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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後作家王若沖:我們是在焦慮中奮鬥的飄二代

年輕就是不管是不是曾經遇到很多挫折, 不管是不是有別人在“拼爹”, 你還是得該幹嘛幹嘛。 ——王若沖

北京七月, 熱浪襲來隨時可以給人掀個跟頭。 但再熱也抵不過人們每年對高考榜單的關注。 成績剛出, 北京文科狀元熊軒昂就刷爆了社交網路, 這個外交官家庭出身的孩子一方面感謝自己的家庭讓他擁有更多的學習資源, 一方面可惜家庭條件不好的同學越來越難得到好教育, 這樣一席“現實的”話語令善於偽裝的達人們一時語塞, 沒想到教育資源問題竟被一個孩子如此坦然地點破。

同樣自稱來自中產家庭,

同樣在北京頂級中學接受教育, 同樣豐富多樣的課餘愛好, 王若沖作為北京名校國際班中家庭條件相對“弱勢”的學生, 卻與熊軒昂有著明顯不同的角度。

因為戶口不在北京, 無法順利在京高考, 少年作家王若沖在出版了成名作《飄二代》之後踏上美國求學之旅。 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 王若沖已經旅美一年有餘。 略厚劉海兒低低遮住眉毛, 黑色的頭髮整齊地披在肩後, 這與她之前在媒體上更貼近“少女作家”的清純形象已經產生了些許改變——新形象讓她顯得比自身的年齡更加自信成熟, 伴著語調正宗的美語, 讓不熟的人很難分辨出她是一個留學生, 還是一個ABC(American Born Chinese, 指在美國出生的華裔)。

不得不走的出國路:“飄二代”的勤奮與焦慮

15年前, 曾經有一波人或是為了理想, 或是為了自由來到北京, 他們被稱為“飄一代”。 他們中的大多數有著不錯的學歷, 敢闖敢幹, 在當年被稱為“中國活得最灑脫、最張揚、最多姿多彩的年輕人”。 經過十幾二十年的努力, 他們在北京站住了腳跟, 卻很難拿到能夠讓孩子擺脫“飄二代”的關鍵鑰匙, 包括戶口。

王若沖這樣描述沒有北京戶口給求學帶來的不便:“我出生在廣州, 小學來北京。 因為沒有北京戶口, 高中確定要出國後轉到了本校的國際部, 身邊全都是要留學的同學。 我本來是想寫一個關於天才隕落的故事, 但2014年在看到《新週刊》對‘飄一代’的回訪裡寫道, ‘飄一代’們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也都不再飄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於是我在小說裡融入了新的想法, 並把它命名為《飄二代》。 ”

“天才無處落腳, 勤勉無處安放”是《飄二代》前言中的第一句話, 也是王若沖對這個時代裡註定飄搖的青春的紀念。 在那時的她看來, 這是一個對個人天分與勤勉並不十分友好的青春:一方面, 教育的功利化與焦慮化讓天才內心的熱愛隕落——少年們因天賦而受人矚目, 但若這天賦無法對“升學”形成正面作用, 不管他們內心如何熱愛音樂、美術、運動、程式設計, 都不會得到認可;另一方面, 社會的分層與身份的迷失讓青春的奮鬥失去焦點。 對於飄二代們來說, “勤勉與奮進”是他們與父輩(也就是“飄一代”)的共同品質, 但不管是參加高考還是出國留學,

王若沖身邊都出現過“千奇百怪”的事例:在更好的教育資源面前, 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奮鬥。

王若沖將這些觀察如實寫進了書裡。 在《飄二代》中, 主人公李錦怡冷眼旁觀到“富二代”花幾十萬買美國高考答案, 高分考入美國名校;有些人甚至信手拈來地舉辦一個科學大獎賽, 直接把第一名按在自己頭上, 順利申到美國大學全額獎學金;品學兼優的優秀學生被關係戶輕鬆擠掉“三好學生”的名額。 “書中的故事至少有70%是有真實依據的, ”王若沖說, “我在書中指出的一些問題, 正在讓這個社會僵化, 它會影響每一個正在奮鬥的青年, 我希望人們正視。 ”

飄二代們或許有她們特有的焦慮, 但不斷的遠行, 也讓她們擁有了更開闊的視野和更自由的步伐。 “不管是不是有別人在‘拼爹’, 你還是得該幹嘛幹嘛。 ”現在的王若沖, 已經有了更篤定的想法。

繼續“飄”下去的未來:轉學, 學編劇!

