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波曾經形容自己為“一個永遠生活在別處的人”、一個“生活得比較自我和謹小慎微的人”。 這個有著“哲學吳”名頭的男演員, 卻將自己認定為一個“有交流障礙的人”。 經歷了兩年的磨礪, 從《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中走出的吳秀波, 回望333天的漫長拍攝, 只輕描淡寫地以“正確浪費了333天”做結。
聽說要將司馬懿的故事搬上電視螢幕, 吳秀波有不下三十個朋友來勸他:放棄這個念頭吧。
用現在流行的說法, 三國題材是大IP, 卻也是大雷區。 二十多年間, 關於三國的故事無數次在大小螢幕上出現, 有的引起熱議, 有的卻淪為笑談。 然而作為一個“三國迷”, 吳秀波沒有因為這些勸說妥協。
拍三國, 意味著戰爭場面、大場景和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 到了操作層面, 變成了格外現實的兩個字:“錢”和“人”。 作為《軍師聯盟》監製與主演, 吳秀波先是自降一半片酬。 說到人, 他由衷感慨:“從業這麼多年,
黑色正裝襯衫、黑色西裝褲子均為金利來Goldlion
導演張永新和吳秀波的合作始于《馬向陽下鄉記》。 那是吳秀波在《黎明之前》之後接的第一部戲。 旁人驚訝於這個正處於快速上升期的明星, 竟然會接下一部鄉村題材作品。
作為《軍師聯盟》的監製, 吳秀波在這部戲上投入了近兩年時間。 在所有瑣事之外, 他還是司馬懿, 一個有著“鷹視狼顧”之相的謀略家。 拍攝中, 吳秀波不止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奇”。
拍攝諸葛亮上方谷火困司馬懿, 吳秀波在外景地呆了三天, 每一天都是驕陽似火。 拍攝最後一個鏡頭, 是司馬懿欲揮刀自刎, 而天降大雨救下父子三人。 吳秀波剛將刀橫在脖子上, 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驚雷。
“開始我想劇組真牛啊, 這都準備了。 後來導演喊‘哢’, 我轉念一想, 不對啊。 ”
坐在化妝間裡, 吳秀波說起這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奇跡瞬間,
《軍師聯盟》在橫店拍足了333天。 為演員發愁、為劇本發愁、為音樂發愁、為拍攝週期發愁……作為監製, 吳秀波每天奔波在這些瑣事之中。 然而看《軍師聯盟》隨劇推出的幕後紀錄片, 你卻感受不到他的忙碌與焦躁。
採訪吳秀波的過程充滿未知性, 你不知道他會呈現出怎樣的狀態, 也不知道他以什麼樣的狀態迎接問題。 是去解剖“執”與“修行”, 還是聊一聊自己最近又瘦了一些?久而久之, 在媒體圈裡, 吳秀波得到了一個外號——“哲學吳”。 無論面對如何艱澀或抽象的問題, 吳秀波總能找到恰如其分的應對, 不乏詩意的表達。 2012年, 他曾經出過一本書, 文字全部來自於過往採訪錄音的整理, 不乏一些形而上的內容。
他曾經在書裡回憶起自己青春時的意氣風發:
“我每天晚上想唱什麼由我自己決定, 底下的人愛幹嗎幹嗎,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人給我花兒,一定會有人喜歡我,也一定會有人為我鼓掌。如果我翻跟頭,底下也有人鼓掌的話,我就會一直翻跟頭。”
而年過四十,吳秀波寫下的是另一種文字:
“我不敢奢望你們永遠喜歡我,我知道我還沒有真正找到可以讓我不畏生死的信仰,我知道人的一生不光有人開著機器喊‘開始’和‘結束’,我知道有晴著天的下午和陰著天的早晨,我知道所有這些時間我都需要安度。”
算起來,這是我與吳秀波見面的第四次採訪,幾乎每一次,這位有著“雅痞”風格的大叔,都能帶來一些驚喜。他曾經隨著背景音樂《山丘》,邊輕唱邊搖著紅酒,也曾經在聊到人生的時刻,朗朗念著一首唐詩:“青鳥銜葡萄,飛上金井欄。美人恐驚去,不敢捲簾看。”
唯一浮現出些許焦躁的時刻,是在一次進行於電視劇轉場的採訪。這其實是持續整日的電視劇拍攝中用來休息的一小時,然而吳秀波決定將這段時間利用起來。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因為幾撥人的同時到來開始顯得局促,而吳秀波穿梭其間,恰到好處地與每一個人交際。他熱絡地與相熟的造型師聊天,真誠地誇獎初次見面的服裝助理身上的外套,又不忘回過頭來詢問到訪的記者是否需要吃晚飯。他像是簡·奧斯丁小說中那類體貼的西方紳士,周到而細緻地關懷每一個人,不讓任何一個人淪為“壁花”。
多少有點意外,吳秀波卻將自己描述為一個有點“交流障礙的人”。
“我生活中很少與人長時間說話,平時就是該說的說,然後就不說了,但是採訪中總會提出很多問題,我不存在這個問題或者我解決了這個問題,發問的人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一個答案,但我沒有答案,我要跟他說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問題,可能又會覺得我不尊重他。”
