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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智齒記:百無一用是智齒

中學念書的時候, 我便養成了刷牙的好習慣。 晨起一刷, 午休前二刷, 夜睡前三刷, 所以我的一口淡黃色的牙齒雖然長得不算整齊漂亮,

但至少健康堅固, 吃嘛嘛香, 胃口好, 身體棒棒。 後來, 因為工作原因午休短暫, 從此不再有時間午飯後刷牙, 晚上夜宵後睡覺前匆匆忙忙刷一刷牙, 為了趕時間, 經常敷衍了事, 有時甚至都懶得刷。

終於, 有次吃糖果, 牙齒瞬間疼得無比難受, 對鏡子一看, 原來牙根處的三四顆牙齒都有了小黑點--我竟然長蛀牙了!於是去牙科掛號看牙, 牙醫一看, 慫恿說, 左上角的智齒長齲比較嚴重, 不如拔了吧, 你這個智齒也沒什麼用, 咀嚼都用不到它的。 當時對智齒一無所知的我, 一心只想從牙痛中解脫出來, 就說, 拔就拔吧。 身為一個大男人, 拔牙說不上痛, 但拔了一顆牙, 牙槽那裡空空, 那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我生命中丟失了一樣。

身體少了一顆牙, 但我再也不是那個完整的我。

睡前又刷牙, 刷著刷著, 又想起了那顆與我相依為命多年的智齒, 雖然拔掉也有些許時日了, 但每每刷牙、進食時, 都還是隱隱覺得不怎麼舒服。 它自萌芽那一刻起, 便長在我牙槽骨的左上角,

雖然, 百無一用是智齒, 它既不負擔咀嚼功能, 也不起修飾作用, 而且還很容易引起這樣或那樣的問題, 但它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對它與其他牙齒一樣, 我都是一視同仁的。

我沒有好好照顧它導致它被拔掉, 那倒也罷了, 拔除時我囑咐醫生幫我裝好, 心想:以後我一定得好好珍視它。 然而萬料不到的是, 由於我的粗心, 尚未回到宿舍, 我便不知把它弄丟到了路上的哪個角落, 致使它孤苦伶仃地流落街頭, 被人踐踏或為泥土埋沒, 造成了人齒分離的人間慘劇。 我一度深深地後悔和自責, 但最終也於事無補。

失去了的既已成定局, 唯一能做的, 是照顧好那些剩餘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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