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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阿朵拉:震驚世界的柏林馬拉松“神奇小子”

不出世人所料, 9月24日舉行的柏林馬拉松果然打破世界紀錄。

只不過破紀錄者不是肯亞“馬拉松天王”基普喬格, 而是名不見經傳的衣索比亞新人阿朵拉(Guye Adola):他以2:03:46榮獲亞軍, 打破基梅托2012年同樣在柏林創造的首秀紀錄2:04:16。

比賽發槍後, 這位26歲的首馬初哥就和當今三大高手貝克勒、基普喬格和基普桑並駕齊驅, 而且顯得輕鬆自如, 毫不吃力!

此前他只跑過三次半馬, 最好成績是2014年在新德里跑的59分06秒。

隨著基普桑在30公里處猝然棄賽, 比賽變成阿朵拉和基普喬格兩人的單挑。

接近37公里時, 正當筆者預計“天王”分分鐘都可能出手、用淩厲攻勢甩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後生晚輩之時, 萬萬沒想到主動發難的竟然是阿朵拉!他以一個加速和基普喬格拉開距離,

最多領先兩三秒。

兩人一直纏鬥到最後兩公里, 最終基普喬格這位5000米專家——2003年巴黎世錦賽冠軍兼2004年雅典奧運會季軍終於勝出, 但也不過比對手快14秒撞線。

阿朵拉一鳴驚人的精彩絕倫表現, 讓基普喬格聲稱沒破紀錄是因為天雨路滑的說法,

聽上去不是那麼令人信服。

這位橫空出世的世界第七高手究竟是何許人也, 為何會有這等高強本事?他會不會像在裡約奧運會以29:17.45大破女子萬米世界紀錄的埃塞女同胞阿亞納(Almaz Ayana)那樣, 頭頂上也一直籠罩著嗑藥疑雲?

以下這篇“一個老外眼中的阿朵拉”, 作者是熟識阿朵拉的愛丁堡大學博士生Michael Crawley。 為了撰寫關於衣索比亞跑步文化的畢業論文和一本書, 他曾在該國長住15個月, 不久前剛回到英國。 原文發表於letsrun.com。

阿朵拉星期天在柏林跑出史上最快馬拉松首秀過後一兩小時, 我打電話給他, 心裡並不真正指望他會接, 不料另一頭還真的是他。

“Inde?”我用阿姆哈拉語(Amharic, 埃塞閃米特語)中表達驚訝和氣憤的詞問道,

“你跑了零三分?”

衣索比亞運動員在談及馬拉松成績時, 都會省略掉小時數位, 預設值是“兩小時”:你是個“零三分”或者“十分”(2:03或2:10)跑者。

一兩個月前我才意識到, 他們把我稱作“零九分”跑者, 很大度地將我的馬拉松成績去掉10分鐘, 在這些高手叢中為我保全一點面子。

當我告訴其他人自己跑2:19時, 他們同情地看著我, 安慰說:“別擔心, 你在這裡呆上六個月, 就能跑2:10。 ”(作者後來發現, 他創造2:19:39馬拉松PB的賽道短了380米)

電話那頭傳來阿朵拉的哈哈大笑, 我可以聽出人們正在歡慶的背景聲音。

柏馬比賽日早晨, 我設法找到一個德國網上直播頻道, 準備欣賞三巨頭的大戰, 沒想到會瞥見他們身後的這張熟悉面孔。

阿朵拉前面跑得放鬆自如,到15公里仍顯得狀態良好。即便錯過了飲料瓶,他也只是聳聳肩,一笑置之。

“我都不知道你要去跑柏林。”等他笑聲落下,我在電話上說道。

“哦,Mikey,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週三早上訓練後才告訴我的!”他回答。

相比基普喬格柏馬賽前訓練的精心計畫和執行,這實在是讓人目瞪口呆。

阿朵拉告訴我,週三(9月20日)他完成晨跑之後,教練打來電話,問他想不想去趟德國。教練建議他跟第二集團跑,把首馬當作一次學習體驗。

比賽日他正是準備這麼做,“但一站到起跑線,我心裡就琢磨:我想嘗嘗和領先者同跑的滋味,沒准我還能給(埃塞同胞)貝克勒幫點忙。”

