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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紮紙害人,被兒子祖師爺附體,一斧子劈了

舊時, 臨郡有個鄉紳, 姓周名望, 家底甚厚, 錢米爛倉, 晚來得子, 取名周子龍, 盼著能繼承千傾良田。

豈料一晃多年, 因這周子龍幼時飯來張口,

衣來伸手, 全然不知青蚨子的妙用, 對這黃白之物不感興趣, 心意全在木工手藝上, 今個兒造個木驢, 明個兒刨個木鳥, 雖是維妙維肖, 博得眾人喝彩, 周望卻是失望之極, 心忖道, 自己年紀愈大, 兒子還如此胡鬧, 喜這下九流的伎倆, 何日能看一眼帳簿?

一日, 外出數天, 回家不見兒子迎前, 僕人稟告說少爺在房中已十日不曾出門, 每日茶水飯食端進, 下人也不敢過問。

周望一聽, 急忙推門抄入兒子房中, 只看周子龍蓬頭垢面, 正專心造著一隻木人, 周望端祥半晌, 兒子竟沒有發現父親進屋, 周望歎了口氣, 甩袖出門, 悲涼不已, 怨起早逝的夫人來, 若非這孩子幼時嬌寵, 事事慣著, 又豈能落到今日癡樣?

心中煩悶, 便上街溜達,

瞧見一群人圍著個瞎子, 正在聽書, 講的乃是民間奇聞, 說隔壁郡縣有個半仙, 身懷奇術, 無論人畜, 好端端的, 被他一碗符水下肚, 或醉或癲, 或癡或癔, 原本被媳婦拿擀麵杖攆得滿街跑的主兒, 敢掄圓了巴掌朝惡婦臉上狂掄, 原本窩囊怕事的軟漢, 敢跟一群人懟起架來。 這說書的, 直把劉姓半仙誇得天花亂墜, 說他身上的蝨子都是雙眼皮哩。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周望心裡一喜, 若真如此, 這半仙的行道當真不淺, 能改了人的習性, 於是掏出一點散銀, 擲入瞽叟盆中, 瞽叟人老眼瞎, 耳朵好使, 一聽音, 知道是銀子, 趕忙朝周望所站方位揖了一禮。

等他這段說完, 周望攔住道, “說話的, 我且問你, 這隔壁縣真有這等奇人半仙?”

瞽叟笑道,

“不瞞員外, 確有此人, 這半仙乃是近年搬居於此的, 手段高, 本事好, 鄉鄰有個什麼三三五五的, 都找他商量哩。 ”

周望問了劉半仙住所, 不顧這數日外出勞累, 令馬夫駕車親自去訪拜。

天至黃昏, 方才趕到。 周望何等人物, 閱人無數, 一番言語下來, 心裡讚歎, 這劉半仙果真有些能耐。

於是話鋒一轉, 談起家裡癡兒, 周望唉聲歎氣, 問劉半仙可有妙招。

劉半仙微哂, “常言道, 江山易改, 本性難移, 我這符水, 雖能使人習性轉變, 卻也只能用在特定之人身上, 卻不能將兇惡之人變得性善, 那是菩薩如來幹的事, 我沒有這般本領, 我俱是將那性懦之人變得性勇, 性淡之人變得性貪。 ”

周望道, “素聞仰而趿則難, 俯而就則易, 我那兒子, 性情淡然, 諸事不顧, 唯獨喜些木工玩藝, 特求半仙給他改改性子, 我這偌大家業也好有個接班的。 ”

劉半仙聞言笑道, “如此便好, 讓令郎服幾回貪墨茶, 自然會喜上黃白之物。 ”

他說道, 這貪墨茶, 除了燒符化水外, 還須一樣十分特別的藥引, 那便是貪官污吏的心肝, 這貪官污吏,

蠅子腿刮肉, 做起貪墨勾當毫不含糊, 心有貪念, 日子一久, 心肝兩髒與常人截然不同, 與我這化符神水兌服, 不出三日, 令郎必定喜上這良田美宅, 將那刨鑿爛木棄丟一旁。

似是怕周望不信, 當面畫了一符, 在碗中燒成水, 捉來一隻母雞, 灌入符水, 未幾, 母雞脖毛炸開, 朝旁邊睡覺的土狗一通猛啄。

周望連連稱奇, 心忖道, 若真能讓子龍改了玩心, 自然極好, 於是對劉半仙對道, “只是這藥引確實奇特, 活人當然不行, 這死人可否?”

