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兔救了父親的命

投稿|冰媚兒

這個小故事說是故事吧， 其實是我父親的親身經歷， 因為爸爸不止一次的講過， 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想起父女倆聊天的情境， 現在還歷歷在目。

那還是我小時候的事， 因為家人工作調動都回了縣城， 只有爸爸工作還沒調回， 還在馬頭鎮上上班， 從鎮上到縣城大概有二十五公里左右， 所以爸爸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 都是下午五點多下班才回縣城， 那個年代也沒什麼交通工具， 都是騎自行車， 有時候趁鎮上派出所回城的摩托車， 那個時候的摩托車可不像現在的這種， 那個時候派出所的摩托車是草綠色的偏三輪，

就是旁邊帶個鬥的那種。 （腦補想像一下）就是抗戰劇裡日本鬼子開的那種摩托車， 我說的都是真的， 七十八十年代我們那邊的派出所都是開的那款摩托車。

那天爸爸下班後跟鎮上其它單位的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吃飯， 吃飯時喝了點酒就想家了， 借了他派出所朋友的摩托車， 那個年代沒有什麼酒駕， 爸那時又年青氣盛， 雖然已經晚上八九點了， 還是開著摩托車回城了。

爸說出鎮的時候還是月明星稀， 不知道開了多久忽然就起薄薄的霧氣， 月亮也不見了。 爸說喝了酒風一吹就酒勁上頭了， 暈暈乎乎的就看著摩托車的燈光開， 忽然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摩托車前面跑著五六隻小白兔， 全身雪白雪白的跑在車燈前面，

爸一下酒醒了一半， 猛的刹住了摩托車， 車一停小兔子也停了下來， 扭回頭看著我爸爸， 血紅色的小眼睛在車燈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趁著雪白的皮毛說不出的可愛也說不出的詭異。 爸一看豪氣又上來了， 猛的一加油發動摩托車， 心想非要追上去看看是什麼動物， 就這樣， 我爸開的快小白兔跑的也快， 開的慢小白兔也慢， 反正就在車燈前不遠去， 怎麼追也追不上， 就這樣， 爸開著摩托車狂奔， 一直開到車沒油才停下來。

爸停下來才看到公路兩邊的玉米地風吹的沙沙作響， 酒醒的也差不多了， 那小白兔也不見了， 不遠處黑乎乎應該是村莊， 就推著摩托車向村莊走去。 走到路邊村口看到一間土房， 門口搭的有草棚， 草棚下有張方桌和長條凳子， 爸一看是茶鋪子， 就坐在那歇下等天亮， 那個年代的村口路邊都有茶鋪子， 大碗茶二分錢一碗， 再配賣點變蛋， （我們那叫變蛋， 現在叫皮蛋）過去的交通工具不發達， 方便趕路的人歇歇腳， 又可以做點小生意。

天濛濛亮時那茶鋪子老大爺起床了， 農村人勤快起床早， 開門看到我爸驚訝的說:小夥計， 你咋坐到這咧？”我爸就把路上的事說給了他聽， 那老大爺對我爸說“小夥子， 你祖上有德， 那是救你命哩， 縣城的北關大橋斷咧， 有輛拖拉機都掉進去咧， 傷沒傷到人就不知道了。 ”我們縣城的北關大木橋是解放前建的， 已經很多年了， 現在已經建成水泥橋了。

那天如果不是我爸追小白兔， 醉眼濛濛開上橋肯定沒命的， 那時用電都有時間段的也沒路燈。 我爸天亮時看到那路說其實跑到城關快到橋那三岔路口時跟著小白兔又倒回去了， 一晚都是跟著小白兔在來回跑都沒上橋， 不知跑了多少個來回。

霧兔我們那裡叫地氣， 易正易邪，

開夜車的人應該都有見過。 我爸卻很篤定的說是他奶奶救的他， 就是我的太祖母， 我們那叫老奶奶， 爸爸的奶奶就是我的老奶奶， 因為我的老奶奶的墳就在爸上班的鎮和縣城中間的一個鎮上， 爸說在追小兔子的時候腦海裡一直響著我老奶奶的聲音， “快， 追它～～～”

雖然是有驚無險， 不過從那次起我爸喝了酒再也不敢走夜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