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 日軍向中國大陸發起總攻, 中華大地自此陷入了史上最陰暗, 最殘忍, 最無情的戰爭歲月中……
“同志們, 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在一個不足半米高的小土坡上, 站著一位身如標槍, 昂首挺立的軍人。 剛硬的臉龐, 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 此刻卻柔和地注視著身前那些精神抖擻的士兵們。 用著猶如老哥般關愛的聲音說著。
忽地, 話鋒一轉, 聲音變得剛強有力:“但是, 我們現在是軍人!日本鬼子打了過來, 那幫狗日的鬼子見男的殺, 見女的就強姦, 一幫禽獸正在我們的土地上叫囂著。 咱的父老鄉親們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猛地一轉頭, 扛著身旁的衝鋒槍, 盯著那些士兵們, 大聲喊道:“願不願意跟著老哥把那些狗日的鬼子打回老家?”
“願意!”
“願意!”
“願意!”
……
操場上頓時響起了震天而又整齊的喊聲。
“立正!”領頭的軍人突然大吼一聲, 剛才還震聾抑耳的喊聲陡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操場上靜得仿佛連顆細針凋落到地都聽得到一般。
領頭軍人剛要發出進軍上海的命令, 猛地看見從東邊操場的大門上,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緩緩走來, 剛硬的臉龐不禁一僵。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 還會發現那軍人的手指正在輕微的顫抖。
那走進來的老人頭髮花白, 背部微駝著, 一身白色的唐裝, 雖拄著拐杖, 但走起來卻是箭步如飛, 最特別的是老人那一雙仿佛看透了世間的眼睛, 不知其中包含了多少滄桑。
不一會兒, 老人走近了領頭軍人, 旁邊的士兵剛想阻攔, 被那軍頭揮揮手阻止了。
老人站在軍人的跟前, 嘴巴有些顫抖的凝視著他。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般。
“……爹!”不知過了多久, 沙啞的聲音從軍人嘴裡艱難的發出。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爹!”老人平時冷靜的眼睛此刻卻附上一層濕潤的淚水。
“爹……”軍人兒子喃喃叫了一聲, 喉嚨蠕動了幾下, 卻沒能說出什麼。
“你若是還認我這個爹, 就馬上跟我回去。 ”
兒子愕然的抬起頭, 望著親手把自己養大的爹,
“啪!”的一巴掌聲, 重重的響在兒子的臉上, 兒子捂著臉, 瞪大眼睛看著從沒動手打過自己的親爹。
“倘若你不聽爹的, 就別再認我是你爹了!”
兒子倒吸一口涼氣, 顫抖著手, 不可思議的望著爹。
老人看兒子久久沒反應, 急了, 大聲說道:“你怎麼還那麼任性, 知不知道, 你娘在家等你都等出了病來。 我寄給你的信件, 叫你回來, 卻怎麼也等不到你的回信, 非得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動身到這裡來。 你小時候, 爹爹什麼都順著你, 你要錢, 爹爹給你, 你要爬山, 爹怕你甩了, 也跟著你一起爬, 長大了, 你說你要去德國參加訓練, 爹也不忍心攔著你。 但這次你是去送死, 不是再去玩了, 難道你要看著爹爹白髮人送黑髮人嗎?爹生平就求你一次,
兒子眼睛濕潤了, 複雜的感覺在他眼中流動著, 想起了溺愛他的娘, 想起了從小陪伴著自己的妹妹, 還……還想著眼前慈父般的爹。 從小, 家裡人身都順著他, 幫著他, 現在呢?娘病倒了, 妹妹不知去處, 爹一把年紀, 還從南京那麼遠的地方趕來找自己, 為的就是不讓自己送命啊……
兒子跪下了, 雙腿重重的跪在了爹的面前, 用著腦袋狠狠的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 聲音在著寂靜的操場格外響亮。
兒子重新站了起來, 眼中揚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爹, 您生我, 養我, 教孩兒做人, 叫孩兒嶽飛的人, 文天祥的魂, 還記得那句話嗎‘生之人世,榮辱何求? 崢崢鐵骨,萬世不朽!’孩兒知道,
“我們還有國家嗎?”
“有!因為我們的手頭裡還有槍, 我們會拿著它去戰鬥, 去保護我們的國家, 我們的親人!爹, 恕孩兒不孝, 不能再陪著您, 看家裡的梅花了, 幫……幫我跟娘道歉, 說我下輩子還願意當她的兒子。 ”兒子凝望著爹爹, 仿佛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刻在腦子裡。
猛地把頭轉向了士兵, 眼睛重現出了鷹一般的銳利, 明亮, 聲若洪鐘地喊道:“立正!目標傷害, 全速前進!”說完,跟著士兵跨上遠征的道路。他不敢回頭,不敢停留一步,怕自己再看爹一眼,會忍不住留下。
看著兒子挺拔有力的身軀,那仿佛能為兄弟,朋友撐起一片天空的胸膛,老人喃喃道:“孩子,長大了……長大了……”
眼看兒子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老人突然喊道:“兒子,爹在家等你回來……”
全速前進!”說完,跟著士兵跨上遠征的道路。他不敢回頭,不敢停留一步,怕自己再看爹一眼,會忍不住留下。看著兒子挺拔有力的身軀,那仿佛能為兄弟,朋友撐起一片天空的胸膛,老人喃喃道:“孩子,長大了……長大了……”
眼看兒子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老人突然喊道:“兒子,爹在家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