劉半仙笑道, “自然可以, 員外還請三思, 眼下歲末將至, 我洩漏天機太多, 已決意封符, 明年便不再做了。 ”瞥了一眼周望, 不再言語。

周望思索一番, 留下不少銀兩告辭。

年末不斬死囚, 周望也沒聽聞過時下有巨貪被斬首的, 周望求藥心切,與劉半仙再次細談,劉半仙問他是否有新死的貪贓枉法之徒。

周望拍手道,本郡確有一人,外出做官,睡覺時被摘了首級,回鄉安葬,這墓園就在東鎮。

然而偷墳掘墓乃是重罪,周望思量再三,買通守墓人,夜半將這死了月餘的老鬼又刨了出來,兩位守墓人將心肝呈上,又黑又臭,領了周望的賞錢下去。

周望將這心肝轉交劉半仙,劉半仙施術化成半壺茶水,還給周望,囑咐每日早晨飲下,三日之後,周公子的玩性必定大減。

周望拎壺返家,一路之上,心驚肉跳,到家之後,天色已晚,周望將茶壺放在臥房,依然心悸不已,燭火也不敢熄滅,輾轉難眠,突然,燭芯一炸,從窗戶飄來一個白衣人影,竟然無頭,扼了周望的脖子,口裡喊道,“還我心肝。”

周望幾乎嚇死,連忙跪地磕頭求饒,這白衣人道,“我客死異他,丟了腦袋,本就可憐無比,今番又被你摘去心肝,你拿什麼賠我?”

周望渾身發抖,顫聲道,“任憑閣下處理,但求饒我等性命。”

這白衣無頭人道,“也罷,你明日車裝萬兩白銀,送到劉半仙那裡,讓他給我重塑個身體,如若不然,取你父子狗命!”

周望連連稱是。

這白衣無頭人,又從窗戶縫裡飄走。

周望暗暗叫苦,突聽得門外高喝,似是兒子的聲音,雖萬分心懼,仍赤腳跑了出來。

但見兒子手執一斧,揪著白衣無頭人,喝道,“大膽妖人,竟敢在我公輸班面前耍伎倆,”一斧劈來,白衣無頭人慘叫一聲,剁為兩段,竟化成兩張紙,幾滴鮮血,從劈開的縫隙裡滲出來。

再瞧周子龍,似無事一般,悠悠然回房。

周望看看地上紙屍,連忙隨兒子進屋,周子龍睡得正酣,周望將他晃醒。

周子龍睜開眼來,“咦”了一聲,道,“父親,我方才做了一夢,夢到祖師爺公輸子了。祖師爺說父親你正被妖術所惑,我急忙跪求祖師爺破解之術,祖師爺說我們有緣,要借我身體一用,我昏昏沉沉,拎斧來到院中,看到一人從你屋裡飄出,我兩手不聽使喚,扼了這人肩膀,而後一斧子剁了他。”話鋒一轉,又道,“父親,你猜後來如何?”

周望聽得冷汗涔涔,“吾兒快講。”

周子龍道,“竟有一人從紙人裡鑽了出來,變成一股煙跑了,”又將這人模樣形容給父親聽。

周望奇道,“是那劉半仙!”