(注:阿朵拉的Gemedu Dedefo後來發推特澄清說,阿朵拉提前四個月知道自己要跑柏馬,但直到賽前四天才向朋友透露)

阿朵拉素有不知道自己的比賽是在何時、甚至何地舉行的歷史。我還記得去年他在贏得世界半馬錦標賽的衣索比亞選拔賽(成績為63:22,在2200米海拔)當晚的情形。

當時他走進科特貝(Kotebe)鎮Hirut咖啡館,宣佈自己將赴伯明罕參加世錦賽。

“我認為它是在加的夫。”我告訴他。此時距比賽只剩兩周。

我們上臉書查看半馬世錦賽的帳號,上面有一張莫·法拉的大照片。

“哦,這麼說莫·法拉也會去?”他問道,顯得很開心。

我們用幾分鐘時間算出衣索比亞曆的比賽日(他們的曆法不同),他高高興興地走了。

世界上像這樣對自己的比賽日期和對手資訊滿不在乎的跑者想必不多。按說這種大大咧咧、隨遇而安的態度和馬拉松有點格格不入,但阿朵拉天性如此。

Hirut咖啡館以老闆娘的名字命名,裡面幾乎任何時候都坐著七八個世界級高手。

有一次我留意了一下,發現顧客中有2:05和2:09的馬拉松跑者各一個,還有一個世界最快的半馬選手之一。

阿朵拉經常光顧這裡,是為了練英語:“這樣我出國時就可以和人交流。咱們可以互相幫助:你改進你的阿姆哈拉語,我提高我的英語水準。”

我離開衣索比亞的時候,阿朵拉剛剛開啟從半馬轉型全馬的艱苦過程。

他來Hirut咖啡館的次數少了,來的時候看上去也比以前更疲倦。以前他有時會找人一起喝杯啤酒,但現在他點的是laos,一種花生醬融化製成的熱飲,以幫助身體恢復。

他在Gemedu Dedefo的指導下訓練。這位教練麾下彙聚一幫世界一流馬拉松跑者,他的用兵原則是嚴格憑成績說話。哪怕你半馬是59:06的水準,只要在40公里訓練課上不能跑進前幾名,就不能出去比賽。

阿朵拉告訴我,剛開始那一兩個月,這種長距離他大多只能獨自一人跑,因為跟不上大部隊的節奏。

不過,馬拉松並沒有完全打垮他。一天早晨在海拔2680米的Sendafa訓練時我掉了隊,那些上坡路讓我跑得相當掙扎。

這時Dedefo的訓練小組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一聲也沒吭。20秒後,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差點把我拍昏過去。

“怎麼回事啊,Mikey?”原來是阿朵拉,“要跑得像個男子漢!”他作了個“跟上我”的手勢。不消說,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問過他什麼時候開始跑步。“我是2000年開始跑的,當時我還在念書。”他說。

埃塞曆2000年相當於西元2008年。直到2014年23歲時,他才首次參加國際比賽。我覺得對於這樣一個天資過人者來說,等待時間實在太長了。

“上學時我跑過一點,不過那時我們學校的教練對跑步懂得不多,教導我們時只能毛估估。後來我決定將跑步作為職業,於是開始看我們地區一個教練的臉書帖,又用穀歌搜索訓練課。我總是將教練說的和自己學到的結合起來練。”

他先參加當地比賽,最終贏得一場地區級10000米比賽,2009年找到一家俱樂部。“他們提供薪水——夠買肥皂等日用品的零花錢。”他眨著眼說。

直到兩三年前,他才來到首都阿迪斯阿貝巴,並找了個經紀人。

他說自己的突破是在2014年哥本哈根半馬世錦賽上奪得銅牌,而如果事先研究過賽道的話,他的名次本來可以更好:

