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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文學的哲學博士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

作者:梁雲風 / 微信公眾號:qspyq2015

這是秦朔朋友圈的第1573篇原創首發文章

在我們一貫的認知中, 經濟學家是不是至少應該讀一個經濟學的學位?2017年新晉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理查·塞勒可能要顛覆我們這個慣性思維。

斯德哥爾摩時間9日11時45分(北京時間17時45分), 瑞典皇家科學院宣佈, 2017年諾貝爾經濟學獎頒給行為金融學奠基者、美國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教授理查·塞勒, 以表彰其對“行為經濟學”的貢獻。

在新聞發佈會上, 瑞典皇家科學院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表示, 之所以將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塞勒, 看重其將心理學和經濟學結合的交叉學科研究。 塞勒的學術背景是文學碩士、哲學博士, 做的卻是行為經濟學、行為金融學與決策心理學的研究。

這是跨界嗎?哦, 不, 這是交叉學科研究的魅力。

我研究了一下1969—2017年49屆79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學術背景, 發現這些經濟學家的學術愛好, 本科、碩士、博士學位非常有趣。

從專業背景來看, 雖然總體上以經濟學(42人)和數學(11人)為主, 占到總人數的約70%, 但總體來看, 學科專業五花八門, 比如有物理學、哲學、文學、語言學、政治學、法學、社會學、歷史學、心理學、運籌學等,

不一而足。

具體從近十年的經濟學獎獲得者學術背景來看, 有一些獲獎者的學科背景挺有意思。 比如2016年得主羅伯特·希勒除了是一名經濟學家, 還是一名暢銷書作家, 他與另一位諾獎得主阿克洛夫合著的《動物精神:人類心理如何推動經濟發展以及對全球資本主義的影響》在中國擁有廣泛的影響。

201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讓·梯若爾一直讀到數學博士後, 才對經濟學產生興趣, 轉而投身經濟學的懷抱。

2013年的獲獎者尤金·法瑪在大學的前兩年學的是法語, 他本來打算大學畢業後去做一個高中教師或者體育教練的, 直到第三年才轉學經濟學, 但他一直對體育保持著持續的熱情。

2012年獲獎者埃爾文·羅斯本科是哥倫比亞大學工程學,

由於對運籌學感興趣, 本科畢業後來到斯坦福大學, 拿到了運籌學的碩士和博士學位。 運籌學是博弈論的最核心部分, 羅思也因為在博弈論、市場設計和實驗經濟學領域做出的顯著貢獻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

2011年獲獎者湯瑪斯·薩金特於1964年獲伯克利加州大學文學學位, 1968年獲哈佛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他的學科背景幾乎和2017年獲獎的塞勒一樣, 但他擅長於總體經濟學、貨幣經濟學、時間序列等領域。

2009年獲獎者埃莉諾·奧斯特羅姆是美國著名政治學家、政治經濟學家、行政學家和政策分析學家, 美國公共選擇學派的創始人之一, 從這些頭銜我們也能看出, 她在政治學上似乎興趣和花的精力更大, 她的博士學位是加州大學洛杉機分校政治學博士。

同年獲獎的奧利弗·威廉姆森是“新制度經濟學”的命名者, 他是斯坦福大學的工商管理碩士和卡內基大學的哲學博士。

2008年獲獎的保羅·羅賓·克魯格曼雖然拿的是麻省理工和耶魯大學的經濟學碩士和博士學位, 但大學時代的克魯格曼似乎更偏好歷史, 經濟學的專業課修的不多, 倒是天天去上歷史課。

需要補充的是, 縱覽79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 擁有哲學博士(PhD)學位或哲學學科背景的就有超過11位, 和數學等同。 這是不是也顛覆了我們對哲學博士的認知呢?

跨學科或者交叉學科如果放在整個諾貝爾獎獲得者中研究, 我們會有更多有意義的發現。 數學和經濟學的結合, 出了很多計量經濟學大師;經濟學和運籌學的結合,造就了博弈論;政治學和經濟學碰撞,讓埃莉諾·奧斯特羅姆成為美國公共選擇學派的創始人;心理學和經濟學的結合,是理查·塞勒行為經濟學誕生的基礎……

我們還可以舉出很多這樣的例子,這種例子在生物和化學領域中更是常見,比如2012年的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斯坦福大學教授Brian Kobilka的研究成果是G蛋白偶聯受體,這是生命科學領域的重要成果,卻被授予諾貝爾化學獎。北京大學理學部主任、生命科學學院講席教授饒毅對此解釋是,化學的核心部分是合成化學,基礎方面是物理化學,根本是物理,最有趣的方面是生物。所以在過去十幾年,三分之一的諾貝爾化學獎都是授予結構生物學科學家。

不同學科的交叉,就像化學物質一起發生反應一樣,往往會有新的創造。交叉學科的核心是 知識的融合 ,物理學家李淼認為,只有那些不斷超越科學和人文的壁壘,融通這兩種文化的人,才能站在價值鏈頂端。

