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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條河 走過一座城

●江舒文

一節城牆、一段護城河, 在地圖上但凡看到這樣的地方, 無論是兼得還是只有其一, 都會覺得這座城可愛起來。 頓生一種令人喜歡的、古今重疊的複雜感。

它們很奇怪。 縱貫千年, 存留至今, 陪著一代代人長大, 在熱鬧的都市中既毫無違和感, 又都帶著一股遺世獨立的氣度。

一旦進入它們的氣場, 無論什麼都自然而然的安靜閒適起來。 那個字叫——“慢”。

今天午後日光明媚, 走在每天必經的北斗河邊, 對循環往復的風景從來不覺得厭煩。

樟樹葉間陽光晃眼, 迎春花更勝了。 走著走著我也有點分不清在哪座城、哪條護城河邊了。

擦肩的海棠花溪

這種時空交錯感, 源於昨天早上看到一個在北京的老師問, “今日春分, 海棠要開了?哪裡的好?”

我立刻回道:海棠花溪。 然而實際上, 這是我並未親見的答案。

所謂的海棠花溪, 是元大都遺址公園裡的一段小景。 穿園而過的元大都護城河邊, 種滿了西府海棠、貼梗海棠、金星海棠、垂絲海棠等諸多品種的海棠樹, 是北京城區內極富盛名的也是最大的海棠林。 一到花期, 嫣然夾岸, 芳香襲人。

我就有幸曾日日在它不遠處的馬甸9號辦公。

一天, 適逢搬辦公室, 正發愁離原來花房一樣的位置遠了不少, 一回頭, 就看到那條護城河。 當時, 北京還沒有一絲要妝點春天的意思。 放眼望去, 都是蕭索的枯枝。

於是還寫了這麼四句, 期待著春色快來, 視野中多出些綠色:

從今看花人愈遠, 金絲沐盞有游龍。

只待驚蟄楊柳色, 晨曉無須覓春風。

——《五日驚蟄》2016年2月25日

寫著盼春情結的我卻並不知道自己錯記了方位, 在漫長的等待粉色一暈上堤岸就奔去拜慕春光的念想中, 錯過了它。

等我終於幡然醒悟, 想著四月中了怎麼花期還未至, 尋過來的時候, 才知道傳說中的海棠花溪其實在元大都東段而非西邊。

那是一日碧空豔陽。 元都護城河水清淺見底, 花林叢叢, 花期卻已大過, 空餘蕊芯和嫩葉。 即使我本性不喜苦情傷春, 卻突然明瞭了“有花堪折直須折”的道理。

花不待人, 萬事易冷。

好在大風搖曳著光影時的花枝較靜時更絢爛, 比吹皺的春水更加瀲灩。

也讓我對海棠花溪的幻想, 永遠留在了那條護城河邊的暮春裡。

藏在北護城河畔的夜

可是我最愛的卻並不是海棠花溪的元大都護城河, 甚至也不是故宮外的筒子河。 而是在錯過海棠花溪第二天偶遇的北護城河。

那是週末。 彼時已經在恭王府裡散步了一個下午。 在北海邊的小居酒屋吃過茶泡飯當晚餐。

晚風不吹, 遊人也醉了。

一步一回頭, 走了一圈日思夜想的後海南沿北沿, 沒有燈紅酒綠。 只是從金邊鑲雲, 走到銀鉤初掛, 走到孤星閃爍。

然後邂逅了從此最愛的駐京期間終極版回“家”路線。 也就是無論在二環內的哪裡, 最終我都要走回安定門, 然後離開呼嘯的馬路, 拾階而下, 來到北護城河邊。

再向西到德勝門, 轉而往北回健德門。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路, 步行至少要花費兩個小時。

可是能怎麼辦呢?那一夜的北護城河淌進了心, 環住了我的心城。

當晚, 離開什刹海走到鼓樓大街的時候, 我只是照例看到地圖有河就欣然前往。

大概是因為突然從馬路驟降到河邊,

大概是因為步道實在太窄,

大概是因為散步的人剛好,

大概是因為所謂故跡的自帶氣場,

大概是因為疏朗的天氣,

大概這些都是原因。

只覺得初見傾心, 相知難離。

這真的是我走過的最窄的步道, 甚至容不得兩人並行, 否則必然要閃身避開旁邊的花枝柳條, 和夜跑的人。 高挑的路燈掛在堤岸高處的馬路邊, 引路的只要腳邊的地燈。 偶爾有棧道彎進河面,

拓成亭台。 水中長著的花草伸手可觸。

一夜, 謐謐河畔, 花溪靜淌。

北斗河邊年復一年

與北護城河初遇那晚路邊的小黃花, 搖曳著, 重疊在此刻身邊的迎春花影中。 我眨了眨眼睛, 將虛影避開。 冬去春來, 這是我第二次看著這條必將陪伴我最長時間的護城河, 從第一朵迎春花點綴到逐漸遍掛金枝。

仔細觀察寧波的地圖, 就會發現市區裡河流水系密佈。 其中若探究喜歡的和喜歡它們的原因——熱愛大江大河, 比如橫貫城市的三江, 是源自我從小流淌在骨髓中的江水湧動;而依賴這條北斗河, 則是源自我對一座城的最初認識。

在我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 便要通過它來記路——

與之垂直的是主幹道中山西路。

沿著它, 可以回家。

它的軌跡指引著南北。

沿岸栽著茂盛的樟樹,是我最喜歡的常綠植物。其下的道路邊,間隔擺著魚狀的石頭。用來幹什麼的,我現在也沒有明白。大概只是點綴裝飾吧。

只是猶記護城河邊吹過的夏風,因為是我最初聞到的寧波的味道。

像經過所有城市的時候一樣,我用這條每天必經的河流的四季變換來感知時間流淌。在還沒有打開在這座城市生活半徑的時候,它幾乎是我的全部。

哪怕在我後來赴京一年即將離開之前,它還是用極其驚豔的花溪,來捆住我的記憶。讓我每年此時,都再次期待,聚匯在水面的粉色,洋洋灑灑,飄飄蕩蕩,不知何來,不知何去。

但是就在此時出現眼前。

至於北斗花溪是不是會變成一年一度的節氣、植被和城市構造給予我的約定。一個月之後,應該知道答案了。

它會不會,再次,驚豔如此呢?

《中國國門時報》

它的軌跡指引著南北。

沿岸栽著茂盛的樟樹,是我最喜歡的常綠植物。其下的道路邊,間隔擺著魚狀的石頭。用來幹什麼的,我現在也沒有明白。大概只是點綴裝飾吧。

只是猶記護城河邊吹過的夏風,因為是我最初聞到的寧波的味道。

像經過所有城市的時候一樣,我用這條每天必經的河流的四季變換來感知時間流淌。在還沒有打開在這座城市生活半徑的時候,它幾乎是我的全部。

哪怕在我後來赴京一年即將離開之前,它還是用極其驚豔的花溪,來捆住我的記憶。讓我每年此時,都再次期待,聚匯在水面的粉色,洋洋灑灑,飄飄蕩蕩,不知何來,不知何去。

但是就在此時出現眼前。

至於北斗花溪是不是會變成一年一度的節氣、植被和城市構造給予我的約定。一個月之後,應該知道答案了。

它會不會,再次,驚豔如此呢?

《中國國門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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