“轉過最後一個彎道之後,我作好了衝刺準備,沒想到終點線就在眼前,而那個厄立特里亞人已經在慶祝了。”

兩年後的加的夫半馬世錦賽,阿朵拉在起點和上屆冠軍、肯亞名將坎沃若(Geoffrey Kamworor,最終成功蟬聯)一同摔倒在地,最後只拿到第16名。

他說自己當時剛得過傷寒,還在吃抗生素,渾身綿軟無力。但他看不起棄賽行為,說自己寧願跑得慢,也不會退賽:

“我不想退出。很多運動員一見不能獲勝就退賽。他們心裡想的是:如果我贏不了,別人會怎麼說我?我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想完成比賽,哪怕63分(63:26)的完賽時間有損我的成績單。”

對於跑步,阿朵拉既抱有好奇心,也很好學,渴望能改進自己的訓練。與此同時,他對比賽的態度卻比很多俱樂部跑者還要隨意得多。

半馬世錦賽後他表示,打算等2017年再跑全馬:“人們建議我現在跑馬拉松,不過我不想這樣。奧運會每四年才開一次,我希望爭取入選10000米國家隊。選拔賽是在尤金……它在美國吧?”

我告訴他是的,並算出當時距離5月15號比賽日還有幾星期。他表示:

“衣索比亞標準會是26或27分鐘,所以我要好好準備。我不想過多糾結於那場比賽(半馬世錦賽)。我不想讓自己壓力太大或者擔心任何事。

有些運動員如果成績不理想就會斥責自己,這對你的健康、頭腦或者工作都沒有好處。我們從加的夫回國時,我試著逗整支團隊發笑。別人可能會想:他們根本就沒贏!不過我無所謂。我知道只要自己用功練,就會出成績的。”(後來奧運萬米選拔賽他未能出線)

回頭談柏馬。

“以世界紀錄的配速跑是什麼感覺?”我問他。

他說自己沒想過配速,只是像平時那樣專注於比賽。“無論如何,他們一直在告訴我們,我們比世界紀錄用時慢五六秒,所以我決定不去操這個心。”

他一路感覺“良好”,直到37公里才開始腳疼。“當時我想到了Abebe Bikila(1960、1964年奧運會馬拉松冠軍,埃塞著名赤腳大仙)。他是光腳跑的!真是一個英雄。願上帝把他的靈魂留在天堂。”

我問他在將地面變成粘稠泥濘的衣索比亞雨季如何備戰馬拉松:“貝克勒賽前說過,因為下雨,他的狀態只恢復到90%。”

這是他給貝克勒的忠告:“那裡因為他不在小組裡訓練。他可能看到下雨,就心想:今天我就不跑了,等雨停了再說。和一個小組訓練時,你們會互相支持鼓勵。”

阿朵拉對他的訓練小組、尤其是教練Dedefo讚賞有加。我懷疑教練是不是故意等到最後一刻,才告訴他要跑柏馬的,因為阿朵拉似乎在壓力不大、期望不高的情況跑得最好。

未來的馬拉松計畫呢?

“我也不知道。咱們走著瞧吧。”他說。

也許下一次他對比賽會多留點心。

筆者簡評:阿朵拉的首馬表現2:03:46,完勝今年柏馬三巨頭:基普桑2:07:13(2010年巴黎);基普喬格2:05:30(2013年漢堡);貝克勒2:05:04(2014年巴黎),而且是在世界最強陣容的正面交鋒中輕鬆跑出的。

如果今後他更像基普喬格而不是貝克勒,就有望為衣索比亞收復已經失守長達9年的馬拉松世界紀錄——埃塞人最後一次創造世界紀錄,是2008年格佈雷塞拉西在柏林跑出的2:03:59。