在美國讀了一年大學後, 王若沖對未來的學業有了新想法。 “我現在所在的維克森林是一個非常好的大學。 ”王若沖說,“但美國南部小鎮是一個保守排外的地方,所以我就問自己是不是願意四年都待在這裡。”

維克森林大學處於美國相對閉塞的北卡羅萊納州,學校的學生以來自中產階級家庭以上的白人為主,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來自相對保守的南部,有些人甚至從出生到20歲還沒有離開過北卡,他們既有自己難以跨越出去的舒適圈,也很難產生去外面看看,與外國人交流的想法。王若沖這樣說:“感覺有些美國人就像是世界第一做久了,待在自己的地界上也不用出去看看,但也就很難想像外面是什麼樣子。就比如開學前新生活動的時候,經常就有美國人跑過來,沾沾自喜地問我說,你覺得美國和中國有什麼區別。我想了想就說,維克這邊村裡沒地鐵不大習慣,買瓶水沒法手機支付不大方便啊。然後他們很尷尬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後來幡然醒悟——噢,他們最開始是想從我這兒找優越感的。”

除此之外,在實際行動方面,習慣了闖蕩的王若沖也無法理解其他同學對於“外面的世界”畏首畏尾。在維克森林大學時,有位歷史老師在課上推薦大二春天學校在倫敦開展的一學期遊學專案,當時只有王若沖和另一位中國女生決定去嘗試。教授指著她們說:“上大學就是要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你看我們班上就有兩位非常勇敢的中國女士,她們挑戰了自己,來到異國他鄉求學。”然而到最後,班上的美國人還是沒有一個申請出國項目。而王若沖卻用自己敢於嘗試、闖蕩的勇敢,向美國的老師與同學展示了中國新一代的非同凡響。

在維克森林大學學習一年後,王若沖又準備“飄”向下一個地方——紐約。

就在2017年新年那一天,這個95後的年輕姑娘決定給自己一個新年新氣象。她想要離開這個略顯束縛的小城市,去美國其他的地方看看學學。“在維克森林的第一學期,我就一直在思考是不是選擇了一個正確的地方和專業。因為我更想修習與寫作或者是編劇相關的專業。所以我就決定開始申請轉學了。” 多年的漂泊生活賦予了飄二代們更多的勇敢和探索精神,王若沖決定打破短暫的穩定,去追求自己內心最嚮往的生活。現在的她已經從那個對未來帶著一絲迷茫走向異國他鄉的高中畢業生,成長為一個獨立又雷厲風行年輕人。

採訪的最後,我問王若沖:“你既不算是廣州人,也不是北京人,更不是紐約人,那始終在不同的地方“飄”著,會感到困擾嗎?”

“我是一個寫作者,寫作是我永久的身份。對我來說,飄已經是一種生活的常態,”她說道,“無論是廣州、北京或紐約,如果說身份代表著一種擁有,那現在的我更關心創造和付出。”

”王若沖說,“但美國南部小鎮是一個保守排外的地方,所以我就問自己是不是願意四年都待在這裡。”

維克森林大學處於美國相對閉塞的北卡羅萊納州,學校的學生以來自中產階級家庭以上的白人為主,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來自相對保守的南部,有些人甚至從出生到20歲還沒有離開過北卡,他們既有自己難以跨越出去的舒適圈,也很難產生去外面看看,與外國人交流的想法。王若沖這樣說:“感覺有些美國人就像是世界第一做久了,待在自己的地界上也不用出去看看,但也就很難想像外面是什麼樣子。就比如開學前新生活動的時候,經常就有美國人跑過來,沾沾自喜地問我說,你覺得美國和中國有什麼區別。我想了想就說,維克這邊村裡沒地鐵不大習慣,買瓶水沒法手機支付不大方便啊。然後他們很尷尬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後來幡然醒悟——噢,他們最開始是想從我這兒找優越感的。”

除此之外,在實際行動方面,習慣了闖蕩的王若沖也無法理解其他同學對於“外面的世界”畏首畏尾。在維克森林大學時,有位歷史老師在課上推薦大二春天學校在倫敦開展的一學期遊學專案,當時只有王若沖和另一位中國女生決定去嘗試。教授指著她們說:“上大學就是要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你看我們班上就有兩位非常勇敢的中國女士,她們挑戰了自己,來到異國他鄉求學。”然而到最後,班上的美國人還是沒有一個申請出國項目。而王若沖卻用自己敢於嘗試、闖蕩的勇敢,向美國的老師與同學展示了中國新一代的非同凡響。

在維克森林大學學習一年後,王若沖又準備“飄”向下一個地方——紐約。

就在2017年新年那一天,這個95後的年輕姑娘決定給自己一個新年新氣象。她想要離開這個略顯束縛的小城市,去美國其他的地方看看學學。“在維克森林的第一學期,我就一直在思考是不是選擇了一個正確的地方和專業。因為我更想修習與寫作或者是編劇相關的專業。所以我就決定開始申請轉學了。” 多年的漂泊生活賦予了飄二代們更多的勇敢和探索精神,王若沖決定打破短暫的穩定,去追求自己內心最嚮往的生活。現在的她已經從那個對未來帶著一絲迷茫走向異國他鄉的高中畢業生,成長為一個獨立又雷厲風行年輕人。

採訪的最後,我問王若沖:“你既不算是廣州人,也不是北京人,更不是紐約人,那始終在不同的地方“飄”著,會感到困擾嗎?”

“我是一個寫作者,寫作是我永久的身份。對我來說,飄已經是一種生活的常態,”她說道,“無論是廣州、北京或紐約,如果說身份代表著一種擁有,那現在的我更關心創造和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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