這其實也涉及當今知識發展的兩個方向。一方面,是啟蒙運動後,知識大爆炸並且迅速分化,學術、思想、科學,甚至藝術和運動上的進展,統統體現為越來越細的分科,越來越難以產生如達爾文、赫胥黎、布封那樣的橫跨科學、藝術、哲學領域的博物學家,這導致的結果是,大家越來越只能在自己的細分領域精耕細作,學科的跨界、交叉、融合難度越來越大,甚至出現知識的“孤島”。

但另一方面,技術的發展需要不斷突破知識和認知的壁壘,比如生命科學的發展,需要物理學、化學和生物學乃至神經學的共同推動;純數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幾乎所有的物理、化學、生物學發展都依賴于數學的進步,今天我們所用的電腦科學,其底部根基同樣是數學;經濟學探究基於人類真正的偏好和選擇的策略,所以社會學、心理學和政治學與經濟學的交叉才會有博弈論、行為經濟學等流派出現。

有“當代達爾文”之稱的美國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遜(Edward O. Wilson)在其《知識大融通:21世紀的科學與人文》書中寫道:科學與人文,甚至藝術本就是同根生長,最終都將彙聚融合。這位被《自然》雜誌稱為“既是世界級的科學家,也是偉大的寫作者”的生物學家也是偉大的學科交叉踐行者,他創建的“社會生物學”這一全新學科,他“有關動物社會行為與複雜社會組成這兩者的生物學基礎的系統研究”引發全球學術界的震動。

對了,愛德華·威爾遜目前獲得了包括美國的國家科學獎、瑞典皇家科學院頒發的克拉福德獎(Craford Prize)的全世界最高的環境生物學獎項——只差一個諾貝爾獎!

參考資料: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學術背景統計及趨勢研究,李永剛、孫黎黎,來自於上海立信會計學院財稅學院、上海財經大學;《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6年04期

「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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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很多計量經濟學大師;經濟學和運籌學的結合,造就了博弈論;政治學和經濟學碰撞,讓埃莉諾·奧斯特羅姆成為美國公共選擇學派的創始人;心理學和經濟學的結合,是理查·塞勒行為經濟學誕生的基礎……

我們還可以舉出很多這樣的例子,這種例子在生物和化學領域中更是常見,比如2012年的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斯坦福大學教授Brian Kobilka的研究成果是G蛋白偶聯受體,這是生命科學領域的重要成果,卻被授予諾貝爾化學獎。北京大學理學部主任、生命科學學院講席教授饒毅對此解釋是,化學的核心部分是合成化學,基礎方面是物理化學,根本是物理,最有趣的方面是生物。所以在過去十幾年,三分之一的諾貝爾化學獎都是授予結構生物學科學家。

不同學科的交叉,就像化學物質一起發生反應一樣,往往會有新的創造。交叉學科的核心是 知識的融合 ,物理學家李淼認為,只有那些不斷超越科學和人文的壁壘,融通這兩種文化的人,才能站在價值鏈頂端。

這其實也涉及當今知識發展的兩個方向。一方面,是啟蒙運動後,知識大爆炸並且迅速分化,學術、思想、科學,甚至藝術和運動上的進展,統統體現為越來越細的分科,越來越難以產生如達爾文、赫胥黎、布封那樣的橫跨科學、藝術、哲學領域的博物學家,這導致的結果是,大家越來越只能在自己的細分領域精耕細作,學科的跨界、交叉、融合難度越來越大,甚至出現知識的“孤島”。

但另一方面,技術的發展需要不斷突破知識和認知的壁壘,比如生命科學的發展,需要物理學、化學和生物學乃至神經學的共同推動;純數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幾乎所有的物理、化學、生物學發展都依賴于數學的進步,今天我們所用的電腦科學,其底部根基同樣是數學;經濟學探究基於人類真正的偏好和選擇的策略,所以社會學、心理學和政治學與經濟學的交叉才會有博弈論、行為經濟學等流派出現。

有“當代達爾文”之稱的美國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遜(Edward O. Wilson)在其《知識大融通:21世紀的科學與人文》書中寫道:科學與人文,甚至藝術本就是同根生長,最終都將彙聚融合。這位被《自然》雜誌稱為“既是世界級的科學家,也是偉大的寫作者”的生物學家也是偉大的學科交叉踐行者,他創建的“社會生物學”這一全新學科,他“有關動物社會行為與複雜社會組成這兩者的生物學基礎的系統研究”引發全球學術界的震動。

對了,愛德華·威爾遜目前獲得了包括美國的國家科學獎、瑞典皇家科學院頒發的克拉福德獎(Craford Prize)的全世界最高的環境生物學獎項——只差一個諾貝爾獎!

參考資料: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學術背景統計及趨勢研究,李永剛、孫黎黎,來自於上海立信會計學院財稅學院、上海財經大學;《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6年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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