阿朵拉前面跑得放鬆自如,到15公里仍顯得狀態良好。即便錯過了飲料瓶,他也只是聳聳肩,一笑置之。

“我都不知道你要去跑柏林。”等他笑聲落下,我在電話上說道。

“哦,Mikey,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週三早上訓練後才告訴我的!”他回答。

相比基普喬格柏馬賽前訓練的精心計畫和執行,這實在是讓人目瞪口呆。

阿朵拉告訴我,週三(9月20日)他完成晨跑之後,教練打來電話,問他想不想去趟德國。教練建議他跟第二集團跑,把首馬當作一次學習體驗。

比賽日他正是準備這麼做,“但一站到起跑線,我心裡就琢磨:我想嘗嘗和領先者同跑的滋味,沒准我還能給(埃塞同胞)貝克勒幫點忙。”

(注:阿朵拉的Gemedu Dedefo後來發推特澄清說,阿朵拉提前四個月知道自己要跑柏馬,但直到賽前四天才向朋友透露)

阿朵拉素有不知道自己的比賽是在何時、甚至何地舉行的歷史。我還記得去年他在贏得世界半馬錦標賽的衣索比亞選拔賽(成績為63:22,在2200米海拔)當晚的情形。

當時他走進科特貝(Kotebe)鎮Hirut咖啡館,宣佈自己將赴伯明罕參加世錦賽。

“我認為它是在加的夫。”我告訴他。此時距比賽只剩兩周。

我們上臉書查看半馬世錦賽的帳號,上面有一張莫·法拉的大照片。

“哦,這麼說莫·法拉也會去?”他問道,顯得很開心。

我們用幾分鐘時間算出衣索比亞曆的比賽日(他們的曆法不同),他高高興興地走了。

世界上像這樣對自己的比賽日期和對手資訊滿不在乎的跑者想必不多。按說這種大大咧咧、隨遇而安的態度和馬拉松有點格格不入,但阿朵拉天性如此。

Hirut咖啡館以老闆娘的名字命名,裡面幾乎任何時候都坐著七八個世界級高手。

有一次我留意了一下,發現顧客中有2:05和2:09的馬拉松跑者各一個,還有一個世界最快的半馬選手之一。

阿朵拉經常光顧這裡,是為了練英語:“這樣我出國時就可以和人交流。咱們可以互相幫助:你改進你的阿姆哈拉語,我提高我的英語水準。”

我離開衣索比亞的時候,阿朵拉剛剛開啟從半馬轉型全馬的艱苦過程。

他來Hirut咖啡館的次數少了,來的時候看上去也比以前更疲倦。以前他有時會找人一起喝杯啤酒,但現在他點的是laos,一種花生醬融化製成的熱飲,以幫助身體恢復。

他在Gemedu Dedefo的指導下訓練。這位教練麾下彙聚一幫世界一流馬拉松跑者,他的用兵原則是嚴格憑成績說話。哪怕你半馬是59:06的水準,只要在40公里訓練課上不能跑進前幾名,就不能出去比賽。

阿朵拉告訴我,剛開始那一兩個月,這種長距離他大多只能獨自一人跑,因為跟不上大部隊的節奏。

不過,馬拉松並沒有完全打垮他。一天早晨在海拔2680米的Sendafa訓練時我掉了隊,那些上坡路讓我跑得相當掙扎。

這時Dedefo的訓練小組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一聲也沒吭。20秒後,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差點把我拍昏過去。

“怎麼回事啊,Mikey?”原來是阿朵拉,“要跑得像個男子漢!”他作了個“跟上我”的手勢。不消說,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問過他什麼時候開始跑步。“我是2000年開始跑的,當時我還在念書。”他說。

埃塞曆2000年相當於西元2008年。直到2014年23歲時,他才首次參加國際比賽。我覺得對於這樣一個天資過人者來說,等待時間實在太長了。

“上學時我跑過一點,不過那時我們學校的教練對跑步懂得不多,教導我們時只能毛估估。後來我決定將跑步作為職業,於是開始看我們地區一個教練的臉書帖,又用穀歌搜索訓練課。我總是將教練說的和自己學到的結合起來練。”

