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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淅瀝哭恩師

□何武

又迎來一個清明節, 又是一個斷腸日。

淅淅瀝瀝的夜雨如泣如訴——作古快十載的恩師甘志和, 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現在我眼前。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 金秋時節, 我懷著忐忑的求學心情, 走進了石子中學校園。 語文老師中等身材, 幹練威嚴, 自我介紹甘志和(有同學給他取諧音諢名“柑子殼”), 他佯裝不知, 一笑而過。

他扎實科學的現代漢語教學方法, 令自以為是的我眼界大開;他抑揚頓挫的古詩文教學, 令人折服不已;他非常深厚的文學素養, “雖不能至, 然心嚮往之”也。

我與大多數同學一樣, 在校住宿,

離家約15公里, 週末回家返校均是步行。 那時, 我念家情結特別濃, 經常賦詩無病呻吟。 先生發現後, 多次與我談人生、談創作。 雖很感動, 但拗不住念家情結, 最終還是輟學回家了。

先生任初三班主任時, 我念其感召, 又回到了石子中學校園。 在其教誨下, 雖品學兼優, 可又是個“小憤青”。

臨近中考了, 有天下午放學後, 我去了趟約5公里外的吉星鄉初中。 第二天早操時, 他厲聲問去哪兒了, 我如實回答, 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踢了我一腳, 卻並未用力。 下來後, 有的同學替我鳴不平, 並說先生編考號時故意安排兩個成績好的學生一前一後(一個文科好一個理科好), 便於抄襲。 我聽後“義憤填膺”, 向達縣地區教育局寫了個情況反映, 並由班長我簽名,

還有團委幹部、班委幹部、學生代表各一位簽名。 中考預選衝刺時, 我寫到地區教育局的情況反映也轉回學校了(上面一看情況就不真實)。 先生依然若無其事地對我進行耐心輔導。

後來正式考試時, 作文我又去抨擊時弊, 120分的語文僅得了70多分(平時100分的語文得90分左右), 名落孫山, 最終未擠獨木橋, 而是回到農村老家, 扶著犁唱起了亙古未變的牧牛曲, 氣得父親幾個月未和我說一句話。

後來當農民、代課老師、參加自學考試。 一個初中生參加漢語言文學專業專科考試的自考談何容易?《現代漢語》考試時並沒費力就考了76分, 全憑先生初中的教學知識, 我一下子又懷念起老師來了(據說已調老家鄰水豐禾中學)。 隨著當治安聯防隊員、成為大竹縣第一個農民自考畢業生、當初中代課教師、農技員、黨政辦代理文書、副鄉長的變遷,

我一直在苦尋先生。

終於, 我與先生取得了聯繫, 並將先生和師娘于暑期邀請到我家住了一個禮拜, 暢敘師生友誼和離別之苦。

2008年的冬天霜雪嚴寒, 聞知先生因肝癌離開人世的噩耗欲哭無淚, 先生僅53歲啊!在其出殯的日子, 我因工作繁忙而托徐達祥先生代為弔唁, 竟然未能前往, 以致成了今生遺憾!

年年歲歲花相似, 歲歲年年人不同。

先生之風, 山高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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