吳秀波想要拆掉生活中的每個問號,沒有問號就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就不需要解決,然而採訪中總是充滿問題。
“就比方說,在我出名之後,採訪我的人就想找到我的奇跡,但是哪有奇跡呢?我只能說我對得起我的工作,我挺認真地思索我的經歷,剩下都是命定的。我不能說我經過了多少艱苦卓絕的歲月,最終靈光一閃出來了,沒有。我之前幹過很多其他的事兒,我開過飯館,賣過服裝,幹那兩件事一點不比演員容易,如果那兩件事幹好了,我就想不起當演員這個事了。所以我不是一奇跡。還有一些人想從我這打聽出一個笑話,但是我認認真真演戲、認認真真工作,我也不是一個笑話。”
於是吳秀波就開始繞,繞到最後,對方覺得好像他說得挺有道理,但是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說到這裡他有點得意:“這就是我作為一個有交流障礙的人,自我解決問題的思維過程。”
不同於銀幕上魅力四射的人物,也不同於媒體文字間的“哲學吳”,與吳秀波認識十多年、合作了六次的導演楊文軍認為生活中的吳秀波是個有些無趣的人。“你看他平時吃素,喝酒也節制,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
而吳秀波認為,做演員就是在修習的這個過程,在表演的那一刻,只需專注在一個簡單的情感上。他並不願意多談《大軍師司馬懿》拍攝的超長週期,或者是其中身兼數職、費心勞神的所有時刻。“這部戲對我的最大益處就是正確浪費了333天。”
底下的人愛幹嗎幹嗎,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人給我花兒,一定會有人喜歡我,也一定會有人為我鼓掌。如果我翻跟頭,底下也有人鼓掌的話,我就會一直翻跟頭。”而年過四十,吳秀波寫下的是另一種文字:
“我不敢奢望你們永遠喜歡我,我知道我還沒有真正找到可以讓我不畏生死的信仰,我知道人的一生不光有人開著機器喊‘開始’和‘結束’,我知道有晴著天的下午和陰著天的早晨,我知道所有這些時間我都需要安度。”
算起來,這是我與吳秀波見面的第四次採訪,幾乎每一次,這位有著“雅痞”風格的大叔,都能帶來一些驚喜。他曾經隨著背景音樂《山丘》,邊輕唱邊搖著紅酒,也曾經在聊到人生的時刻,朗朗念著一首唐詩:“青鳥銜葡萄,飛上金井欄。美人恐驚去,不敢捲簾看。”
唯一浮現出些許焦躁的時刻,是在一次進行於電視劇轉場的採訪。這其實是持續整日的電視劇拍攝中用來休息的一小時,然而吳秀波決定將這段時間利用起來。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因為幾撥人的同時到來開始顯得局促,而吳秀波穿梭其間,恰到好處地與每一個人交際。他熱絡地與相熟的造型師聊天,真誠地誇獎初次見面的服裝助理身上的外套,又不忘回過頭來詢問到訪的記者是否需要吃晚飯。他像是簡·奧斯丁小說中那類體貼的西方紳士,周到而細緻地關懷每一個人,不讓任何一個人淪為“壁花”。
多少有點意外,吳秀波卻將自己描述為一個有點“交流障礙的人”。
“我生活中很少與人長時間說話,平時就是該說的說,然後就不說了,但是採訪中總會提出很多問題,我不存在這個問題或者我解決了這個問題,發問的人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一個答案,但我沒有答案,我要跟他說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問題,可能又會覺得我不尊重他。”
吳秀波想要拆掉生活中的每個問號,沒有問號就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就不需要解決,然而採訪中總是充滿問題。
“就比方說,在我出名之後,採訪我的人就想找到我的奇跡,但是哪有奇跡呢?我只能說我對得起我的工作,我挺認真地思索我的經歷,剩下都是命定的。我不能說我經過了多少艱苦卓絕的歲月,最終靈光一閃出來了,沒有。我之前幹過很多其他的事兒,我開過飯館,賣過服裝,幹那兩件事一點不比演員容易,如果那兩件事幹好了,我就想不起當演員這個事了。所以我不是一奇跡。還有一些人想從我這打聽出一個笑話,但是我認認真真演戲、認認真真工作,我也不是一個笑話。”
於是吳秀波就開始繞,繞到最後,對方覺得好像他說得挺有道理,但是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說到這裡他有點得意:“這就是我作為一個有交流障礙的人,自我解決問題的思維過程。”
不同於銀幕上魅力四射的人物,也不同於媒體文字間的“哲學吳”,與吳秀波認識十多年、合作了六次的導演楊文軍認為生活中的吳秀波是個有些無趣的人。“你看他平時吃素,喝酒也節制,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
而吳秀波認為,做演員就是在修習的這個過程,在表演的那一刻,只需專注在一個簡單的情感上。他並不願意多談《大軍師司馬懿》拍攝的超長週期,或者是其中身兼數職、費心勞神的所有時刻。“這部戲對我的最大益處就是正確浪費了33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