他先參加當地比賽,最終贏得一場地區級10000米比賽,2009年找到一家俱樂部。“他們提供薪水——夠買肥皂等日用品的零花錢。”他眨著眼說。

直到兩三年前,他才來到首都阿迪斯阿貝巴,並找了個經紀人。

他說自己的突破是在2014年哥本哈根半馬世錦賽上奪得銅牌,而如果事先研究過賽道的話,他的名次本來可以更好:

“轉過最後一個彎道之後,我作好了衝刺準備,沒想到終點線就在眼前,而那個厄立特里亞人已經在慶祝了。”

兩年後的加的夫半馬世錦賽,阿朵拉在起點和上屆冠軍、肯亞名將坎沃若(Geoffrey Kamworor,最終成功蟬聯)一同摔倒在地,最後只拿到第16名。

他說自己當時剛得過傷寒,還在吃抗生素,渾身綿軟無力。但他看不起棄賽行為,說自己寧願跑得慢,也不會退賽:

“我不想退出。很多運動員一見不能獲勝就退賽。他們心裡想的是:如果我贏不了,別人會怎麼說我?我才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想完成比賽,哪怕63分(63:26)的完賽時間有損我的成績單。”

對於跑步,阿朵拉既抱有好奇心,也很好學,渴望能改進自己的訓練。與此同時,他對比賽的態度卻比很多俱樂部跑者還要隨意得多。

半馬世錦賽後他表示,打算等2017年再跑全馬:“人們建議我現在跑馬拉松,不過我不想這樣。奧運會每四年才開一次,我希望爭取入選10000米國家隊。選拔賽是在尤金……它在美國吧?”

我告訴他是的,並算出當時距離5月15號比賽日還有幾星期。他表示:

“衣索比亞標準會是26或27分鐘,所以我要好好準備。我不想過多糾結於那場比賽(半馬世錦賽)。我不想讓自己壓力太大或者擔心任何事。

有些運動員如果成績不理想就會斥責自己,這對你的健康、頭腦或者工作都沒有好處。我們從加的夫回國時,我試著逗整支團隊發笑。別人可能會想:他們根本就沒贏!不過我無所謂。我知道只要自己用功練,就會出成績的。”(後來奧運萬米選拔賽他未能出線)

回頭談柏馬。

“以世界紀錄的配速跑是什麼感覺?”我問他。

他說自己沒想過配速,只是像平時那樣專注於比賽。“無論如何,他們一直在告訴我們,我們比世界紀錄用時慢五六秒,所以我決定不去操這個心。”

他一路感覺“良好”,直到37公里才開始腳疼。“當時我想到了Abebe Bikila(1960、1964年奧運會馬拉松冠軍,埃塞著名赤腳大仙)。他是光腳跑的!真是一個英雄。願上帝把他的靈魂留在天堂。”

我問他在將地面變成粘稠泥濘的衣索比亞雨季如何備戰馬拉松:“貝克勒賽前說過,因為下雨,他的狀態只恢復到90%。”

這是他給貝克勒的忠告:“那裡因為他不在小組裡訓練。他可能看到下雨,就心想:今天我就不跑了,等雨停了再說。和一個小組訓練時,你們會互相支持鼓勵。”

阿朵拉對他的訓練小組、尤其是教練Dedefo讚賞有加。我懷疑教練是不是故意等到最後一刻,才告訴他要跑柏馬的,因為阿朵拉似乎在壓力不大、期望不高的情況跑得最好。

未來的馬拉松計畫呢?

“我也不知道。咱們走著瞧吧。”他說。

也許下一次他對比賽會多留點心。

筆者簡評:阿朵拉的首馬表現2:03:46,完勝今年柏馬三巨頭:基普桑2:07:13(2010年巴黎);基普喬格2:05:30(2013年漢堡);貝克勒2:05:04(2014年巴黎),而且是在世界最強陣容的正面交鋒中輕鬆跑出的。

如果今後他更像基普喬格而不是貝克勒,就有望為衣索比亞收復已經失守長達9年的馬拉松世界紀錄——埃塞人最後一次創造世界紀錄,是2008年格佈雷塞拉西在柏林跑出的2: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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