次日,聞訊劉半仙慘死家中,身邊有一副紙人,紙人上紮了十幾顆針,每副針尖上都有一點血跡,似是正在施術。

周望大疑,暗中打聽那貪官墓墳之事,卻是完好無損,壓根不曾動過,方才醒悟,自己私下買通守墓人掘墓一事,從頭至尾都是假的,乃是劉半仙的魘術,在自己心裡造出的幻象罷了,以此為引,故意讓自己心悸不安,然後借機再施邪術,夜半透窗而入,勒索萬兩白銀,可惜,人算不如神算,兒子被公輸子附體,破了此術。

兩年之後,周子龍木人造成,預測縣郡地動災厄,因縣民早有防犯,未死一人,敬周子龍為神人,被朝廷得知,特賜牌匾,官拜工部,父親周望亦含笑而終。

(故事完)

周望求藥心切,與劉半仙再次細談,劉半仙問他是否有新死的貪贓枉法之徒。

周望拍手道,本郡確有一人,外出做官,睡覺時被摘了首級,回鄉安葬,這墓園就在東鎮。

然而偷墳掘墓乃是重罪,周望思量再三,買通守墓人,夜半將這死了月餘的老鬼又刨了出來,兩位守墓人將心肝呈上,又黑又臭,領了周望的賞錢下去。

周望將這心肝轉交劉半仙,劉半仙施術化成半壺茶水,還給周望,囑咐每日早晨飲下,三日之後,周公子的玩性必定大減。

周望拎壺返家,一路之上,心驚肉跳,到家之後,天色已晚,周望將茶壺放在臥房,依然心悸不已,燭火也不敢熄滅,輾轉難眠,突然,燭芯一炸,從窗戶飄來一個白衣人影,竟然無頭,扼了周望的脖子,口裡喊道,“還我心肝。”

周望幾乎嚇死,連忙跪地磕頭求饒,這白衣人道,“我客死異他,丟了腦袋,本就可憐無比,今番又被你摘去心肝,你拿什麼賠我?”

周望渾身發抖,顫聲道,“任憑閣下處理,但求饒我等性命。”

這白衣無頭人道,“也罷,你明日車裝萬兩白銀,送到劉半仙那裡,讓他給我重塑個身體,如若不然,取你父子狗命!”

周望連連稱是。

這白衣無頭人,又從窗戶縫裡飄走。

周望暗暗叫苦,突聽得門外高喝,似是兒子的聲音,雖萬分心懼,仍赤腳跑了出來。

但見兒子手執一斧,揪著白衣無頭人,喝道,“大膽妖人,竟敢在我公輸班面前耍伎倆,”一斧劈來,白衣無頭人慘叫一聲,剁為兩段,竟化成兩張紙,幾滴鮮血,從劈開的縫隙裡滲出來。

再瞧周子龍,似無事一般,悠悠然回房。

周望看看地上紙屍,連忙隨兒子進屋,周子龍睡得正酣,周望將他晃醒。

周子龍睜開眼來,“咦”了一聲,道,“父親,我方才做了一夢,夢到祖師爺公輸子了。祖師爺說父親你正被妖術所惑,我急忙跪求祖師爺破解之術,祖師爺說我們有緣,要借我身體一用,我昏昏沉沉,拎斧來到院中,看到一人從你屋裡飄出,我兩手不聽使喚,扼了這人肩膀,而後一斧子剁了他。”話鋒一轉,又道,“父親,你猜後來如何?”

周望聽得冷汗涔涔,“吾兒快講。”

周子龍道,“竟有一人從紙人裡鑽了出來,變成一股煙跑了,”又將這人模樣形容給父親聽。

周望奇道,“是那劉半仙!”

次日,聞訊劉半仙慘死家中,身邊有一副紙人,紙人上紮了十幾顆針,每副針尖上都有一點血跡,似是正在施術。

周望大疑,暗中打聽那貪官墓墳之事,卻是完好無損,壓根不曾動過,方才醒悟,自己私下買通守墓人掘墓一事,從頭至尾都是假的,乃是劉半仙的魘術,在自己心裡造出的幻象罷了,以此為引,故意讓自己心悸不安,然後借機再施邪術,夜半透窗而入,勒索萬兩白銀,可惜,人算不如神算,兒子被公輸子附體,破了此術。

兩年之後,周子龍木人造成,預測縣郡地動災厄,因縣民早有防犯,未死一人,敬周子龍為神人,被朝廷得知,特賜牌匾,官拜工部,父親周望亦含笑而終。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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