峙,智慧和勇氣的碰撞,在寒夜裡成為不朽的雕塑。

母親高舉的右手在顫抖著,顫抖的手使得刀不停地搖晃,刺目的寒光一道道飛射而出,母親試圖用這種方法嚇退餓狼,然而,這一道道刺目的寒光居然成了一種對狼的挑釁,一種戰鬥的召喚。

母狼突然長嗥一聲,身子迅速騰空而起在空中劃著一道長長的弧線向我們直撲過來。在這緊急關頭,母親本能地將我朝後一推,同時一刀斜砍下去。沒想到狡猾的母狼卻是虛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離母親兩米遠的地方,母親一刀落空,而母狼在落地的一瞬間快速地朝後退了幾米,又作出再次進攻的姿勢。

就在母親全神貫注對戰母狼時,狼崽突然飛騰而出撲向母親。母親躲閃不及,一個趔趄,跌坐在地,狼崽正好撲倒在母親的身上。狼崽張嘴就向母親脖子咬去,一瞬間,也許是一種求生的本能,慌亂中母親的左手掐住了狼崽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了狼崽的脖子。狼崽動彈不得,兩隻後爪不停地狂抓亂舞,母親棉襖裡的棉花被一團團地抓了出來。

母親左手死命的摁住狼崽,右手去摸剛才掉在地上的砍刀。就在母親的右手再次抓住砍刀的時候,母狼朝躲在一旁的我猛撲過來,我嚇得大喊一聲緊閉雙眼。我感覺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了我的胸口和肩上,母狼嘴裡噴出的熱熱的腥味已經鑽進了我的頸窩。

在這關鍵時刻,母親忽然悲愴地大吼一聲,刀砍在狼崽的脖子上,刀割進皮肉的刺痛讓狼崽也發出了一陣痛苦哀嚎。

奇跡發生了。

我忽然感覺貼近我頸窩、噴著腥味的狼嘴猛地離開了。我睜開雙眼,看到仍壓著我胸部的母狼正側著頭用噴著綠火的眼睛緊盯著母親和小狼崽;母親也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和母狼。就像母狼用爪子壓著我胸一樣,母親的砍刀也緊貼著狼崽的後頸,一條像墨線一樣細的東西從刀柄上緩緩流下來——那是狼血!母親沒有再用力割入。

母親用憤怒的眼睛死盯著母狼,那眼神卻又隱含著無限的焦急。

母狼也是同樣的死盯著母親。雙方都沒有動,人與狼的對話開始了,母性的溝通在無助、寒冷的曠野中久久地持續。

事實上,無論是誰先動手,換來的都是喪子之痛。

空氣凝重得使人害怕,我感覺相持了一個世紀,還是母狼先妥協了,母狼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地放開我。先前高聳著的狼毛慢慢地軟了下去,那閃著綠光的眼眸居然閃過一絲我只有從母親眼中才能讀到的情感!

母親讀懂了母狼的舉動,刀也慢慢地從狼崽脖子上滑了下來,她將狼崽使勁往遠處一拋,母狼馬上撒腿奔了過去,對著狼崽又聞又舔。母親也以從沒有過的速度向我跑來,緊緊將我攬入懷中,但仍沒忘將砍刀緊緊地握在手裡。

母狼和狼崽沒有再次進攻,像是在遵守某個約定,它們站在原地久久地看著我們,然後一聲長嗥,朝幽暗的叢林中跑去。

母親背起我,一隻手托著我的屁股,一隻手提著砍刀飛快地朝家跑去……

朝花夕拾:

此處是人與狼的較量,其實就是兩位母親的對決。

兩位偉大的母親讓我們肅然起敬,在我們感歎母愛偉大的同時,我們是否應該反思自己:對於母愛,我們年少時懵懂無知,自不去理會;長大了,又說太忙,無暇顧及;最後失去了才知後悔。

聲明:本文摘自《狼的故事》(劉燁著,中國電影出版社)。轉發請注明出處。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