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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豆長耳朵了,蝴蝶兒也飛了

小時候喜歡找這種小耳朵, 還比誰找得多, 誰找到的大

被一場口乾舌燥的夢催醒, 醒得挺早, 也起得挺早——相對於日上三竿爬起來的積弊。

天氣好, 有陽光, 想出去轉轉, 於是就帶上門出去。

住在郊野的好處是, 多多少少還能感受到一些所謂的泥土的芬芳, 如果自己有心致力於這件事情的話。

雖然是郊野, 雖然油菜花開了, 蠶豆花開了, 還長出了小耳朵, 白粉蝶似的豌豆花也開了(也有紫紅色的, 但我覺得沒白色的淳樸)。

除了這些家養的, 野生的婆婆納、通泉草、漆姑、等等等等, 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 大部分都是白色的, 眼屎那麼大, 小得實在叫人不憐愛也不行 ……

像不像群體乜斜啊?

都開了, 但是沒法形成氣勢——樓群、電線杆, 以及其他服務於現代化生活的杆子杵在那裡, 破壞著美感。 而且, 雖然我的嗅覺不怎麼靈敏, 聞不到鄉野應有的氣息, 問題應該不在於我的鼻子。

因為小時候, 這個季節, 黃昏, 對, 應該是黃昏, 油菜的氣息, 蠶豆的氣息, 簡直鋪天蓋地, 爭先恐後著, 好像它倆有個競爭, 誰都不甘敗給誰。 而且它倆的氣息都很有個性, 站在門外, 尤其路上走著, 你就會感覺它倆的氣息一個勁兒往鼻孔裡鑽。

蠶豆花有紫、白兩色, 與它對視久了, 會讓人覺得, 一朵朵蠶豆花就像一隻只眼睛, 而且在乜斜著世人——呵, 你有什麼不爽呢?

夾道且高過膝蓋的蠶豆旁邊是豌豆花, 白色的, 我會自欺欺人地捉這些白蝴蝶。 一個人的遊戲總是有點孤單。 有人從外頭歸來, 騎自行車, 或者走路, 大人便會與之“相見語依依”。

走在桃源路上, 目之所及的種種, 將以上這些記憶來不及地勾上來。

難得一見的……阡陌

路邊有河, 在河邊的……那樣一條小路可以稱作阡陌了, 在河邊的阡陌上走, 走也好, 站也好, 就無所事事地在太陽底下沒有閒雜人等的景致欠佳的小河邊站一會, 挺好。 昨天傍晚給姑姑打電話, 沒接, 早上再打過, 姑父接了, 說正在醫院驗血。 沒有多說, 似乎放了些心。

有幾人在遠處的田地裡, 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麼。 他們手上的鋤頭, 讓我想起早上剛剛讀過的王維——"我心素已閑, 清川澹如此。 ""田夫荷鋤歸, 相見語依依。 ", 不覺有點滋滋的甜味 。

作家王開嶺說, 他有個習慣, 每當心情低落, 會在面前翻開水墨畫,

然後朗誦古詩。 最喜歡的, 是張志和的"西塞山前白鷺飛, 桃花流水鱖魚肥。 "(這兩句甜美, 既甜又美), 陶淵明的"曖曖遠人村, 依依墟裡煙。 狗吠深巷中, 雞鳴桑樹顛。 ", 然後會覺得身上有了甜味和暖意。 在書上看到這一節, 心中一陣驚喜, 好像發現了什麼, 獲得了一些並非人人都能獲得的緣分的饋贈, 又不禁覺得, 王開嶺這樣的人(我是說, 這樣的)做情人真不錯。

我覺得, 其實不用水墨畫, 單單讀一讀古詩, 心情就會轉好。 準備讀古詩, 比讀古詩的過程似乎更甜一些。

後來姑姑主動打來電話, 話題圍繞她的看病。 第四次化療。 為了節省來回包車費用, 坐了公交, 暈車了。 驗了血, 掛了水, 感覺嘴裡苦唧唧。 我讓她含塊糖。 我不能讓她讀兩首陶淵明。 讓她吃糖也顯得無力。

白色粉蝶,像不像?

近處的蘆葦與荒草,還有河邊一攤一攤星星點點的野花,都讓我有種衝動,想就此躺下,並且是四趟八仰那樣躺下的衝動。可是那樣去做的話,遠處幾位農民伯伯極有可能會走過來,問候些什麼,當然,他是不會直接問我是不是腦子進水的。

種子的確很了不起,好像無處不在,四海八荒全是它們的天下。牆角孤零零長出一棵漆姑;馬路邊開了一束油菜花,依偎著冬去春來還沒長出新葉的銀杏;屋頂上長出一棵或者一片不知名野草……這種例子,並不少見。

桃源路上車輛少稀少,偶爾有一二輛駛過。有人推著輪椅上的老人慢悠悠散著。一個男人牽著他的大狗,那狗看起來不凶。在這樣無人的路上,我幾乎可以放肆且隨意地過馬路,走過來,走過去,再走過來。於是,我很有點想橫衝直撞,想手舞足蹈,像不會說人話的瘋子一樣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如果那樣的話,我又會真被當成瘋子。

康得對瘋子的定義是:醒著的做夢者。總之,我沒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沒吹口哨(因為我根本不會吹),只有手揣褲袋,裝作有點瀟灑的樣子,把遇到的一塊小石子向前踢飛。

作者簡介:

讓她吃糖也顯得無力。

白色粉蝶,像不像?

近處的蘆葦與荒草,還有河邊一攤一攤星星點點的野花,都讓我有種衝動,想就此躺下,並且是四趟八仰那樣躺下的衝動。可是那樣去做的話,遠處幾位農民伯伯極有可能會走過來,問候些什麼,當然,他是不會直接問我是不是腦子進水的。

種子的確很了不起,好像無處不在,四海八荒全是它們的天下。牆角孤零零長出一棵漆姑;馬路邊開了一束油菜花,依偎著冬去春來還沒長出新葉的銀杏;屋頂上長出一棵或者一片不知名野草……這種例子,並不少見。

桃源路上車輛少稀少,偶爾有一二輛駛過。有人推著輪椅上的老人慢悠悠散著。一個男人牽著他的大狗,那狗看起來不凶。在這樣無人的路上,我幾乎可以放肆且隨意地過馬路,走過來,走過去,再走過來。於是,我很有點想橫衝直撞,想手舞足蹈,像不會說人話的瘋子一樣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如果那樣的話,我又會真被當成瘋子。

康得對瘋子的定義是:醒著的做夢者。總之,我沒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沒吹口哨(因為我根本不會吹),只有手揣褲袋,裝作有點瀟灑的樣子,把遇到的一塊小石子向前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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